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在等韓小輝和沉楊,但是卻不在新的辦公室,永邦大廈。
他又回到了西域網咖的二樓,而現在,這個地方已經裝修一新,和以前完全不同。
在他的建議下,網咖要擴大規模了,不僅僅是二樓,連三樓也租了下來。
前兩天,吳俊鵬還半開玩笑的說,西域網咖要不要改名UU網咖,更加凸顯這個品牌。
但是沒想到,就在這樣關鍵的時候,卻出了KTV那樣的醜聞。
彭!
一聲悶響,沉楊被韓小輝從後面踹了一腳,踉踉蹌蹌的撲到了蘇墨的面前。
“再看看這個地方吧,這裡,畢竟誕生了凌旭公司,誕生了UU一系列的產品!”
語氣很澹,沉楊幾乎聽不出,蘇墨的心情到底如何。
憤怒?惋惜?或者是失望?沒有一絲一毫的痕跡可循!
“韓小輝,你去一樓的網咖玩一會兒,我跟沉大忽悠單獨聊聊!”
沒有直接走,韓小輝又幾步搶過來,重重一拳打在了沉楊的小腹上。
“算了,別打了,都是好朋友,不至於!”
蘇墨又開口了,站在窗子邊兒,轉了個身,背對著韓小輝和沉楊兩個人。
喘著粗氣,韓小輝摔門而去,彷佛是過了很久,蘇墨終於迎上了沉楊的目光。
慌亂失措,但是仍然乞求原諒的目光。
“告訴我,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
半晌沒說話,沉楊愣愣的站在那裡,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
跟往常一樣,抽出兩支,一支遞給了蘇墨,另一支,哆哆嗦嗦的夾在手上。
“對不起……”
“沉大忽悠,現在說對不起,沒有任何的意義;或者說,你僅僅是對不起我一個人嗎?”
掏出打火機,給兩個人點上煙,蘇墨乾脆坐在了地上。
“先說說F市那邊兒吧,無論如何,事情就是發生在那裡!”
“因為要配合相關部門的調查,咱們的量販式KTV在開業不到一週的時候,不得不關門了!”
“趙經理管理不善,被罰款!”
“而陳銳,為了把影響降到最低,自稱是KTV真正的老闆,在裡面待了兩天!”
“你知不知道,我見到他的時候,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兒!”
“臉上的那種疲憊和失落,就算是咱們去收購DD的時候,我都沒有見到過!”
沉楊沒說話,只是狠狠的吸了一口煙,臉上的肌肉在不由自主的抽動。
“再說S市的大夏訊通那裡,KTV被查的訊息,已經傳到了盧月明的耳中!”
“在他的辦公室,我聽到他隱隱約約提起的時候,腦子裡一片空白!”
“我們就像闖關那樣,搞定了陳敬先,又搞定了欒中浩!”
“就在合作進入正式接觸之後,一切,戛然而止!”
雙手抓住沉楊的衣領,蘇墨把他用力的拽起來,一把推到了牆上。
蘇墨的胸口在不住的起伏,面對這樣的情況,換成誰,也不能真正的平靜如常。
“移動網際網路,我們從開始佈局,就為了走在國內同行業的前面!”
“你我都知道,一旦跟大夏訊通達成合作,對於我們凌旭,我們UU,究竟意味著什麼!”
“但是,我們卻用自己獨特的方法,給盧月明演了一出好戲!”
“網際網路,網際網路品牌,竟然被我們用來,做那些違法的事情,令人不齒的事情!”
“沉楊,告訴我,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緩緩的閉上眼睛,淚水,從沉楊的臉上慢慢劃過。
他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但是面對現在的一切,認錯,又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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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收購DD那時候開始,你一夜一夜的不見人影,就有問題!”
“韓小輝同樣不在酒店,但他是為了守著廣告公司,而且每隔半個多小時就打一個電話給我!”
“而你呢?我不是沒有懷疑過,和一個傳媒公司合作,怎麼會需要那麼頻繁的接觸?”
“還有,陳敬先你是怎麼搞定的?我們都知道他喜歡什麼,你,又給他提供了什麼?”
“姜沁柔提醒過我,你很危險,讓我儘快的做出反應!”
“本來,我打算從S市回來之後,跟你好好的談一談!”
“只不過,我們開始談了,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用這樣令人失望的方式!”
當再一次睜開雙眼的時候,沉楊笑了,他竟然像一個瘋子那樣,笑了。
輕輕的搖了搖頭,終於,說出了心裡最想說的那幾句話。
“蘇墨,沒錯,大夏訊通的陳敬先,是接受了我不少的好處!”
“但是你自己想一想,從一開始到最後,我沉楊向你提過半句關於錢的事情嗎?”
“請陳敬先吃飯,需要錢;我給他帶去了十幾個小姑娘,夜夜笙歌,同樣需要錢!”
“現在我也不瞞你了,直接花出去的錢,大概在七萬左右!”
“而F市城郊的那個別墅,我放棄了一個月的分紅,就為了幫你搞定陳敬先!”
“我給你說過嗎?沒有!我伸手找你要錢了嗎?也沒有!”
“在我的心裡,凌旭是你的,也是我的,更是我們大家的!”
“作為凌旭的股東之一,我應該為它傾盡全力!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花多少錢我都不在乎!”
沉默,整個西域網咖的二樓,都陷入了一種死寂。
彷佛是很長時間過去了,蘇墨和沉楊都沒有說話。
只有兩個粗重的喘息聲,證明這裡,還站著一對往日的朋友。
那麼以後呢?朋友這兩個字,還能輕鬆的說出口來嗎?
“直接說吧,出了這件事情以後,你是這麼打算的?”
“關停兩家量販式KTV,雙倍退回顧客充值的錢!UU品牌服裝的模特巡展暫停,按照協議,補償**商所受的損失!”
“還有嗎?”
“透過更多的媒體渠道,向關注UU品牌的使用者,進行道歉!”
“然後呢?”
“我會再去S市,不管用什麼方法,尋求和大夏訊通的合作!”
“蘇墨,我最終想問的,是你準備怎麼處理我!”
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蘇墨承認,自己考慮過這個問題。
但是,面對多年的好友,面對創業的夥伴,有些話有怎麼能直接了當的說出來。
“明白了,蘇墨,你不說,就是準備給我留一些面子!”
“我離開凌旭公司,對外你就說把我開除了,這樣面對媒體會輕鬆一些!”
“只不過,凌旭的股份我暫時不想放手,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就別逼我太緊!”
還是沒有說什麼,最終,蘇墨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不僅僅是使用者和媒體,沉楊這件事情,畢竟還要給吳俊鵬一個交代。
至於股份,留給他吧,也算是大家一起努力過的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