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提馬一聽樊霓依說出這樣的話,心中很是不悅。
再怎麼說,這打狗都還要看主人,何況樊霓依她們殺的又是吐火國南城的城守阿南埋。這吐火國的城守和楚國的丞相是相差無幾的,堂堂一個丞相被殺,而且沒有經過任何的審判,更沒有經過他阿提馬的審判就直接被殺掉了,這口氣他如何能咽下去?
二話不說,連招呼都不打就撤退了。
樊霓依和蘇見力對於阿提馬的這個做法都感到萬分的意外。
二人本來以為這阿提馬要不就是大發雷霆顯示下他的君威,這個他們也能理解。又或者是站在他們這邊附和著,直指阿南埋的不是,這樣說明他是忍氣吞聲地要和楚國好好相處,不想將關係鬧僵。
無非就是這兩種情況,沒有任何多餘的考慮了。
誰知道阿提馬竟然會扭頭就走,一句話都不曾留下,表情也是令人捉摸不透,讓人無法從他的面部變化來猜測他下一步會做什麼?怎麼做?
所有的吐火國的士兵,也都跟隨著阿提馬退下,沒有一兵一卒圍困在驛站四周。
“蘇將軍,阿提馬這種情況咱們可是沒有預料到的,你怎麼看的?”
蘇見力沒有直接回答樊霓依,而是看了眼地上的裘天罡,他已經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得就快要死了。
眼球一轉,對著孫損說道:“孫損,你去想辦法找幾件吐火國軍服來,記得,要悄無聲息!”
孫損領命,帶著紅色隊的幾個近兵,悄悄地出去了。
樊霓依對於蘇見力這個時候命令孫損出去的事,是一點都不明白。
“樊王后,如今情勢非常危急,咱們必須做幾手防範。這阿提馬要是什麼都不說,那倒也罷,咱們就直接和他說事。要是敢對咱們做出什麼不利的事,那可就麻煩了,依咱們現在的兵力一旦雙方動起手來,連突圍的機會都沒有,所以,我想著將被動變為主動。首先,讓孫損將裘天罡當著人多的地方將他就地正法,將“毀天會”四大護法的死訊傳播出去,嫁禍給他阿提馬,如此一來,“毀天會”的新護法必定會傾所有的高手在吐火國四處製造混亂,阿提馬必然憂心。”
樊霓依很快就領悟到蘇見力為何讓孫損出去尋吐火國軍服的事了,嫣然一笑道:“原來你讓孫損出去就是為了辦此事啊?”
蘇見力頷首斜笑,繼續說道:“這其二,咱們得讓在吐火國的楚國暗使知道,咱們身陷吐火國十分危險,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向君上稟明,如此,咱們的援軍就會很快到來,只要在這期間咱們做好各種準備,就算他阿提馬派重兵前來,咱們也能抵擋一陣。一旦援軍一到,阿提馬就會處於被牽制的地位了,是如何也不敢公然與楚國對抗的,到時就會乖乖地聽從咱們的吩咐了。”
樊霓依突然搖著頭。
對於蘇見力說的這第二點,她實在是不敢苟同。可是,自己又不能將事實告知他蘇見力。否則一旦這個時候他反水,自己和“阿氏門
”豈不是都跑不掉了?
“不行,君上正和秦晉兩國忙著聯姻締盟的事,他哪裡有空閒能來管咱們的事?何況這訊息一去一返,得多久才能到?再者你別忘記了,咱們此次出來可是違反軍令擅自離開的,這數罪併罰,可是殺頭株連九族的大罪啊!”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要能順利地將吐火國給臣服了,我想君上聖明一定不會追問過去,你說呢?”
“可是......”,樊霓依始終是說不出來自己和楚莊王兩人已經是形同陌路的事實來,可是了半天仍沒有下文。
“沒有什麼可是了,此事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
蘇見力果斷地做了個總結道:“樊王后,你且歇息去吧,我已經命人去請來最好的大夫來給巴腦和阿東樂療傷,今晚之後一切都會是撲朔迷離危險重重,倒不如好好修養一夜,待明日咱們在打足了精神做細緻的打算。”
“也好。”
經過這上半夜驚心動魄的驚嚇,樊霓依也已經疲乏了。她原本想著讓阿蘭蕾也去休息會,見阿蘭蕾心中始終掛念著阿東樂的傷勢,不好再勸,只好隨著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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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火國。
南城。
全城都沸騰了起來。
先是昨夜南城城守阿南埋被楚國的將是殺害了。
再就是“毀天會”的四大護法之一的裘天罡被吐火國國君阿提馬下令給斬首示眾了。
兩件事,巧妙地聯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不爭的事實。
吐火國南城城守阿南埋和“毀天會”以及“阿氏門”的亂黨暗中勾結,企圖刺殺楚國的樊王后,藉此來挑起吐火國和楚國之間的戰亂。
百姓,永遠是善良而樸實的人。他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只相信自己根據判斷推測出來的事實真相。
阿提馬得知後,在朝堂上是氣得鼻子都快要歪了。
“立即將驛站給我包圍起來,遣使去楚國親自面見楚莊王,倘若他對樊霓依這個王后身份的否認,立即飛鴿傳書回來,我定要驛站裡的所有人都去給阿南埋陪葬!”
阿提馬之所以動這麼大的氣,朝堂上的議臣大體也是知道的,一定是阿南埋的那個寶貝女兒又在阿提馬耳邊吹了什麼風,所以才會令阿提馬這樣的失態。
既沒有對阿南埋是否暗中私通“毀天會”和“阿氏門”的事做個調查,又沒有對楚國來使身份真實的審查,就動怒,這是極度不理智的做法。
然而,議臣再是心中有想法,也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去觸動阿提馬的龍威。
阿提馬看著眾人
沒有反對的意見,派出了左督軍阿善親自前去包圍驛站,又派出了文臣阿秋仄前去楚國出使。
兩路,同時出發。
對外卻是秘而不宣。
蘇見力聽孫損回報說驛站四周已經被吐火國層層的士兵包圍著,帶頭的是左督軍阿善,心中不驚反而一喜。
對樊霓依說道:“這個左督軍阿善,等同於咱們楚國的中軍營將軍,我對這個阿善雖然沒有見過面,可是,就從孫損稟報的他列兵的情況可以斷定,此人一定是個剛正不阿的人,且治軍嚴明,年紀輕輕的能做到這個左督軍的這個位置,一定是沿襲其父兄的官職。”
“蘇將軍,你這是在貶低人家的地位,還是想要變相弟誇獎你自己呢?誰人不知你蘇將軍年紀輕輕就被先王器重,位及三軍副統帥一職。”
“我沒有貶低他,更沒有自誇。我的功勳都是靠我自己的努力打拼出來的,而他阿善,一定是沿襲父兄的,否則吐火國在這偏東一隅,又沒有戰事,哪裡來的功勳可以令他建立?”
蘇見力分析得似乎也有道理,樊霓依也不就著這個左督軍阿善官職的事糾結了,她此刻最想知道的就是蘇見力是如何準備迎戰的。
“蘇將軍,你說這阿提馬此刻派這重兵前來保護咱們,實際的目的是要做什麼?”
蘇見力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這阿提馬一定是兵分兩路,一路派左督軍阿善來保護咱們,一路定是遣使去楚國面見君上,親自向君上求證咱們的身份還有遣使的目的!”
“啊?他真的要派人去?”樊霓依再也做不住了,從座位上起來,雙手互絞著,神情緊張。此事要是讓楚莊王知道了,還不知道他得多恨自己?他萬一對自己置之不理的話,自己豈不是就命喪吐火國了?還得連累這麼多人!
“去就去怕什麼。”蘇見力不知道事實的真相如何,所以對樊霓依的擔心卻是微微一笑過去,道:“君上與你的感情,楚國的將士人人都皆知,他斷然不會置你於不顧,即便他知道咱們暗中調遣兵馬出來,頂多回去的時候訓斥咱們一番也就罷了,再說了,阿東樂不也說過嗎?早就在先王在世的時候,先王就允諾“阿氏門”的前門主,答應幫助“阿氏門”恢復過去的榮耀,咱們也不過是替先王還這個願罷了,想來君上一定不會責怪,說不定咱們把事情辦好了,君上還能給許多賞賜也是不一定。”
樊霓依卻不是這麼認為,她猶豫了半天,幾次話在嘴邊都要將楚莊王對自己的態度告訴給蘇見力,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這個時候,她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巴腦。
只有巴腦和阿東樂才是自己最親近的人,而他蘇見力不是,以前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一定不是,所以她必須審慎後才能決定要不要告訴蘇見力這個事實的真相。
“算了,這事我一個女兒家也不懂得怎麼處理,一切就有勞蘇將軍處理吧。我還是去看看巴腦和阿東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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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霓依找了個藉口便急急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