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京，軍部大樓。
次長黃成培的休息區，被自然符文包圍的小型書房裡，加密過的座機電話不斷的在響。
輕柔的腳步聲在外面走廊由遠及近，一位年輕的值班秘書走進書房拿起電話。
“這裡是政務院陳院長辦公室，我們陳院長要和黃成培次長通電話。”電話裡傳出的聲音略帶傲氣。
“現在嗎？”
“是的，現在，非常急！”
“好的，我馬上通知次長。”年輕秘書放下電話，以最快的速度走到黃成培休息室門外。
“篤篤篤”
連續三次敲門聲後，裡面傳出老將軍洪亮的聲音：“什麼事情？”
“是政務院第一副院長辦公室的電話。”
“陳松？”
“是的！”
秘書肯定的回答。
休息室裡傳出一陣快節奏的腳步聲，隨後門就被拉開，穿著深色睡衣的黃成培出現在門口。
“有說是什麼事情嗎？”他問。
“沒有，但說是非常緊急的事情。”秘書如實回答。
黃成培帶著疑惑走到加密座機旁，拿起電話。
“黃次長！”對面傳來一個老人厚重的聲音。
“陳院長，是什麼急事？”
“大江市的行動是特勤處策劃的？”對面開門見山。
“我這裡沒有收到相關訊息！”
“你沒收到訊息？沒有特勤處的授權，他們敢在一個小時裡組織二十多次逮捕行動，動用超過一個大隊的外勤，還給了他們自由開火的許可權！”陳松很生氣，聲音裡帶著咆哮的意味：“我的情報是，大江市十三組的特工正在圍捕死亡研習會的成員，而且很有可能圍捕的目標就是東陸的主要負責人，也就是S-5號檔案目標。”
“你們的擅自行動，讓政務院前後努力三年的計劃徹底泡湯，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電話最後一句話是吼出來的。
“你等等…S-5號目標，你是說十三組的人抓住了他？”黃成培精神為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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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知道？”
“我沒必要騙你…這樣吧，給我半個小時時間，等我調查清楚後去你那邊面談。”
“不用，我去你那邊！”
“哐啷”對面摔了電話。
黃成培是真的一頭霧水，不過發生在大江市的話，他倒是能夠猜到一點什麼。
他放下電話，然後再拿起，熟練撥出一個號碼。
鈴聲響了許久才有人接通。
“我是黃成培，讓封主任接電話！”
…
軍部大樓一號大廳。
三位大同共和國舉足輕重的老人，小聲的討論著一些事情。
可不久後小聲的討論就變成了爭吵，陳松直接是指著黃成培和封滿的鼻子在罵。
“你們毀掉了一切，我派遣的臥底再有一個月就能被中州那邊召過去，可是…可是…”陳鬆氣得全身發顫，“可是卻在自己家門口被我們自己人幹掉，你們簡直比豬還要蠢！”
“你們得到情報，卻不向特勤處通報，這並不能怪我們的特工，我們不可能因為你的過失而去處理剛剛立下功勞的特工。”封滿冷靜的回應著陳松質問，“你今天死的是一個臥底，而我們犧牲了十六名特工。”
“把情報給你們？你們特勤處還有秘密可言嗎？”陳松厲聲質問。
他指著封滿的鼻子說道：“把情報給你們，第二天死亡研習會的人就會知道。”
“剛才的錄音你忘記了？政務院的秘書處都成了死亡研習會的後院！”封滿毫不客氣的反駁。
“行啦，別說這些沒用話。”黃成培阻止兩人的爭吵，“這是一次意外…”他看著陳松，“這也間接說明情報共享是多麼的重要，但好在我們也獲得了一些有用的訊息，處理大江市十三組的負責人肯定不可能，她現在有非常重要的任務在身。”
“她毀掉了我們的計劃，會間接影響到即將開始的中州戰爭，你們還要包庇她？”
“她身上的任務比你的臥底計劃還要重要！”黃成培態度堅決。
“什麼任務？”
“她是‘逐光1號’計劃的聯系人！”
“逐光1號？你們還在繼續這個計劃？上次趙院長和你們在決策會議室差點打起來就是為這個計劃吧？”陳松連續發問，“你們找到了那個聖騎士？他願意給我們提供超凡知識？”
“有過接觸，對方已明確表態，可以幫助我們教導新的聖騎士。”黃成培點頭，“不過，要想成為聖騎士有一個非常苛刻的條件。”
“什麼條件？”
“必須是富有犧牲、正義精神，有維護秩序的決心，並致力於打擊一切邪惡力量的人。”
“這是什麼狗屎條件？”
“根據那位聖騎士的描述，只有符合這些條件，才會獲得聖能的青睞，否則再怎麼訓練都沒用！”
“你就這麼相信了？”
“為什麼不相信呢？”
“但你瞭解他們所謂的犧牲、正義以及秩序是什麼樣的嗎，還有…他們規定的邪惡又是什麼？”
“這就是選擇…我們能夠做的就是儘量選擇有把握的事。”
“決策會議室知道這件事情嗎？”
“我們這次只是內部改制，特勤處就能處理，軍部常務會議都不用過問。”黃成培咧嘴一笑，“我們專門向決策長彙報過。”
“所以…這次大江市的行動，是那位聖騎士策劃的？”
“是的。”
“他讓我損失了一位重要臥底。”
“你想要什麼？”
“情報共享啊！”
“可以…不過…真正的會談還沒有開始，我估計對方想要的是獨立執法權和特定的司法話語權。”
“決策長會同意？”
“你難道忘了嗎…特勤組就有這個權力！”
陳松眼皮不受控制的跳動，看著黃成培半響才說道：“你…可真是大手筆！”
“你放心，最終裁決的權利依舊掌握在最高法庭。”
“你這就是自欺欺人！”
“或許吧，可我們別無選擇，未來風雨縹緲…一切個人利益、民族利益、甚至國家利益，與人類文明的存續相比都是無關緊要的，總得有人邁出這一步…未來我或許會被人罵，也有可能會被人稱讚。”
陳松聽到這話，忍不住點了點頭，“是的，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所以為了生存我們甚至和可以十惡不赦的亡靈合作…”他看向封滿，“我想檢視那位聖騎士的資料。”
“抱歉，我們沒有為他報備任何資料。”封滿臉上笑容是那麼的溫和，“我可以給你口述…”
他身子微微前傾，似乎打算長談。
可就在這時，他隨身攜帶的私人手機響起了鈴聲。
翻出來開啟，是一個未知號碼給他發的一封加密郵件，他快速翻譯後掃了眼陳松看向黃成培，“有人向‘飛鷹’打聽S2-15的資料，死亡研習會打算策劃一場暗殺他的行動，‘飛鷹’說…報酬豐厚。”
黃成培一怔，一旁的陳松則在消化這句話的潛在訊息。
第42節 上層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