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也沒有想到，李秀中竟然對路邊兒普普通通的燒烤，產生了那麼大的興趣。
完全沒有在意身上筆挺的西裝，坐在滿是油漬的桌子旁邊兒，擼的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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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姜沁柔都頻頻搖頭，這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李叔叔變成這個樣子。
燒烤店的老闆也很奇怪，自從蘇墨成立了凌旭公司之後，自己怎麼就跟著發財了。
一開始還只是網咖裡的那些人，緊跟著，不少小夥子和小姑娘，坐計程車也要過來。
春節之後，自己這個燒烤店的客人裡面，竟然又多了不少外地口音。
也許這就是網際網路的力量，自從凌旭公司那個春節短片一出，自己想不火都難。
“李先生，味道怎麼樣？”
“不錯啊，說實話，大酒店的菜都一個味兒，沒有什麼特別的！”
看上去，李秀中沒有在撒謊，面前那些乾乾淨淨的鐵籤子，已經足以說明太多的問題。
“蘇墨，你的前瞻性和決斷力，是整個凌旭公司發展的基礎！”
“而你的那些朋友，強悍的執行力，讓每一件事情，都能儘快的落到實處！”
“更不用說，你的身邊兒，還有樊東海那樣的技術怪才！”
“凌旭這個團隊，我現在都說不好，到底會有多大的價值了！”
沒有去接李秀中的這幾句話，蘇墨知道，一旦話題開始，又要繞到綠洋基金的投資上來。
現在，真的沒有必要，再去談那些事情。
“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你去了幾趟大夏訊通，竟然拐跑了他們的盧月明！”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你短板是經驗和人脈，但是盧月明，正好形成了互補！”
“再加上傳統行業裡摸爬滾打過來的吳俊鵬，凌旭想不發展都難啊！”
輕輕的點了點頭，蘇墨覺得這就是事實，沒有什麼好客氣的。
而且，在F市就自信滿滿的說了，未來二十年網際網路的發展，就在自己的心裡。
這個時候，就算要去說什麼謙虛的話，恐怕李秀中也不會相信。
“李先生，我……”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蘇墨剛剛要說些什麼，卻被重重的開門聲打斷了。
那邊兒走進來一個人，凌亂的頭髮，皺皺巴巴的外衣。
看上去，鬍子應該是幾天沒有刮過了，整個人都露出一種疲憊和頹然。
“蘇墨！”
緩緩的站起身，蘇墨有些意外的看著他，並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想做什麼。
而在自己的印象之中，也根本就不認識，這個突然間出現的人。
不過，蘇墨不認識，沉楊卻對這個人清清楚楚。
他就是T市，樂涵商城的創始人，曲巖。
眼前看到的一切，也讓曲巖愣在當場，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李秀中竟然也在這個地方。
“怎麼，李先生，您也……”
“哦，是曲巖啊，你不在T市好好待著，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李秀中的語氣有些冰冷，事實上，出了那麼多事情之後，跟這個人，也確實沒有什麼好說的。
噗通！
令人更加意外的事情發生了，曲巖幾步搶過來，竟然跪在了李秀中的面前。
這兩天，曲巖一直在想辦法，和李秀中取得聯系。
但是不出意外的，每一次，都是李秀中的助理接電話，而且根本不給他見面的機會。
“你這是要做什麼？曲巖，男兒膝下有黃金，起來說話！”
側了側身子，李秀中從後面，扯過來一個小馬紮，放在了曲巖的腳邊兒。
曲巖不敢坐，恨恨的看了蘇墨一眼，直直的站在了那裡。
“再給我一次機會，求求您，李先生，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從來都沒有說過，不給你機會！”
“可是，您是知道的，當初在融資的時候，咱們之間有對賭協議！”
蘇墨這才知道，曲巖和綠洋基金之間，還有這樣的細節，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看樂涵商城現在的情況，也許撐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徹底的消失。
事關自己的利益，曲巖作為創始人，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當初提出這個對賭協議的，也是你曲巖自己！”
“你信心滿滿，作為國內第一家B2C商城，你也要做成最大，最成功的那一個！”
“賭成了，你在其中的好處，不用我多說了吧！”
李秀中的聲音依然很冷，而且，自始至終，都沒有多看曲巖一眼。
並非因為，他現在是一個失敗者；而最關鍵的是，曲巖對付蘇墨的手段，太過下作些。
“您聽我說，派秦小嬡過來，並不是我的本意！”
“是蔣新凱，他給我出的主意，我只不過是一時湖塗，才做出了那樣的事情！”
只不過，現在曲巖說什麼，似乎都於事無補了。
和UU商城相比，樂涵，幾乎毫無亮點。
無非就是一手簽下更多的商家，提供平臺，讓他們去銷售自己的產品。
而另一手，透過傳統渠道的宣傳，爭取更多的使用者，達成更大的成交量而已。
但是蘇墨不同，沒有緊緊的跟在樂涵商城的後面，迅速出擊。
相反，繞了一個彎子，先是全力推出UU瀏覽器，在使用者的大數據分析上面入手。
於是，當UU商城一出現的時候，那種千人千面，根據使用者喜好推薦商品的操作，直接甩開了樂涵。
更不用說，聖誕節、元旦、春節，連續三個節日，一次次的活動。
單單一個“清空購物車”，就已經讓樂涵商場望塵莫及。
“曲巖，我今天的心情不錯，不想和你發生什麼爭執，你走吧！”
李秀中覺得，在蘇墨的面前，自己應該做出一種姿態。
“可是，李先生，我不能看著樂涵商城，就這麼完了！”
“你已經敗了，有沒有那個秦小嬡的事情，你在跟蘇墨的對話中，已經落了下風！”
“給我時間，再給我一些錢，您放心，我會馬上做出改變，讓樂涵商場擺脫困境！”
不愧是表兄弟，曲巖和蔣新凱在失敗面前，做出的選擇，都幾乎一模一樣。
也許在他們的心裡，下一個計劃，永遠都是正確的計劃。
只要有錢去實現，就一定會有，再一次翻身的機會。
但是他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大家常說的，投專案，就是投人。
如果一個人都不值得信任了，那麼他的專案，也就緊跟著一文不值。
這個世界上，永遠不缺少想法，不缺少技術，不缺少實現目標的途徑。
唯一缺少的，就是那個正確的人。
“李先生，還是我先走吧，您跟曲巖再好好的談談！”
蘇墨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至少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在場，左右李秀中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