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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清晨的市場

第二天一早張非就起床了,溜到合作社去買豆漿油條,其實也就是為了見一下英妹。

村子消息傳遞的訊息是可怕的,從昨天中午開始就不斷有人問張非劫匪的事情,早上過來喝豆漿還是有人問。

張非坐在二鳳嬸的攤子上,英妹就給他打了豆漿,拿了兩根新出鍋的油條。問了一句:“你沒事吧?早上還要出去嗎?”

張非點頭,正想說什麼,有個小屁孩在那裡叫:“五毛錢花生、五毛錢蜆,快點啊!”英妹笑笑就過去了。而這一去卻一直忙個不停,張非放慢了喝豆漿的速度,喝了三碗還吃了六條油條,可她還是沒空。

二鳳嬸也很忙,一個人壓面、拉麵、下鍋,還要翻油條撈鍋,她只與張非打了聲招呼忙得沒閒情說話了。

早上的雨很小,合作社的大瓦棚上卻不停往下面落水,除了二鳳嬸還有另一攤也賣小菜油條,不過不同的是人家是三個人出動,一個守著油鍋,一個守面案下油條面子,一個守著小菜桌,分工有致有條不紊,二鳳嬸這裡就相形見絀了,但雙方各有自己的主顧,一般不會跑到別的攤上去買。倒是被父母差出來的小孩子不論這個,只顧速度,這邊要等了就跑那攤去。兩個油鍋下架的都是柴火,油條面子下到熱油裡一翻滾,騰起一陣陣淡淡的煙來。兩鍋的煙匯在一起,整個合作社就都充斥著油條的香來。油條便宜,一根才兩毛,但凡出來買小菜的孩子都會買上一根啃回去,這也算是他們跑腿的“出差費”了。

英妹總會忙裡偷閒,抬頭看一眼張非,給他一個笑,像是在安慰他一樣。張非覺得她很淡定,骨子裡透出的那種優雅的氣息根本沒被生活抹殺。張非也總是回一個笑,他更多時間不是在解決早點,而是在看人。

對面魚飯(其實就是新鮮一點的煮熟的小個子海魚)攤前人比較多,把土地面踩得如泥潭一般。不少來買魚飯的人都是打著光腳過來了,估計是怕穿了拖鞋容易髒到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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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班車的喇叭響起來,英妹回頭看他,衝他點了一下頭。張非就釋懷了,是啊,這個女孩心中掛念著他那便足了。他站起來,把錢遞給二鳳嬸,轉身走到雨中,上了車。

小玲早已等在車上了,還是昨天的位子,今天她吸取了昨天的教訓,穿了長褲,衣服也不再是那種緊身的了,換成寬鬆的T恤衫。估計是昨天村人聽到劫匪的訊息不敢出門了,村民總是聽風就是雨的,曾有那麼一次,村裡來了賣蛔蟲藥的雜技團勸大家不要吃田螺和貝類產品,因為不乾淨,結果下去兩三個月時間裡村裡買石螺的、蜆的銷售額直接降到幾乎為零。農村人知識水平不高、聽到的訊息有限,其實這也大可以原諒的。城裡人說起來更怕死,只是做得更含蓄一點,還說這叫“養生”、“飲食健康”,可也沒見過那些挑剔的城裡人多健康——扯了一大堆,反正現在車裡就是沒別的乘客了。一個司機、兩個乘客。

車開出去村口,經過水吼的時候張非還特意瞄了一眼醃製廠,可惜沒個人影。不過他又想起上次聽到的怪異聲音,轉向下水吼瀑布看去。水吼的水比往常大許多,衝下的水泛起水汽使得整個水吼潭都被罩在濃霧中。

車子沒有停留,一路奔到鎮上,售票的婦女上了車,等五分鐘就發車了——鎮上居然也沒有乘客上車,大概都被昨天早班車被劫的訊息嚇壞了。也許下去很長時間不會有人再乘早班車了。

可張非轉念一想,不對啊,前世明明沒有發生這件事,聽都沒聽過會有人打這種破班車的劫,畢竟這種破中巴上面坐的全是農民,農民出門能帶幾個錢?昨天那群匪顯然不是一般的小混混想搶點錢買菸酒的……那又是為什麼呢?難道是青年的那箱錢?應該是了,只有那箱錢能讓人下這麼大的決心大清早起來打劫,也只有那箱錢可以讓人對這種破中巴下手……張非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一個青年會帶著這麼一大行李箱的錢。那箱錢少說也有上千萬。張非不想猜測太多,過三個小時就該和他見面了,如果青年人不說的話,問也是白問,反倒可能被滅口。換成是自己有那麼一箱錢的話估計都不想讓任何知情人活在世上了。這麼一想,張非就覺得那青年還是挺好的一個人,至少還留了自己這麼一個陌生人的命。

前面司機和婦女聊著家常,後面的小玲就按捺不住了,手又伸過來挑逗張非。今天她不是抓他的手去放在自己身下,而是把來抓他的把柄。而顯然她有點心急,這種心急讓她的動作顯得有些粗暴,一心想拉下張非的拉鍊,張非苦苦護住,用幾近哀求的眼神看著她,她只是低聲痴痴地笑,一點都不理會張非的感受。

“問你一個問題。”張非沒再反抗了,他明白小玲就像星爺九品芝麻官裡的嫖客一下,一邊動著手,一邊喊著:“不用反抗了,就算你喊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張非顯然是認了。重生後他發現對於人與人之間,他越來越小心,特別是前世那些認識的人,他怕自己會走向另一種連自己都不敢相像的路,最後連一個老朋友都沒人。

小玲看他一臉嚴肅,調皮地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說:“什麼事問吧,我會老實回答你的。”

“你……是不是很渴望那個……”他不想把類似於飢渴這樣的詞說出來,也不想自己說的話太露骨而傷到小玲的自尊心。

小玲顯然是明白了張非想說什麼,放開了手,看著窗外說:“我……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說……其實我不是個隨便的人,權生……算了,不說這個好嗎?”

張非點點頭:“嗯,那你對我呢?”

“逗你玩嘛,看你人小家夥大,就想逗你玩,看你還怕成什麼樣了。”小玲轉過臉來,掛著狡猾的笑話。

“其實我挺不希望看到你這樣的。我承認我沒什麼本事,不能改變你什麼,不過還是覺得如果你能剋制一點點的話,也許你的人生就完全不一樣了……”

小玲聽了這話下巴都合不上了:“我再一次很嚴肅地告訴你,我不相信你才十五歲,絕對不可能是十五歲。”

“怎麼不可能了,我確實是這個年紀……”

小玲伸手一把用力抓住張非搭起來帳蓬,拉了拉說:“十五歲說不出這樣的話,更長不出這樣的東西!”然後有點放肆地笑起來。

前面售票的婦女看過來,還好有座背擋著,她什麼也看不到。

“我也問一個問題。”小玲說著放開張非的把柄,轉而抱住他的手臂。

“問吧。”

“你有沒有相好的?”

“沒有。”張非知道一條真理,那就是在一個女人面前千萬不能提其他女人,而且當對方問及自己是否有女友的時候一定要說自己連初戀都沒有過,當然,這是二十五歲之前,二十五歲之後如果還這麼說的話,難免會讓女生起疑心的。

“哦,那你有沒有想過跟我好?”小玲搖了搖他的手,像一個小女生對面大自己幾歲的男朋友一樣。

“想過,當然想過了,你這麼漂亮……”

“那我給你幾次機會你幹嘛都不要?”

“你太兇錳了,我又這麼瘦小,怕自己受不了你幾天就變人幹了。”張非調侃道,這個問題確實沒辦法說實話,總不能說我無法跟一個B裡還流著別的男人體液的女人**吧。

“哦,原來我是把你嚇到了啊,哈哈,放心,那以後我不那麼兇了……”小玲很開心,張非覺得有點惡習。她又補了一句:“誰叫你怕羞呢,你要是主動一點我才不會這麼兇呢,你以為我想啊,哈哈……”

張非這下沒話說了,而就在這一刻他也顛覆了前世對自己的評價。他以前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好色到看見只要女人還過得去他就會有那種衝動的人,而現在看著眼前的小玲,張非驚奇地發現,其實他更想的是zhan有一個女人,而如果這個女人不想被自己zhan有或者讓他覺得很髒的話,他那種衝動還是會大打折扣的。

他們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有時候兩個人都會看著外面的雨景出神。一路上車子再沒停下來過,也就是說這天早上沒有搭早班車的人了。可是誰又能想到,那四個看似很專業的劫匪現在正埋在關鬼溝的小溪底下呢。也許十年甚至二十年以後都不會有人發現,這只能說是他們給自己找了一處太過於偏僻的葬身之地了。

車開到快到縣城的時候雨就沒了,換而之的是明媚的朝陽掛在車子正前方,霞光紅得讓張非直恨自己沒有相機。天上的雲好像被直接切開了似的,縣城的天空晴朗無雲。

小玲抱怨自己帶了傘,張非安慰說可以遮陽不是更好。

從車站下來,小玲問:“你現在呢?”

“去逛逛,把要買的東西都買了,然後去一中走一下。”張非說。

“你認識路嗎?不會走丟吧?”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什麼人,縣城閉著眼睛我都能走回去。”

“好啦,沒事我先走了,還有點事,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啊。”小玲上了一輛摩的,向張非揮揮手,摩的啟動的時候她說:“要是回去的時候我們還坐一輛車的話,我就回答你的問題。”

張非看著車子遠去,笑笑。

太陽剛冒出頭來就毒得很了,張非站到樹底下,想自己的路線。前世的他每次在這個車站下車都會買一包雲煙一瓶雪碧,然後坐在樹下邊抽邊喝,後來他把雲煙改成了七匹狼,雪碧改成了百事,不為別的,只是他覺得那個人已經不那麼重要了,而且他也發現,自己不喜歡喝太甜的東西。

張非上了一輛摩的,問到書城多少錢。那人說:“五塊。”

張非就笑了,下車走向另一輛車,摩的司機知道自己出的價太離譜了,忙一伸手拉住他說:“兩塊,兩塊就走。”

張非笑笑,坐上車,說了一句:“做人要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