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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出擊圍剿,為了破壞而破壞

金人的騎兵在草原上馳騁,同大乾、明國爭鋒,派出兵馬隨著大元遠征西域……如此種種,靠的就是他們騎兵。

其中輕騎稱為柺子馬,弓刀皆備,但不著甲或只著皮甲、輕甲。

而重騎則稱為鐵浮圖,騎兵全身著重甲,只漏出雙眼,戰馬也披掛鐵裙、甲片,一絲不漏,是金兵衝陣的主力。

待兩軍對壘之時,三人為聯,貫以韋索,其後則有人攜拒馬步步相隨,以示死戰不退。鐵浮圖在中軍衝陣,而柺子馬則在兩翼包抄,以高機動性不斷拉扯敵方陣型,殲滅其有生力量,為鐵浮圖創造機會……

二者相合,難有敵手。

唯一的缺憾就是受限於各種因素,重騎鐵浮圖的數量一直比較少。

要組建這樣一支重騎兵,首先就要有足夠的鐵甲,而金國並沒有多發達的冶煉工業,基本只能靠掠奪、交易等方式獲得這種鐵甲。

此外還要有能承擔這種重甲的軍士,以及最重要的戰馬。

在種種苛刻的條件限制下,金國的鐵浮圖兵力大概也只有柺子馬的四分之一到五分之一左右。

但吳三桂吃過他們的虧,他很清楚,即便是數量很少的鐵浮圖,一旦被他們衝散陣型,後續也很難再扳回局勢。

“就算鐵浮圖又如何?”

趙匡義不屑道:“此等重騎最好發揮的地方在一馬平川之勢,但金虜又不清楚這附近的地勢,我等大可依此設下陷阱,陷敵深入!”

秦檜澹澹地瞥了他一眼,未予置評。

自從那日殲了金兵六千多人之後,趙匡義就像是打出自信了一樣,頗有幾分不把金虜放在眼裡的氣勢。

而方才收到了來自京城的詢問戰況的詔令後更是如此,整個人的精氣神都非同一般了。

秦檜不知道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但心底中莫名就有些不妙的感覺。

吳三桂嘆了口氣,解釋道:“趙將軍,這幾天金虜到處殺人劫掠,在周圍幾個郡縣活動,想必也踩清了這附近的虛實。”

“我等可不能將他們看做無頭的蒼蠅,只會到處亂撞。”

“那又如何?”

趙匡義卻不服氣,當即反駁道:“他們不過才來幾天?又怎及得上世世代代生於斯長於斯的百姓清楚?又怎及得上朝廷清楚?”

吳三桂心說人家不知道地形,難道還不知道,抓人來問嗎?估計你說的那些生於斯長於斯不是被金人抓走,就是被殺完了……

但出於某些原因,他也沒繼續反駁下去,而是就此陷入了沉默。

說來說去,也是現在的邊軍也有立功的需要,吳三桂和一眾邊將們現在天天盼著朝廷能不追究他們的過錯,給他們繼續戴罪立功的機會。

機會歸機會,就算真的有,能不能把握住也全看自己?

不說別的,天天窩在這縣城裡不出去,又怎麼可能立功?

趙匡義自覺把吳三桂駁倒了,臉上笑容愈發濃厚,就連身上的氣勢都更盛了幾分。

秦檜見了眼前這副情況,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皺。

“趙將軍,行軍打仗乃大兇之事,稍有不慎便會落得金虜那般下場,你可有萬全準備?”

趙匡義砰砰地拍了拍胸脯,剛想表一表信心,但話到嘴邊卻突然臉色微變,換成了:“自古無常勝之將,末將若把話說的太滿,那就是狂妄之言。”

“如今金虜正在我大乾境內燒殺搶掠,身為大乾之將,若有餘力而不去阻之,良知何在?”

“為今之計就只有與秦相合力謀之,儘量殲敵,保家衛國。”

秦檜被他的話噎了片刻,隨即又道:“趙將軍所言甚是,不過依本相之見,還是不能過於衝動。金虜已經上過一次當,如今必然防備甚重,不若先尋當地百姓瞭解瞭解附近有何恰當的地形,再做決定。”

“而且朝廷後續還會有援兵陸續抵達,當下戰術當以拖延為主,最好也不要再兵行險著……”

“秦相大可放心。”

趙匡義笑呵呵地道:“金虜聲勢雖大,但其真實實力如何卻有待商榷。”

說著還暗戳戳地瞥了一旁的吳三桂一眼,引著對方面色一黑。

“如今我等已經在城中固守多日,他們肯定想不到我們會出城圍剿。只要我等不動外圍兵馬,營造出依舊在城中堅守的表象,然後再派少量精騎暗中出動,便可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趙匡義得意一笑:“如此一來,就算金虜的什麼鐵浮圖再厲害,又焉能發揮出作用來?”

吳三桂在一旁聽得一愣,以驚訝的目光望著趙匡義。

這也是他的想法,沒想到和趙匡義想到一塊兒去了。

金人雖有鐵浮圖這種大殺器,但平日裡行軍的時候不管戰馬、還是士兵都不會身著鐵甲。

那玩意實在是太重了,如果平常趕路都穿著,那不管是人還是馬,根本就走不了幾里地。

吳三桂知道,在北疆的時候,那些金人都是用耐力尚可,但跑不快的蒙古馬馱著那些重甲,等行軍到有可能遇敵的地方,或者是兩軍衝陣之前,再將其穿到軍士和戰馬身上。

不過這時組成鐵浮圖的戰馬就不是蒙古馬了,而是從金國人起家的地方馴養的東北戰馬,那種馬不僅比矮小的蒙古馬高大、耐力好,而且衝鋒時的速度都要快上不少,形成的衝擊力更大、更強。

如此一來,才造就了鐵浮圖的威名。

而如今那些金虜來到內黃這邊,正直盛夏,天氣炎熱無比,他們就更不可能穿著重甲到處晃盪了。即便有些人身處大乾境內,隨時都有可能遇敵也不行,這種酷熱的天氣下還穿一身鐵甲,怕不是很快就中暑了。

所以只要能派出伏兵,衝擊到金人陣前,不給他們穿戴重甲的機會,那鐵浮圖的威名就不復存在。

既然有辦法,吳三桂還強調鐵浮圖的可怕……那自然是因為只有把敵人說的厲害些、強大些,才能說明他們的失敗是有理由的,而接下來擊敗這些敵人的功勞也就越大。

秦檜聽完趙匡義的話,沉吟了片刻,並未直接同意,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吳三桂:“吳總兵以為如何?”

“秦相,往常在北疆,金人的鐵浮屠確實不會無故著甲……”

吳三桂只是把他知道的如實說了出來,既沒說支援,也沒說不支援,最後還補充了一句“全憑秦相決定”,又把問題拋回給了秦檜。

雖然亟待立功,但吳三桂卻不想再冒險了。

金人的探馬也不是吃幹飯的,若提前被察覺出了動向,突襲不成反被埋伏,到時候經人家的鐵浮屠一衝,怕是一個照面就散了陣型,來個大潰敗。

如今趙匡義率先提起這個辦法,也正和他的心意。

若最後出了的意外,那肯定就是趙匡義背鍋。

而若最後能勝,雖然吳三桂撈不到主要功勞,但撈一個從屬之功也是可以的。風險小,收益自然就小了嘛,這個也可以理解。

秦檜聽完吳三桂的話,眉頭微微皺起。

雖然這貨沒直接表態,但話裡話外描述的所謂“實情”,無一不是在支援著趙匡義的計劃。

果然,他話音剛落,另一邊的趙匡義就笑著出聲了:“秦相放心,末將不會莽撞行事。”

“至少要先查探清楚地形和金虜的動向,做足準備在行事。”

這就已經是代替秦檜做了決定了。

秦檜沉默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趙將軍,那此事就先依你之見,突襲金虜吧。”

還沒等趙匡義開心,秦檜又冷冰冰地補充道:“但本相把話說在前頭,若此行出了差錯,那日後就莫要再提出城圍剿金虜之事,需得固守待援,等府兵與後續禁軍到達,再談退敵之事。”

趙匡義猶豫了片刻,本想打個哈哈混過去,但觸及到秦檜的眼神,又知道現在不可能輕易矇混過關,只得勉強點了點頭。

失敗之後……那是失敗之後的事兒了,現在無需考慮。

再說了,誰說這次圍剿會失敗呢?

定下戰略,內黃的兵馬便開始活躍起來,不斷有探馬進出,傳遞著金人的行蹤。

另一邊,衛河以北。

短短幾天時間,金人的兵鋒就踏遍了數座郡縣,所到之處將勉強算得上是祥和安寧的樂土變成了幾乎是渺無人煙的白地。

此次金人破關南下,並未有過要佔領大乾的想法,他們也知道憑自己的實力根本做不到。

所以基本上就是撈一筆就走,同時也削減大乾的有生力量。

既然如此,那事情就簡單了。

所見之處,能帶走的就帶走,帶不走的就毀掉。

無數房屋變成焦黑的殘垣斷壁,田舍中的禾苗被一把火燒光,水渠被掘斷,橋樑被砸開……

為了破壞而進行的破壞就是這麼簡單。

至於在這邊土地上生存者的人,那下場就更為悽慘了。

有闔村被騎兵圍困,然後一把火燒成焦屍、扭曲成一團的慘狀,也有分散在道路兩旁、隨處可見的散亂腐屍……

只有逃散進深山的人才能暫時免於一死……

湯陰縣,永和村。

酷烈的日頭炙烤著下方的殘破的村舍,從人間到地獄的轉變似乎只在短短幾天之內就完成了。

幾屢燃燒後的餘煙在坍塌的焦黑屋舍中升起,漸漸轉小,地上、牆上噴濺的血跡也混在其中,看不出什麼區別。

唯有散亂的殘肢斷臂、燒成焦黑的屍體……可以證明,這裡發生過一些殘忍的事。

村西的大槐樹的陰影下,五個身材魁梧的金人士兵正赤著上身,圍攏在一口大鍋周圍有說有笑,鍋下火苗升騰,將鍋裡的水煮的沸騰,一股肉香從其中飄蕩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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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這裡不遠處,村中的耕牛瞪著渾濁的大眼倒在地上,脖頸處還有一道巨大的豁口,一條腿被以粗糙的手法切下,鮮血猶如溪水浸溼了周圍的土地。

短短這麼一會兒時間,牛的口鼻處、傷口處還有地上就爬了一層蠅蟻,不斷起落,嗡嗡一片。

但金兵們並不在意,邊說邊笑,時不時還有人用樹枝從鍋裡撈肉、或者直接把手伸進鍋裡。

看得出來,他們似乎並不餓,挑出來的肉也是囫圇吃幾口就扔掉,在此吃東西只是為了消遣。

他們所乘的馬匹都被拴在槐樹的樹樁上,低著頭吃草,時不時打幾聲響鼻。

幾匹馬的旁邊則被聚著幾個赤果的女子,有幾人的胸腹脖頸間已經被刀破開,雙眼圓睜地躺在地上成了屍體,血腥味引來了不少蚊蠅,讓一旁的戰馬都有些厭煩,不住地甩著尾巴。

而還有幾人則傷的沒那麼嚴重,只有頭上的髮絲間有粘稠結塊的血跡,身體狼狽、面色蒼白、雙眼緊閉,處在昏迷之中。

就在幾個金兵吃喝的時候,有一個女子似乎已經醒來,正在屏著呼吸,小心翼翼,儘量不發出一絲動靜地往外面的樹林中爬。

背對著說笑中的金兵,沾滿泥汙與血汙的臉上看不清面容,但僅露在外面的眼中的驚懼卻幾乎凝成實質,不斷淌下淚來。

一邊爬,喉嚨裡一邊發出極細的嗚咽聲,似乎要繃斷喉嚨裡筋肉那般才能發出的聲音……

但就在她快要逃出生天之時,另一邊幾個金兵突然爆發出一陣巨大的哄笑聲。

女子心中的弦似乎一下子繃斷了,高聲哭叫就往外跑,但還沒跑出兩步,一隻鐵頭重箭便直接從她胸前穿出,向前噴出一蓬鮮血,連帶著女子的身體也重重地砸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後就再無聲息。

射箭的金兵這才把弓放下,感慨著向同伴搖頭,似乎在說自己的箭術又退步了,但嘴角的笑卻怎麼也掩飾不住,其他幾人笑著打趣他,大家再次熱烈地談論起來……

但他們沒注意到的是,就在此刻,村側的密林中,茂盛的雜草、灌木後,卻隱藏著幾雙充滿仇恨的雙眼。

幾人看起來年紀都不大,看架勢以一個二十歲左右、相貌英武的年輕人為首,都穿著柺子馬的簡單皮甲,好幾個人都拿著金人的制式彎刀,但頭上留著的髮型卻明顯不是金人的辮發垂肩,而是標準的大乾人。

此刻,為首之人已經尋好了角度,在樹叢中彎弓搭箭,也不見他怎麼用力,手中硬弓一下就被拉成滿月。

箭支是金人慣用的重箭,箭頭上帶著烏黑乾涸的血跡。

隨後,弦如霹靂,箭如閃電。

正和同伴們炫耀著箭術的金兵陡然飛起,直接撞在了對面同伴身上,順便將一鍋熱湯帶飛,也灑在了兩人中間。

但此刻並未響起燙傷的驚叫。

因為兩人的頭顱已經被那根重箭串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