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霓依在自己的房間裡,還在為自己嚇唬到了若敖末,而心生得意。
這個若敖末,雖然老奸巨猾,奈何他也有一個致命的軟肋。
那就是他聽從若敖地的命令,卻又不敢輕易得罪若敖天。
魚和熊掌想都要兼得,那就得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左等右等,還是沒有等來若敖末。
樊霓依遂上樓檢視,臉上的表情是裝得極其憤怒。
似乎,一口就要將若敖末給吞噬掉。
門口的兩個守衛,依舊站立著值崗。
卻是閉著眼睛,像睡著了。
面帶微笑地睡著了。
這大白天的,竟敢睡覺,樊霓依搖頭苦笑若敖末管教手下無方。
輕拍著其中一人的肩膀:“去,把若敖末給我叫來。”
來字還沒落地,被拍肩膀的守衛突然倒地。
樊霓依蹲下一探鼻息。
毫無生命跡象。
再去試探另外一個,也是如此。
心一急,立刻進屋檢視若敖末。
但見他用床單吊死在房梁上。
看屋子裡的東西都擺放整齊,顯然是被高手給勒上去的。
“大白天的,這是誰幹的?難道,這阿東嘜客棧裡還有可疑的人?”
樊霓依自忖了片刻,迅速地離開若敖末的房間,在一樓的廳裡,仔細地觀察著喝酒的客人。
巡視了一週,仍是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阿東嘜正端著盤子露出了個臉,見到樊霓依後,立即轉身折回去。
樊霓依心思敏捷,料定若敖末的死必是和阿東嘜有關,旋即迅速地追了進去。
阿東嘜一直跑,很快就消失在後院的一個房間裡。
樊霓依跟了進去,空蕩蕩的房間裡,哪裡還有阿東嘜的影子?
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不能夠啊。
自己明明是看見阿東嘜藏進了這屋子來的。
可是,阿東嘜既然能殺掉若敖末,為什麼不順手也將自己殺了?
鬥宇郊。
一定是阿東嘜收到了鬥宇郊傳來的資訊。
又或者就是這個阿東嘜,對自己的行蹤早就瞭如指掌了。
樊霓依再往前走了一步,腳下機關一開,整個人就掉了下去。
像是一道滑梯。
將她穩穩當當地送到了一個地下大廳裡。
阿東嘜在。
阿東嘜的姐姐阿東敏也在。
正座的,還坐著一個年紀約摸三十左右的男人,半邊臉紋著青身,看不太清紋的是什麼圖案。
“樊姑娘,你果然還是來了。”阿東敏走過來,拍掉樊霓依身上的灰塵笑問:“你說你為什麼總是那麼好奇?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我是一個想要報仇的人。”
“若敖末死了,是不是很出你的意外。”
“我不管他的死活,我只想知道,你們從若敖末口中得知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告訴你可以,不過,你得讓我們知道你究竟是敵是友。”
阿東敏說完,就伸手過來試探樊霓依的功夫。
功夫?樊霓依哪裡有。
幸虧是阿東敏發現的早,將功力收回,而且出掌的時候也沒有出全力,所以樊霓依只是被她的掌力挑斷了脖子上的掛墜。
阿東敏眼疾手快地接過半空中的墜子。
一個是月牙的木墜。
一個是平安玉墜。
“大哥......你快過來看看。”
阿東敏面露訝色地喊著正座上的男人。
男人一個騰空踩了幾步,穩穩當當地落在了阿東敏的身邊,接過她手中的平安玉
墜,正反面仔細地觀察了下,質問樊霓依道:“這個平安玉墜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撿來的。”
樊霓依沒有打算說實話,至少要看看他們是什麼反應。
“不可能,”男人突然一掌掐住樊霓依的脖子,一字一頓地問:“我最後問你一遍,是怎麼得來的?”
樊霓依被掐著脖子,兩腿亂蹬著,依舊不說話。
男人突然口中吐出幾丈遠的火苗來,對樊霓依說:“再不說,我就把你烤熟了餵狗吃。”
“我......我父王......給的。”
“你父王?”這回輪到男人詫異了,追問道:“楚穆王是你什麼人?”
樊霓依運用了讀心術,讀出來了眼前這個男人和楚穆王是有關係的。
便說了實話,想看看他到底是什麼反應。
“他是我父王,這平安玉墜便是他送給我腹中還未出世孩子的,只是,在我身孕八個月的時候,可憐孩子被太子給刺死了。”
“你,當真是樊霓依?”
男人看著樊霓依女扮男裝,有點不相信。
樊霓依一手解開自己的髮束,一頭烏黑的秀髮像是黑色的牡丹花一樣綻放開來。
指著自己唇角還有些許未消的胎記道:“這胎記,總是不會作假的吧。”
男人看了看阿東敏和阿東嘜兩人,阿東敏和阿東嘜姐弟倆迅速地將正座後面的風屏開啟。
出現了楚穆王的雕像。
樊霓依一驚。
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藏有楚穆王的雕像。
而且,雕像前,還有許多個牌位。
但見男人轉身歸向楚穆王的雕像說道:“先王,父親、叔父、叔叔,阿氏的英雄們,我們阿氏的使命終於到了,你們在天有靈,保佑我阿東樂將阿氏的榮耀發揚光大。”
阿東樂激動地磕頭,一個比一個響。
阿東敏和阿東嘜也是,二人跟在阿東樂身後,只顧著對楚穆王的雕像還有他們阿氏的先人磕頭。
絲毫,沒有去估計樊霓依的感受。
樊霓依此時覺得自己就是如同空氣一般存在。
她原本還以為自己會死在這地下室。
但是楚穆王的雕像一出來,她就非常清楚。
絕處逢生,說得也許就是這個意思。
阿東樂吩咐阿東嘜將所有的手下叫來,不一會兒,大廳裡滿滿當當地站著許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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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個看上去都是樸素無奇,卻又能明顯地感覺出來他們的與眾不同。
“阿氏的英雄們,”阿東樂站在前排對底下的人說道:“阿氏的使命來了,你們潛藏多年終於要放手一搏了,今日,我們阿氏的新主人來了,大家一起拜過阿氏的新主人。”
阿東樂話音一落,阿東敏便恭敬地扶著樊霓依坐上了正座,身後就是楚穆王的雕像和阿氏的英雄牌位。
阿東樂站了上去,亮出平安玉墜在手中,對底下的人喊道:“阿氏的英雄們,你們都該記得我們阿氏的先人說過的每句話吧?平安玉,墜人間,阿氏門,生死赴!”
底下的人,群雄激昂地跟著喊:“阿氏門,生死赴!阿氏門,生死赴!”
聽得樊霓依恍若置身於一群瘋子中間,感覺迷迷糊糊的,一片混沌。
阿東樂雙手壓下示意安靜,隨後跪拜在樊霓依面前道:“阿氏門門長阿東樂攜阿氏門英雄拜見新主人。”
方才,還是要殺要刮的。
一下子就換了個樣。
這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變化,樊霓依著實是不敢輕易地去接受這個事實。
“主人,你是不是還在責怪剛才阿東樂的唐突?阿東樂這就卸去一掌謝罪。”
阿東樂舉起手一隻手就要
剁向另一只手臂。
那隻手,正是剛才掐樊霓依脖子的。
“阿東敏。”樊霓依喊了句,阿東敏立刻上前阻止了阿東樂自殘。
“阿東樂,既然你聽從我的命令,今後沒有我發話,就是死,也不能自己做主。”
“阿東樂知錯。”
“叫他們都先退下吧,我還有事要問你。”
阿東樂遣散了眾人,依舊跪拜在樊霓依面前,尊尊敬敬的。
“阿東樂,我且問你,先王和你們阿氏門有什麼淵源?”
“稟主人,成王在位的時候,我阿氏門受到佞臣的排擠陷害,阿氏門在朝中為官的大都慘死,其餘人或被流放或被秘密殺害。直到成王暗中派了孫叔廷孫大人來將我父親叔伯等人解救出來,安頓在一個地方。再後來就是先王派人從中斡旋,我阿氏門才得以存世。先王曾答應我阿氏門,一旦攻打下鄭國、陳國,就要揮師來吐火國為我阿氏門正名。阿氏門為感念先王的恩德,發誓世代效忠先王。”
原來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啊。
樊霓依暗贊楚穆王的先見之明。
“我見過吐火國的國君阿提馬,看上去他人也很隨和,難道,他就不值得你們效忠嗎?”
“稟主人,這阿提馬面相平和,實際心胸狹窄、生性多疑又喜怒無常,是個十惡不赦的暴君。吐火國的臣民對他都是敢怒不敢言。”
“那,阿提滾珠大人呢?”
“阿提滾珠大人現在掌握著吐火國的大半軍權,私下也是蠢蠢欲動,欲入宮將阿提馬取而代之。他們原本就是親兄弟,阿提滾珠年長,卻沒有坐上王位,這麼些年來一直在等待機會,此次他與若敖末協定,由若敖末供給兵器給他,他逼阿提馬發兵楚國北城、東城,牽制子木和鬥如成的兵力,等若敖天坐上了楚國的王位後,若敖天再派兵助他阿提滾珠登上吐火國的王位。”
“原來如此。”樊霓依這才明白其中的奧秘,想起若敖末的死,突問:“那,若敖末的死,是不是你們做的?”
“不是,我們的人比你早去了一會兒,發現他死了,阿東嘜正打算用迷魂藥將店裡所有的客人都迷倒了,再挨個查探,沒想到就遇上主人追上來。”
“這麼說來,這阿東嘜客棧裡,還有隱藏的高手?”
“主人放心,阿東樂這就去查探。”
這阿東嘜客棧,最可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