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咔噠’一聲合上,樂正生的身影消失……
顧筱寧死死盯住那扇門,感覺整個人都被掏空了。
她沒有辦法支撐自己站住,膝蓋一軟,往地上滑……
“顧筱寧!”蘇杭急忙伸手,扶住她,“你振作點!”
“我做不到!”顧筱寧搖著頭,眼睛紅腫,淚水掉下來。
所有集聚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
“啊……”顧筱寧幾乎要哭死過去,“阿生……他走了!我不要他走啊!”
蘇杭擰眉,看著動容,可是……他也幫不了她。
蘇杭伸手,把癱倒在第的顧筱寧抱進懷裡,“想哭就好好哭吧!”
“啊……”顧筱寧哭到眼睛睜不開,緊緊揪住蘇杭的衣襟,“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偏偏是我!為什麼是阿生,為什麼偏偏是阿生?”
蘇杭靜靜的看著她哭,他給不了答案……
但是,他和顧筱寧心裡其實都有答案。
這之後,顧筱寧徹底沒了吃東西的慾望。
蘇杭把哭累的顧筱寧抱上樓,看著她,眉頭一直舒展不開。
他掏出手機給老師打了電話……
“喂,老師,是我。”
“嗯,你說。”
蘇杭坐在床邊,陪著顧筱寧,“學生想問,醫生難道不是應該給人帶來希望嗎?”
“呵,蘇杭……醫生是要給世界大眾帶來希望,而不是某個人,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蘇杭沉默許久,“學生明白了。”
他確實動搖了,雖然是個旁觀者……可是,親眼目睹樂正生和顧筱寧的感情,他也沒法什麼感覺都沒有。
抬起手,輕撫著顧筱寧的鬢髮……真是個至情至性的女孩,經歷過這件事,還能守住她的感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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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杭站起來,出去了。
他要去一趟醫院,拿些營養藥來……顧筱寧現在的狀況,需要輸些營養液。
……
顧筱寧從海城離開,偷偷跑去F城的事情,顧嫂也知道了。
顧嫂得知女兒竟然真的做出這種事情來,當即在聖都待不住了……立即定了機票,趕往F城。
門鈴響起,顧筱寧去開門。
一見到顧嫂,愣住了,“媽……”
顧嫂瞪著女兒,氣不順,當即揚起手,狠狠扇了女兒一巴掌!
‘啪’!
顧筱寧驚愕,捂住臉頰,看著母親,“媽?”
“不要叫我媽!”顧嫂又是生氣,又是心痛,“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媽嗎?怎麼我說什麼,嘴皮子都要說爛了,你還是不聽話?為什麼啊!為什麼要做出這種羞恥的事情來?”
顧筱寧捂著臉頰,筆直的站著。
看著母親這樣,她也不好過。
“寧寧啊!”
顧嫂抬起手,狠命在她身上捶打,“你到底是怎麼了?鬼迷心竅了嗎?有誰,還能比阿生更好啊?你今天這麼做,以後會後悔的!”
“媽……”顧筱寧只是掉眼淚,她沒法爭辯,不知道該怎麼爭辯!
院門口,蘇杭和樂正生一起來了。
樂正生乜眼,“蘇醫生,對別人的妻子這樣關心……是種病!”
蘇杭搖頭笑笑,沒有理會。
走到門口,看到了顧嫂正在打顧筱寧。
“媽!”
樂正生一驚,趕緊上前拉來顧嫂,把顧筱寧護在懷裡,“您這是幹什麼?寧寧還懷著身孕。”
“懷孕?”顧嫂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你看看她現在這個樣子,是個馬上要當母親的人嗎?”
顧筱寧泣不成聲,她不想的……真的不想的!
顧嫂苦口婆心,“寧寧啊!知錯就改、回頭是岸啊!你也是要當母親的人了,你這樣做,將來要怎麼告訴你的孩子……你要你的孩子,以你這樣的母親為恥嗎?”
“媽……”顧筱寧心痛的要站不住了。
“你不要只會這一個字!”顧嫂受不住,“寧寧,阿生來接你了!你犯糊塗,他還不追究,這麼好的丈夫,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啊?”
顧嫂一把拉住女兒,“寧寧,你聽話……跟媽回去,啊?”
她一偏頭,看見了蘇杭,口氣相當惡劣,“蘇醫生,要點臉吧!為什麼破壞好好一樁婚姻?你這樣子,還當什麼醫生?你就算救了再多的人,也積不了德的!”
蘇杭尷尬,“伯母,我……”
顧嫂壓根不想聽他說話,拉著顧筱寧要離開,“走!跟媽回去!”
“媽!”顧筱寧死死扣住門框,“我不走!我要留在這裡!”
顧嫂怔愣,好半天沒緩過神來,“你這是……瘋了啊?啊?”
顧嫂扯著嗓子,“你這孩子,是真的瘋了!你和這個蘇杭,揹著阿生偷偷摸摸見面,現在乾脆跟著他住到這裡來了?寧寧,你不能這麼作啊?不可以啊!”
“媽!”顧筱寧膝蓋一軟,跪在地上,“對不起!可是,我真的不能走!”
樂正生眼眸低垂,神色漸漸冰冷。
他慢慢蹲下去,蹲在顧筱寧面前,“寧寧,你真的要這樣?你真的和這個蘇杭……”
顧筱寧茫然,她沒有……可是,她百口莫辯!
樂正生沉默許久,勾唇,“顧筱寧,你還真是……你的喜歡,是不是很快?很容易?隨便是個男人,稍微入眼,你都能隨便喜歡嗎?”
他還記得,當初顧筱寧對他……就是那樣!喜歡的突如其來!又那麼義無反顧!
那個時候,他以為,那是顧筱寧對他才那樣!
可是,原來不是嗎?顧筱寧根本是個孩子……她對自己的感情,根本是無法掌控的?那麼,他算什麼?他對她來說,到底算什麼?
“阿生……”顧筱寧哭著搖頭,“不是,你聽我說、相信我……”
樂正生壓抑了許久,此刻終於壓制不住了。
他胳膊一揮,咆哮道,“那你倒是說啊!為什麼揹著我來這裡?住在這個蘇杭的家裡?不要跟我說唸書!這是什麼荒唐的理由?我是寵著你,才沒有戳破!顧筱寧,你……”
他頓了頓,“是不是變了?”
顧筱寧愣住,變了?什麼變了?
樂正生心底涼了,嗤笑道,“呵,我明白了,你對我的喜歡,只有這樣而已,現在的你,已經厭倦了!”
……倏地,顧筱寧眼底的光,滅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