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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東京騷亂

當針女來到外面的時候,九尾組的百鬼夜行隊伍已經聚齊,準備出發了。

與上一次萬聖節時的百鬼夜行不同,這一次九尾組的妖怪們所展現出來的不再是妖怪的瑰麗與奇幻,而是憤怒與猙獰。即便是站在九尾組百鬼夜行隊伍之前的白石麻衣和橋本奈奈未,此時身上都斂去了人類的外表,化作了妖怪的樣子。此時的白石麻衣身後是九條舒展開來的巨大狐尾,臉上的笑容帶著肆意的暢快與被釋放的憤怒,因為妖化的緣故而顯現出來的紅色眼影讓白石麻衣原本豔麗的面容上更增添了幾分妖媚。

白石麻衣身上妖力幻化出來的一身暗紅色的華麗衣裙上印著鮮豔的彼岸花,而花叢之中一隻拜月的白狐更是讓她顯得無比的妖異與神秘。在九尾組的諸多妖怪們看來,此時的白石麻衣才真正將她屬於大妖怪的那一部分展示出來,顯露出九尾組總大將的威勢來。

橋本奈奈未有些彆扭的調整著自己身上的白色和服,第一次徹底現出妖身的她還有些不適應自己身上這件由冰雪所化作的和服,總覺得這件摸上去雖然和真實的衣物無二的冰雪和服穿在身上有些不對。畢竟在這件冰雪和服之下,橋本奈奈未為了妖化的時候不損傷自己衣物,已經把它們全都脫了下來。

此時肌膚直接接觸到冰雪和服的冰冷,雖然身為雪女她不會感到任何不適,甚至還會覺得舒服,但這種感覺始終讓橋本奈奈未有些不適應,只能一邊調整,一邊盤弄著手中用冰雪凝結而成的摺扇,藉此來掩飾著自己心中些許的不安,同時盼望著能夠早些出發。

不過橋本奈奈未的不安並沒有持續多久,從倉庫裡走出來的針女讓白石麻衣臉上浮現出高興的笑容,對著走到自己面前的針女問道:“針女,你不是要留下來陪阿寅嗎?怎麼你還是決定跟我們一起去?”雖然白石麻衣並不介意針女不響應百鬼夜行留下來陪阿寅,但是當針女決定一起去的時候,白石麻衣還是感到十分的高興。

“阿寅說他能夠照顧自己。”針女站在白石麻衣面前,臉上帶著一份決然,認真的向白石麻衣說道:“白石大人,因為我的失職才導致了這一切,請您允許我親手向黃泉教復仇來洗刷這份恥辱!”說完便朝著白石麻衣跪了下去,伏倒在她面前低著頭懇求著。

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針女,白石麻衣臉上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她並沒有將針女扶起,而是對她說道:“既然想要洗刷這份恥辱,你還跪著幹什麼?站起來,讓我們一起去找黃泉教好好鬧一場!讓這群被邪教洗腦的傢伙們知道,誰才是東京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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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白石麻衣的話,針女抬頭看著她俏麗的容顏上那肆意的笑容,點了一下頭,堅決的應了一聲“是!”之後,才猛地站了起來,神情決然的站在了白石麻衣身後,整個人也變換成了妖怪的真身,一頭如針的長髮在夜色之中,隨著晚風的吹拂而飄揚起來。

白石麻衣轉過身來,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眼神中帶著期待的九尾組的妖怪們,點了點頭之後將目光轉向了自己身邊笑得一臉溫柔的橋本奈奈未,向她說道:“娜娜敏,謝謝你。”

“好好地幹嘛要說謝謝?”橋本奈奈未看著白石麻衣,笑了笑之後握住了她的手,對她說道:“我們之間還用說謝謝嗎?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九尾狐大人。千夜不是說過,作為妖怪就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嗎?”說著,橋本奈奈未目光便轉向了站在自己和白石麻衣面前的九尾組的妖怪們。

而白石麻衣聽到橋本奈奈未這麼說,也同樣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了自己麾下的這些妖怪們,迎著他們的目光,白石麻衣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大聲對他們說道:“黃泉教抓走了我們九尾組庇護的人,這是對我們九尾組的挑釁,也是對我的挑釁!原本我並不想去管這群邪教徒,但是他們既然惹到了我們頭上,那我們就讓他們知道,東京到底是誰的地盤!”

“哦!哦!哦!”聽到白石麻衣的話,九尾組的妖怪們臉上都笑了起來,這笑容中流露出來的是釋放的快意,之前因為白石麻衣的命令,它們已經壓抑自己的本性很久了。這一次,九尾組的妖怪們終於可以將自己的精力好好釋放出來,大鬧一場了,想到這裡,它們笑得更加暢快的同時,也將自身的氣勢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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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的夜晚從來都不是寧靜的,這座國際化的大都市的夜晚從來都是充滿了喧囂與浮華,璀璨的燈火照亮了夜空,人類文明的進步早已使得夜晚不再黑暗。但是燈火在照亮了黑夜的同時,也將原本隱藏在黑暗之下的東西,暴露到了世人面前。

東京的街頭,佐藤警官正和土御門晴香一起開著警車巡邏著。原本這樣的巡邏工作是不需要佐藤警官和土御門晴香親自來做得,但是在晚間的時候,土御門晴香忽然感覺到一陣心緒不寧,憂心會有事情的發生的她於是拉著原本宅在辦公室的佐藤警官陪她一起出來巡邏,一方面檢視東京街頭是否會有事發生,另一方面也算是出來散散心。

“怎麼了,土御門課長,還是這麼悶悶不樂的樣子?東京今天還是和往常一樣很平靜啊,沒有你說的有事要發生的樣子,所以你也就別太擔心了,可能這只是你平時工作壓力太大,神經過敏了而已。”佐藤警官開著車,看著副駕駛位上一直皺著眉頭盯著窗外的土御門晴香,試圖開解她的煩惱。

聽到佐藤警官的話,土御門晴香只是默默的搖了搖頭,卻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感到輕鬆起來。自從下午開始,土御門晴香就感覺到自己的神經一陣陣的刺痛,這讓她產生了極為不好的預感。原本土御門晴香也以為這是自己因為工作壓力太大造成的神經緊張,但是很快她就發現,這是自己潛意識的感到危險所發出的警告。

也正是因為如此,土御門晴香才會讓佐藤警官陪自己一起出來巡邏,希望能夠發現什麼線索,但讓土御門晴香感到疑惑的是,東京的街頭一片祥和,並沒有任何讓她覺得危險或是緊張的事情發生。這讓土御門晴香感到深深的疑惑,難道真的是自己感覺錯了嗎?土御門晴香不由得捫心自問。

眼見又轉過了一個街區還是沒有發現,土御門晴香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用手指揉了揉有些刺痛的額角,對一旁開車的佐藤警官說道:“佐藤君,下個街區如果還沒有發現,我們就回去吧,有勞你陪我晚……”土御門晴香感謝的話還沒說完,便感受到了一股沛然莫御的壓力充塞著她所能感受到的每一寸天空,讓她彷彿置身於天敵眼前的小動物,發出源自生物本能的戰慄。

而一旁的佐藤警官也沒有好多少,這股龐大的壓力讓他猛地踩下剎車令警車停下。突然而來的急剎讓佐藤警官和土御門晴香的身體猛地向前一竄,幸好有安全帶阻攔,二人並沒有大礙。這一下也讓二人從這股壓力所帶來的震撼之中清醒過來,驚恐的對視了一眼之後,飛快的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向天空中壓力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道橫貫天際的隊伍從遠處拔地而起,在雲霧之中似緩實快的朝著東京市區飛來,以土御門晴香的眼力,她清晰的看到在這支飛行在天空中的隊伍前面,是一個有著九條白色長尾的豔麗女性,而在她的身旁,是一個一身白衣的藍髮女子,這名女子身上傳來的清冷,讓土御門晴香僅僅只是看了她一眼,也感到一陣刺骨冰寒。在這兩名女子身後,則是足以用遮天蔽日來形容的妖怪們。

“這!這是!九尾組!他們怎麼敢!”一旁的佐藤警官認出了天空之中的妖怪們是來自九尾組的妖怪,語氣驚恐之中還帶著一絲憤怒,似乎在為九尾組的妖怪們如此肆意妄為而感到氣憤。

土御門晴香明白佐藤警官是因為自己身為警察的本能想要維護秩序而對九尾組的肆意妄為而感到憤怒,但是她的內心卻是一片冰涼,語氣有些悽慘的向佐藤警官自嘲的說道:“它們有什麼不敢,東京今天的秩序與其說是我們對策室在維持,不如說是九尾組不希望東京有妖怪作亂罷了,當九尾組不需要維持它的時候,所謂的和平也就蕩然無存了。”

“可是這……那我們對策室存在還有什麼意義!”聽到土御門晴香說破東京所謂和平的真相,佐藤警官無力的跪倒在地,雙手緊緊握著拳頭,語氣中充滿了失落。自己所堅持的信念,到頭來只是一場別人施捨的夢幻,這讓佐藤警官心中感到無比的幻滅與失落。

看著失落的佐藤警官,土御門晴香臉上也是一臉悽惶,土御門家千年傳承也是因為一隻大妖怪作亂而破家滅門,她作為倖存者被千夜送到了對策室,她原本以為對策室是維持人間秩序,保護普通人的組織,但她卻發現,對策室所維持的僅僅是表面的秩序。在這背後,真正讓整個東京保持和平的卻是九尾組這個由妖怪組成的組織。

“不,身為警察,就算我沒有能力阻止這一切,我也要盡我所能去保護無辜的民眾!”佐藤警官忽然站了起來,他臉上帶著堅定的神色看向土御門晴香,向她問道:“土御門課長,就算對策室維護不了東京的和平與秩序,但我們身為警察,就要竭盡全力去保護無辜的民眾,你願意跟我一起來嗎?”

看著佐藤警官堅定的眼神,土御門晴香似乎有些明白當初千夜為什麼會把她送到對策室了。感受著佐藤警官的決意,土御門晴香輕笑一聲之後,無言的點了點頭。兩人一起回到了警車上,佐藤警官迅速的發動了警車,朝著天上九尾組所前進的方向追了過去。

當兩人開著警車追逐著九尾組的隊伍的時候,東京的街頭已經發生了騷亂。驚恐的民眾、撞擊的車輛堵塞了交通,不少懷有異心的人更是趁此機會在街上作亂,讓原本井然的秩序和安定的和平變得蕩然無存。

土御門晴香和佐藤警官看到路邊驚恐的民眾,以及正在努力維持秩序的警察,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的同時,也對妖怪的可怕有了一個直觀的認識。這還僅僅只是九尾組路過,而不是真正的在作亂都讓東京陷入了恐慌之中,那如果它們真的要在東京大鬧一場的話,會造成怎樣的後果?這個想法讓佐藤警官和土御門晴香不由得臉色變得有些慘白,但還是堅定不移的朝著九尾組的方向追去。

“真是奇怪,九尾組的總大將我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從九尾組的日常行為以及它們維護東京的秩序與和平來看,他們並不是什麼邪惡的組織。他們為什麼這次要這麼做,表現的這麼張揚呢?”土御門晴香此時已經冷靜下來,她看著天上浩浩蕩蕩的百鬼夜行隊伍,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

一旁的佐藤警官也有一些疑惑,但他想到的卻和土御門晴香不一樣:“不僅如此,這麼多大妖怪在東京上空橫穿而過,但那位鎮守東京的陰陽師千葉先生卻沒有一點動作,這點也很奇怪。按理說,作為鎮守東京的陰陽師,千葉先生不是應該出手降服這些妖怪的嗎?為什麼會任由他們橫行在東京的上空,擾亂東京的秩序呢?”

“不知道,不過等我們追上他們,或許就能夠知道他們到底要幹什麼了。”土御門晴香看著天上的妖怪們,有些凝重的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