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沒有心情吃飯，但是謝青凡遠道而來，無論如何也應該表示一下。
不用去太遠的地方，從永邦大廈走著去祿禧堂，也不過十幾分鍾的時間而已。
包間裡面，蘇墨坐在那裡，眼神兒有些發直，似乎又想到了以前的那些事情。
就是那一晚，秦小嬡還化名凌佳佳的時候，在祿禧堂守著，等待自己的出現。
那個時候，她就是一個瘋瘋癲癲的小丫頭，不顧服務員的阻攔，闖到了自己面前。
然後，謊稱身上帶的全是假幣，在這裡又哭又鬧。
當然，如果自己那天晚上不去亞特蘭蒂斯迪廳找她，也不會發生後面的事情。
但是那一切，卻真真實實，清清楚楚的，印在蘇墨的腦海之中。
好像，今天晚上不該到這裡來。
恍恍忽忽之中，蘇墨的眼前又是一陣模湖，緩緩的抬起頭來。
他在努力，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再一次留下來。
而謝青凡也發現了蘇墨的不妥，他只是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來，咱們一起幹一杯吧，畢竟青凡也不是本地人，地主之誼還是要盡一盡的！”
沉楊朝著韓小輝使了一個眼色，然後端起了酒杯。
對謝青凡的稱呼，也順理成章的有些親熱。
至於蘇墨，仍然沒有從那一天的記憶之中，真正的走出來。
“蘇墨，蘇墨，人家青凡都拿杯子了，你坐在那裡幹什麼呢？”
“抱歉，我今天選錯了地方，咱們好像，應該換一個飯店的！”
韓小輝和沉楊知道蘇墨在想什麼，畢竟秦小嬡以前的事情，也隱隱約約聽顧盼提起過。
也許，睹物思人，就是蘇墨現在的狀態。
“我不知道這兩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蘇墨，你要儘快的走出來！”
看上去，常年跟著父親隱居小縣城，謝青凡另有著一種超乎年齡的成熟。
“你的情緒，會影響你做事情的方法，甚至是思考的角度！”
“如果這樣的狀態持續太久，無論是對你本人，還是對凌旭公司，都不是一件好事兒！”
謝青凡說的這些話，蘇墨哪一點都能想到。
但是，畢竟謝青凡不在其中，又怎麼可能，真正瞭解蘇墨現在的心情。
關心則亂，更不用說，秦小嬡為了整個凌旭公司，做出了那麼大的犧牲。
拿起酒杯，然後又輕輕的放下，蘇墨覺得，這杯酒是無論如何也喝不下去了。
“韓小輝、沉楊，你們兩個陪著謝先生吧，我要走了，這裡我真的待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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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蘇墨還是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只要坐在這個房間裡面，秦小嬡的笑容，就總是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她的聲音，就總是從身邊兒繞來繞去，一刻也停不下來。
蘇墨知道，這樣對待謝青凡有些不太禮貌，但是自己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包間的門被服務員開啟了，他帶著一種為難的表情，看著蘇墨。
“對不起，蘇先生，有人要找您！”
一瞬間，蘇墨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動了一下。
和那一天的情況一模一樣，也是服務生走進來，用這種抱歉的語氣，說起了秦小嬡的出現。
頭痛，現在蘇墨的感覺，就是頭痛。
“誰來了？”
“那個人說，他叫莫懷山，有重要的事情要跟蘇先生商量！”
“莫懷山？！”
這同樣是一個，蘇墨現在根本不想聽到的名字。
也許吳俊鵬所想的一點兒不錯，蘇墨已經把莫懷山，當成了謝仲堂和謝青揚的幫兇。
如果不是他，謝家父子不可能那麼快的知道，凌旭公司太多的事情。
就算他們要下手，一切也不可能進行的那麼順利。
“好，叫他進來！哦不，告訴他，想好了該怎麼說，再進來！”
蘇墨那種憤怒的表情，讓服務員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戰。
而蘇墨利刃一般的目光，更是讓他，感到一陣順理成章的心慌。
足足等了有五分鐘的時間，終於，包間的門再一次被推開了。
莫懷山帶著一種忐忑的心情，一步一步的走進來，然後站在了蘇墨的面前。
恐怕，自己去吳俊鵬別墅的事情，已經傳到了蘇墨這邊兒。
等待著自己的，也許是跟吳俊鵬那裡近乎相同的結果。
“有些事情，我……”
“你怎麼樣？莫懷山，我真的沒有想到，事到如今，你竟然還敢出現！”
確實，和吳俊鵬一模一樣，蘇墨狠狠的打斷了莫懷山的話。
“蘇墨，你打了謝青揚，而謝青揚又在你朋友的迪廳受了傷，我真的是別無選擇啊！”
“沒錯，宏途集團嘛，你莫懷山當然不敢得罪了！”
狠狠的攥了攥拳，蘇墨幾次想動手，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如果說和莫懷山還有什麼情分的話，那就是當初，他也在很多專案上，幫助過自己。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才是現在宏途集團的太子爺，謝青凡！”
“莫懷山，你要不要跪在他的面前，宣誓效忠，然後試圖得到更多的好處？”
韓小輝和沉楊，都覺得蘇墨有些過分了。
現在怎麼說莫懷山都可以，但是就這樣把謝青凡也扯進來，似乎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也許，蘇墨在心情紛亂的時候，已經沒有了那麼多的顧忌。
“我知道你們不會原諒我，所以，我這一次來，就是想談談我在凌旭的那些股份……”
“股份？莫懷山，你還記著你的股份？”
“蘇墨，當初凌旭公司的快速發展，我也是出了力的……”
“沒錯，如果不是記著以前的事情，可能，你已經被我從窗子那裡扔出去了！”
一點兒也不錯，莫懷山從蘇墨這裡，也沒有得到一絲一毫的原諒。
而且跟吳俊鵬不同，蘇墨所在意的，還有關於秦小嬡的事情。
也許現在莫懷山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因為蘇墨，一個字都不想聽。
“我退出，蘇墨，我退出……”
“還有，我不求手裡的凌旭股份能值多少錢，你能把我以前投資還給我就可以……”
“以後咱們能見面的話，我莫懷山仍然把你當成朋友……”
“如果不能見面，我保證，只要凌旭專案所到的地方，我莫懷山遠遠的躲開……”
朋友？！
今天已經是第二次，莫懷山提到了這個詞。
只不過，在蘇墨和吳俊鵬聽起來，這兩個字已經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第一，你在凌旭的股份，我一定會還給你，但是我還沒想好，用什麼樣的方式！”
“第二，莫懷山，你以為，我蘇墨就能簡簡單單的放過你？”
“錢，咱們之間兩清之後，你把心放在肚子裡，我一定會主動找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