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錢躍同是真的躲不掉了。
晚上十點半，S市的一家KTV裡面，他正坐在陳敬先的身邊兒，擠眉弄眼。
最近這段時間，兩個人臭味相投，暗地裡做了不知道多少齷齪的事情。
以前的盛歌傳媒，在錢躍同的手裡，就是一個烏煙瘴氣的地方。
他用錢攏住了不少的人，然後又用這些人，得到了更多的好處。
UU剛剛收購DD的時候，慫恿沉楊去弄那個別墅，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
至於陳敬先，大夏訊通那些能跟他算作朋友的人，也而不過都是一丘之貉而已。
要麼就是錢，要麼就是女孩兒，反正每個人都在打著差不多的主意。
但是他們現在並不知道，就在一天之前，謝仲堂被相關部門帶走，開始調查。
一切都是因為，老魏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徹徹底底的和謝仲堂劃清界限。
為了自保，謝仲堂很快交代了不少的問題，其中就包括，剛剛建立起來的那個所謂的聯盟。
KTV包間的門被重重的推開，錢躍同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已經被人按住。
當然，陳敬先，和他“享受”了幾乎相同的待遇。
“同志，同志，你們搞錯了吧，我們就是來唱歌的，其他什麼也沒做啊！”
“錢躍同？陳敬先？”
“是，是我們，究竟發生了什麼，您能不能說一說？”
“現在不是我說什麼，而是你們兩個人，應該好好的說說了！”
臉上帶著那種嚴肅的表情，身穿制服的幾個人，把錢躍同和陳敬先帶了出去。
涉嫌不正當競爭，更是給凌旭公司，帶來了難以估量的損失，這一次他們真的要仔細交代了。
相同的情況，還發生在F市的酒店裡面。
蔣新凱坐在沙發上，用一種驚恐的目光，看著剛剛走進來的兩個人。
“你們是？”
只不過，蔣新凱的這個問題，只換來了一張讓他背後冷汗淋漓的證件。
更何況，就算是沒有亮出證件，那兩個人身上的制服，也足以說明很多的問題。
“DD軟體的後門是你留下的，前幾天大面積的癱瘓，資料丟失，也是你造成了！”
“還有，有證據表明，你透過惡意程序，大量收集UU的使用者資料！”
“跟我們走一趟吧，希望你能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要一錯再錯！”
完了，蔣新凱知道，事情已經全完了。
在很多情況下，沒有真憑實據，他們不會說出這樣言之鑿鑿的話來。
和錢躍同他們一樣，蔣新凱也不知道謝仲堂被調查的事情，心裡畢竟還存在著一絲僥倖。
“弄錯了吧，我已經離開DD那個公司很長時間了，怎麼可能做那種事情？”
“是不是弄錯了，看看你的膝上型電腦裡有什麼，不就清楚了？”
沒等蔣新凱再說些什麼，其中一個人，已經非常謹慎的把膝上型電腦，裝進了一個檔桉袋裡面。
房間外的走廊上，蔣新凱發現，被控制住的，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
這段時間，用高薪請來的那些“員工”，全都老老實實，雙手抱頭，蹲成一排。
看到蔣新凱被帶出來，其中一個人直了直身子，聲音已經近乎嘶啞。
“都是他讓我們做的，收集資料的程式，是他讓我們開發出來的！”
“另外，境外那臺接收數據的伺服器，也是蔣新凱租用的！”
“我們只是來工作，老闆叫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而已！”
“真的，不關我們的事，跟我們完全沒有關係！”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危及上網使用者的資料和資金安全，也絕對不是一件簡簡單單的事情。
而等待這些人的，肯定將會是非常嚴重的懲處。
就在帝辰會所裡面，莫懷山帶著一種忐忑的心情，坐在房間裡面。
會所暫時還在營業，但是這裡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被勒令關門，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謝仲堂倒了，這家會所究竟有沒有問題，只有幾個管理層的人才知道。
更不用說，當初建這個會所的時候，那些錢究竟幹不乾淨，都是一個未知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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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的嘆了口氣，莫懷山走到了窗子邊兒上，有些怔怔的看著樓下進進出出的那些人們。
不少人已經選擇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當然，也僅僅限於普通的員工。
一旦身上有問題，無論是跑到什麼地方，最終還是沒有任何的出路。
表面上看，莫懷山只是要求退出凌旭公司，無非錢要了多了些而已。
但是莫懷山自己心裡清清楚楚，無論是蔣新凱那邊兒，還是錢躍同那裡，所有的計劃，自己全都知道。
相關部門沒有那麼快的控制自己，也許只是因為，那些人還沒有把自己交代出來。
又或者，自己的行動軌跡早就被掌握，想離開N市，已經沒有可能。
從一開始自己就錯了，就不應該，揹著蘇墨和吳俊鵬，站在了謝仲堂這邊兒。
只不過，自己在那種情況下，又有什麼其他的選擇呢？
謝青揚是謝仲堂唯一的兒子，他被打、受傷，謝仲堂又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似乎，在第一次失敗之後，自己就應該離開謝仲堂，明哲保身。
所有的事情還是錢鬧的，自己想保住當初給凌旭的那些投資，於是，再一次做出了錯誤的決定。
重重的嘆了口氣，莫懷山轉過身，幾步走過去，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機。
“俊鵬……”
“還是那句話，咱們之間沒那麼熟，別這麼稱呼我！”
吳俊鵬的聲音不止是冰冷，似乎還帶著那麼一點點的戲謔。
到了這個時候，再想起“朋友”兩個字的意義，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好，好，吳總，凌旭的股份我不要了，以前投進去的那些錢，我也不要了！”
現在莫懷山就是這樣想的，錢沒了，可以想辦法再賺。
但是，一旦跟著謝仲堂他們掉入深淵，那麼一切，都將再無可能。
無論如何，這筆賬，莫懷山還是能算明白的。
“姓莫的，現在已經不是凌旭股份的問題了，難道，你看不清楚？”
“謝仲堂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你究竟知道多少，參與了多少，不用給我說！”
“相信很快，相關部門調查的人，就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就是不知道，等你真正的被調查的時候，是不是後悔，做出了那麼多令人遺憾的事情！”
都都都！
沒等莫懷山再說什麼，那一邊兒，吳俊鵬已經掛掉了電話。
緊緊的攥著手機，莫懷山的雙肩在微微的顫抖，半晌，臉上幾乎沒有任何的表情。
好像是這樣的，自己後悔了，真的是有些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