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虛空之子抵擋‘淨化祝福’的惡魔，連慘叫都沒能發出一聲，便化為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神聖顆粒，而虛空之子則趁機像一隻穿山甲般，鑽入堅硬的由鋼筋混泥土堆砌的廢墟之中。
轉眼之間，方成就感應不到他的存在。
“我靠，跑這麼快！”
方成看得一愣，身後虛空結界層層斷裂碎開，被塵埃籠罩的天空剎那間被緋紅的光芒完全覆蓋。
是‘隕石墜落’。
而且是連續施展的！。
撲面而來的令人窒息的壓迫可以讓人短暫的失去思考能力，但方成沒有受到影響，他早已在虛擬空間裡習慣這種強度的戰鬥，他自然是第一時間選擇用傳送跑路。
這一次他選擇的地點是更遠的海岸線邊上。
“不要這樣消耗，以你現在的身體強度，短時間內無法承受連續十次以上的傳送。”深紅335提醒道，“已捕捉到天空惡魔的蹤跡，現在…用文明技術教他們做人！”
方成聽從她的建議，把手中的戰錘換成新型多管道自動機械槍。
“咔咔咔”
厚重的槍械管道輕輕轉動之後，金色的光芒籠罩在它的全身，雕刻有‘爆破銘文（二）’的子彈不斷從槍管傾瀉而出，一道道到靚麗的金色光芒劃過半空，在佈滿塵埃的虛空炸出絢麗的金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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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天空中下起了漆黑的血雨，還有被爆炸氣浪掀起的惡魔屍體碎塊落得到處都是。
城市裡各個街區衝鋒的惡魔小鬼在爆炸之後身形一頓，然後在一聲怒吼中如潮水般向它們身後惡魔能量覆蓋的區域急速退卻。
是的，惡魔們退走了。
105師指揮部的參謀們透過遠處的無人機看到這一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僅僅一個人就左右了一場現代戰爭的結局。
“議會那些大人物腦袋難道被他們情人的屁股夾壞了嗎？居然拒絕與這樣的力量合作！”師長埃文思-格吉爾毫不客氣的咒罵道：“那些蠢蛋應該為之前的失敗負責。”
“老夥計，你知道他是誰嗎？”副師長凱里-得文拿著一臺平板電腦走過來，“這臺動力裝甲和資料中護衛軍團指揮官…方成先生所裝備的動力裝甲是一樣的。”
埃文思一怔，仔細的比對影片裡和資料裡的動力裝甲。
“這樣的大人物來這個小地方幹什麼？”他皺了皺眉。
凱里副師長伸出手滑動平板電腦，調出馬米爾城東部海域，標記出惡魔艦隊的所在地，“之前我們的戲言可能要成真，議會高層應該是透過了使用核彈的決議！”
“還真有可能…但議會卻要瞞著我們？”
“應該是想瞞著對面的惡魔，畢竟惡魔太會鼓動人心，議長可能連他自己的老婆都不放心。”
埃文思下意識的點頭。
“所以，他來這裡是為看煙花的？”
“我無法猜測這位大人物的想法，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那…你覺得我們要去和他接觸一下嗎？”
“他在西盟境內沒有合法權。”
“哦，該死的！”埃文思從口袋裡拿出一盒香菸，抽出一根點燃猛吸一口，對指揮部的參謀們吼道：“讓城市裡的人快點撤退，我們還得去下一個地方佈防，去迎接下一場失敗和撤退！”
…
海岸邊上。
方成也在意外惡魔軍團的撤退，他可不認為自己一個人可以幹退一整支軍團，如果對面用人海戰術，最多半天的時間他就得灰溜溜的傳送回老家。
深紅335分析，惡魔的退卻是因為他們來得太突然，對面不想進行無用的戰爭消耗。
這正合方成的想法，他也不想與惡魔糾纏。
他屏蔽掉天空無人機對他的監控訊號，驅動裝甲來到馬米爾城東部一處燈塔頂端，動用神聖之力淨化了空間裡殘存的惡魔能量。
但天空的烏雲並沒有離開，惡魔能量退散之後城市下起了冬季的第一場雪，晶瑩剔透的雪花給這座星球極北的城市恢復了一絲生機。
撤離的城市居民紛紛抬頭，在熟悉的雪花中離開了他們祖祖輩輩生活之地前往未知的城市，迎接未知的命運。
“指揮官，有一個未加密的公開訊號想要接通我們的通訊系統。”深紅335提醒的同時調出被遮蔽的通訊訊號。
“多半是剛才那個惡魔，他還想繼續沒有說完的話。”她笑聲很明顯，“要聽一聽他想要說什麼嗎？”
方成感受著空間裡消退的惡魔能量，開啟頭盔面甲的同時說道：“接進來吧。”
深紅335立刻照做。
通訊語音頻道裡隨即響起一陣亂七八糟的雜音，雜音持續十多秒後，一個很是謙虛的聲音說道：“方成先生，雖然我們見面的方式並不愉快，但我還是想說，很榮幸可以在這裡見到你。”
不是剛才的虛空之子。
“哦，抱歉，我先做自我介紹，我是惡魔舞者火焰議會議會長弗裡曼-倫納德。”
方成把差點脫口而出的“臥槽”兩個字咽回肚子，深紅335則第一時間利用觀測系統追蹤訊號發出的地點。
“沒想到惡魔舞者的領導者還是一位紳士，但你謙虛的語氣讓人覺得噁心。”方成的話雖然很挖苦人，但說話的語氣卻非常的隨意，隨意得就好像兩個老朋友在聊天。
“哈哈哈哈，不錯，我也覺得自己的態度挺噁心的。”弗裡曼聽到方成的挖苦，改正了剛才的謙虛語氣，聲音變得厚重而囂張，“那麼…我就簡單闡明我的態度…我覺得我們或許可以聯手，抑制死亡研習會擴散的力量。”
方成自然是非常意外對面的話，他伸出機械手臂接住天空落下的一片雪花，雪花融化時他說道：“你在死亡研習會的理事會成員面前說過同樣的話吧？”
“不，你對惡魔有所誤解，我們不像死亡研習會，我們不在乎所謂的黑暗和光明，我們存在僅僅是為發洩心中的慾望，我們想幹嘛就幹嘛，沒有任何約束，就算死亡虛空的大惡魔們也無法約束我們，除非有意識形態的戰爭發生。”弗裡曼囂張的說道：“我就是看現在的死亡研習會很不爽。”
“護衛軍團不會與惡魔合作。”
“哈哈哈哈，我也不想與你合作。”弗裡曼大笑道：“我們不需要合作，我暫時只想要西大陸的統治權，你只需要命令維杜爾王國的軍隊不要插手西大陸的事情，我們龐大的惡魔軍團也會止步於維杜爾王國的邊境，並承諾攻佔西大陸之後從中州西部地區登陸，協助你們的戰爭。”
“中州西部領土…你們的胃口比我想象中還要大。”方成看著深紅335調出的地圖明白了對方的打算。
“我這邊有一個免費的情報送給你…死亡研習會理事長瑞恩-格裡菲爾發動這場戰爭，目的是為晉升做準備，如果順利的話，最多半年他就能晉升到‘4’級，那時你的力量已無法徹底將他散佈的邪能驅散，普通的人類只要見到他的超凡形態瞬間就會發瘋。”
他的話說完便切斷了通訊訊號。
“無法捕捉目標的具體座標。”深紅335遺憾的說道：“不然再來一顆飛彈，西大陸的事情就能徹底解決。”她說話間調出已經從發射井升空的導彈畫面，影片裡冬季昏暗的雲層下呼嘯的導彈，自帶有一種肅殺的感覺。
“你對他剛才的提議，有什麼打算？”她問。
“我不會與惡魔合作。”
“但我們必須阻止死亡研習會，‘4’級亡靈法師雖然不至於左右一個文明的程序，但對於這顆星球的普通人類而言，卻是一場災難。”深紅335提醒道：“半年…我們的時間很有限。”
此刻畫面裡的導彈已完成升空，正在調整降落的方向。
方成沒有再說話。
他拿出聖洯，召喚出一面巨大的‘神聖壁壘’，並控制裝甲頭盔合攏。
五分鐘後。
海面地平線的盡頭升起一抹刺眼的白光，當白光沖天而起掀開天空雲層之時，地面出現不可察覺的震動，帶動海平面濺起整齊的水花。
城內還亮著的燈光，在一道看不見的衝擊波下盡數熄滅，接著高頻通訊全部失靈。
掃描系統給出了一組資料：
【核爆：能量4.99。】
【汙染：能量1.2。】
【警告，使用神聖之力會加速汙染，你需要自然之力的盟友來幫助你淨化汙染。】
【你已免疫核汙染，但你依舊需要氧氣和能量供應，盡量減少核打擊，除非你有一名‘6’級自然法師朋友。】
“情況有些變化…”深紅335把虛擬螢幕的畫面切換到略顯模糊的雲層之上，又有六枚核彈升空，她快速在系統計算出攻擊目標，很快便有了結果。
三枚著落點是尼夕國境內，三枚是西海腹地一座島嶼。
還沒等方成反應過來，西陸後方又有五枚導彈升空，目的地全是向惡魔投降的國家的首都！
方成眼皮狂跳，關掉掃描結果，啟動傳送裝置返回指揮中心會議室。
“立刻聯絡衛斯利-菲爾，我要與他通話。”方成語氣裡有著明顯的憤怒，“還有，立刻切斷西陸軍方對制導系統的控制許可權。”
“指揮官，你與衛斯利-菲爾並沒有談話基礎，直接聯絡他並不符合外交禮儀…另外，我們確實有能力切斷西陸軍方對制導系統的控制，但如果真的這麼做，西陸聯盟肯定會在這方面大做文章，讓東陸各國對我們失去信心。”深紅335勸道：“我們現在應該儘快把情況通報給大同國決策會議室以及丹北國總統府。”
“那就讓加文聯絡衛斯利，讓他轉告…算了！”方成看著再度升空的三枚導彈，沉言道：“按你說的辦。”
他做出決定後看著金屬手鐲裡剩下的聖能，命令機械蟲將他的動力裝甲脫掉。
等他坐到高背椅調出房間裡的投影系統時，西陸聯盟軍方終於放棄了繼續發射核彈，而這期間他們一共發射了五十顆核彈頭，把惡魔軍團在西大陸佔據的主要城市全部打回了石器時代。
“你應該多學習一些知識，就不會這麼緊張了，專家們宣揚的核冬天沒那麼容易到來。”深紅335解釋道：“不過，後期的汙染確實非常嚴重，西陸聯盟的高層這是打算主動放棄南部領土，固守北方各國…這個時候議會肯定吵得不可開交，南方各國的代表會發瘋的。”
“惡魔們雖然會損失慘重，但現在南部領地徹底歸屬了惡魔舞者！”方成搖頭，“你不瞭解人類…西陸聯盟開了先例，戰爭委員會從現在開始就變成了擺設，丹北國、南州聯邦以及東陸各國肯定會在後面的戰爭中競相效仿，因為惡魔和亡靈的死亡不會讓他們減少國民支持率，更不會有犯罪感。”
“智慧生命體撕開道德這層偽裝之後，將變得非常的可怕。”深紅335低聲評價，“負面情緒會增強邪能和惡魔的力量…或許這也是瑞恩-格裡菲爾晉升所需之物！”
她在說話的時候調出衛斯利此刻的直播演講畫面，並在各大社交網站擷取了使用者們的評價。
“網上百分之八十都是支援他的言論？”方成皺眉。
“因為觀看直播的大多數都是西大陸的網民，他們心裡對惡魔有著深入骨髓的仇恨！”深紅335隨即細分了用戶群。
根據新的資料顯示，丹北國的網友百分之六十還是在反對大規模使用核彈，而南州聯邦則有一半的人反對，但是兩個月前，丹北國支援使用核彈的人還不到百分之十，而南州聯邦幾乎沒有人支援。
“決策會議室的成員們，並沒有親自打電話詢問，他們最高規格的通話級別是政務院第三副院長。”深紅335調出一份資料，“這就說明不管是丹北國還是大同國，都沒有排除使用核彈的計劃…看出來了吧，各國修建的庇護所並不是僅僅因為亡靈和惡魔的入侵，更多的是在為即將到來的核戰爭做準備。”
“幫我聯絡彭越院長…不，我需要與世界各地的自然學派代表通話。”方成深吸一口氣，“既然無法避免，那就必須做好迎接的準備…另外讓總務室抓緊時間籌備第十二兵團。”
“你在擔心瑞恩-格裡菲爾的晉升？”
“我必須做最壞的打算！”
第10節 來自惡魔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