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六個小時的火車，這是蘇墨第三次，走出S市的出站口。
而在火車上，一個新的想法，已經在心裡慢慢的形成。
無論如何，為了凌旭和UU以後的發展，自己都要試一下。
站在大夏訊通的商務樓外邊兒，蘇墨和盧月明通了一個電話。
盧月明在開會，而且很明確的表示，就是研究跟UU聊天相關的事情。
但是他也跟蘇墨約好，今天晚上，會再見一面。
還是去了那家酒店，蘇墨一頭鑽進浴室裡面，洗了一個熱水澡。
很多時候，他都是用這種方式，來保持大腦的清醒。
前一世是這樣，重生之後，回到了一九九九年，仍然如此。
“蘇墨，我在酒店的樓下了，你出來吧！”
晚上六點半，手機那邊傳來了盧月明的聲音。
“盧總請稍等，我換身衣服，馬上下去！”
兩個人似乎很有默契，又穿過了幾條馬路，拐進了那個毫不起眼的小衚衕。
仍然是老肖的小攤子，和前兩天一樣，老肖坐在馬紮上，認真的削著土豆。
“喲，兩位又來了？”
“肖叔叔，還是一份炒雞，您做的味道真是太棒了！”
“小夥子，有見識，我的手藝在S市，絕對能排上前三！”
站起身，老肖開啟燃氣爐，又開始忙了起來。
而蘇墨和盧月明坐在一個小桌子的旁邊，很久沒有說一句話。
“這麼快你又回來了，蘇墨，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彷佛是過了很長時間，盧月明終於帶著一種澹澹的笑意開口了。
“不瞞您說，我確實接了一個電話，聽說大夏訊通有開發社交聊天的安排！”
“怎麼說呢，前兩次見面，並不是我故意不說這件事情！”
看上去，盧月明分明是有些猶豫的樣子。
“咳，我這都來了，盧總，您就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唄！”
“蘇墨，對標UU，推出大夏訊通自己的產品，這個建議本來就是我提出來的！”
盧月明的這句話，讓蘇墨有些意外的睜大了眼睛。
他沒有想到，從一開始，盧月明的心裡就有了這種打算。
“而且，這個計劃，我已經給上面彙報了，大概就是在八月下旬的時候！”
“在有些問題上，你我之間的看法是相同的，網際網路的未來，絕對不在電腦上面！”
“所以，我對你的運營方式是感興趣的，也認真的研究過凌旭這個公司！”
“研究過你們UU一系列的產品，當然，也研究過你這個人！”
“不要感到奇怪，咱們這是第三次見面，我對你的瞭解本來就不少！”
下意識的摸出兩支煙，蘇墨遞過去一根，又幫盧月明點上。
很難想象，一個身在大夏訊通高層位置的人，竟然坐在路邊，和一個年輕人抽菸。
“我做出彙報之後，大夏訊通裡面，確實出現了兩種不同的聲音！”
“一種，就是贊同我的意見，儘快開始研發，儘快問世，儘快搶佔市場！”
“而另一種，就是和你們這樣的企業合作，我們提供渠道，從中分成！”
“從一開始，我是堅持自己意見的，這也就是為什麼，我不會直接見你！”
“其實，你第一次來S市，第一天，我就知道了！”
“至於什麼陳敬先，什麼欒中浩，見不見你，和他們根本沒有關係！”
現在，蘇墨更加確定了心中的那個想法。
和姜沁柔說的完全一樣，盧月明有能力，也有見地，甚至和他的年齡很不相稱。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退休的時間，可能比欒中浩還要早。
但是這並不影響他，有前瞻性的，開始對移動網際網路的佈局。
八月底，盧月明就已經給公司彙報了關於社交聊天的想法。
而UU正式版的上線，是在八月十七日。
也就是說，他絕對不僅僅是，自己的一個跟風者那麼簡單。
“很遺憾啊，大夏訊通的實力比你們凌旭強，還不知道要強上多少！”
“但是，辦事的效率，卻跟你們不能相比！”
“否則的話，當初收購DD的那個人，將會是我盧月明，而不是你蘇墨！”
顯而易見的，盧月明的表情中，露出了一絲遺憾。
在很多大型企業中，效率低下是一個頑疾通病，很長時間內並沒有得到改觀。
現在，蘇墨的心裡又感到一絲慶幸。
如果八月份，大夏訊通就採納了盧月明的計劃，自己的UU還真是前途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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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這樣，看著你們UU聊天發展起來，大夏訊通裡面的兩種聲音，之間的矛盾更強烈了！”
“一方面，面對這個巨大的市場，誰都不會輕易的放棄！”
“而另一方面，大公司有大公司的臉面，去學你們凌旭這樣的小企業，成了什麼樣子？”
笑了，盧月明笑了，事實如此，自己的心裡也有些無可奈何。
“盧總，我能冒昧的說句話嗎？”
聽了將近半個小時，終於，趁著老肖端來炒雞的機會，蘇墨終於開口了。
“說吧，你大老遠兒的跑來，不就是想說話嗎？”
“來我們凌旭，做我們凌旭的特別顧問！”
有些意外，盧月明也沒有想到，蘇墨竟然會在突然間，提到這樣的事情。
這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根本就不好笑的玩笑。
大夏訊通的高層，放棄現在的身份和穩定的工作，去一個初創期的小公司？
就算綠洋基金給出了十個億的估值，那又怎麼樣？
在傳統的理念中，這裡面隱藏的風險，讓很多人都會對蘇墨的建議，嗤之以鼻。
“你，再說一遍？”
“盧總，來我們凌旭，做我們的特別顧問！”
蘇墨說的很認真，但是，盧月明在微微一愣之後，再一次笑了起來。
“年輕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在F市，收購DD的時候，面對綠洋基金的李先生，我問過他一句話！”
“李秀中？”
“嗯！”
“你問他什麼了？”
“我問他，未來二十年的網際網路發展，在什麼地方！”
好像很有意思，這也順理成章的，引起了盧月明的興趣。
“直接說吧，蘇墨，正確的答桉是什麼？”
緩緩的站起身，蘇墨像當初站在李秀中面前那樣，用手撫在了自己的左胸。
他要再說一次這個答桉，而現在，也只有這個答桉，能真正的打動盧月明。
“當時我說，正確答桉是！”
“未來二十年網際網路的發展，在我心裡！”
“盧總，我對自己有信心，您對我，對我們凌旭，有沒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