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正氣？”
望見劉芒筆身上接通天地的那股氣流，虎大王眼瞳收縮，臉上露出驚駭之色。
“真是沒想到，在你身上居然能夠看見浩然正氣，看來你之前一定是某位大儒手下的筆。”虎大王低聲道。
要說這世間最為剋制鬼怪的東西有哪些。
最次是人體氣血，鬼魂本事陰邪之物，受不得陽剛之氣的灼燒，一旦靠近氣血強盛之人，無須對方出手，鬼怪身上的陰氣便會自行蒸發。
而要說這凡塵俗世間，氣血之力最為濃郁的地方當屬軍營。
這也是為了軍營雖多有死人，卻不常見鬼魂的原因。
其二便是這儒門的浩然正氣。
胸中一口浩然氣，可破天地，衝雲霄！
至於位於第一位的，便是佛門的佛光，以及道門。
佛門之中有地藏菩薩主管地府，在其中得了個管事的名頭，所以佛門的佛光對天下鬼物也有一定的禁制效果。
而道門則是因為供奉三清，多少得了些許神韻。
只是如今的凡塵俗世之中，已然成了文人的天下，在朝堂提倡文治之時，儒家雖然變得強大了不少，可同樣的，這種強大卻也僅是一種病態的強大。
學習儒道的人逐漸多了，但真正有學識的人卻是少了。
在年輕一輩之中，能夠練成一口浩然正氣之人則是更少
畢竟浩然正氣的存在，便隱約映襯出一個人的心性。
至少，能夠擁有這浩然正氣之人，其心性必然不會太差。
“大貓，你驚訝得也差不多了，不如我們還是來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吧。為什麼這牛鼻子老道士會成為你的倀鬼？難道小牛鼻子所做的這些事情都是受你的指使？”劉芒低聲問道。
虎大王搖頭，臉上的神色忽然顯得有些古怪，低聲道：“你自己看吧。”
抬手間，整個林間不知從哪兒飄出一團霧氣，霧氣快速壯大，充斥整個林子。
就連劉芒的身體也在倏忽之間被霧氣包裹。
下一刻，他感受到四周霧氣的變化，天地流轉，霧氣變化，一個畫面呈現在劉芒眼前，那是屬於老牛鼻子記憶之中的一部分。
是清風回道觀之後戮師的場景。
眼看著老牛鼻子在絕望和疑惑之中倒下，劉芒即便是一支筆，此刻也是筆桿顫抖，筆尖凌亂，赫然是氣到了極點。
“老牛鼻子的死和小牛鼻子有關？我就說他回來的時候為什麼看起來整個人越發邪性了，感情是因為這個。”劉芒嘀咕道。
原本他以為自己已經將清風這個人看得透徹。
卻不曾想，還是差了一些。
因為這個人比他想的更狠，更無情，更冷血!
“我很好奇，你告訴我這些東西的目的是什麼？”
當四周霧氣退去，劉芒看向虎大王，問道。
雖然自己殺了他的手下，不過從虎大王的身上，他卻沒有感受到任何殺意。
“試探罷了，既然你我都不是這最後操控之人，那原因便只有兩個，一是這小子的心性本就如此，第二個可能則是在背後操控一切的可能都是那個大魔，你覺得呢？”
“大魔出世，鐵定要遺禍世間，閣下作為玄門中人，大儒之後，難道不曾想要維護俗世穩定，誅殺大魔，立不世之功勳嗎？”
聽著虎大王聲情並茂的演講，劉芒笑了，差點笑得岔了氣兒。
這大貓忽悠人的本事可真不怎麼高明，哪有妖想要忽悠人，一開始便把自己的老底兒給交了。
而且想要天下大義來壓我？
兄嘚，你沒毛病嗎？
我特麼是支筆，一支剛到精怪的筆！
又特麼不是聖人，在乎那麼幹嘛？
現在我就想管好我這一畝三分地，沒事寫寫字，升個級，領悟一下百家技，說不準兒啥時候，我這個筆仙成為天下第一強者的時候，也就會把這點破事兒給順帶著解決了。
“那啥？大貓，你就甭說了啊，讓我去對付大魔。沒戲！怕他威脅你這一畝三分地的統治，你就自己躲遠點。”劉芒道。
虎大王一愣，沒想到劉芒會一點兒也不上套。
不過倒也什麼都沒說，只是滿含深意地看了劉芒幾眼，道：“看來閣下雖是大儒之筆，但也是個無利不起早之怪。也罷，我可以告訴你，在大魔身上有著一個驚天大秘密，一個與成仙有關的驚天大秘密，不知閣下是否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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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感興趣。”劉芒想都沒想，便答道。
成仙？
爺需要看秘密嗎？
小爺我只需要升級！
只要等級上去了，想要成個仙那還不是超級簡單的事情？
哪還需要知道什麼秘密？
我是一隻愛好和平的筆，我是一隻勸人向善的筆，我是一隻純潔質樸的筆。
別特麼老想算計我。
“如果我說大魔此刻正處在虛弱狀態，其修為和我相差不遠呢？”
劉芒一頓，精神力微微凝湊到一起，道：“此話當真？”
別誤會，小爺我可不是那種落井下石的人。
只是想著除魔衛道本就是我輩中人應做的事情。
好歹也是個大魔，殺死之後，若是能夠得到其元丹，其中的能量怕也夠自己完成這一階段的進化了。
在嘗試過吞噬的甜頭之後，劉芒對寫字慢吞吞得來的經驗有些乏了。
“千真萬確！”
“我可以幫你，不過我需要你手裡的一個東西。”劉芒眼瞳收縮，低聲道。
“何物？”
“五妖之中，有一隻小妖為報兄仇碎妖丹，化人身，入俗世，是個真性情的女妖。只可惜她壽元無幾，所以我想救她，而能救她之物，這方圓之內，也就只有大貓你有了。”
虎大王瞭然，雖有些驚訝，卻也什麼都沒說。
東西自然是在他手上，而且也還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寶貝，為了收拾大魔，送出去也沒什麼不可。
不過，想要讓他平白將東西送出去？
他虎大王不要臉的嗎？
“想要東西，可以！你得答應我兩件事才行。”虎大王道。
“說來聽聽。”
“其一，這老道士雖以成為我的倀鬼，但作為虎王，我們對倀鬼也有責任，在藉助他們力量的同時，也需要完成他們的心願。而老道士最大的心願便是親手殺了小畜生！這件事我不會出面，所以我需要你幫忙。”
“這事兒簡單，我答應你。那第二件事是什麼？”劉芒問道。
虎大王嘴角抽搐，盯著劉芒瞧了好幾眼，才說道：
“第二件事，能不能別叫我大貓！我叫虎大王！我是老虎。”
“哦哦，好的，大貓，沒問題，大貓。我後面一定不會叫你大貓……那啥，時間有點緊，一時間叫順口了，你等等啊，大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