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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悲催的男人

婷婷媽媽所朝思暮想的這個男人,正如婷婷媽媽的判斷一樣,他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其實這個男人更是一個倒黴透頂的悲催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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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姓張,人們習慣上不喊他的大名,只是按照家族裡弟兄排行的順序喊他叫做“張二”,他住在離我們不遠的一個社群裡。他的富有得益於他的父親,在那個年代貪汙腐化比較普遍,而那個時候對於貪汙腐化的懲治力度也不是太大,所以說他的富有得益於貪汙腐化,說的具體點是得益於他父親的貪汙腐化。

張二的父親是個非常精明的人,靠著他的精明能幹,張二的父親很快的掌管了我們當地一個集體建築公司的財務大權。那個時候的建築公司業務是普遍的紅紅火火,因為各行各業的蒸蒸日上欣欣向榮都離不開建築,而要取得建築的承包權靠的是資質。這是一家大型的集體所有制建築公司,在飛速發展的經濟面前,這個集體所有制建築公司也一度成為了我們當地建築領域的龍頭老大,當然,隨著公司業務的不斷拓展壯大,公司的資質也一路飆升。隨著資質的飆升,這家建築公司就可以承攬到許多別的資質差的公司所承攬不到的業務,業務的壯大,讓這家大型建築公司開始逐漸的把自己承攬到的業務分批分類的分包出去。由此,在公司內部那些掌握實權的頭頭或部門領導們透過介紹分包商大肆吃回扣,在這家公司靠著吃回扣產生了許多隱性富翁。張二的父親因為掌管著公司的財務大權, 當然在這種公司業務分包中賺足了甜頭,張二的父親也漸漸地成為了一個我們當地的有錢人。

在那個“萬元戶”就是有錢人的時代,誰如果是“萬元戶”簡直就成了人們競相羨慕的物件,不僅普通人羨慕,就是街道社區幹部也要給這些“萬元戶”披紅掛花大肆表彰的。當時的一萬元正好可以建一座兩層小樓房,所以當時“萬元戶”的標配就是擁有一套兩層私家小樓房。而這個時候的張二的父親卻輕而易舉的建起了三座一模一樣的私家兩層小樓房,張二有弟兄兩個,張二的父親給他們兩個弟兄每人建了一座兩層小樓房,還有一座兩層樓房則自己留著自住,這三座小樓房並列的排在一起,一度成為了他們那個社群的地標性建築。

對於建起這三座小樓房所需要的讓人眼紅的資金,張二的父親總是輕描淡寫的對別人解釋,他的三座小樓其實也就是花了別人一座小樓的錢,其原因就是他利用各個建築工地上用完剩下的建築材料,自己再稍微貼補一點錢,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建起了三座一模一樣的兩層小樓房。話說的有點道理,但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誰又管得了那麼多呢,再說你也管不著。在那個經濟快速騰飛與轉型的時代,像這樣利用手中職權進行貪汙腐敗的事情,人們早就見怪不怪了。

建起了三座小樓房,張二的父親又給他的兩個兒子每人買了一輛大貨車用來跑運輸,張二弟兄倆得益於他父親的資助,日子過得風生水起。張二的媳婦是一個本分嫻熟的普通女人,這個女人倒也很爭氣,婚後接連給張二生了兩個兒子,在張二的兒子長到十四五歲的樣子,張二的父親退休了。退休了的張二父親,他的手裡到底貪汙了多少錢,誰也不知道,大家只知道這是一個有錢的退休老頭。

張二的悲劇就是從他父親的退休開始的,這是一個夢魘般的悲劇,這個悲劇的發生既讓你撕心裂肺,又讓你萬般無奈;既讓你失去尊嚴,又讓你無法面對!這是一種別人永遠也無法感同身受的傷,這樣的傷痛足可以擊垮任何一個男人!

張二天天開著大貨車在外面跑運輸,張二的兩個孩子到離家不遠處的學校上課,張二的老婆則在家做全職家庭主婦,為了這個家她總是一心一意的操持著。這是一個極為本分老實的女人,溫順賢淑,總是能夠把這個家打理的井井有條,這又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不施粉黛美麗天成。她的美麗和婷婷媽媽的漂亮不屬於一個級別,婷婷媽媽的美屬於那種勾人的妖豔,婷婷媽媽的美像極了田野裡妖豔火紅的罌粟花,總給人一種想要佔有的衝動。而這個女人的美屬於那種清純的美,一種讓男人看到就心生愛憐的美,這種美很像夏日池塘裡的荷花,潔白純淨而又略帶絲絲的清香,微風吹來,風姿綽約而不妖嬈。

這是一個清明前後的日子,春天,早晨和傍晚的時候總會讓你感到春寒料峭,但是中午的春天卻又讓你感到是夏日般的燥熱。這個女人伺候好兩個孩子的午飯,然後打理好廚房事務之後,決定洗個熱水澡,今天的天氣真的是燥熱,一種春天特有的燥熱,讓人很不舒服。她走進衛生間,擰開花灑,一個人難得清閒的洗個熱水澡。

她家的衛生間在一樓,衛生間後面的窗戶外則是自家的小菜地,此時正在衛生間洗澡的她萬萬沒想到她的公公,也就是張二的父親、孩子的爺爺正在菜地裡忙活著“清明前後、種瓜種豆”,這個老頭退休後就喜歡種點菜養點花什麼的。但凡男人都好色,這是一種本能,和人品無關,但是當你的這種色用錯了地方的時候,就是你的人品問題,更是你的一種大惡!

他的公公被從衛生間窗戶裡隱隱約約透出的兒媳婦的身影所吸引,竟然起了色心,忘記了自己作為一個老人該有的輩分和廉恥,他躡手躡腳走到衛生間的窗戶下,伸出腦袋想看個清楚。無奈衛生間窗戶玻璃上貼有玻璃紙,而且又有水蒸氣,這樣的隱隱約約越發讓這個已經退休在家的老年男人欲罷不能,可是他總是不能夠那麼清楚的看到裡面的一切。也許是今天中午實在太熱吧,或許是衛生間裡的水蒸氣實在太大,這個女人洗澡時把這個衛生間的窗戶稍微只開了那麼小的一點點縫隙,這種極細小的縫隙有利於房間透氣而又絕不會讓別人看到自己。

他終於透過被他扒拉開已經變大的窗戶縫隙,讓他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一切。

四目相對,這是一種極大的尷尬和羞辱,更是一種讓你無法接受的心理落差,這種極大的尷尬和羞辱,以及這種讓你永遠也無法接受的心理落差竟然讓這個本分老實的女人,一時想不開選擇了在家中上吊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