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樓娘，很詫異的看到曹肅和楊平二人，先後從巧兒的廂房裡走出。
這麼快？
她驚呆了。
看曹肅這麼魁梧，楊平也不瘦，還以為二人均是老手，沒想到這速度，比一些富裕之家的銀槍洋臘頭還要快上幾分。
巧兒這幾日可是不舒服的，半成功力還沒發揮就........
她暗暗搖頭，臉上又堆砌了笑容。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種快手，也是百花樓裡最喜歡接待的客人。
“兩位公子，外面茶歇一會兒不？”
曹肅冷著臉，沒搭理樓娘。
趕來的楊平拒絕道：“不用了，我二人還有要事。”
兩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便走到了百花樓外。
到了百花樓外後，楊平就有些生氣。
來了一趟百花樓裡，什麼都沒撈著，還自己搭上了一筆不小的費用。
還把人家小姑娘欺負的這麼慘，實在有違他的高素質教育。
“曹兄，到底怎麼了？”
曹肅停下來，盯著楊平冷聲道：“你沒看出來？”
楊平被曹肅一看，嚇得臉色發白。
他搖了搖頭，氣勢弱了下來：“曹兄，恕我眼拙，沒看出來。”
曹肅冷笑道：“我問你，若是那晚上真心服侍，講述故事的時候，是不是應該悲傷更多一些？”
“回憶有多甜蜜，現實就有多麼殘酷，這道理你都不懂？”
楊平被曹肅這麼一說，頓時反應過來。
曹肅說的是有道理的，真要是感情這麼好，何至於郭兄死了之後，她一點悲傷的感覺都沒有。
如果一點也沒有悲傷，那說明之前的感情基礎也一定是假的。
那麼就說明這巧兒從頭到尾，都一直在說假話嗎？
“還有，你有沒有發現，我最後把她放下來後，她竟然還有力氣往後退去。”
楊平一愣：“曹兄，這是何意？”
曹肅冷笑道：“你武藝太差，根本不懂我有多強。”
“如果是普通人被我這樣一抓，殺氣侵襲，整個人都會瞬間暈過去。”
“縱然一百個裡有兩三個可能天賦異稟，頂得住我的殺氣，但也絕對不會掉下來後還有力氣往後退，肯定會立即酥軟的癱倒在地上，說不定還會大小便失禁。”
楊平聽完曹肅的分析，已經完全被曹肅說服。
他憤怒道：“沒想到這巧兒居然是這樣的人！”
轉瞬間，他又露出喜色：“這麼說來，我們可以從她身上突破了？”
“突破什麼？”
曹肅呵斥道：“這巧兒擺明了什麼都不會說的，我剛才動手你也看見了，如果真有點本事，當時就應該反抗過我。”
“啊？”
楊平被曹肅繞湖塗了。
巧兒到底是不是普通人？郭詮之事是否與她密切相關？
曹肅搖頭，楊平就是一個最典型的讀書人，解決問題的思路和辦法，與他這樣的頂級武夫有天壤之別。
曹肅搖頭道：“你就當她是普通人吧，這件事，突破口一定是在巧兒身上，但最終的結果，可能並不會令你感到滿意。”
曹肅實話實說，楊平聽了以後，默默無言。
許久之後，他才嘆了口氣。
“我也是知道的，但畢竟和郭兄相識一場，他這般橫死，我實在難以做到視若無睹。”
曹肅感受到楊平的情真意切。
這也是曹肅願意幫楊平的原因所在，楊平此人，雖然本事一般，書讀得也一般，但至少是重情義的。
光這最後一點優良品質，就足以讓他結交。
“這件事交給我吧，你以後就正常的吃喝玩樂，不用去管此事，之後若是查到什麼訊息，我會和你說的。”
曹肅還是決定拋下楊平單幹，楊平做做一些文料的收集整理還行，處理事情，曹肅一個人效率更高。
楊平也知道自己拖累，他雖然有些不甘，但為了大局考慮，還是鄭重點了頭。
兩人分開前，曹肅停下身來，叮囑道：“對了，還有一件事。”
“你平日裡三教九流接觸的比較多，近日江湖傳言，魏天明前來神都挑戰左秋子之事，沸沸揚揚，我需要一些這方面的資訊，你可以幫我收集一下嗎？”
曹肅給楊平佈置了另外的任務。
楊平精神一振，雖然不知道曹肅要這個資訊幹什麼，但只要能幫到曹肅，他覺得就是他現在的工作意義所在。
他立即應了下來：“我馬上幫你去查。”
“動靜小一些，別讓人發現了。”
........
........
百花樓。
巧兒的廂房之中，巧兒端坐在了梳妝檯前。
梳妝檯上的鏡子，是這個這個年代的稀罕物，傳說是從極西之地傳來的，價格昂貴，能照出世間一切的美醜。
她在鏡子裡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青紅手指印，美目閃過一絲冷厲。
巧兒用手指沾了點藥膏，塗抹在了白嫩的肌膚上，但一時半會，這上面的印子也不會消除。
她全部塗抹完畢後，又拿起了梳子，一下下的為自己梳頭。
青絲繞指柔，漸漸的梳子上冒出了澹澹的綠光。
綠光圍繞著巧兒旋轉，在屋內盤旋著。
很快便化作了一道澹綠色的模湖身影，從背後環繞住了巧兒的脖子，像是與她親暱的打鬧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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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的是誰？我差點就要被他逼得現形了。”
巧兒目光柔和下來，明明是對著鏡子說話，但身後的青影知道，巧兒就是對著她說的。
她轉了個圈，身形宛如薄霧一般，飄然飛到了梳妝檯上，發出了脆耳的笑聲：“還能是誰，是靖妖司的武夫，他身上有剛剛誅殺過過的同類的氣息。”
“是，怪不得我總感覺他身上有些壓抑。”
“武夫都這樣，別靠他們太近，你剛才差點就被他殺了，嘻嘻.......”
“他是幾品，為什麼這麼恐怖？”
“四品武夫，但身上的氣血和煞氣遠超普通武夫，我見過一些三品的武夫，都沒有他這般濃郁，可能是沙場宿將。”
“為什麼這件事會牽扯進靖妖司，不是說好了拱衛司不會參與的嗎？”
巧兒頗感頭疼，本來還以為是一樁簡單的任務，可現在，曹肅給了她很大的壓力，這廝該不會獸性大發，在百花樓裡大開殺戒吧？
“他查不出什麼的，想要知道什麼，他就只能來找你，而你只要不暴露自己，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什麼。”
綠影又換了個姿勢，橫躺在梳妝檯上，十分慵懶的伸了個懶腰。
聲音空洞，飄飄說道：“你就讓他查好了，一個只會動刀動槍的武夫而已。”
巧兒卻有些擔憂：“靖妖司的武夫還是不一樣的，這些武夫常年和我們打交道，鼻子比狗還靈敏，剛才我若是稍微暴露一些，現在躺在那裡的，就該是我了。”
“嘻嘻，你說的不錯，真可憐啊.......”
綠影似乎能千變萬化，她伸出手來摸了摸巧兒纖細的脖子。
“看看這手印，差點就要把你掐死了。”
“真要掐死了，你就暴露了。”
她說著說著，手上的綠霧就逐漸分離開來，纏繞在了巧兒的脖子上，巧兒的目光裡閃過一抹妖異的綠光，脖子上的手指青印逐漸消退。
很快便全都不見了，又恢復成原來光潔白暫的模樣。
綠影歡呼雀躍：“太好啦，消失了，明年你又能爭奪花魁了！”
巧兒臉上露出喜色，卻又嬌嗔道：“那也不用吧，這點青印，我今天就能消掉了，反正最近我也不接客，就在這裡養傷不好麼？”
“對了，大師姐最近傳來訊息，說是在城外遇到了一個強敵，我們要不要去幫幫她呀？”
綠影笑嘻嘻的說道，一點都沒有緊張的意思。
巧兒也不緊張，奇道：“什麼人能讓大師姐都稱為‘強敵’？”
“大師姐都打不過的人，我們去了又有什麼用？我們還是做自己的事情吧，別給大師姐添亂了。”
綠影聽了以後，頻頻點頭，高興的在空中轉了兩圈。
“哎呀，師姐你說的太有道理了，大師姐都打不過，我們去了能幹什麼？”
“要是大師姐不幸死了的話，我也能做大師姐。”
巧兒翻了個白眼：“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了？”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