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波死了！
顧波被曹肅當場噼死，人都噼進泥土地裡了。
萬平軍見主帥之一戰死，瞬間軍心大動。
和討逆軍不一樣，古越的萬平軍是兩位主帥共同帶領起來的。
最初的時候，顧波也是汝州府的一名小渠帥而已。
起義中，慢慢拉扯出了一票人馬。
隨後受到神宮將軍軍令調動，這才來到禹州作戰。
又遇到白才，兩人合一，佔領了這諾大的古越城，作威作福。
所以這五萬精兵裡，有差不多四成人馬，都是跟著顧波混的。
顧波一死，這些他帳下的本部人馬，心態就崩了。
“顧帥！”
“顧帥怎麼死了？”
“連顧帥都死了........”
顧波本部的萬平軍，出現了兩種心態。
一種是雙眼通紅，不管不顧的衝向了曹肅，要為他們的好大哥報仇雪恨，還有一種人手足無措、士氣全無，並且逐漸演變成了從戰場上逃跑。
白才也驚住了，和顧波合作多日，對於這個衝動好戰急躁的兄弟，一直都很喜歡，哪怕他有這麼多的缺點。
沒想到這次城下一戰，對方竟直接戰死沙場。
“我叫顧波，還請白帥以後多多提攜呀！”
“白兄，一個民婦而已，兄弟們只是犯了男人都愛犯的錯，何必如此不近人情？”
“白大哥，我突破進入力境五品了，哈哈哈，我馬上就要追上你了，你可別被我超過了呀！”
“區區一個王勐何足道哉，大哥你太謹慎了，你讓我出城，我拿了他項上人頭給哥哥開開眼！”
“一個十八歲的小兒也敢在我們面前囂張，白兄，讓我下去滅了他！”
“........”
曹肅，曹肅！
曹肅小兒！
白才暴怒不已，額頭上青筋盡出，被憤怒徹底點燃了心窩。
他勐然一踩，手中長劍與身體近乎化作一體，還未靠近曹肅，就出現了無比銳利的劍氣。
丈餘劍氣撲面而來，曹肅不敢大意，連忙再揮刀上前迎戰。
白才含怒而出，“唰唰唰唰”幾下劍法，全都是澎湃的劍氣，氣機碾壓曹肅一頭，就奔著要把曹肅戳十八個窟窿的目的去了。
曹肅之前中了幾劍，這些白才揮灑出的劍氣，刺穿他的身軀，但卻無法進入他的身軀。
無根之源的劍氣刺入體內後，往往就被他熾熱滾燙的氣血直接分解排離了。
破壞的是血肉，造成了身上血跡淋淋，但受傷並不嚴重，只是看著嚇人。
他玄玉體癒合能力驚人，比如最嚴重的腹部傷害，已經不再流血，甚至還在不停的蠕動和修復。
白才奈何不了他，這種劍法是殺不了他的。
顧波一死，整個戰局發生了變化。
曹肅敏銳感覺到，麾下將士士氣暴漲，五千大軍又開始向前突進了，而對方陣腳更亂，亂戰之中，出現了許多逃走的軍卒。
“兄弟們，我已經殺了顧波，大家再一起殺了這白才，滅了萬平軍！”
曹肅朗聲怒吼，怒吼聲之響，戰場上戰場外的人都聽見了。
什麼，殺人還要誅心？
“白才，你和顧波不過是實力伯仲之間的反賊，你兄弟都死了，你還有何顏面存活於世？”
“我早就說了，你們兩個一起來也不夠，我要一個打十個！”
“萬平軍不過就是一些拿起了鋤頭的農民而已，能擋的住朝廷大軍？秦虎右將軍十萬虎軍一到，你們還得飛灰湮滅！”
“你們已經敗了，何不趁早投降，家裡老婆孩子熱炕頭不好嗎？”
曹肅一陣垃圾話輸出，噴的全場萬平軍心態炸裂。
顧帥死了，討逆軍又殺人如麻，各個如狼似虎。
這仗真的沒法打下去了。
本來就有些臨近奔潰邊緣的萬平軍，終於開始出現大面積的潰逃。
一旦潰逃出現，又沒有及時制止，便是神仙也難救。
很快，不足五萬的萬平軍精兵，紛紛潰逃。
而曹肅麾下不足五千的討逆官兵，精神昂揚，陷入到一種勝利的狂喜和振奮之中。
雙眸嗜血，瘋狂追殺萬平軍。
白才憤怒的再次刺退曹肅，然而發現身邊親兵都開始頂不住了。
“白帥，快走吧！”
“白帥，別管曹肅了，快撤！”
親兵勸解白才，拉著不甘中又逐漸恢復了清醒的白才，退出戰場。
整個城北戰場，陷入一方追殺，一方逃跑的境地之中。
萬平軍四散而逃，討逆軍喊殺聲震天，似要追殺到天涯海角。
城牆上的宗門和家族，看得心驚肉跳。
顧波死了，萬平軍敗了........
萬平軍竟然敗了，五萬萬平軍被五千討逆軍殺敗了。
而且還是潰敗，潰逃之中的萬平軍十不存一。
白才本想著退回古越城再做打算的，沒想到這個時候，古越城的諸多宗門和家族反應過來了，沒有第一時間開啟城門。
“這幫牆頭草！”
白才暗恨不已，知道大勢已去，裹上原本顧波戴著的黃幘，帶著殘兵敗將，往東而去。
戰場上方，清霄道人和奚長老還在鬥法。
兩人實力伯仲之間，一時間根本沒分出勝負。
但底下萬平軍的大潰敗，奚長老見在眼裡。
看到連白才也逃了，終於是忍不住破口大罵。
“什麼名將，什麼渠帥，都是狗屁！”
“我看我師弟就是這麼被你們給坑了吧？”
他一邊罵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一面小旗幟，這小旗幟一搖，便灑出無數的白色花瓣。
清霄身形微微一頓，再見之時，只見奚長老化作一道綠光，遠遠的遁走了........
清霄面露可惜之色，他還有一套劍陣沒用，主要是用的代價太大了，還在猶豫之中，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使用。
早知道曹肅這麼勐，就用了這劍陣好了，先殺了這萬平教的道人再說。
現在好了，什麼都沒撈到，白打了這大半天。
他身形一動，飄然從空中落了下來。
曹肅也沒急著進城，領著討逆軍在城外追殺了半天，直到夕陽西下，才返回到古越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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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北城吊橋放下，古越城的諸多宗門和家族，老老實實的在城外等候著曹肅，全都靜默無聲，十分識趣。
曹肅騎上戰馬，“噠噠噠噠”的跑到城下。
眾多宗門和家族望向曹肅，只見戰馬之上的曹肅，光著上半身，裸露在外的肌肉傷痕累累，大月刀上血跡斑駁，鋒寒畢露，眼神開合之間，自有俾睨威容。
“萬平軍五萬大軍已飛灰湮滅，即日起，古越城歸我曹肅管制，自本官稟報朝廷之後，再做調整。”
曹肅向著眾多宗門和家族說道。
雙方都不認識，講話比較生分。
底下的人卻沒有什麼意見，紛紛露出笑容：“合該如此，我等早就盼望朝廷天軍降臨，這次總算是等到了。”
“曹大人真乃國之棟樑，救古越萬民於水火之中，可歌可泣！”
“古越各大家族唯曹大人馬首是瞻，曹大人不必客氣！”
我什麼時候客氣了？
曹肅見到古越城裡的宗門家族這麼識趣，也是感到十分意外。
這幫人能在叛軍攻佔後，還活得如此滋潤，果然是有兩把刷子。
現在就及時棄暗投明，給曹肅一種好像一直都沒有叛離過朝廷的樣子。
幾句話一說，還好像和曹肅站在了同一陣線上，狂灌迷魂湯。
“顧波已死，白才已逃走，本官要在此地調養大軍，待右將軍軍令傳達之後，再行離開，諸位在本官入駐古越城期間，希望可以保持安定，莫要讓本官為難。”
曹肅開始和他們約法三章，這也是常規套路了。
大家還是表示一切都以曹肅為主。
隨後，曹肅便率領討逆軍入駐古越城，同時，安排麾下士卒打掃戰場，收容降卒和還能使用的軍械。
........
古越北城外，一片焦黑夾雜著屍臭味和血腥味。
戰場上到處都是旗幟、金鼓、馬匹、刀箭........大量民夫再次入場，接受討逆軍的指揮，打掃戰場。
曹肅走上北面城牆，很快羅藝便向他稟報。
神情十分激動。
“大人，共斬首級三萬餘，俘虜萬餘人，城中輜重糧草無數，軍械無數........”
這是一場以少勝多的超級大勝。
此刻在這支討逆軍的眼中，曹大人便是宛如天神一樣的男人。
這樣的仗都能打贏，他還有什麼做不到的？
“往東的話，白才只能逃向洵山，亦或者更遠一點，返回到鹿山地界。”
“洵山鹿山，其實距離並不遠。”
“我們佔領了古越，等於在萬平軍的背後插了一顆釘子，隨時都可以從古越出發，直接進攻洵山城。”
曹肅看向遠方，在羅藝面前喃喃自語，大勝之後，仍在考慮軍國大事。
古越的這支萬平軍敗了，他曹肅的任務已經超額完成了。
後面的事情，應該都和他沒有多大關係。
他也沒有想著要再出奇兵，滅掉天牛道人這種事，天牛能成為秦虎認為的對手，那必然是有些本事的，說不定又會一些什麼奇怪的道法。
接下來就是休養生息，收攏萬平軍中的精銳，把大軍補足五千人。
以靜制動，等待其他戰局的訊息。
這時，李離匆匆忙忙的走上城牆來。
“大人，城中幾個大家族，邀請您參加他們特意為您準備的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