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黎那個臭小子已經大半年沒有回來了,還有小師兄他們,也不知道是戰場那邊緊張還是怎麼的,蘇以安擔心,就想親自去看看。
這一次一起出發的有近百人,不光是男人,甚至還帶了幾個體格好、身手好的婦人。
臨行前,蘇以安拽著自家爹囑咐。
“爹啊,我們回來你趕緊給倆孩子起好名字,別讓我鄙視你啊。”
老蘇同志這也不行啊,這自家娘都出月子了,結果孩子的名字還沒起好,真跌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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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爸爸能說啥?
親生的閨女,寵著唄!
十幾頭驢子夾雜在隊伍裡,蘇以安衝身後擺擺手。
“等著我回來給你們帶好東西啊!”
戰場啊,好期待的!
對屋裡面,這一次不光是十幾頭驢子身上都綁著東西,另外兩頭狗熊身上也捆著結結實實的包裹,隊伍的外圍還有兩條狗子和一匹白狼呼嘯而過,充當著最忠實的哨兵。
到了八通鎮的時候,所有人都開始換裝備。
馬車、騾車齊齊上陣,靠山屯這百十號人揹著的東西,哪怕他們力氣夠大,又有蘇以安偷偷摸摸的多放了一些,也不過裝了三十多輛馬車。
另外一邊,吳勇早就得了訊息,額外又裝了三十幾車的糧食。
“這裡除了糙米就是山裡的蘑菇啥的,還有幾大車是按照姑娘吩咐的,裝了白麵和大米,另外有兩車的小米,藥材有五車。”
一共六十多車的東西,再用這百十來號人就不是那麼安全了,好在龔大將軍那邊已經派了人過來。
一共二百來號人,都是靠山屯出去的,看到他們一個個興奮的不行,直問家裡啥樣了。
蘇以安趁機去了一趟百香樓見了柳氏。
她本來就缺人,有了柳氏這個助力,百香樓這個產業才算是正式在她的掌控下,背後靠著大將軍府,也沒有人敢在這邊鬧事兒。
蘇以安看了賬目,又交代了一些事情,額外的也給柳氏留下了幾大包的皮貨。
“你這裡女人多,挑那手藝好的開始做成成衣,就按照我們帶來的樣式多做一些,也別讓人家白忙活,咱們按件計費。”
皮貨的生意如今越來越好做了,這東西別看他們靠山屯不少,又家家戶戶跟他們家養兔子,不說別的,只這每年出產的兔子皮就是一大筆收入。
可這也只是他們靠山屯,哪怕他們全屯子養兔子,那產出相對於整個北境也是極少的。
尤其是他們做成了成品的衣裳以後,這收入就更是翻番了。
柳氏也知道這裡面的利潤,當即點頭。
“我這裡陸續又收了不少的人過來,都是一些孤苦無依的女子,靠著自己的手藝賺錢,他們自己也努力。”
頓了頓,柳氏道:“我這還有一家人,他們快餓死的時候被我撿到了,現而今就在酒樓做一些灑掃的活計,我想著福丫你願意收留一些有本事的人,他們家父子都是打鐵的,也不知道你那需要不需要。”
柳氏是個聰明人,她本就自幼讀書,眼界自然不一般。
這些年旁觀著小福丫的動作,其實隱隱猜到了一些事兒,反正多收羅一些人才是沒錯的。
果然,蘇以安聽了就是眼前一亮。
“打鐵的好啊,要是有這樣的人才,不拘他們會做什麼,咱們都收羅一些。靠山屯別的沒有,地方大了去了。”
柳氏含笑點頭。
“沒有留錯人就好,我也怕你那邊不需要。”那不是給主家增加負擔嗎。
蘇以安忙道:“柳家姐姐你這就提醒我了,不光是這樣打鐵的,啥樣的人才咱們都要,織布的、做吃食的,哪怕是做豆腐啥的呢,有手藝就行。姐姐在八通鎮接觸的人多,不過也要看那種信得過的,最好是拖家帶口的。”
蘇以安突然想到了這柳氏之前不就是讓一個渣男給騙了嗎,又覺得這女人啊,有時候容易感性。
“要是姐姐拿不準,讓吳勇幫著私底下盯著點兒,日久見人心,時間長了就容易露出馬腳,不是真正老實的咱們不能往靠山屯帶。”
頓了頓,蘇以安又道:
“有些話,本不該我這個小孩子來說,但是柳家姐姐,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你還年輕,不能說讓狗咬了一口以後就都怕狗了不是。”
這個形容貌似有點兒不恰當,蘇以安撓撓頭。
“反正吧,咱們靠山屯沒有那麼多的規矩,柳家姐姐你將來若是想回去,咱們就回去,反正你在這裡也可以攢不少錢。若是不想回去就幫我管著酒樓,以後我肯定有更多的產業,到時候都得麻煩柳家姐姐幫我管著。”
柳氏就笑,笑著笑著眸子裡那包眼淚水就落了下來。
“謝謝你福丫。”
多餘的話她一個字都沒有說。
告別了柳氏,蘇以安他們只在八通鎮修整了一晚上,就啟程上路了。
蘇景安坐在一匹高頭大馬上,努力適應著馬匹的顛簸,看著前面策馬揚鞭的姐姐,有些羨慕。
別說,自家這不靠譜的姐姐,學騎馬倒是學得快。
蘇以安才不會告訴他,以前她就偷偷練過的。
一路上發現了不少流民,似是都從外面逃到北境來的。
蘇以安甚至在路上看到了幾個奄奄一息的孩子,這心就被揪了起來。
姐弟倆看著路上的慘狀,一下子就回憶起了當初在逃荒路上的情景。
有人也不知道是累得還是餓的,倒在地上就永遠起不來了。
這還是有食物的季節。
北境眼瞅著就要入冬了,到時候大雪封山,這些人又不知道會死掉多少。
這可都是勞動力啊。
北境那麼廣袤的土地,若是把這些人都安置了,只要度過了這個冬天,其實來年只要山裡有吃的,這些人就能很好的活下去。
在路上,哪怕不想引起麻煩,蘇以安他們還是撿了幾個孩子。
按理說,這種錯誤是不應該犯下的,不過他們一行人三百多壯勞力,哪怕那些流民也是幾十個、上百個一起想要圍攏上來,卻是也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