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肅？”
國子監的學長唸到了曹肅的名字。
曹肅出列，高壯的身軀讓學長多看了兩眼。
“昭武將軍、禁軍校尉、拱衛司百戶.......”他唸叨曹肅的職位，底下的學子紛紛大吃一驚。
此人竟然是正五品的朝廷大將.......
來求學的武夫中，有些人尚未參軍，有些人也已經在軍隊中服役，但像曹肅職位和級別這麼高的，比較少見。
須知道，國子監的祭酒也才不過從四品的職位而已。
另有五經博士、助教、學正等官，職級還沒有曹肅來的高。
不過就算曹肅職級再高，如今他進入國子監，便是新生身份。
在辦理好手續後，很快便有僕人領著他離開。
國子監內有大量屋舍，曹肅也被分到了一間單獨的屋舍。
屋舍比較撿漏，除了一床一桌之外，便再無他物。
此地是用來給學生小憩所用。
他剛坐下沒多久，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可是曹昭武？”
曹肅聞聲走出屋門，見到了方才學子當中，與他介紹道場的那個青年。
這青年身材勻稱，五官端正，見到曹肅後，便自我介紹：“見過曹昭武，在下沙垓，乃是禹州扶風人士。”
扶風城的？
曹肅一怔，這地方他熟悉的。
“沙兄。”
曹肅點頭微笑，算是見過此人。
“曹昭武，我住你隔壁，日後若有何事用得著在下的，但說無妨。”
沙垓非常的客氣，上來就表明了友好的態度。
那曹肅自然也是笑意相迎：“同為一屆，不需見外。”
沙垓頓時露出喜色，主動靠近了曹肅後道：“曹兄還在拱衛司裡當差？”
“對，我是拱衛司百戶，在國子監裡的修煉時間不會太長。”
兩人一同走出門，曹肅準備先去那武院道場看看，這是他最感興趣的地方。
沙垓聽聞後，便與曹肅同行，一路便開始向曹肅介紹他瞭解的情況。
“像那修煉道場，如今分隔成為了三大道場，分別是劍、搶、拳三大道場，可以根據自身情況來選擇進入某一道場修煉。”
“但我等新入國子監，只有一天修煉額度，想要再修煉，就得加錢。”
曹肅問道：“多少錢？”
“三大道場的收費標準不一樣，大道場內還分為小道場，不同修煉之地的價格也不盡相同，我聽聞最靠外最便宜的修煉屋，一天需要一千銀兩。”
這麼貴？
曹肅本來還覺得自己可能也算是富有的，可要這麼算下來，他身上這點銀兩哪能夠花。
還不如多做幾個任務，去陰風洞裡修煉一下。
兩人交談間，便來到了武院道場。
武院道場極大，中間乃是一座大殿。
沙垓說這殿內便是修煉的地方，會有助教坐鎮，若有修煉方面不懂的地方，可以隨時隨地向助教請教。
整個高殿風格簡樸，走進殿內以後，便瞧見了三個通道。
通道前有人駐守，攔住了前來觀望的兩人。
“曹兄要進去看看嗎？”
沙垓有些猶豫，只有一天的修煉時間，他還沒有進入到關鍵節點，所以貿然進去修煉，似乎有些不合算。
曹肅搖頭拒絕了他的提議：“不了，今日軍中尚有要事。”
沙垓松了口氣，要是曹肅非要進去，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走了。”
曹肅轉身準備離開道場。
這時，他聽到了有人在喊他名字，遠處簇擁著走來了幾個錦衣青年。
沙垓大吃一驚，他雖然是扶風人，但在神都混跡的時間不短，一眼就認出了幾個錦衣青年是文院的學子，而且都是神都城裡出了名的官宦子弟。
“曹肅？”
為首的錦衣青年看到曹肅，臉上露出莫名的淡笑。
此人唇紅齒白，劍眉星目，長相頗為英俊，曹肅卻不認識此人，眉頭微微一皺。
曹肅身旁的沙垓主動迎接，打了招呼。
“見過衙內。”
衙內也是官職名字，多由大臣子弟擔任。
在神都城裡，衙內多是供職羽林軍的官員，而羽林軍與禁軍最大的不同在於，羽林軍更多的職責是宿衛皇宮。
因此羽林軍衙內的職位很重要，算得上是皇帝的親信之人。
換句話說，在羽林軍任職，等於在天子眼皮子下活動，大臣將子弟放在這樣的職位上，變相也可以認為是身家性命全交給天子，是付出真心的舉動。
曹肅知道衙內，但不知道這是哪個衙內。
錦衣青年見曹肅沉默，淡笑道：“曹昭武若是有空，可以常來我們文院坐坐，有人對你很是關心。”
曹肅有些不理解，嘴上卻應道：“沒問題。”
對方說的是有空就去，要是他一直沒空，那怎麼去？
錦衣青年就和曹肅說了這麼兩句話，隨後帶著身邊人呼嘯而去，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過邊上的沙垓一眼。
沙垓十分尷尬，直起身子後，喟然一嘆。
“這是哪位衙內？”
曹肅開口問詢。
沙垓連忙道：“這是榮太尉之子榮盛，榮衙內。”
太尉之子！
曹肅大吃一驚，太尉之子那可真是三公世家了，屬於最頂尖的神都城紈絝子弟了，再往上便是王公貴族，像曹肅昨日見到的涼王世子一樣。
“榮家四世三公，乃是本朝最顯赫的家族。”
“榮盛是榮太尉的長子，姿貌溫厚偉壯，少時知名。”
曹肅奇道：“他文院的為何要來武院？”
“曹兄有所不知，榮衙內不光是文院學子，同時也是武院學子，文武兼修。”
文武兼修，果然是後門中的後門。
“像他這樣的情況，在國子監裡學生中不在少數，文院讀書基本都是免費的，不可讓銅臭氣汙染了聖書，而武院做什麼都要花錢，靠著武院的營收，國子監每年還能上繳不少稅費給國庫呢，因此也一直得到歷代天子的重視。”
曹肅聽明白了，國子監不光是教育機構，而且還是創收部門。
難怪每年秋闈前，國子監都會同步招生，因為走掉了一批結業生源後，便需要進行補充。
進來的武院學子，每一個都是有錢有勢，亦或者背後有人支援，資源不少。
曹肅與沙垓又聊了一會兒後，便離開了國子監。
首日的國子監入學事宜就算是辦好了。
........
明日秋闈，整個神都城的居民都在討論秋闈大考。
曹肅出了國子監，走在落葉滿地的神都城內。
上林坊外，匆匆趕來的仇佰與他打了個照面。
“曹百戶，明日秋闈詩考，李千戶讓我們四人前去報到。”
曹肅見到仇佰，露出一絲笑容。
“你來的正好，我有點事情要找你商量一下。”
仇佰一愣：“什麼事情？”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問你借一點積分。”
“啊？曹百戶你不是剛拿了一大筆的積分嗎？”
“用完了。”
“用完了？”
仇佰大吃一驚，曹肅身上，前前後後恐怕得有五六十積分了吧？這就用完了？
曹肅微微一笑：“甚至還倒欠了靖妖司30積分。”
仇佰：......
“屬下斗膽問一下，曹百戶你這積分......”
“都用在了正經地方，你放心好了。”
曹肅勾住仇佰脖子，惡狠狠道：“怎麼樣，借一點？”
仇佰哭笑不得：“既然大人你開口了，那就給你好了呀，屬下身上正好有30積分，可以幫你填補漏洞。”
“大人你也真是的，居然還倒欠司裡積分，你可知道，一旦今年你倒欠司裡積分，你就將無法在今年考核裡獲評優秀，同時，每月的月供也會斷掉，職位也將下降一階。”
“確切的來說，您現在算是‘曹總旗’......”
曹肅點頭：“我都知道，所以不是找兄弟們解決一下嘛！”
仇佰答應下來，同時他不服道：“大人問我借點積分沒問題，但大人姘頭那邊，不應該更支援一波嗎？”
“什麼姘頭？”
曹肅被仇佰說的一頭霧水。
正準備問問清楚時，忽然感覺後背傳來一道冰冷的殺氣。
他連忙推開仇佰，兩人躲避掉一道劍氣。
那劍氣直刺入地，戳穿了神都城的青石板。
“何人膽敢偷襲本官？”
曹肅看到了粉面含霜的周薇，故作不悅的把仇佰推了出去：“薇薇你來的正好，仇兄滿嘴胡說八道，我忍他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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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現的周薇身旁，還有賀山、李成仁等人。
李成仁頗感頭疼，“救下”了慌不擇路的仇佰。
他對著曹肅道：“曹肅，經唐鎮撫使的調令，這幾日你們小隊調入天武司聽令，算你們乙級任務一次。”
“沒什麼事情，就速速去城南，天武司已在那裡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