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是玉蜂漿的味道，我從小就吃玉蜂漿，不會聞錯的。”
小龍女緩步上前，面若寒霜。
玉蜂這種東西，只有古墓派才有餵養，整個終南山只此一家，這人已經被自己當面撞見了，還想狡辯？
“這蜂蜜是我從山谷中的一窩野蜂裡掏的，就這麼一點，姑娘應該是認錯了吧？”
面不紅氣不喘，林起嚥下嘴中的肉，將自己帶來的一小罐蜂蜜取了出來，讓小龍女檢視。
果然這般坦蕩的舉動，讓小龍女心中生出來一絲疑惑。
難道真是野蜂蜜不成？
“在下林起，終南山全真教的清修道士，姑娘應該就是古墓的弟子吧？”
見小龍女不接蜂蜜，林起心中暗笑。
太稚嫩了啊！
“全真教的道士能吃肉麼？”
古墓派雖然跟全真教水火不相融，可對山上道士的習俗卻是瞭如指掌。
甚至全真教的戒律，古墓派都一清二楚。
“出家道士自然是不能吃肉，不能娶妻的，不過我才入門沒多久，還未冠以道號，偶爾吃上兩次，只要不被人發現就沒事。”
其實這些戒律不過是針對門下普通弟子，不見當初丘處機跟江南七怪賭鬥時，可是一人喝翻了七個！
小龍女自小就被古墓戒律薰陶，對全真教道士沒有一絲好感，當即皺了皺眉。
“既然入了道門，就要遵守清規戒律，看你也不像是什麼好人。”
言盡於此，小龍女轉身就準備離去，不過剛走出兩步，又轉過了身。
“你這些蜂蜜是在哪裡採的？”
此行出來就是為了採蜂蜜，若是一般人決計是不會詢問林起，但小龍女不同。
她還沒有那種不好意思的感覺，當然若林起不告訴她，也不會放在心裡計較。
“那邊的山崖上，不過有些高，如果沒有相當高明的輕功造詣，根本上不去。”
林起胡亂瞎指了一通，反正自己也不知道在哪。
在終南山長久不見女人，讓林起一直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少女，不過他的目光中並沒有一絲冒犯之意。
氣質清冷，面容嬌嫩，看上去頗為消瘦，而且從一出現到現在，臉上表情也只是微微皺眉，根本沒有絲毫變化。
順著林起指的方向，小龍女沒有絲毫猶豫，施展輕功飄散上了枝頭。
林起快速將鹿腿啃光，洗乾淨手後，將溪流旁的火堆熄滅。
正準備離開時，卻見遠處小龍女的身影再次飛來。
“你剛才在騙我！”
剛才她飛出不遠，便反應了過來，整個終南山脈綿延不知多少裡，隨便指一個方向不知要找到何時去。
而且此人還說蜂群是在山崖之上，尋常人根本上不得。
那剛才的蜂蜜，是從何得到？
林起臉上露出一絲驚訝，這小龍女臉上終於露出來一絲特別的表示。
“你在生氣？”
一直以來的印象，讓林起覺得小龍女是一個生性冷漠，喜怒不形於色的面癱仙子，可剛才著實從她臉上看到了一絲怒色。
是了，古墓派的大多武功修行都要剋制心路，任何劇烈的情緒波動都能影響體內功力的運轉，但現在的小龍女還未修煉玉女心經，還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
“你這人果然不是什麼好人，我那古墓蜂蜜定然是你偷走的！”
小龍女不傻，缺少的只是人情世故，待反應過來後，揮手便打出一道白綾，那白綾前段一個金色的小鈴，脆脆響動。
這金鈴的攻擊方向，正巧是林起的腦門。
小龍女只是出手教訓，並未催動太多內力，可即便如此，若是擊中的話，少說也要腫個大包。
看著極速飛來的金鈴，林起側頭一躲，伸手在白綾上一撫，一股火焰自掌上升騰，緊繃的白綾瞬間被燒成兩截，金鈴趨勢不減直接掉進了小溪中。
“你用的什麼妖法？”
眼看自己心愛的白綾被燒燬，小龍女臉上怒氣更盛。
剛才自己根本沒見到這人用火，而且地上的火堆也早已熄滅了，怎會突然冒出一股火焰來？
正準備再次攻擊時，卻見那人一甩手，掌中再次升騰出一股火焰來。
“姑娘年紀輕輕，幹嘛非要做這種打劫的手段，你若是想要這些蜂蜜，林某大可送你一罈。”
說著將地上的蜂蜜罐丟了過去，絲毫不帶猶豫。
“當真不是你偷的？”
小龍女又迷茫了，此人語氣坦蕩，不似作假。
跟師傅和孫婆婆說的那些虛偽臭道士完全不一樣。
而且剛才那奇怪的手段，簡直聞所未聞。
“林某是前段時間在某處山谷的巖壁上發展了一窩野蜂，那些蜜蜂體型較小，通體如白玉，甚是兇猛，我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才將蜂蜜取到了手，不過這些東西對我來說不過只是些甜品，姑娘若是想要的話，等過幾天我偷偷跑出來時再給你帶些。”
林起眨了眨眼，一副純真洋溢。
“那定是玉蜂了，卻是我錯怪你了，沒想到這些蜂兒竟然在別處做了窩。”
看著手中那半截白綾，小龍女欲言又止。
想要問一問林起手中冒火的手段，卻又不知怎麼開口。
“龍姑娘長久在古墓居住，確實適合長久食用這種滋補溫和的蜂蜜，不然時間長了陰陽失調，受寒氣侵蝕，只怕臉上長麻，腿得風溼，寒氣入體。”
長久居住古墓，若不是每日服用玉蜂漿深厚的功力護體，只怕再強壯的人都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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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起只是遠遠看過古墓中孫婆婆的樣子，可也能看出，那老人的異狀。
怕是平日裡不捨得自己吃玉蜂漿，早已被古墓的溼氣侵蝕的病患纏身，臉上更是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疙瘩。
聽到林起這般說，小龍女腦海中漸漸浮現出孫婆婆的樣子，眼中不知不覺竟露出來一絲恐懼。
畢竟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就算性子再淡然，每日也會對著銅鏡欣賞自己的容顏，若以後當真長出一臉麻子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當下握緊手中的半罐玉蜂漿，不捨得放開了。
“你可以帶我去找到玉蜂的地方麼？”
想到古墓中僅剩的玉蜂根本不夠支撐過冬季，小龍女臉上露出一絲後怕。
若沒有玉蜂漿吃，自己會不會跟孫婆婆一樣，長出滿臉的麻子？
“真是不好意思，那處蜂巢已經被我給掏光了，不過倒是收集了不少的蜂蜜，你若是需要的話，改天我給你送點。”
看著清瘦的小龍女，林起一臉心疼，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啊，好好的一個美少女，整天都只吃點稀的，身材怎能發育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