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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農民軍在天翔

“什麼那些泥腿子已經快要打到天翔城下了?”朱文文一臉的驚訝之色。

“是的陛下,足有三十萬人啊……”黃子澄說道。

“那我輝普王國的百萬雄師在幹什麼?為什麼不擋住他們……”朱文文憤憤道。

“我們的大部分軍隊都控制在那些大城主手裡,就是將軍要領兵也要經過那些城主的同意啊……更何況,現在的那些人大部分都變成城主們的家將了……”黃子澄暗歎了一口氣說道。

“那他們怎麼不來勤王啊?難道他們不知道天翔是我輝普的根基所在嗎?”朱文文“啪”的一聲拍案而起。

“陛下我們應天還有十萬禁軍和五萬的城防軍啊。這些都是精銳之師啊!我們完全可以和他們一戰。”黃子澄安慰道。這些部隊是些什麼貨色沒有人比黃子澄更清楚了,他之所以怎麼說完全是在安慰朱文文罷了,同時也給自己壯壯膽。沒錯,這些人被選拔出來的時候確實是精銳。但是在經過若干年安逸的生活後,和那些久經戰陣的軍士已經完全沒有可比性了,唬人的本領或許比打仗的本領更強些。

“好!我們就堅守待援。我的那些叔叔們總會有幾個來救援的,到時候我們就來個裡外夾擊,一舉殲滅他們……哈哈……”朱文文說著,不禁得意的笑了起來。

“是。那守城的將領陛下您看……”虧你還知道什麼堅守待援、裡外夾擊,難道你就沒看到這根本就是一條借刀殺人之計嗎?要不是那些城主想借這些農民軍來除掉你這個眼中釘然後自己來做國王的話,那些絲毫不會戰陣、不懂軍事的農民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打到天翔?也許這些農民軍隊裡早就混進去了不知道多少城主的親信軍士,甚至這根本就是一隻偽裝成農民軍的城主私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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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您看誰比較合適呢?不如一切就由老師您全權負責吧!”朱文文輕鬆的說道。在他看來,他的老師黃子澄似乎就是萬能的,一切問題到了他那裡都無不迎刃而解。

“老臣出出主意還行,但說到領兵打仗卻是萬萬不能。不過,老臣這裡到是有一個合適的人選,不知陛下是否……”

“老師請講!”朱文文興奮道。

“他就是——陛下的四叔,望日城主朱曉明!”

“老師也覺得我的四叔合適?您竟是和我想到一塊了……我這就封他為‘護國大將軍’,統領三軍消滅叛逆!”朱文文竟是一點都不臉紅的將這番話說了出來。

“臣遵旨。”對此早已習以為常的黃子澄應道。

沈園。

“阿嚏……”正在吃飯的朱曉明突然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

“怎麼了,著涼了?”柳玉如關心道。

“沒什麼,只是一個噴嚏罷了。”朱曉明說道。看了看陽光明媚,曬得人暖融融的天氣。奇怪……

“國王命令!望日城主朱曉明……”不知道從哪裡冒出的太監尖著嗓子道。

“臣接旨!”朱曉明連忙嚥下嘴裡的食物,咬字不清的跪下說道。

“啊?”讓自己當什麼護國大將軍去對付農民軍?朱曉明不禁呆掉了。

天翔城的外圍城牆上。

像是忍受不了禁軍統領張雄滔滔不絕的吹噓一般,一個禁軍士兵長槍上的鐵槍頭掉了下來……

啊?!在場的眾人不禁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而張雄更是像被人狠狠打了一耳光一樣紅著臉看著那個士兵顫抖著雙手撿起了槍頭裝在槍上……整個過程只有短短的幾分鐘,但是在眾人看來無疑比幾個世紀還漫長……

“這就是你們的裝備?還有多少這樣的裝備?”朱曉明平靜的說。在別人看來無異於晴天霹靂的事情,他卻能如此平靜的對待,完全是因為這些東西在電視劇演的多了。正所謂,見多識廣……

彷彿是在響應朱曉明一樣,“叮噹”之聲一時間不絕於耳,什麼脫線的盔甲、沒有扶手的盾牌……之類的東西掉了一地。

真是此時無聲勝有聲啊!看著這些裝備奇差的士兵那帶著深深的羞愧的臉孔,朱曉明的心不禁有些沉痛的感覺,輕輕的嘆了口氣……

“大人,這……這只是……只是這幾個傢伙太不懂得保養兵器了,來人啊,把這幾個懶鬼拖下去……”張雄統領道。

“大人,饒命啊……小人以後一定好好的保養……大人……”

“小人一定會努力殺敵的……放過小人這一次吧……”

……

看著一個個勁討饒的士兵,朱曉明就知道如果他們就這樣被弄下去的話,等待他們的一定是相當殘酷的刑罰。“一塊破鐵能保養成金子嗎?……你赤手空拳的去殺敵還是自殺?……”朱曉明緩緩的說道,“放了他們吧!”

“多謝城主大人……”這些沙場上的漢子聲音哽咽道。

“快起來吧……”看來這仗不能硬打了,更何況對手是那些走投無路的百姓。

“城主大人,那些泥腿子來了……”天翔城的城守大人說道。

“什麼叫‘泥腿子’,不要忘了,是千千萬萬個他們這樣的人養活著我們!沒有他們我們吃什麼?沒有他們我們穿什麼?你吃穿都沒了你還顯擺什麼?”朱曉明憤憤的說。看著這些吃的肥頭大耳又目中無人的高官朱曉明就氣不打一處來。

“是,是……”城守白石唯唯諾諾的說道。雖不知道這個城主到底是哪根經不對了,但是多年的經驗告訴他,上司放個屁也是香的!

不過朱曉明卻沒注意到他不經意間的一句話,竟然使得在場的士兵對他另眼相看了,由一個高高在上的城主大人國王的四叔,變成了一個有血有肉和他們一樣的普通人。

朱曉明向城下望去,一大群衣著破爛不堪的人,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農具,也有少量的刀槍,有的還舉著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破旗……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叛軍?就是攻陷了你們十餘座城池的叛軍?”朱曉明大聲的吼道。看來黃子澄的情報只有一樣是屬實的。那就是“叛軍”的人數,三十萬!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是,是……”幹什麼怎麼生氣啊?那些丟失的城市又不是我守的。一干天翔的官員都對朱曉明突如其來的怒火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開啟城門!”朱曉明命令道。

“啊?”一干天翔的官員似乎在一時間難以反應過來,呆呆的說。

“我要出去和他們談談!”朱曉明又道。

“啊,萬萬不可啊……”總算是知道朱曉明要幹什麼了,眾人紛紛跪下勸道。就連那些普通的士兵也不例外。無論是死了國王的四叔,還是丟了城池都是只有死路一條啊!如果聽了朱曉明的這一條命令,就有同時發生這兩件事的可能啊!那自己還有活路嗎……

“算了,我要出去還要你們批准?”朱曉明說著笑了笑就從城牆上跳了下去。要知道那是足有十五六丈的高度啊!

“大人……”城上的人一個個哭喪著臉喊道。

待他們將頭伸出來向城下望去的那一刻,時間彷彿凝結了。因為他們看到了本應該摔成肉泥的朱曉明正緩緩的向農民軍的大營走去……

“還不快去保護大人!”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才把眾人的魂給拉了回來。

而此時的朱曉明早就已經走到了農民軍隊伍裡……看著這些衣著破爛老實巴交的窮苦人面帶懼色的把手裡的農具……哦不,是武器……對著自己……朱曉明的眼裡閃過一絲的痛苦之色,到底是什麼使他們這些普通的老百姓有了這樣的勇氣……去反抗在他們眼中高高在上的國王?還是只是被一些有心人利用了的工具……“你們的首領在哪裡,就說我要見他!”

“你……你是什麼人啊?也……也配見……”一個人哆哆嗦嗦的說。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朱曉明的氣勢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朱曉明!望日城主朱曉明!”朱曉明沉聲道。

“啊?!……”眾人一時幾乎都呆住了,變得有些不知所措。從沒有人告訴他們有城主大人會一個人獨闖敵營,而他們也從不相信那些只會在戰時躲在將士背後,戰後出來搶功的王公貴族會一個人獨闖敵營。於是他們都開始懷疑起朱曉明的身份來,不過他們的疑慮很快就被打消了……

“速速放了大人,如若不然,哼哼……”帶兵衝出來的禁軍統領張雄惡狠狠的說道。雖然後面的話被“哼哼”代替了,但是沒有人會不理解他的意思。在看到農民軍並沒有把朱曉明怎麼樣後,他揮手止住了禁軍的動作,畢竟自家大人在人家那邊,稍有不慎的話……

“劉……劉大哥,有……有個城主大人要見你……”報信的人連滾帶爬的叫道。

這裡的等級觀念是如此的根深蒂固啊!即使是在造反了的民眾心裡也是一樣。在朱曉明報出自己的身份是個城主的時候,不管是真是假,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變了……在看到報信人的狼狽相以後,這種感覺更清楚了……他們在仰視自己……他們自動的把自己的位置擺到了他們的上面……因為在自己用平緩的語氣和他們說話時,很明顯的感受到了他們那種受寵若驚的心情……

“哦?大人……您……您找我有……有什麼事嗎?”被稱作劉大哥的首領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

朱曉明看著眼前這個三十多歲的壯實漢子,他哪裡有一絲首領的樣子,這分明就是一個憨厚老實的莊稼漢啊!“我只是想和你談談你們的事罷了。”

“啊?”姓劉的首領不禁給呆住了。

“不過在此之前,得先勞駕你老哥派個人去和我那些兄弟打個招呼……說我在老哥這裡坐一會就回去,免得他們等的心急。”朱曉明說著竟拉著姓劉的首領徑直向不遠處的農民軍營地走了過去……

“啊?撤軍?”接到朱曉明讓部隊撤回城裡的命令後張雄鬱悶死了。哪有這樣的三軍統帥啊,把自己的兵將甩了,自己一個人去單挑啊……

“啊?”還有一個被朱曉明驚得張大了嘴巴的劉首領也是一個勁的揉眼睛,好象是想看清楚朱曉明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大人……

而罪魁禍首朱曉明卻是老神在在的述說著他心裡的疑問和他的想法,完全不考慮自己給別人所造成的震撼效果:“你們為什麼造反啊?是家鄉遭了什麼災害,迫於生計嗎?是被那些官府裡的豬頭老爺們逼出來的?是欠了那些地頭蛇還不清的驢打滾的帳?還是有些什麼難言之隱?”

“啊?”眼前的這個大人好象和以前那些老爺們不一樣,他好象真的很瞭解我們這些老百姓的難處……

“有什麼難處,大家儘管說出來,問題只有說出來才能解決啊!我以我朱曉明的名譽發誓,只要我可以幫到的,我一定盡力而為。”

“啊?”

“我是真的想幫你們,我只是不想看到自己兄弟姐妹自相殘殺罷了。你們也知道,那些前來鎮壓你們的士兵,他們大多也是和你們一樣的窮苦人家的孩子,他們也和你們一樣受那些王公貴族的氣,他們也和你們一樣有需要他們養活的家人……大家都是一樣的人類子孫,為什麼要自相殘殺呢?只要還有一線和平解決的希望,就不要放棄努力……為了你們、為了你們的家人、為了和你們一樣的士兵,也為了那些已經去了的兄弟……”

“好,我劉大壽相信您,城主大人!”劉大壽說道。不知道是該說農民軍的首領呆呢,還是說朱曉明說的話感情太過真摯了以至於都令人難以起絲毫的疑心,又或是二者皆有也說不定。

“你這裡有紙筆嗎?讓幾個信得過的會寫字的把你們的事都記下來……如果我查實是真的的話,我一定會幫你們解決的……”看到這些人相信了自己的話,朱曉明顯得興奮不已。憑自己的心解決了一場戰爭啊。

“大人您的主意好是好,可是……”

看著劉大壽為難的樣子,朱曉明突然想到了在這裡的文盲率幾乎是99.99%,更不用說是農民軍了。“還是我派人來幫你們記錄好了……”

“如此就在好不過了,可是我們這裡的三十幾萬人該怎麼辦啊?”劉大壽說。

是啊,這三十幾萬人該怎麼辦?散了?好象有些可惜,且不說獸人的進攻、矮人族的騷擾,就是平時欺榨他們的那些人解散後的他們也對付不了;把他們收編入自己的軍隊?這對將來的抵禦外敵、以及自己的發展都是一大助力,但是如何開口呢?想了片刻朱曉明緩緩道:“是啊,你們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肯定會被圍剿;而你們如果解散的話,在我處理那些欺壓你們的人之前,你們又可能遭到他們的壓榨;還有事後的報復……”

“這正是我們所擔心的啊!您說我們該怎麼辦啊……”劉大壽緊張的說道。

“不如,由我上奏皇上,將你們編入軍隊……這樣既沒有了圍剿的理由,又可以不用擔心那些人的報復,還可以養家餬口……”

“可是,剛才您不是還說,當兵的也和我們一樣,被人欺壓嗎?”

“在別人的手下或許是這樣,但是在我的手下,我敢向你們保證‘絕對沒有人可以欺負你們’。”朱曉明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十分的嚴肅,一點也不象平時的那個他,“沒有人可以欺負我的下屬和兄弟!沒有人!”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朱曉明總是會給人一種莫名的信賴感和安全感!

一場足以震撼天下的戰爭,就這樣在朱曉明的幾句話中消失於無形了……一切似乎都恢復了原樣。

皇上應該給我這個面子吧,把這三十萬人納入我的麾下……呵呵……怎麼說我也是個統率三軍的護國大將軍啊,有個幾十萬軍隊不過分吧?

一切正如朱曉明所料,皇帝把這只新收編軍隊交給了他;不僅如此,皇帝還專門撥了軍費……唯一和朱曉明的想法有點出入的是,他被馬上派到了北方前線,連同他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