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肅率軍南行。
灰濛濛的天色下，氣候沉悶。
妖兵比羌族更加可怕，單體作戰能力太強。
禁軍並無太多優勢，縱然是禁軍之中的氣血武者，遇到妖兵，可能也需要兩人協作才可能擊殺。
因此小贏一陣，曹軍的士氣不升反降。
一想到要和如此窮兇極惡的妖族戰鬥，本身心態就有些糟糕。
曹肅知道隊伍氣氛有些凝重，但他沒有空給麾下將士全都做一遍心理輔導。
打這種非人的東西，本身就需要莫大的勇氣。
若不是他們見慣了曹肅與人撼天動地的爭鬥，可能接受力還要再下滑一些。
現在已經是不錯的結果了，至少雖然心中忐忑，但還是敢於一搏。
曹肅率軍向南走了兩日後，得到了平亂大將軍的傳信。
封餘禪命令他不必固守西平，以剿敵為先。
西平與金城之間，已經只有不到兩百裡的路程。
朝廷禁軍金城若退，西平是必經之路。
眼下涼州各地都有妖兵作亂，奔守西平本應是上策。
但封餘禪壓力太大。
他身為平亂西州主將，若是涼州大亂，糧道斷了，那金城的守軍也支撐不了多久。
眼下西平看著並無太多危險，其他散落的妖兵卻正在破壞涼州根基。
“殺妖。”
封餘禪的軍令裡，讓曹肅向東而行，涼州東面出現了不少的妖兵，甚至還有妖兵聚兵一處，一副要攻打大城的樣子。
與此同時，曹肅接到了馬廖傳來的訊息。
原來早在他們抵達北涼城之前，北涼就遭遇了三位大妖的攻擊。
這三位大妖，妖力無邊，率領數千妖兵，幾乎攻下了北涼城。
之後北涼城內，道宮駐守者出手，擊傷了其中一名大妖，妖兵缺乏攻城器械，面對城厚牆高的北涼城，無計可施。
強行攻打了兩天，丟下了數百具屍體後跑路了，不知去往何方。
戰爭如迷霧，吹遍涼州。
涼州各地，隨時都可能遇到妖兵。
正如之前出去巡邏，就遇到了那狼妖一樣。
曹肅不知道是否所有的妖兵先鋒都如那狼妖一般機警，一見不對立刻遠遁。
若是人人如此，這仗怕是不好打。
妖兵各個身體素質爆棚，光看部隊的移動力，比騎兵還快。
而且還不像騎兵這麼“嬌貴”，沒有後勤保障，也能強行作戰。
“大人，我們去哪裡？”
張恪縱馬前來，詢問曹肅下一步的動態。
曹肅沉聲道：“尊將軍令。”
“向東。”
張恪領命而去。
隨著曹肅一聲令下，麾下三千大軍調轉方向，從去西平的路上，改為向東走。
將士們無所謂，將軍說去哪裡，就去哪裡。
他們知道將軍說的話一定對。
在他們觀念裡，曹肅百戰百勝，絕不會錯。
........
........
曹軍向西三十裡。
本來此地有一支妖兵隊伍。
領兵的妖將乃是一隻黑鷹妖。
黑鷹妖的天賦便是目光如炬，雙眼猶如“千里眼”。
但事實上，他雖然無法做到“千里眼”，但看個幾十裡的地還是沒問題。
幾十裡外，他都看到曹軍要往西過來了，正在此地山谷靜靜等待。
按照修岥所說，這一支的隊伍不弱，值得他率領麾下兒郎全力以赴。
但沒想到，眼看著曹肅都要過來了，突然調轉了方向，改為向東走了。
向東也是大路，條條大路，不知是去往何方。
涼州的地便是這樣，綠洲加荒漠，除了綠洲，就是荒漠。
風沙一吹，不消半天光景，路程痕跡都會消失。
這黑鷹妖頓時就有些急了。
“三千氣血武夫，這可是好大一筆口糧！”
對於妖族而言，人族都是上等口糧。
而人族之中的武夫，更是口糧中的精品糧，吃一個氣血武夫，比吃十個普通壯年男子還要合算。
黑鷹妖顯然是被修岥忽悠了，以為曹肅有三千氣血武夫。
而曹肅麾下，其實只有兩千氣血武夫。
黑鷹妖顯然腦子不是特別好使。
如果是曹肅站在他的位置，必然此時會帶著軍隊遠遠的吊在對方後面，等對方休憩的時候露出破綻，再全力一擊，攻取最大效果。
但現在，這黑鷹妖急了，立即召集麾下人手，就要上去莽。
他的實力很強，麾下妖兵數量也很多，接近一千五左右。
一千五打三千氣血武者，正常妖將都會仔細考量一下。
這黑鷹妖不假思索，當即收回目光，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啼音，召喚妖兵隨行。
隨後他便轟隆一下帶頭衝了出去。
麾下大軍緊隨其後，千餘妖兵在荒漠上開始狂奔。
.........
.........
八百裡涼州，都是戰場。
曹肅帶著麾下三千精銳，向東行。
涼州東邊，有一座最主要的大城，名為西郡。
西郡在涼州，只能算是靠近東邊的城池，屬於雍州往西北路上最核心的交通樞紐，來往客商極多。
如果涼州東邊的妖兵數量到達一定程度，理論上應該會去攻打西郡。
所以曹肅做好在西郡惡戰的準備。
西郡離神都也近一些，到達西郡之後，再向東走個百里地，就出涼州到達雍州地界了。
“蘇然應當是誤入了妖域，所以才近乎全軍覆沒。”
一路上，曹肅麾下眾人，一直都在談論妖王入境之事。
此事現在是頭等大事，比羌族作亂還要嚴重。
妖兵若是再擴大一些活動範圍，指不定就衝出涼州了。
現在整個妖域被封鎖住，這玄鴉妖王還能源源不斷的向外面輸送妖兵，誰知道他到底還能送多少妖兵出來呢？
西州各地守將全都整軍備命，十分緊張。
“蘇然是運氣真的差，如果他稍微往東偏離一些位置，就不會走進那草原上的妖域了！”回過頭來，眾人談及第一個發現妖族部隊的蘇然部，總是多幾分的唏噓。
而和曹肅報信的那名蘇然部百夫長，已經被送往金城。
按照曹肅的命令，這名百夫長最大的作用就是向封餘禪報備，促使封餘禪作出最正確的策略方針。
“想要快速擊殺妖兵，就要找到妖兵的弱點。”
“很多妖兵是有弱點的，比如說之前遇到比較多的狼妖，所謂‘銅頭鐵尾豆腐腰’，打狼就要打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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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慢慢走著，大軍也逐漸恢復了一些狀態。
有經驗的老武夫給後輩傳授經驗。
有些只能應對妖兵，但也足夠了。
曹肅就靜靜的走在隊伍的最前方，他有的時候也會閉目調息一會兒。
自那日練過了追魂槍後，槍法能力暴漲一截，歸元槍的真實戰力，恐怕不在他的逆龍刀之下。
可他手上並沒有合適的長兵器，且槍法總覺得用著不順手。
作為殺手鐧可以，常態化爭鬥怕是不行。
此後他又吸收了另外一名巫族的精義。
巫族精義很奇怪，是一種類似於加恢復的精義，吸收掉了之後，身上一些原本存在的疲勞感消失一空。
且雙眸都感覺清涼了幾許，整個人狀態奇佳，不像是連翻大戰的疲勞人士。
該精義對於其他方面的提升效果很低，是一個純輔助類的精義。
這讓原本以為可以啟用什麼新技能的曹肅多少有些失望。
然而令曹肅感到意外的是，這類精義持續的時間比較長。
從吸收後開始，一連幾天，都始終有那種清涼的感覺。
體內澎湃的內勁在這精義的幫助下，變得稍稍平穩緩和了幾許，而修煉多日之後，甚至多了幾絲厚重質感。
等到了吸收巫族精義的第五日，這已經是曹肅突破力境之後，吸收精義效果最長時間了。
雙眸忽然微微發涼，攝魂童竟不催自動，驟然浮現在眼眸之中。
曹肅眼底裡的紫芒發生了改變，變成了更深色的赤紅光芒，充斥在了眼眸之內。
而雙眼卻完全沒有過於負擔的效果，持續性的出現了“攝魂”狀態。
他能夠察覺到，雙眼似乎發生了一些奇怪的變化。
在巫族精義的幫助下，朝著他不理解的方向發展了。
每一個人的神通，都有著獨特性。
曹肅也很難在書籍上找到經驗，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慢慢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