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無垠劍宗會客廳上。
秦然坐在客位上,身後站著抱著傾星劍的李詩音;孫亦成坐在他對面的客位上,後面跟著兩個親傳徒弟。
他們兩人,臉上都帶著一絲意義不明的微笑。
是的,孫亦成,姓孫,孫長老,芝參谷的孫長老,負責芝參谷對外出售丹藥的孫長老。
無垠劍宗宗主將秦然拖在無垠劍宗半個月,就是等他來,等芝參谷的人來。
畢竟,無垠劍宗和芝參谷聯盟,無垠劍宗、芝參谷一家親。
“孫長老,好久不見。”秦然向孫亦成笑道。
“秦長老……”孫亦成也是老狐狸一般,笑道,“未曾想我們兩人會在無垠劍宗會面,實在是有緣。”
“是在下榮幸!”秦然正色道,“孫長老,憑此緣分,下次來芝參谷拿丹藥,你可要送我半成優惠。”
“好說!”孫亦成大手一揮,“好說。秦長老,我們是何等關係?區區一兩成折惠,不成問題!”
下次?這次無垠劍宗之行後,他們兩個大約知道,三宗的關係定然會急劇惡化。還有沒有下次,那可就不一定了。
“先謝過孫長老……”
主位上還坐著一個男人,此人身著玄色勁裝、束髮繫腰,漆黑的頭髮中,間雜幾根白髮,又劍眉星目,是個頗為凌厲的中年人形象。
不用說,此人就是無垠劍宗的宗主,劍無名了。
劍無名等秦然和孫亦成寒暄罷了,才出聲問道:
“我方才聽宗門長老言,秦小弟乃是道劍門首座,為道劍門四峰之一的丹峰之主。秦首座如此身份,來我劍宗等了半月有餘,定然有大事相商。請講來。”
秦然離座,施施然向劍無名行一禮,回道:“自然有要事。而且是事關宗門存亡的大事。關乎我們橫斷山脈,三大宗門生死存亡。”
他說著,看了看孫亦成,暗示道,“或與芝參谷有關。”
劍無名一雙劍眉斜衝入鬢,整個人看起來就很凌厲。他聞言,又上身前壓,眯起眼睛,更有一股鋒利的劍勢直衝秦然而來。
“首座,三大宗門生死存亡……又是何事?”他問道。
他這是以勢壓秦然,想將秦然的氣勢壓倒。
但他的劍勢一襲來,那邊李詩音眼眸抬起,從師傅身上移開,看向座上劍無名,她懷中傾星劍顫動,守護劍意籠罩秦然。
劍勢衝來,於秦然兩邊消散。沒有影響秦然分毫。
劍無名看向李詩音,眯起的眼睛睜開,頗有驚奇之意。
“這位女劍仙是誰?首座竟未與我介紹。”秦然微微一笑,示意李詩音,道:“拙荊,李詩音。”
“原來你就是李詩音!”劍無名聞言肅然,“我常聽門人說起你。曉得你敗我劍宗天驕無數,劍道造詣極其驚人。久聞不如一見,果然是劍仙風采,令人心折!”
他站起來,向李詩音伸出手,問道,“仙子如此劍道天賦,可願入我劍宗修行上等劍道?”
這是當著人家的面挖人家的牆角……不,是搶人家老婆,是什麼操作?
是可忍孰不可忍!
“噌!”
李詩音懷裡的傾星劍出鞘半截,一道鋒利的星辰劍氣直指劍無名。劍氣強大,叫劍無名也不敢輕易接下,只能側身避過。
她眼眸如霜似雪,看向劍無名,道:“宗主,請自重。”
“好凝實的劍氣!”劍無名讚道,不再看李詩音,看向依然面帶笑容的秦然,問道,“首座,是本尊唐突了。”
“看不出來,宗主是愛才之人。”秦然笑道,“詩音的劍法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宗主若是有意,可將門人送到我座下來,我為宗主調教。定然還你劍道通神的弟子。”
劍無名打量秦然,見秦然渾身上下跟劍毫無關系,問道:“首座走的是什麼路子?”
“宗主,我是丹峰首座。”秦然提醒道。
“哦!”劍無名反應過來,“原來是個煉丹的。”
原來是個煉丹的……原來是個要飯的……原來是個打雜的……
劍無名高傲的姿態,輕視的話語連李詩音都聽得出來。
她從秦然的座位後面走出來,和秦然站到一起,將手中的傾星劍拔出來,與劍無名道:“宗主,你因何多次羞辱我夫君?
“你也不過是個練劍的。我要挑戰你。”
不過是個連劍的?
劍無名的臉色冷下來了。
劍道至高無上。
萬般皆下品,唯有劍道永恆。
他看著李詩音,有一種看叛徒的味道。
“你要挑戰我?”他冷笑道。
李詩音身上屬於劍修的鋒利氣勢散開,她淡淡道:“你門下弟子全都是廢物,沒有一個懂劍的。我想看看是他們的原因,還是你的原因。”
“呵呵呵……”劍無名連連冷笑,他抬手一喚,從乾坤袋裡喚出一把劍,他拿著直指李詩音,道,“好狂妄!本尊許久未見如此狂妄的劍道後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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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原因嗎?”李詩音道,“狂妄是需要資本的。你門下弟子沒有一個有狂妄的資本。”
“好!”劍無名氣得額角青筋突突直跳,他劍上有劍氣起,“本尊給你一個機會!!”
“宗主,且慢!”
就在雙方氣勢升級,即將打起來的關鍵時刻,突然出現一個聲音阻止。
劍無名冷冷看過去,是那個煉丹的秦首座。
於是他瞥一眼,不再理會,又看回李詩音。
秦然絲毫沒有動氣,他語氣平緩,出聲說道:“詩音的劍道是我教的,詩音其實是道劍門新一代弟子。宗主確定要與一個普通弟子比試嗎?”
劍無名聞言,意識到李詩音只是弟子一輩的,以他的身份地位跟她打,百分之百吃虧,頓時氣勢稍緩。
“還是說,無垠劍宗之內,真的沒有弟子能與詩音一戰?”秦然再問道。
“可笑!”劍無名刷的一聲看向他,冷哼道,“我劍宗天驕如雲,劍道通玄者,更是比比皆是。打敗她?易如反掌!”
“好!”秦然點頭笑道,“既然如此,宗主何不找一個弟子來擊敗她呢?
“詩音將將凝結金丹。首座可自尋一個無垠劍宗金丹期弟子來與她切磋,前期後期不定。可否?”
“前期後期不定?”劍無名是有劍骨的,他便要回絕,不想憑空佔了便宜,但他看了看李詩音的劍氣,感覺金丹初期要打贏這道劍氣,有點難度,還是應道,“好!”
有劍骨,但是不多。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秦然道。
劍無名收劍,道:“就今天!”
“宗主,何至於比劍鬥法呢?”孫亦成及時出聲道,“比試,我看就不用了吧?大家要以和為貴。”
他作為旁觀者,看得清楚,劍無名其實一直被秦然牽著鼻子走。比試一事,不是劍無名想打,是秦然想打。
雖然他還不知道秦然為什麼要與無垠劍宗比試一遭。但他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敵人想要做的,就是他要破壞。
可是,他大約還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在劍無名眼裡,大約也是個煉丹的。
所以劍無名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這樣吧……”秦然見狀,心下好笑,更是趁勢出聲道,“我來劍宗,剛好帶了四個弟子來,我們不如直接打四場吧!正是好不容易來到劍宗,我們兩宗應當切磋交流一番才是。”
“四場?”劍無名稍加思索,眼裡有露出看破一切的清醒,“三場!我知道你特意帶了路君行和古月明的關門弟子來,就是來比試切磋的。我給你一個機會。
“正好築基期、金丹期、元嬰期各一場。你來我劍宗,我還害怕你不成?”
秦然行禮,笑道:“宗主所言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