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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朝中亂象,捷報抵京

不只是趙匡義,周圍的左威衛將領看著這封軍報,也是表情不一,除了隱怒就是一臉不解。

乍一看這軍報確實完完全全正確,可通讀一遍下來,大家又覺得渾身不得勁兒。

要讓他們挑毛病,也真挑不出來……

“趙將軍覺得如何?”

秦檜望著趙匡義,澹澹地道:“若無異議,那就在上面簽字吧。”

趙匡義有心不搭理他,自己寫一封奏報上去,但猶豫了片刻,還是打消了這種想法。

如果他要自己寫,那交上去的奏報必須要和秦檜的有差異才行。

因為若上下有不同意見,那按照朝中大臣們看來多半就是上司侵吞或者隱瞞了下面人的戰功,下面人要為自己伸冤。

可趙匡義自己寫上去的奏報若和秦檜描述的實情一樣……那在上面人看來就是沒事找事兒的行為了。

人家明明沒虧待你,你還不和長官聯名,非得自己寫一份上來?吃飽了撐的顯著你了?

而對於這種刺頭,不管什麼都不會有好感的……

趙匡義遲疑了片刻,又將目光望向了另一邊的吳三桂。

“吳總兵,你是不是也覺得這軍報有些問題?”趙匡義的目光中略帶著幾分威脅。

如今吳三桂他們一連丟了東北那麼多邊關,可謂是犯下了大錯,前途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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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兄長趙匡胤則在朝中頗有話語權,如果有他為吳三桂他們說話……那他的境遇會一下子好很多。

但若是情況反過來,如果趙匡胤對這幫邊軍們的觀感不好,給他們使點絆子的話,那這些人肯定會更前途無“亮”。

如今趙匡義就是在借他哥的名頭,賭吳三桂不敢得罪他們。

但結果卻和他期待的完全相反。

“沒問題。”

吳三桂看著這軍報,眼珠子都快冒光了,一把拿起桌上的毫筆,在軍報最下方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

趙匡義被噎了一下,如果聯合吳三桂一起反對,那就有可能逼秦檜重新再寫一封對他們左威衛有利的軍報。

但吳三桂根本不買他的賬。

不只是吳三桂,就連他身後的那些邊軍將領同樣是這個態度。

雖然大家沒說什麼,但臉上的表情卻都表示了對自家總兵的支援。

趙匡義又不是他哥,再說了,就算真因此得罪了趙匡胤,那也不如得罪了秦檜的危害來的大。

配合右相大人把這封軍報呈上去,不僅能拿下這麼一份軍功,改善朝廷對他們的印象,還能同秦檜這個臨時上司培養幾分默契。

縣官不如現管,現在大家的前途、未來幾乎都與秦檜息息相關,他們怎敢放鬆?

這時候若還傻乎乎地幫趙匡義,連到嘴邊的軍功都不要,萬一被秦檜認為是不識好歹,那就完了。

在吳三桂這邊碰了個軟釘子,偏偏趙匡義一時還拿他們沒辦法,但他也不甘心就這麼吞下這個暗虧。

“秦相,我左威衛先前做的準備為何不在其中?”

趙匡義沒有接吳三桂遞來的軍報,而是皺眉望向了秦檜,沉聲問道:“先前設橋、攔壩,準備投石機……”

他一連列舉了不少事項,語氣中帶著十二分不滿:“不若秦相再將其加上如何?”

秦檜聞言似乎非常詫異,他指著寫好的軍報,疑惑道:“趙將軍,本相明明寫了左威衛破橋,斷虜之路。”

趙匡義看著他這副無辜的表情,恨不得跳上去掐死他。

但此刻他肯定不能這麼幹,只得據理力爭道:“秦相,末將的想法是,左威衛為抵禦金虜做了如此多準備……”

“趙將軍,本相明白你的意思。”

秦檜面上突然浮現一抹笑容,搖搖頭打斷了他:“但交給朝廷的軍報向來要求簡明精要,本相若是再寫些繁瑣細節,會被陛下責問事小,若是讓陛下厭煩,削薄了諸位的功勞,那就是大事了。”

“更何況先前也是陛下的詔令令你我來此,為人臣子謹遵陛下之命,此乃本分,也是朝廷早就知道的事,若再寫在軍報上,豈不是多此一舉了?”

秦檜這一頓話說得趙匡義和一干左威衛將領們啞口無言。

軍報要寫朝廷不知道的事,現在你把人家吩咐下來的事兒再重新複述一遍報回去,那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秦檜見他們這樣,繼續笑著道:“更何況陛下洞燭靡遺,自然知道本相與趙將軍把差事辦的不錯,下面的左威衛將士們同樣勞苦功高,就算本相不寫,他老人家肯定也心如明鏡。”

本相身為主官,連自己的名字都沒往上寫,你們這些人還好意思跑過來鳴冤?

趙匡義他們自然聽出了秦檜的話中之意,之前秦檜的親兵確實也參與了作戰準備,要不然他也不能把橋斷了的事讓秦檜一同擔下,所以他確實沒法反駁這話。

他都說不了什麼,下面的那些左威衛將領就更無話可說了,甚至還有老實人已經臉紅了。

秦檜搖著頭站起身:“趙將軍,儘快在上面簽字吧。報捷的文書必須儘快送回朝廷,不能耽擱。”

“有陛下與朝中諸位大人在,想必不會薄待了諸位這些有功之士。”

反過來說,要是虧待了你們也是陛下的事,反正我給你報上去了,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趙匡義暗暗咬牙,只覺得秦檜既滑熘又黏湖,但眼下除了簽下自己的名字,他似乎也沒別的選擇了。

“秦相所言有理。”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趙匡義也不再繼續掙扎,提起筆便在軍報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秦檜看了他一眼,臉上又露出幾分笑容:“好,那就儘快向陛下與朝中諸位大人報捷吧!”

在報捷這件事上,沒人願意拖拖拉拉,下午打完的仗,戰場還沒打掃乾淨,報捷的文書就已經發往京城了。

當然,與這封文書一起發出去的,還有趙匡義寫給趙匡胤的的一封信……

京城,自從任命王安石的詔書發出後,大臣們的關注點就漸漸轉移到了冀州的戰事上。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不知不覺間,金人竟然已經跨過了整個冀州,這次與朝廷兵馬都到了冀州的最南端!

這豈不是意味著,朝廷已經有一整個州都落入了他們手中?

這是老大人們一開始的想法,但冷靜下來後仔細琢磨就會發現局勢顯然還沒這麼誇張,金國怎麼可能一口就吞下大乾的冀州?

不說別的,林立在冀州上的郡縣和無數大乾百姓都不可能讓他們做到。

但大臣們也不可能因此慶幸,實際上,大家幾乎都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金國人的兵力就越過了大乾的一個州,讓冀州幾乎接近陷落。

朝廷一共才掌握著幾個州?照這個架勢下去,再給他們一段時間,那些金人豈不是要打到京城來?

養尊處優的老大人們一邊痛斥著邊軍們不堪一擊、兵將糜爛,一邊又緊張地關注著有關冀州的一切。

這時候皇帝陛下曾經發出去的詔令自然又被翻了出來。

當時李乾發這封詔令的時候,這些文官們幾乎都在忙著爭取尚書僕射這個職位,那時候才沒人顧得上什麼邊事。

現在他們著急的時候,又有人跳出來得皇帝陛下下決定太倉促隨意,根本不和臣子商量。

而且這種說法在朝中還非常有市場,得到了不少大臣的認可。

在許多人看來,嘴上無毛辦事不牢,更何況皇帝陛下還是個未出皇宮的毛頭小子,連兵書都不見得讀過幾本,更別說上戰場了。

這種人竟然還敢遠端操控朝廷的兵馬,這不是瞎胡鬧嗎?

萬一出了錯漏,引得大軍潰敗,那又該怎麼辦?誰來擔這個錯?

罵完李乾之後,有些言官和大臣似乎還覺得不夠過癮,又將矛頭轉向了兵部,言稱這些人根本不配為人臣子,只會曲意媚上,無下限地配合皇帝胡鬧。

還有朝中的武將,也受到了他們的抨擊。

什麼作戰不力、什麼兵疲將軟、什麼酒囊飯袋……

這樣的奏章和風言風語,不管誰看了、誰聽了都要火大,李乾自然也不例外。

先前又不是沒問過你們,當時一個個可是忙的不行,連看一眼的功夫都欠奉。現在倒好,開始事後諸葛亮了。

不過在最初憤怒之後,冷靜下來的李乾又透過這件事的表象發現了其內在真意。

在這種時候跳出來亂叫的人幾乎都是些攪屎棍,就是那種打不了逆風局的豬隊友,一旦落入下風,就開始急吼吼地要找人甩鍋。

如今李乾和兵部、武將正是成了他們甩鍋的物件。

想通了這些之後,李乾也就再懶得和這些人浪費精力了,因為若沒有鐵一般的事實擺在這些人眼前,那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說服他們。

除非李乾給他們穿小鞋,把這些人都清理出朝廷……

但這樣做豈不是讓人覺得是他李乾心虛了?

雖然李乾確實有點心虛,對這次內黃之戰的結果也不怎麼看好,但這種想法怎麼能被別人看出來?

他反而要保持自信,讓下面的大臣以為這次內黃之戰幾乎必勝,如此才能穩住局面。

至於這些喜歡上躥下跳的人……

如果最後內黃之戰勝了,那就留他們在朝中,不為別的,只為了多以事實羞辱他們幾次。

如果最後內黃之戰敗了,而且還與李乾的決策有關……那李乾說什麼也要找理由,把這些人清理出去幾個。

否則這些人有了一次成功的“戰績”,豈不是會更加得寸進尺、變本加厲地跳上來嘲諷他這個皇帝?

留在朝中看著只會讓李乾更心煩,自然要來個殺雞儆猴……

這次李乾沒深入追查,他卻忽略了這件事背後的隱情。

這種訊息能傳的這麼快,有這麼多人一下子相信,並不是自然傳播,而是背後有人在推波助瀾。

其一當然是現在死而不僵的蔡黨,鄧洵武和高勳兩人完不成蔡京吩咐的任務,也干擾不了冀州的局勢,於是便散播這種訊息來應付事。

至於其二……這群人的成分就複雜了許多,幾乎可以說是什麼人都有。

有的是自家有人在冀州主持局面,比如中書省的部分官員、朝中部分武將……

若萬一內黃之戰敗給了金人,導致冀州局面潰敗,肯定是他們的人背鍋。

但如今有了皇帝陛下的詔令,自然就多了一個可以為戰敗負責的人,大家自然要好好宣傳一下。

還有的人則是對皇帝陛下登基一年來的表現有些忌憚,亦或者是單純的不希望他好。

這部分人就太複雜了。

人心中的陰暗面可能連他自己都難以想象,基本上每個人都有可能有這種想法,只不過有的人壓抑住了,有的人則將其表現了出來……

兵部。

自從定顒關軍報傳回朝廷以來,兵部一直都在連軸轉,如今已經持續了兩個月。

但對兵部的所有人來說,今天仍是個特殊的日子。

兩個月以來,一直都臥病在床的兵部尚書李靖,終於回到了兵部衙門。

今日的李靖形銷骨立、面容枯藁,與兩個月前那個豐神俊朗的李靖幾乎完全是兩個人,誰見了他這部模樣都不會把兩人聯絡在一起。

方才李靖來到兵部門口,幾乎都沒人認出他來。

要不是他身上的二品緋袍,甚至被當成乞丐趕出去也說不定。

兵部兩個尚書聽到李靖過來的訊息,急匆匆地從衙門中跑了出來。

“李司馬……”

兩人目中閃著淚光,走上前一左一右攙住了李靖。

“不用擔心,本官沒事。”

李靖的聲音異常沙啞,同兩人一路走進了兵部。

“本官不在的這些日子,多虧二位了撐起兵部。”

走在路上,他嘆氣道:“如此重要的時候,本官卻不能與兵部、與朝廷共進退,實在慚愧……”

裴寂與呂胤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直到三人一路走進尚書值房,裴寂才出言道:“下官同呂部堂還是有許多不足之處,也出了很多謬誤。如今大司馬能回來定鎮乾坤,簡直再好不過了。”

李靖搖著頭嘆了口氣,剛要再說什麼,門外就傳來一陣騷亂。

“捷報!冀州的捷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