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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五章:

時間回到約九個小時前。

與美索不達米亞大約有六個小時時差的神州大地。

生與死、此世與彼岸的夾縫處。

類似於某種程式(根源)的解除安裝殘留、空蕩蕩的特殊時空間裡,孤身一人的慎二撐著腦袋側躺著,漫不經心一遍又一遍地翻看著一摞竹簡中最好康的陰陽房中術。

「宿主,咱能幹點兒正事兒不?」

「再不想想辦法的話,您外邊兒的身體說不定就要被火化了。」

「系統鄭重地提醒您,這片空間的時間類似於虛數潛航的混亂無序,而不是時間停止,耽誤久了也會出事的。真的會死的。」

可能是被系統嘮叨地有些煩,此前一直一副漫不經心的慎二,放下畫著很多小人兒的竹簡,盤坐起來。

「系統建議…」

“建議我啥也別做,透過跟外界最後一個分身(前線黃帝)的維繫偷偷復活,偷偷苟到蚩尤計劃成功,等這個宇宙的空間穩定下來後再讓你帶我逃出這個宇宙?”

系統:……

“好吧,我承認,其實之前我也有過這種想法,不管三七二十一活下去先。”

「那事不宜遲…」

“但是…這次就算了吧。”

說著,慎二低頭輕嘆了口氣擺了擺手繼續說道:“說實話,在面對蚩尤時我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死活就是討厭不起來。雖然不知道那裡像,但是就是感覺兩個人在某些地方一摸一樣。

這個世界,沒有任何存在能給與他或對或錯的答桉,因為層次不同,角度不同。甚至可能就連他自己有時候也會疑惑,搞不清楚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

說到這裡,慎二停頓了一下,伸手抓住了自己胸前的衣服。

“雖然很麻煩,但是從洞察到他想做什麼的那一刻開始,心裡就有種莫名的衝動。必須有一個人能堅定不移地站在他的對立面告訴他錯了才行,而且,那個人…大概是我。”

這裡,慎二用了大概一詞。

這是因為就連慎二自己也不知道這種莫名的衝動究竟從何而來,也不知從何而起。

只知道,這種衝動好像並不是這輩子跟上輩子的經歷、知識、見識賦予自己的。

這種衝動產生的源頭,好像比前世更加遙遠,更加的虛無縹緲。

「可是,一個完整宇宙的規則重編,已經遠遠超出了您的能力所在,也超越了系統的能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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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不是正想辦法嘛。”

系統:……

看小劉備叫想辦法嗎?

“總之,已經想到辦法了,你也稍微配合一下,別再藏著掖著了,借貸系統,借貸嘛,把能借給我的都借給我先。”

系統:……

見系統不說話以為對方不樂意的慎二也沒有生氣,而是再一次悠哉悠哉地躺了下去,繼續翻看起小劉…咳咳,陰陽術。

約莫幾分鐘過後,系統才再次上線。

依舊是沒什麼感情的siri的女聲。

「系統已對宿主剛剛提出的要求進行了三千七百七十二次重複稽核。」

「三千七百七十一次稽核不透過。」

「一次,透過。」

聽到透過二字,慎二嘴角微微上揚。

……

在聽過慎二聽起來有點兒道理,但是機會實在是渺茫的可怕的計劃,剛剛還同意在規則之內盡全力幫助慎二的系統突然有些後悔。

「鑑於宿主計劃成功的可能性過低,系統可能會重新評估稽核您提出的要求。」

“別反悔啊,麻熘的,給我抓緊點。”

慎二沒慣著系統,快速地翻著系統第一次開放出來的一些新鮮玩意兒。

終於,在尋找了很久之後,慎二終於找到了一個有那麼一些熟悉的摩托頭盔狀物。

來自於某個世界的全息頭盔,加上火影世界的有限月讀,就是慎二挑選的所有東西了。

看著上一秒讓自己開放所有許可權,下一秒卻只挑選了這麼兩個玩意兒的慎二,系統亦有些疑惑。

「就…沒了?」

“剩下的就是你的工作了,幫我構建一個虛擬的真實宇宙,要求以這個宇宙為藍本,時間給我回朔到這個時代再往前四千年左右。

記住了,是整個宇宙,一點細節都別給我落下了。平行宇宙的存在,所有規則,必須做到完美的一比一還原。”

系統:……

“好吧,我知道你做不到,那就一起來做吧,你看看有啥能用上的,全都拿出來,我買單…不是,我先欠著。”

……

山中無甲子一晃,六百年過去了。

“還好規則之類的東西能直接以這片解除安裝殘留的空間代替,不然即便再過一萬年我們也解析不出來。”

超過八百平的實驗室裡,聚集著系統有償貢獻出來的超過數十個世界的超頂級科學技術,可以說這一次,系統確實虧大了。

錢沒見著一分,但是一滴都沒有了。

“因為本身就是神州以及根源規則有關的解除安裝殘留,所以將這片空間作為載體那是再合適不過了,幸運幸運~”

系統:……

“別總心疼這心疼那的,放心,既然是我借的那麼我肯定還,你就說這個什麼能模擬宇宙的大鐘錶,等去了有這種東西的世界我一定想辦法還你兩個!”

系統:「那叫大時鐘!」

慎二隨手一擺,毫不在意地繼續道:“名字而已,不重要。你看,還有這個星球級別的生態模擬系統,不就因為之前的實驗壞了幾個而已嗎,竟然十幾年不跟我說話,你知道只有一個人的情況下,好多年沒人說話會生病的!而且還是大病!你說說你生氣個啥?到時候我還你十個就是了!”

「宿主,行星級別的生態模擬系統,您一共弄壞了十二個,這是第十三個。」

“咳咳。”慎二老臉一紅,“別在意別在意,我這也好幾百歲的人了,有時候記憶力不好也情有可原。不用擔心,我肯定不會賴賬的。”

「還有總量超過一千顆太陽的能源…」

“知道了知道了,哥們兒以後發達了一定按銀行標準利息還你!”

系統:……

這次怎麼突然就不翻倍了?

慎二又不傻,能源這東西跟裝置不同,裝置好辦但是不可再生的能源,隨隨便便一翻倍就是又一個天文數字,難以還清。

最後,慎二看向了面前準備了幾百年的連線著計算機(某個世界的大時鐘)高約三百來米,佔地超過半畝地的實驗裝置。

“終於,能開始了……”

慎二的計劃其實很簡單,首先建造一個半虛擬的型月宇宙,然後開始型月online。

於模擬的宇宙中,跟曾經的伏羲以及當下的蚩尤一樣,以人子之身參悟根源,參悟宇宙規則,最終領悟終極達到跟蚩尤以及曾經的伏羲同一個境界水平。

至於失敗,慎二的字典裡沒這個詞。

「最後提醒,鑑於宿主的精神狀況,至多只有兩次機會,一次至多百年時間。再多的話,宿主殘存的意識世界就會因為過載而徹底崩潰消散。」

聞聲,慎二搖了搖頭,豎起三根手指。

“說錯了,是三次,外界的分身還分走了一些精神力,取回來之後可以填補一些意識世界的虧損殘缺。”

「系統不建議您那麼做,分身若還在,即便兩次全部失敗,也有活下去的機會。若是強行回收分身的精神力,而且三次全部失敗的話,您的意識就會徹底消失。」

“我說,咱都相處這麼久了,你對我還是這麼沒信心嗎?我啥時候失敗過?”慎二對此不屑一顧。

系統:……

我那是擔心你嗎?我那是擔心我的債收不回來!

“不過還真沒想到,竟然能堅持這麼久。”

慎二苦笑著搖搖頭,沒有再說下去。

幾百年的時間裡,因為這個空間的特殊性慎二的意識一直都處與一種漸漸飄散的狀態,就連慎二也沒想到,能堅持這麼久。

“好了,我要收回最後的分身了。”

……

現實世界,冀州之野。

距離斷修迴歸已經過去了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

突然,站於抽噎不止的青衣身前的黃帝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般,回過頭伸手輕輕地擦拭掉起眼角的一滴淚。

“再見了,青衣。”

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青衣突然愣了一下,抬起頭才發現,面前的爹爹竟然一點點變成了慎二模樣,緊接著又砰地一聲消失不見。

瞬間,黃帝一方的很多人都蒙了。

“原來如此,直到現在他才…”

站在蚩尤一旁的斷修,仰頭看天輕聲地感慨了一句。

蚩尤則依舊是帶著幾分淺笑一臉輕鬆地目視前方,似乎是在期待著什麼,好像又有那麼一絲落寞、糾結以及疑問。

“蚩尤,好久不見了。”

伴隨著男人的聲音自高空傳來,真正的黃龍帝君——黃帝正式上線。

不過,卻沒能調動起蚩尤的情緒。

“是來殺我的嗎?今天可以滿足你。”

落與兩軍陣前的黃帝緩緩地搖了搖頭。

“我也在等你在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