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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年節

就算幹,寧宴瞧一眼陸含章,嘴角帶著笑:“你。”

“……”陸含章覺得自己被非禮了,還不能學著女人尖叫:“你好好休息。”

說完就溜走了。

寧宴心裡有些委屈。

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感受一下,那啥……

躺在床上,外頭的野貓嗷嗷的叫了出來。

這會兒又不是春天,叫什麼叫,叫的人心煩氣亂,寧宴輾轉幾次都難以入睡。

起身披上衣服,準備把叫春的貓兒打出去。

走出院子,循著聲音發出的地方走去。

貓兒沒有看見,倒是看見一隻蠢狗。

……

盯著狗窩裡沒有睡覺的捲毛,寧宴有些牙疼。

她為什麼要把捲毛從薛先生那裡抱回來。

警犬沒有養成,倒是把藏獒養成二哈了,這種本事放出去,可能要被笑話死。

“趕緊睡。”寧宴盯著捲毛呵斥一聲。

捲毛這下子更精神,在地上刨起土來,還從土裡翻出來一個骨頭,叼著骨頭往寧宴手裡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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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賄賂?寧宴有些抓狂。

狗這麼有想法,真的打一頓也不捨的。

但是不教訓一下看起來短時間之內是不會睡的。

再不睡天都亮了。

瞧了捲毛好一會兒,寧宴覺得,以後如果有人跟她說,誰誰誰睡的比狗晚,醒的比雞早,她肯定是不信的。

不然把捲毛拉出去試試。

寧宴沒有辦法,從灶房弄出一些肉放在小碗裡,捲毛有些不知飢飽,有多少吃多少。

最後吃撐了。

……

世界安靜了。

寧宴走回房間休息去了。

一覺睡到天亮,推開門就看見對面的陸含章也站在門前。

似乎是剛睡醒的樣子,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了,跟昨晚上的不是同一件。

“早。”寧宴扯扯嘴。

“你要去哪裡?”看著寧宴往外走,陸含章直接跟了上去。

“去找薛先生,你不是要治病嗎?”

“好。”陸含章點點頭,跟著寧宴一起往薛神醫那邊走去。

薛先生看見陸含章嘴上粘著的大鬍子,瞬間明白為什麼陸含章需要大量有粘性的膠水了。

這麼瞞著寧宴,日後怕是有苦頭吃了。

薛先生不是一個事多兒的人,陸含章想要瞞著是寧有餘生父的事情,他自然不會多嘴。

到時候還能看個笑話。

而且……

陸大將軍變成這麼一個樣子,京城來人了,估計也不敢確認。

一把鬍子還能有這樣的效果。

簡直。

“你們一起過來,是有事情?”

“嗯,想要試一下針灸治療。”

“確定?針灸之後情緒不能有大的波動,你們這兩人,看起來都不是什麼穩妥的,若是除了意外,氣血上湧衝破經脈,即使國師過來也是回天乏術。”

“國師?”薛先生說了不少的話。

寧宴就注意到兩個字。

國師這個位子,在她所知道的歷史上,似乎沒有一個是幹正事兒的。

這個朝代呢?

“國師向來深居簡出,你是沒有機會看見的,你們還是先確定一下到底要不要針灸。”

“要。”官職都辭了。

陸將軍失蹤的訊息怕是馬上就要在京城傳開。

都這樣了,他再不治療,那算什麼事兒。

只希望上次把那些韃子打怕了,在這三年裡不要捲土重來。

不然……不是說大話,朝堂上的武將,沒有一個能夠入的陸含章的眼鏡的。

“薛先生,您可得仔細點。”寧宴這會兒還是有些緊張。

“我什麼時候不仔細了,你們先回去吧,我這幾天準備一些東西,年後就開始治療,這些天儘量保持心情愉悅。”

薛先生說完就把寧宴二人趕了出去。

寧宴跟薛先生很熟,不會因為這點兒小事就記恨什麼。

兩人在村子裡轉了一圈,尤其是大棚,每個大棚都看了一遍。

棉花長得不錯,已經開花了。

山民的學習能力讓寧宴很滿意。

看見寧宴過來,山民都站了起來。

“寧娘子,俺們想輪流回家一趟,把手裡的銀子給山上,再買些米糧,這不快過年了,俺們也想讓家裡的兄弟過的好一點兒。”

“可以的,輪流著。”寧宴說著看向大棚外頭搭建起來的木屋。

一排木屋在這裡尤為凸顯。

“錢老爹說總是在大棚裡睡覺對身體不好,讓俺們自己砍樹搭建房子。”

“錢老爹說的對,房子好好搭建,咱們可不光這一處用人,下來之後就好好幹,等田業他們回來,你們這裡也建的差不多了,就可以把山上那批人全都接下來。”

“可以嗎?”一個小年輕問道。

在山下這段時間每天除了拔草澆水,負責在晴天把外頭的罩子開啟,也沒有什麼很累的事情。

每天都有饅頭吃,有大米吃。

比山上的日子好過多了,如果山上的人都能下來,那……

“想想都激動。

“可以的,好好幹。”寧宴拍拍小年輕的肩膀,作為鼓勵。

只是剛拍了一下,就被陸含章阻止了。

“你幹什麼?”

“去別處看看。”陸含章攥著寧宴的手腕,看來他有必要教導一下這個人,男人是不能隨便碰的。

即使肩膀也不成。

離開大棚,寧宴終於把手給抽了出來。

揉揉手腕,看向前頭的陸含章:“你吃醋了?”

“沒有。”

“你說謊。”寧宴看著兩人拉開的距離,小跑幾步。

陸含章依舊否認。吃醋是不可能吃醋的,他就是不舒服。

陸含章一點兒都不覺得,不舒服就是吃醋。

寧宴瞧一眼陸含章的長腿,再看一下自己也不短的腿。

長短是按著身材比例分的,她比陸含章矮了一頭多,比例再好也不會比陸含章還高。

同樣的頻率走上幾步就得小跑。

至於讓陸含章等一下,寧宴覺得她大概不會做這種丟臉的事兒。

於是這種情況,放在路過的人眼裡就是寧宴之前養的男人又回來了,只是男人對寧宴不太滿意。

……

村裡向來不會有什麼秘密。

不到一天的時間,訊息就傳到了沈凝兒耳朵裡。

原來,陸將軍是被寧宴給黏上了。

想想也是。

寧宴都已經有了孩子,年紀還那麼大,陸將軍怎麼會喜歡這麼一個人。

沈凝兒越想越自信。

走出去看了一下,果然很傳言的一眼,陸將軍在前頭走,寧宴跟在後頭。

只是,陸將軍的鬍子長得這麼快嗎?

不過是個鬍子,沈凝兒也沒有多想。

許是盯著陸含章時間太長,被陸含章發現,冰冷的眼神落在身上,沈凝兒什麼想法都沒了。

直到陸含章離開,才回過神來,陸將軍剛才看了她這麼久。

她怎麼就突然僵硬了。

應該好好表現的。

垂頭喪氣離開。

“剛才有人看你?”寧宴伸手戳了戳陸含章的後背,小聲說道。

“那你是吃醋了嗎?”

“對對對,吃了吃了,所以以後看見女人要避開懂不懂?”

“懂,會避開的。”

對於寧宴的要求陸含章並不是很看重,因為他從五六年前就一直是這個幹的。

受傷之後被女人強了一次,沒陰影才怪。

陸含章對於寧宴主動承認吃醋的事情很滿意。

兩個人都是第一次對異性產生感情,業務都不熟練。

在外頭轉了一圈,覺得沒有什麼意思就往家裡走去。

回到家裡,寧宴發現氛圍有些不對勁兒。

問了一下寧宴將視線放在徐氏身上。

“小李氏偷偷把寧歡兒定給了馮夫子?”

“是啊。”徐氏臉色怪異的很。

一會兒看寧宴一眼,她是有些看不懂小李氏是怎麼想的。

歡兒那麼好的一個丫頭,馮夫子家裡上有老下有小的去了之後當個繼室有什麼好的。

畢竟怎麼說,寧宴都看不上馮夫子。

下李氏怎麼會這麼倉促。

徐氏嘆口氣說道:“歡兒在家哭的,眼睛都腫了,現在正商量這退親呢?”

“……”寧宴沒有在這個話題上插嘴。畢竟怎麼說,她跟寧歡兒不熟。

之前那個原主跟寧歡兒的感情也不深厚,如果真有什麼感覺,也就只有羨慕。

羨慕寧歡兒有小李氏護著。

有一個哥哥疼愛。

所以寧宴直接睡覺去了。

“娘,你也別管了,管的不是,還惹一身腥。”寧謙辭說了幾句也回房間了。

對於小李氏跟寧歡兒,寧謙辭自然也不會有什麼深厚的感情。

小李氏在寧謙辭跟前說過最多的話就是:以後出息了可別忘了二房。

這簡直就是笑話。

寧謙辭讀書用的錢也不是二房出的。

二叔不事生產,見天瞎逛,時不時還調戲一下寡婦。

二嬸呢?整天欺負徐氏。

至於寧歡兒,除了吃飯的時候也沒有見過幾次。

至於讀書的錢哪裡來的?

寧謙辭看向寧宴的房間。

年幼的時候,是這個姐姐累死累活把地裡家裡的事情弄的井井有條。

長大之後,是這個姐姐被賣給楊瘸子。

……

只要一想這個,寧謙辭心裡就難受。

他也想過不讀書,不讀書的話大姐就不這麼累了。

然而,事實並不是這樣,若是他不讀書,大方這裡連個頂樑柱都沒有,怕是早就被奶給欺負死。

讀了書有了族裡人照看,最起碼可以活著,只要活著生活就有指望。

想到往前的日子,寧謙辭嘴角也露出一個苦澀的笑。

他的字是好看,也給人寫過家書,但是根本就掙不到錢,還浪費時間。

找人代寫家書的大多數都是不認識字的人,不識字代表什麼?

窮!掙窮人的錢是掙不出來的。

至於書畫賣錢?想都不要想了,又不是名家字畫誰會買。現在終於有了一點點出息,可得回報一下當初付出的人。

寧謙辭想的太多,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