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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授藝

不知不覺,新的一天到來了。

誰也不知道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雄鷹和朱曉明的師徒關系正式建立了。

而朱曉明也從雄鷹的口中間接的知道了自己確實是穿越了時空,來到了一個被稱作“魔幻界”的空間。在這裡,只有一塊名被大海環繞的、叫作“盤古大陸”的巨型大陸,大陸上生活著諸如:人族、神族、魔族、以及精靈族等智慧生物……

除了略微瞭解了些這個世界的情況外,朱曉明還從雄鷹那裡獲得了一件讓他終身受用的東西,那東西既不是武功秘錄,也不是絕世神兵,而是一句話,一句讓朱曉明深受啟發的話……

那句話是這樣說的:野心可以激勵一個人,武功可以保護一個人,當他們遇上智慧,那就可以征服人!

……

既然成了師徒,那傳道授業就順理成章的了。這不,第二天,天才矇矇亮,朱曉明就被雄鷹從床上給拎了下來……

“師傅今天教你千百拳法中最基礎的——長拳。只有你的基礎打結實了,以後練起功來才事半功倍!雖說,要練好武功,最好是五到八歲就開始打基礎。你現在都十九了,照理說是不合適練了,但你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足可以抵得上普通人十年的苦練,而我又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名師,這又可抵十年,你若再勤修苦練,這又可抵十年,再加上……”雄鷹剛擺開架勢就嘮叨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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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師傅你說玩沒啊,我還想早些成為武林高手呢!”朱曉明打斷道。對於師傅將自己和過期產品畫等號他是非常不滿的。

“哈哈……年輕人就是沒耐性,好,現在開始!長拳乃天下拳法之基礎,一共有十六招,三十二式,六十四種變化……”雄鷹邊說邊打,普普通通的長拳,在他的手裡也變得勁力十足。

“怎麼樣,你看清楚沒,打一遍讓為師看看。”雄鷹負手而立,果然有大師風範。

“不好意思,師傅,您剛才打的太快了,弟子沒看清楚,有勞您再打一遍。”朱曉明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也難怪,都是我太心急了,沒考慮到你是初學,好,為師就再慢慢的打一遍,你瞧仔細了。”說著就又打了起來。

……

“怎麼樣,你看清楚沒?”

“不好意思,師傅,有勞。”

“怎麼樣?”

“有勞。”

一個月後。

“有勞。”

“……”

天哪,這哪裡是什麼武學奇才啊,就是武學白痴也不過如此吧。一個月下教來雄鷹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了。他哪裡知道,朱曉明同學現代的(人間界)第七套廣播體操都學了兩個禮拜才學會。讓他死記武功招式,那無意於讓他學英語、記單詞,完全是在殺傷他的腦細胞、浪費他的感情和生命。

唉,我放棄了。還是先教他內功吧。有了內功底子,練功興許還快點。“徒兒,你可知道天下間內功心法最佳者,莫過於少林的易筋經和武當的清心訣,易筋經進境先慢而後快,清心訣則是先快而後慢。練到極至,便是不分高下。徒兒你打算練哪樣啊?”

“少林和武當?”朱曉明聞言不禁嚇了一大跳,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怎麼,不行啊?”雄鷹微怒道。他還以為是朱曉明不相信他手裡來源於少林和武當秘籍是真的呢!卻哪裡知道朱曉明是在為這兩個熟悉的名字犯迷糊呢!

“快說到底練哪個?”雄鷹不耐煩的催促道。

“我兩個都要練,先練清心訣,再練易筋經,這樣我的內力進境就會是最快的。”朱曉明嘴上大言不慚胡亂應道。心中卻想:難道天下竟然有這樣的巧事……靠,這又關我什麼事了……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的朱曉明,在心中暗自罵了一聲,放棄了對這個問題探究。

“哪有這樣練功的,雖說可以另闢稀徑,但也不能離經叛道吧。”雄鷹聽了朱曉明的話後,心裡直犯嘀咕。說這個徒弟是武學奇才吧,他提問題的難、易程度和練功的進度比白痴還不如;如果說他是個白痴吧,卻又怎麼看也不像,特別是那雙無時無刻不在閃爍著智慧的眼睛。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大智若愚?

短短幾十句的兩篇內功心法口訣,朱曉明足足背了一天才背了個九成熟。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可以認為是背會了,只是偶爾錯一兩個字而已。

“徒弟,你給我背一遍清心訣和易筋經的口訣聽聽。”雄鷹打了個哈欠道。

“氣沉丹田,走七筋過八脈……呃……”朱曉明背道。

“下面呢?”雄鷹問。

“呃……”

“呃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不記得口訣裡有這個字啊?給我繼續背,在一個時辰內如果你還沒背會的話,今天的晚飯你就不用指望了。”雄鷹下了死命令。

正所謂:有壓力才有動力。果然,不到盞茶時間,朱曉明就吃到了晚飯。而雄鷹也似乎找到了教這個武學奇才東西的法門。

次日.

“要學好內功,首先,深吸一口氣,然後,氣沉丹田……”雄鷹在一旁給朱曉明做著示範。

“呃……不過,師傅,丹田在什麼地方?”好學的朱曉明問道。

“肚臍往下三寸處。”雄鷹在教朱曉明時,總是有一種無力感,是自己的學識太差、武功太低嗎?雄鷹甩甩頭,把這個可怕的想法扼殺在了搖籃裡。

“哦,不對啊,師傅,那是我小弟!”朱曉明從肚臍開始,往下大約比了個三寸的樣子,卻驚奇的發現“丹田”等於“小弟”。他情不自禁的想到:怪不得幾乎所有的武林高手都是妻妾成群,原來內力越深厚,那方面的功能就越強大。呵呵……我要好好練!

雄鷹怒道:“誰的丹田會長在他的小弟處啊,你這個蠢蛋!”神啊,救救我吧!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在我臨死的時候,還給我送這麼一尊神來!

唉……可憐的雄鷹,如果他知道朱曉明將他教的絕世內功心法當完全無副作用的“偉哥”來看待的話,他會是一個什麼樣子呢?大概會被氣的七孔流血而死吧!

時間總是不經過我們的同意就離家出走了,這不,又過了三月。

“曉明啊,你也有些內功底子了,為師今天就教你我當年縱橫天下的輕功‘一瀉千里’!”雄鷹每每提起當年的事情,總是會流露出那種天下唯我獨尊的霸氣。

輕功?我怎麼聽著像極了瀉藥啊……鬱悶!朱曉明心道。

“我這輕功講究的是形神合一。你看清楚了……”說著,雄鷹先是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足尖輕輕一點,只見他的身體猛的縱起,落地時已在五十丈開外。

啊……原來這就是輕功!這不和立定跳遠一樣嗎?朱曉明不禁問道:“師傅,這就是你吹的能和飛一樣的絕世輕功啊?就是這個樣子啊。”

“是啊,對於我來說就是這個樣子,不過對於你嘛就……”雄鷹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不會吧,師傅,對於我就是這個樣子啊?”朱曉明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一看就知道不下60斤的行頭。

“當然不會就是這個樣子了,為師這裡還有兩隻餓了幾天的小狼崽。”雄鷹說著,放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捏在手裡的繩索。

朱曉明看著那衝自己跑過來的、師傅口中的“小狼崽”。天!它們竟足有半人高的魔狼……不會是師傅拿兩隻土狗來唬自己吧?不過這個想法馬上就被朱曉明自己給否定了。畢竟,土狗要長得有人家魔狼那麼帥也不是很現實的。於是,朱曉明飛快的做出了決定,那就是一個字“跑”。

真是沒想到啊,這小子還真有學我“一瀉千里”的天賦。竟然都跑了四個時辰了,還沒給追上。雄鷹終於發現了一點值得欣慰的地方了。他卻不知道,想當年在仙魔界朱曉明(也就是花非花)的速度可是趕得上千里馬的!

啊……實在跑不動了,與其跑的累死被吃,還不如喘口氣再死呢。更何況一邊還有師傅在,我這小命怎麼會如此輕易就掛掉呢!想到這裡朱曉明就一屁股坐了下來……

兩隻魔狼越來越近了,終於一起縱越騰空向朱曉明撲了過來,眼看朱曉明就要喪身狼腹……

這小子終於跑不動了,還得我老人家給他擦屁股。雄鷹右手微抬,灌注內力於彎回的食指和中指,並用拇指扣住,正待彈出射殺二狼,但他卻驚奇的發現有人比他還快……

看著撲過來的兩隻魔狼和無動於衷、見死不救的師傅,朱曉明絕望的閉上了雙眼,來吧狼兄!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等等,就這麼死了是不是太不值了,難道我穿越時空就是來喂狼的?去***……想到這裡,朱曉明立即將全身的內力灌於右手,凝神向撲過來的魔狼望去……瞬間,在朱曉明的眼中彷彿全世界都消失了,只有那兩隻向他撲過來的魔狼,他清楚的看到兩隻魔狼各自的動作,甚至還有它們全身的經脈、骨骼和跳動的心臟……朱曉明動了,他的右掌以最快的速度依次向兩個魔狼頭拍去,務求一擊斃命。這場戰鬥,不是你死,便是你亡!出手後的朱曉明露出了很陽光的笑容,他這時的眼神是那樣的自信……

“嗷……”兩隻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小可愛就這樣被一招斃命。

而此時朱曉明心中真的是感慨萬千,真是沒想到,生命竟是如此的短暫。

不過他卻沒注意到,在剛才那生死懸於一線的時候,他的體內有一股不可估量的巨大力量便開始蠢蠢欲動,但後來卻好象被什麼東西給束縛住了……

魔狼的慘叫將正待出手的雄鷹拉回了現實當中。剛才那個人真的是朱曉明嗎?他剛才用的武功是……看來我真的是老了……

在雄鷹老頭的無限感慨中,時間又過了半年。這半年裡朱曉明的學業有了很大的進步,這裡雖然也有朱曉明的努力,但更多的還是雄鷹孜孜不倦的教導……

“救命啊,師傅,我快淹死了,咕嚕、咕嚕……”說話間朱曉明又喝到了不少甘甜可口的湖水。

“你也說是‘快’嘛,又沒淹死,再說了如果一個天下無敵的武林高手連‘水遁’也不會,掉到水裡就嗝兒屁了像話嗎?”雄鷹絲毫沒被朱曉明那楚楚可憐的表情所打動。

如果是在平時,聽到“水遁”這詞朱曉明一定會笑,因為在他的時代(既:人間界),這個詞又作“尿遁”解,是廣大中小學生逃課的諸多行之有效的方法之一。可是,現在被師傅踢落湖中的旱鴨子朱曉明卻沒這個心情,他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再浮到水面上喘口氣,但是這個願望好難實現啊!“咕嚕……咕嚕……”

“怎麼樣,還是師傅對你不錯吧,在你最危急的時候我總是及時的出現!”雄鷹對著一隻剛被打撈起來的落湯雞笑眯眯的說。

剛喘過氣的朱曉明一聽這話就氣不打一處來,喘著粗氣說道:“請問師傅,您剛才有看見是哪個王八蛋把我推下水的嗎?”

“哦,沒看見。有人嗎?是誰啊,誰敢把我親愛的徒弟推下水?”雄鷹非常嚴肅的打了個馬虎眼,順便右腳還像撒慌的小孩一般不安分的虛踢了一腳。

突然,朱曉明又莫名其妙的落水了,嘴裡還喊著:“你好狠啊!”

“媽媽,你快來啊,這裡好好玩啊……”一隻晶瑩剔透拇指大小的小蛙在一個黑漆漆的洞裡衝著另一只較大的蛙喊道。就在這時洞口卻飛快的閉上了,一會又開啟時卻沒了小蛙的影子……“小寶……”蛙媽媽喊著孩子的名字衝了過去……

呃,我吞了什麼東西下去?咕嚕咕嚕……呃,又一個,咕嚕咕嚕……

朱曉明卻是沒想到,他稀裡糊塗吞的正是這個世界的武林人士所夢寐以求的水晶蟾蜍。據說人吃一隻死的就可平添一甲子的功力。只因它數量極其稀少,個頭又小,行動也十分迅速,真是可遇不可求啊,普通人見它一面就是祖上燒高香了,更不要說活吞兩隻了。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在這種魔鬼式的訓練下,朱曉明竟然在小半天內就學會了蛙式游泳。本以為這已經很令人驚訝了,沒想到更讓人驚訝的還在後面……

“師傅,我遊的怎麼樣啊?短短半天我就學會了游泳,我是不是個天才啊?”學會游泳的朱曉明顯的格外得意。

“是啊、是啊!呵呵……”雄鷹笑的好奸吶。

“救命啊,有蛇啊……”朱曉明就在這種情況下學會了人類游泳速度最快的游泳姿勢——自由泳!而且還遊的挺棒。(蛇:哇,今天和大哥哥玩得好開心哦!要知道朱曉明的另一個身份,對於它來說,那可是親切的很吶!)

朱曉明和雄鷹相識已經有一年了。在這一年裡,倆人雖名為師徒,卻情同父子和朋友。當朱曉明技藝漸高時,雄鷹的身體卻一天不如一天,終於有一天……

“為師快不行了,曉明你……咳……咳……”雄鷹這時的臉好蒼白,簡直就和死人一樣。

“師傅你別這麼說,你……”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的朱曉明一下子給蒙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該說些什麼。

“那我該怎麼說?難道我現在和你說,‘徒弟,走,師傅領你喝花酒去’才對?”雄鷹的表情好像顯得很氣憤,但誰也聽的出來這裡生氣的比重有多少。

“能遇到你是我的福氣,呵呵……咳咳……說實話你真的……不……不是個好徒弟,我的東西你……一點……一點都沒學會,但卻有……有個好腦瓜,又不拘成法,將來一定……前途不可限量。”雄鷹說話漸漸的不那麼清晰了。

“您老真是個明白人!”朱曉明聽的很是激動,畢竟,雄鷹是自他上高中以來,第一個真心稱讚他的人。

“我自見到你以來,就有一個心願,希望你能答應我!”雄鷹竟然突然連貫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你說,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為你做到。”朱曉明回答的異常堅定。

“真的?”

“真的!”

“你……能不能……再……再親我一下……咳咳……”雄鷹艱難的從嘴裡擠出了這幾個字。

“嘔……嘔……嘔嘔!”噁心死我了,臭老頭敢這樣戳我那心中永遠的痛。我要殺了你……

眼看雄鷹的臉就要和朱曉明的拳頭親密接觸時,朱曉明的手停住了,因為他發現師傅他已經去了。

雄鷹,這個一身充滿傳奇色彩的人物,去的是那麼安詳,以至於留在臉上的笑容還是和平時一樣,依舊是那麼的奸詐和可惡……

“一個吝嗇的連眼淚都不捨得留給別人的傢伙!”朱曉明喃喃道。雖然至始至終朱曉明都沒流一滴眼淚,但從他那沒有一點血色的臉和緊緊抱著雄鷹的雙手,不難看出他此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