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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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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地上這個大家夥,大榮用專業的眼光說:“至少四百五。”

他的話是可信的,因為後來他去做起了收購水果的生意,一擔果子他一眼看過去絕對不會有五斤的誤差,想想農村的水果擔那可不是一百斤那麼簡單,為了裝更多的果子,農民們都選用大筐,一擔下來少的也有一百八,重的到兩百五,如果是裝菠蘿的擔子是不會少於三百斤的容易的,要不然都讓人笑話。有一段時間我就挺納悶,村裡面很多人個子都不高,一米六多,卻能用精瘦的身子骨挑起幾百斤的東西來。

張非覺得眼前這傢伙依大榮的目測是四百五,估計也差不到哪裡去了,畢竟它比合作社上面賣過的最大的野豬還要大一大圈,而且剛剛張非也量過了那對獠牙,有一尺長,比普通的蠟燭還要粗上一些。這麼大的傢伙抬是沒辦法的,一個人得扛超過一百斤的重量,對於這幾個小夥子的身子骨,扛一小段還成,要扛到山下他們放腳踏車的地方,估計肉都臭掉了。

“我們有兩輛大二八腳踏車,絕對是可以載得動的,問題是怎麼弄下山去,總不能讓它自己滾下去吧?”阿海摸摸野豬後腿上的掛著的那個巨大皮袋子,裡面是兩個巨大的蛋蛋,“要不把這東西割掉,少說也能減輕兩三斤。”

大家“切”了一聲,小榮說:“還是留著吧,這個很多老頭子都喜歡吃,少說也要賣個二三十塊錢。”

然後他們就開始細數一下誰會來買這一坨大補的東西,然後又開始商量起一人留多少肉,其餘的全部要拿去賣掉……張非不禁感嘆這群傢伙一點緊迫感都沒有。他倒是想儘快把這傢伙運下去,只不過總不能叫它再活過來自己跑下山去再掛掉?

對啊!怎麼沒想到呢,看那麼多動畫片,裡面不都是用滾的方式把重物運到低一點的地方的嗎?

張非叫他們一起幫忙,把那條沒用上的鋼索拿過來,把豬頭壓到豬跨下,拿兩條後腿夾著,前腿再跟後腿捆在一起,這樣就形成了一個不怎麼規則的圓球了。很大一坨,再叫阿海去砍一根竹子當軸。

結果阿海扛了一根竹子回來大罵著,原來他踩到野蜂窩被叮了幾包,好在只是普通的小蜂,換成虎蜂(大黃蜂)的話,這只野豬都不夠本的。

眾人幫阿海把蜇針擠出來,這小子頭髮本來就很短,而且卷著,這樣一來頭上倒腫了兩個包,活像要長出角來似的,眼角上也一個包,使他原本就小的眼睛只能張開一半了。

眾人休息時開始商量分髒的事。初步定下的方案跟他們剛才商量的沒什麼區別,大小榮和阿海三個人一人分一層,阿海一個人多分半層,其餘的都歸張非的。本來張非不要這麼多的,說大家平分了。但三個夥伴不肯,說這是張非用命換回來的,所以讓他佔大頭他們沒意見。再說了今天的情況跟他們之前定下來的不一樣,之前說大家平分是在用機關解決野物的情況下,他們一起出力把它扛回去才平分戰果。

看大家一致認可這樣的分配方案,張非也就不爭了。那可就跟錢過不去了。想想自己也太罪惡了,用錢來衡量這幾個純樸的夥伴。不過以後有這樣的好事,一定平分,讓他們得到更多的好處。

把竹竿橫穿過這座大肉輪的中間,卻發現這樣根本就滾不起來,地方太小了,沒辦法,只好把竹竿抽出來,將死豬推下陡坡,好傢伙,它居然滾下去足有一百米,照這樣的速度剛才阿海根本不用受那幾隻小野蜂的罪了。

其他三人跟下去,又把野豬豎起來推下坡去,這樣一步一步滾動著,倒也不是很費力。

等到了平一點的地上,再拿竹竿穿成輪子滾,費點力,總比扛著強。張非和小榮先去把車子牽過來,放到一個坎下,用將竹竿砍成兩段,架在後架上面,這樣兩輛車就合成一輛了。把野豬從坎上面推下去,落在後架上,又休息一會兒,這才開始推著車子走。到這裡就有路了,省了很多力。兩輛車並架著本來就穩,也不怕倒掉。一輛車也就扛兩百多斤的重量,根本不成問題。要知道這二八腳踏車早些年可都是用來運貨的,一輛車放三四百斤都不成問題。不像現在新產的那些破腳踏車,後架上載個妞都會輪框變形——張非曾深受其害,大學時光修腳踏車就不知道花了多少錢。

出到坑底的時候就有人影了,三鵬開著摩托車經過還會停下來問我們是怎麼打到的,那幾個小子一點也不知道謙虛,直接說是張非打死的。當然三鵬就只當成是小孩子吹牛,然後問他們是不是要賣。

張非說:“當然賣了,等一下到合作社就開始賣了。要買的話得趕緊,不然賣完了就沒了。”

那人說:“你把那個豬肚幫我留下,多少錢再算給你。”

張非說:“那可不行,到時候你不來買的話,別人要買我總不能不要吧?”

他在身上摸出五十塊錢說:“先給你訂下來可以吧?”

張非想了想,記得前世有一隻一百多斤的野豬那個豬肚就賣了一百塊錢,這個自然不能便宜,何況現在剛收完荔枝,大家口袋裡面還有錢,於是張非就說:“我們這只豬肚可要三百塊錢,你要買的話,我再收錢。”

他說:“買,我怎麼不買,三百塊錢的東西我還吃不起嗎?”

三鵬不是沒錢,但也不是太有錢,就是那種肯花錢的角色,張非想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於是他說:“你訂是訂,不過我們要說好,這東西還不一定就是你的,如果有人出的價更高,那我當然是賣給他,我收你五十塊錢,到時候退你六十塊錢,要行的話就定下來,當然會給你點優惠,如果你搶在別人前面把它買走了,那它就是三百塊錢。”

三鵬笑笑:“你個小孩子精啊!好,就這麼定了!這豬是剛死的嗎?”

這次張非沒回答,阿海搶了先,他讓小榮過來扶著車,說:“不是剛死,是還沒死,你看……”然後一拳頭打在可憐的野豬菊門上,那野豬條件反射地動了一下,還抽了一下,險些掉在地上,張非忙過去扶住。

三鵬笑得嘴都合不上了,把錢交給張非說:“就這麼定了!我現在就回去等著。”

然後一加油門走了。

另外三個人一齊後悔起來:靠!早知道便宜一點賣他讓他幫著運回去不是更省事?

三鵬很精,就這麼跑了,要是這大家夥往他車上一放,估計到村裡他就得去換避震器了。

一路上又遇到不少人,越到村子外面人越多,他們都會問一下價格,然後要訂個一斤兩斤的。張非只是一句話:“要買的話肯定得早上點,不然沒有了可就不好意思了。”

將進十一點半的時候,他們終於回到村子裡了。四個人都直冒熱氣。

直接把車子推到市場上去,跟豬胖子租了他的肉案,十五塊錢,太黑了,不過還好那些刀也借張非用了。

殺豬張非不拿手,但他覺得自己可以做得到,這種事情本來要大人來做,但那樣的話難免會被分掉一部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張非對此深有感悟——而且還包括感情。

張非拿了錢讓小榮去買幾瓶正氣水,曬了一天太陽不喝點解暑不行,至少現在的他身子骨還不行。

另外讓大榮和阿海他們去準備賣豬所要用的傢伙。

張非一個人守在這兒。解了鋼索才想起來這東西不能讓人看到,忙卷起來收到那件破衣服裡面。換成一條豬案下的殺豬繩捆著。

這時候的市場沒個人影,但過一小會兒村裡的人就像聞到腥味的蒼蠅一樣圍過來了。村子再大畢竟也是個村子。三鵬也來了,跟別人說訂了那個野豬肚,三百塊錢,有點炫耀的意思。

“我沒說賣給你,咱們也說好了誰出的價錢高我賣給住,退還你五十塊錢再多退十塊。”張非改正他的說法。

三鵬笑道:“沒事,反正今天我就要這個豬肚了,多少錢我都買。”

圍的人越來越多,他們三個也都跑來了,後面還跟著大人。小云也跑過來,看到張非一身的傷,當場就哭鼻子。張非說沒事都處理過了。可小雲還是哭,接著就跑回家給他拿了飯菜過來。

大小榮的父母、阿海的老爸也叫孩子回去吃飯,然後指手劃腳起來。

張非一邊吃一邊聽取經驗,這野豬反正還沒死氣,多留一會兒也沒關係。

小云坐在張非後面給他上藥,雪玲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出現在邊上。估計是跟著小雲一起來的,只是剛才張非沒注意罷了。傷口太多,小云就讓雪玲幫忙。張非身子一動不動坐著吃飯。眾人圍了一會兒,見他沒有下刀的意思,就問什麼時候能買到肉,張非回答說:“半個小時後開始賣,到時候你們再來。”

眾人就散去了一大半。沒散的有七八個,都是像三鵬這樣的訂主,生怕別人搶了先,死守在這裡。

照說野豬也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但上五百斤的野豬就不一樣了,村裡人的說法是“都成精了,吃哪都補!”這傢伙躺在地上,沒散去的村民中一些好事者把它扛到磅秤上面稱過了,551斤!只能說大榮現在目測的水平還不高,至少是對這種牲口是不準的。

張非草草吃完飯,兩個丫頭還沒把傷口處理完,有些口子比較深一點,要上消炎藥。張非拿眼掃一下周圍,發現肉案邊上坐著一個老頭子,穿著整齊的白襯衫,戴著眼鏡,穿皮鞋,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不是農村人,在張非的眼裡他倒更像是大學裡的老學究。老頭子邊上還站著一個年輕人,至少有一米八五的個子,史泰龍一樣的身材,剛毅的臉上帶著兇光,一動不動站在那裡。

張非又瞄了兩眼,便不去理會了,老頭子只是在那裡坐著,拿眼直直地看張非,有點摸不透。

張非只是覺得這個人不簡單,但他不相信自己打一隻野豬能把什麼大人物吸引過來,充其量也就是來看個熱鬧,而且還是正好路過遇上。

三個夥伴在一邊對著圍觀的小孩子胡吹海吹,說張非當時多猛,吹得張非都不好意思呆在那裡了,忙糾正道:“我是沒逃走被扯下去的,剛好走運打死它,沒什麼了不起。”

但這話根本沒用,這群小孩子更相信張非就像打虎的武松一樣——小孩子需要在心裡樹立一個偶像,顯然他們選擇了張非,而這個偶像也只能坐在那裡看身邊兩個小女生處理自己的傷口了。雪玲在張非右邊蹲著,張非試圖透過她的領口看她是不是存在非零海拔的一點點胸部,可惜還是那樣,沒有新的發現。而她顯然沒有發現自己的壞心思,抬頭時小心翼翼地問張非能不能把豬尾巴賣給她:“我媽去年傷了後腰,吃家豬的尾巴沒什麼作用,前兩個月有一頭兩百來斤的野豬,吃了就覺得很有起色……”

張非當然答應了,只是價格他不知道怎麼定。小丫頭似乎看透了他心裡想的,便把先前那條野豬尾巴的斤數和價格報出來,說還是按價給錢。張非笑笑,不知道怎麼接話。

等兩個小女生把自己身上的傷口再處理一遍後,張非便起身在肉案上抄起了殺豬用的尖刀。先放血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那老頭子搖搖頭說:“年輕人,你要殺的是只是公的,後面的東西不能等死了再割,不然整條豬都帶尿騷味。”

張非問:“那我要怎麼弄?先把它閹了?”

老頭子笑笑:“我看它的傷在後面,你踢一下,讓它活一活,血流動了再閹。”

張非明白了他的意思,阿海似乎領悟得更透一點,過來對著黑傢伙的屁股就是一腳,這傢伙掙扎起來,聲音跟那些活蹦亂跳的活物沒什麼區別了,不過嘴裡還噴著血。

看場面太血腥,張非就叫小云和雪玲先回去。兩個人走後他才一把握住那坨曾經與自己親密接觸的東西,尖刀子一下捅了下去……幾下之後,那坨東西被張非丟在案上。這野豬顯然是在做最後的掙扎了,扭著笨而粗的腰身,血不斷從它胯下湧出來。

老頭子在一邊點頭微笑說:“可以放血了,再不放肉就硬了。”

張非過去一腳踩著豬頭,對著它的脖子一刀捅下去,刀尖正好穿過它的氣管與大動脈。血猛湧出來,野豬一噴氣,血就冒起泡來,噴得他一身都是。

豬血流了一地,三個夥伴只是用自帶的臉盆裝了一些,那血就停住了。

沒有開水,刮毛只能等一下賣的時候再說了。

老頭子這才又開始說話:“我要豬心,你從下腹開上去,先挖出來給我。”

邊上一直等候的大馬就不肯了,他也是要豬心,跟張非訂的價還是兩百塊錢。大馬上來就說:“我是先訂的!你不能不賣!”

張非說:“我不是都說好,誰出的價高誰拿走?你忘了?再說現在確定下價格的只有豬腰和豬泡,大小腸和肉,別的都沒定下來。”

大馬橫氣上來,上前一步,但馬上看到張非手裡的尖刀,轉而向老頭子一步,叫道:“這豬心我是要了!你別跟我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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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身後的壯漢一步向前護在他前面,他眼裡射出來的兇光馬上讓大馬退了兩步,大馬語氣軟下來:“算了,要多少錢等一下爭就是了。對了,你把豬腰留一下給我。”

張非說:“行,還有一個豬腰倒是沒人訂走。”

老頭子跟壯漢說了兩句什麼話,壯漢離開,一會兒就抱著一個大泡沫箱過來,裡面放什麼東西沒人沒看到。老頭子淡淡地說:“動手吧。”

張非看看邊上的人,緊張起來。他沒殺過豬,更不知道怎麼去把豬肢解了。人家庖丁解牛好歹也練過十年吧,自己別說是豬牛這種大家夥,就連小雞小鴨都沒解過。如果非要說解過,那也只是別人做好以後端到桌子上他再動手的。

大小榮的老爸大元和阿海的老子羅師都是門外漢,一個有一個說法。

張非也不知道聽誰的。後來還是老頭子說了:“從下腹剖開,把心挖出來,如果割下來還跳的話我給兩千,不跳的話我只能給一千。”

張非愣了一下,在場的人都嚇到了。這老頭子誰啊,居然出兩千塊錢買個豬心!腦子有病吧?甚至有人懷疑這老頭是張非城裡的什麼親戚,叫過來做托兒的。

眾人的討論並沒有讓老頭子難堪,他還是坐在那裡帶著微笑一副閒庭信步的姿態看著張非。張非一咬牙:有錢賺的事情當然不能等了,更何況跳的兩千塊錢呢——雖然這筆錢不是鉅款,卻也絕對不少了。他一刀捅下去,開了個口,就把手伸到野豬肚裡去摸索,心臟這東西他還是認得的,可惜臂長有限,只能再把開口放大,這一下它的肚子一下子都擺在眾人面前了。那個心臟足有一個排球大小,還在跳著。老頭子終於按奈不住了,站起來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