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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的時間,在別人眼中並不算長,可是在張易陽的眼中卻如同過了幾個世紀那麼漫長,用度日如年來形容每天所經歷的,一點也不為過。¥f頂點小說,
揮汗如雨,透支生命,這一個月,張易陽從開始的年輕容貌,竟然蒼老了很多,鬍子拉碴不說,更是眼眶深陷,身體如同皮包骨頭一般瘦弱,倍顯病態。
“呵呵…!這結局真是不盡人意啊!”
跳出孫土的重域,張易陽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心底泛起的無力感,讓他甚至有了輕生的念頭。
“算了,這大戰我看也是別跟著摻和了!”
站起身,掃去身上的灰塵,拖著那夕陽西下的身影,朝著來時的方向而去,來不及道別,孫土只能目送而去,什麼話也沒說,剩下的只是惋惜和嘆息。
五品大陸,張易陽倚在屋頂,看著天上的繁星,無聲的仰嘆,不甘心,卻不知道該如何發洩。
近日來,本體的無限衰老,已經讓他這具分身,跟著變得疲憊不堪,他卻不能說,對內只能以修煉的藉口,避而不見。
…………
“爺爺!您要去哪兒啊!”
鄉間的小路,一匹老馬,慢悠悠的拉著一輛破舊馬車,車上有三人,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一個五六歲的丫頭,還有一個衣衫襤褸,手持酒罈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滿臉的大鬍子,掛著酒漬,一頭灰白相間的頭髮披散在腦後,看上去頹廢邋遢。
中年人睡眼朦朧的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小丫頭,哈哈一笑。
“哈哈…哈…爺爺?的確…是!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兒!”
“那你有家嗎?”
聽到家這個字,中年人愣了,口中跟著呢喃,“家?對啊!我有家的!”
說完,中年人又搖頭,“不…不…我都已經變成了廢物,回去,誰還會認得我呢?我又該怎麼交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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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胡言亂語,一會瘋癲,一會傻笑,一會流淚的中年人,駕車的老者開口說道:“年輕人,執著有些時候,最後變成了執念,活著總要有惦記著的人,像是我這孫女,剛剛還在擔心你,不是嗎?”
聽了此話,中年人愕然,看了看老者,看了看那名剛剛喊他爺爺的小丫頭,那雙好奇又無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盯著他。
中年人笑了,彷彿懂了,點了點頭,咧嘴笑了,隨即飄身而起,那頹廢的表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竟然換了一副,豁然開朗的輕鬆。
人生即是如此,有些時候,人過於執著,反倒成了執念,當局者迷,一旦有人點醒,那一切也就頓悟成空。
中年人自然是離開的張易陽,一味的逃避,讓他渾渾噩噩的過了數個月的時間,而眼下被人點醒,那壓在心底的負重終於消失。
天塌了,有個高的頂著,即使大戰在即,也會有人想出辦法,以前張易陽一直將自己當成是這場大戰的轉折點,而今天他才發現自己錯了。
目標有些時候定得過於遠了,你才知道,距離目標越來越遠。
反倒想開了,才知道擔心自己的人有很多,母親,小蔓,雪靈兒,雪君兒,柔晴,水汐,小玉…那些,曾經或是現在都沒有拋棄自己的人,自己怎麼能放下他們不管呢!
分別了趕車的老人,分別了老人的孫女,張易陽咧嘴長嘯,渾身的老態,這一刻變得精神抖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