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不管怎麼說。
何雯雯這次也跟著來了。
要是不注意點，因此跟國慶鬧了矛盾。
那她只怕這輩子都會後悔。
而就在他們這母子的聊天間。
大龍已經將小車開到了前往廖村的分叉路口。
見前面根本就沒有小車通行的路了，那是連停車轉頭看向了姜初陽：“怎麼辦？咱們將小車停在路邊步行去你外婆家嗎？”
“這前不挨村後不挨店的肯定是不行啊！”姜初陽聞言連說道。
“你放心好了，我肯定會留人看車的。”大龍笑著解釋道。
要是不留人，這偏僻的地方。
那只怕小車的車軲轆都會被卸掉。
“那也不能停在路口。”姜初陽開啟車門走了下去，左右看了一眼後，就又坐上了小車：“看到前面不遠的流星派出所沒有？咱們把車停到那裡去，那樣既安全又放心。”
“行！”大龍被姜初陽的選擇給逗笑了。
當然了，也為姜初陽的聰明感到敬佩。
畢竟換做其他人。
可不敢這樣做。
眼見後面的小車在按喇叭了。
連忙一個漂亮的轉彎朝流星派出所的方向駛去。
……
流星派出所實際上在流星鎮上。
因為是大年初三的緣故。
只有一個國字臉公安在值班。
因為沒有多少事。
那是一個人窩在小房間裡面烤火取暖。
這突然間瞧見兩輛小車駛進了派出所的大院。
那是嚇得連忙穿好軍大衣迎了出去：“幹什麼的？”
“叔叔新年好！我們就是想將小車停在這院子裡，沒別的意思。”姜初陽開啟車門走了出來，右手上還拿著一條上好的香菸。
“什麼？”國字臉公安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小子，膽也忒大了吧？
“叔叔，我是來廖村拜年的，但這路不通了啊！所以我想……”接下來的話姜初陽沒有說了，而是將手中的香菸塞在了國字臉公安的手上。
這讓國字臉公安那是有些受寵若驚。
畢竟他在這流星派出所值了好幾年的班了。
還是頭一回有人給他送煙送一條的。
本來想推掉，但一看車裡面坐的人一個個都不是普通人。
遲疑了一下便收下了：“看在你是本地人的份上，你這兩輛車我勉為其難的幫你看看！不過在下午六點我下班之前，你最好回來把車開走。”
“我有人留下來看車。”姜初陽連說道。
“那就好。”國字臉公安松了一口氣。
“那我就帶我媽還有妹妹們先走了。”姜初陽說著，開啟車門將睡醒的小豆包就給抱了出來。
“你等等，去廖村還有好幾裡路呢！你這怎麼去啊？”國字臉公安忍不住問道。
“當然是走路去了。”姜初陽笑道。
“嗯，爺爺說我們需要鍛鍊。”小豆包揉了揉睡眼附和。
“問題是山路崎區，大人還好些，小孩要是摔進溝裡去了，那可就麻煩了。”國字臉公安語重心長的提醒道：“我看你們也是有錢人，給你們提一個建議吧！出了派出所往左走五百多米，那裡有許多靠抬竹轎為生的村民，你們去僱幾頂竹轎吧！那樣前往廖村既安全又省事。”
“是嗎？”
姜初陽的眼睛亮了起來。
這也是他疏忽了。
沒有想到在七八十年代還有竹轎可以代替步行。
不過重生前他可做不起。
而等他做有能力了。
竹轎這個最原始的交通工具。
卻是悄聲無息的退出了歷史舞臺。
“當然是真的了，最近因為過年，抬竹轎的村民特別的多。”
“畢竟好多在外地打工的，或者嫁出去的閨女都要趕回來過年！”
“這本來舟車勞頓就挺累的，能有竹轎代替自己走路，大部分都會選擇做竹轎的，所以竹轎的生意就火爆了起來。”
國字臉公安似乎很健談，這一聊起來話匣子就開啟了。
“那謝了啊！”這對於姜初陽來說可是一個好消息。
在讓車內的小潘子、小紅薯、小飯糰等人都下來後。
跟國字臉公安說了一聲就帶頭走出了流星派出所。
大龍第一時間沒有跟著，而是安排了兩個黑衣人看車。
才帶著另外幾個黑衣人追了上去。
……
國字臉公安果然說的沒錯。
出了派出所往左走五百多米。
就在一處古老的祠堂門口看到了許多頂竹轎擺放在那裡。
周圍有好多年輕力壯的村民在嘮嗑。
也有老者跟十四五歲的小孩在朝過往的行人拉生意。
不過看熱鬧的行人不少，坐竹轎的卻是沒有幾個。
至於原因，很顯然是因為需要錢。
畢竟在八十年代。
像流星鎮這樣偏僻的地方。
好多人根本就賺不到錢。
有些甚至都填不飽肚子。
“哥哥，咱們坐哪頂竹轎？”
小豆包看到這一幕卻是新鮮的很，在這時歪著小腦袋連問姜初陽。
小紅薯跟小飯糰也看了過來，但她們沒敢說話。
因為她們可不敢亂做主花錢。
畢竟都是吃過苦的人。
“這個……”姜初陽笑著剛要開口。
李紅玉卻是拉著姜初陽走到了一旁的角落：“咱們賺錢也不容易，要不你讓四個丫頭跟雯雯坐竹轎，其他人都走路去你大舅舅家吧！反正沒有多遠的。”
“七八裡路還不遠啊！”姜初陽聞言有些哭笑不得。
“我……”李紅玉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媽，現在的咱們可不缺錢，您就不要為我省錢了。”姜初陽語重心長的勸說了一句後，就抱著小豆包朝祠堂門口走去。
李紅玉沒有辦法。
只得跟在了後面。
“兄弟，坐竹轎嗎？”一個個子不高的黑臉少年連跑過來。
“嗯，坐，就是不知道怎麼收費。”姜初陽笑道。
“一個人來回十里之內八角錢。”黑臉少年連回道。
“那我們這有十多個啊！”姜初陽轉頭數了數。
“那我給你優惠，每個人六角。”黑臉少年激動的說道。
“那十多個人就要六塊多吶！”李紅玉被嚇到了。
“媽，大驚小怪的幹嘛。”姜初陽連提醒道。
現在對於他來說，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那都不叫事。
“好！好！我閉嘴不說話。”李紅玉見何雯雯看了過來，那是連閉嘴了。
畢竟要是被未來的兒媳婦看出她很小氣。
那以後只怕婆媳之間會很能相處了。
“去幫忙按照人數喊竹轎過來吧!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姜初陽對黑臉少年說道。
“這個……冒昧的問一句，小孩也要竹轎嗎？她們是不是被大人給抱著乘坐一頂竹轎？”黑臉少年訕笑著問道。
畢竟生意難做。
他幫忙竹轎喊多了。
那退回去的竹轎主人又會不高興。
但竹轎喊少了，那只怕他又會聽閒話。
所以還是問清楚的好。
“你瞧不起誰，我們小孩難道就不是人嗎？”
姜初陽還沒有開口回答黑臉少年的問題，小豆包卻是歪著小腦袋不滿的說了一句。
很顯然，小豆包對竹轎很感興趣。
要是兩人乘坐一頂。
那只怕會少了很多樂趣。
所以她才有些生氣的懟了一句這黑臉少年。
“這個……”黑臉尷尬的少年看向了姜初陽。
“你看我幹嘛！照我妹妹說的去做。”姜初陽笑道。
“對滴，照我說的去做，我不差錢。”小豆包小手在棉襖的小口袋中翻找了一下，拿出一塊錢遞給了黑臉少年：“這是小費，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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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謝！”接過錢的黑臉少年，欣喜若狂的轉身跑著去喊其他竹轎了。
“不是……”姜初陽看著小豆包，張了張嘴話都說不出來了。
一旁的李紅玉也是，差點被小豆包給錢的動作給雷到。
不過姜初陽在回過神來後，卻是沒有去多說什麼。
畢竟小豆包在來Hy市之前。
那都是生活在港島九龍灣的富人區。
在九龍灣出門要是沒有計程車坐。
還可以乘坐黃包車的。
而乘坐黃包車富人都有給小費的習慣。
小豆包只怕也是學到了。
要不然的話。
不會給小費給的這樣利索。
這個念頭落下。
就看到黑臉少年帶著一個年長的村民快步走了過來。
走近了後，年長村民連問道：“請問你們這一行人是去那個村子啊？”
“去廖村，李五一家。”姜初陽回道。
“那不遠。”年長村民大笑了起來。
黑臉少年也一臉的笑意。
“是不遠，但路上你們可得慢點。”姜初陽拿出了一疊零錢：“錢是現在付給你們，還是等到了地方在給？”
“當然是到了地方在給錢，我們做這一行可是要講信譽的。”年長村民連回道：“不過你們做竹轎的人多，我們現在總共加起來也只有九頂竹轎，其他的都送客走了。”
“那您的意思是？”姜初陽問。
“能不能勻勻，小孩跟大人同坐一頂竹轎？”年長村民提議道。
“不行！”小豆包癟癟嘴連道。
這小費都給了。
還不讓她一個人坐竹轎。
沒有這樣欺負人的吧？
不對，欺負小孩的吧？
姜初陽看著小豆包生氣的樣子笑了。
正要出言安慰一下，一旁的大龍卻是開口了：“初陽，我跟保護你的人是不能乘坐竹轎的，那樣容易出安全事故，所以你讓小豆包跟其他孩子一人乘坐一頂吧！有九頂竹轎我想應該夠了。”
“行。”姜初陽爽快的答應了。
年長老者見狀，那是連帶著黑臉少年去將其他竹轎都喊了過來。
一頂竹轎兩個人抬，實際上九頂就需要十八個人了。
而且一個個都是年輕力壯的村民。
換句話說，這去廖村的陣仗夠大的。
當然了，小豆包、小潘子、小紅薯、小飯糰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熱鬧的場面。
她們在歡呼了一聲後，那是一個個邁著小短腿連忙爬上了竹轎。
何雯雯跟姜國慶對望了一眼。
那也是笑著坐了上去。
這就有六頂竹轎坐人了。
剩下的三頂竹轎，姜初陽跟李紅玉各座了一頂。
還有一頂空著的本來年長村民要喊回去的。
但被姜初陽給制止了。
並且安排大龍坐了上去。
一句話，既然都喊來了。
大過年的就不能讓退回去。
這讓抬竹轎的村民們那是感激的很。
也知道遇到了大主顧了。
所以在起轎的時候特別小心。
而黑臉少年則是跟年長村民腰垮柴刀走在前面帶路。
抄小路朝著廖村的方向走去。
這一幕讓坐在竹轎上的何雯雯忍不住問姜初陽：“他們倆這是幹嘛？難道半道上還有野獸出沒不成？”
“這個……”姜初陽猶豫著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這黑臉少年跟年長村民絕對沒有惡意。
果不其然，只聽年長村民輕嘆一聲解釋道：“你們有所不知，這前往廖村的山道上因為走的人少，那是長滿了荊棘藤蔓，要是我們不拿著柴刀開路，那抬竹轎的人根本就進不去的。”
“這也就是你們需要坐竹轎去廖村，在以往可從來還沒有人這樣闊氣過呢！”黑臉少年跟著說道。
“是嗎？”
姜初陽聞言笑了笑。
何雯雯也是聽明白了。
在同時也知道廖村是一個貧窮落後的地方。
不過她一點都不在乎，相反覺得這樣才更真實。
才能更加瞭解姜國慶家的親戚們。
“對了，你剛才說你去廖村的李五一家，你是李五一的什麼人啊？”年長村民這時轉頭看向了竹轎上的姜初陽。
“我是他外甥。”姜初陽回道。
“我是他妹妹。”李紅玉也跟著說了一句。
“哦！”年長村民恍然大悟：“我就說你跟李五一長的很像，不過啊！李五一最近的日子可不好過啊！他媳婦病在床上據說都有好幾個月了，家裡面製作宣紙的小作坊，又差點被那個李飛一把火給燒了。”
“什麼？”姜初陽大吃了一驚。
李紅玉也是擔心的不行：“那您趕緊讓抬轎子的快點。”
她真的是有些想不到。
大半年沒有去大哥家。
居然出現了這樣大的變故。
“行！行！不過最快也要半個小時後才能到李五一家。”年長村民笑了笑，取下腰間的柴刀就跟黑臉少年開始砍伐起來的山道兩旁的荊棘藤蔓。
有些藤蔓甚至將山道都給擋住了。
這不砍掉根本就走不過去的。
而順著蜿蜒的山道往南面看去。
在視野開闊的地方。
甚至隱隱都能看到藏於大山中的李五一家了。
這讓姜初陽不由輕嘆了一聲。
重生前有關大舅舅李五一的一些記憶。
像放電影一樣在腦海中出現了。
就在感嘆這人生真的是想做一場夢一樣的時候。
轎子上的小潘子突然間開口了：“哥哥，哥哥……快看！有人打到野山羊了。”
“嗯，好大的一頭山羊啊！”小豆包附和道。
“這是獵槍打的。”小紅薯也說了一句。
“可惜，窩們是恰不到羊肉噠！”小飯糰咬起了食指。
姜初陽聽著這些對話連看向小潘子小手指的山坡。
在山坡上，有好幾個獵人正扛著獵槍朝山道有說有笑的走來。
其中一個魁梧的獵人肩膀上揹著一頭野山羊。
看重量應該有三四十斤。
“喲！大武你今天收穫不錯啊！”年長村民見狀，那是連忙迎了上去。
“嗯，運氣好打了一頭野山羊。”名叫大武的魁梧獵人笑道。
“那你這野山羊賣嗎？”年長村民說著看向了竹轎上的姜初陽。
之所以問的這樣唐突，那是因為他猜到了姜初陽這一行人有這個意思。
畢竟‘城裡人’那一年到頭很少看到野山羊的，更加別說吃了。
“有錢當然賣啊！”魁梧獵人連回道。
“那多少錢？”姜初陽見魁梧獵人面帶善意，那是問了一句。
要是價格公道，他不介意等下去大舅舅家做一道美味的烤全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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