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桑婉走到床邊，樂正生已經平靜下來，閉眼安詳的睡著了，兩邊手上都在輸液。
“阿生。”俞桑婉很小心，在他身邊坐下。樂正生嘴巴很幹，俞桑婉忙拿棉籤沾溼了，在他唇瓣上溼潤著。
這個過程裡，赫連肆一指沉默的看著……心裡不是沒有觸動的，他沒有想到，樂正生竟然虛弱成這樣了。
薄唇動了動，“他，病的很重嗎？”
“嗯。”俞桑婉點點頭，“他有家族病史……幾個哥哥都是因為這個病沒有的，他是家裡唯一的孩子了，所以，取名叫做‘生’……可是……”
她哽住，說不下去了。
但她不說，赫連肆也明白了。取名‘生’……卻未必真的能生存下去了。如此一想，確實有那麼幾分悲涼！
赫連肆緩步走上前，抬起手，慢慢落在俞桑婉肩上。
“……”俞桑婉一怔，僵住了沒有動。
“哎……”赫連肆嘆息，托住她的後腦勺，默默將人抱進懷裡。
“嗚嗚。”俞桑婉一個轉身，撲進他懷裡。壓抑著啜泣，她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丈夫在眼前卻沒法團圓，朋友病重，她一點忙也幫不上！
赫連肆輕撫著她的眼角，低低說到，“別哭了，一會兒把他吵醒了。”
“……”俞桑婉停住，怔怔的看著他。
“我不知道你們的感情是怎麼建立的，但是我不是石頭……也不想為難你。”
赫連肆擰眉，神色和口氣都頗為無奈，“他什麼時候能醒？”
“……”俞桑婉嘴巴張了張，“不知道，有時候睡很久，有時候很快就醒了……你趕時間嗎？那我叫醒他……”
“不用。”赫連肆制止她，“就這樣吧！既然是我有求於他，等一等何妨？”
正說著，樂正生扯了扯眼皮，“婉婉。”
“阿生！”俞桑婉慌忙站起來，去扶樂正生。
“呵呵。”樂正生醒過來，精神好了些，“剛才血壓又低了，沒事……我習慣了。”
他一抬頭，看到了赫連肆，正色道，“赫連總統。”
“嗯。”赫連肆微一頷首，“你身體不好，要現在和我談嗎？不如……”
“不用。”樂正生忙搖搖頭，“您時間寶貴，現在就開始吧！我躺著，不費什麼勁，婉婉？”
“噢。”俞桑婉點點頭，知道他要什麼。
轉身去將他的筆電拿了過來，插上電開啟，囑咐道，“慢慢來，身體要緊。”
“嗯，知道了。”
樂正生笑了笑，“婉婉，我和赫連總統要說好一陣，你能去買點食材，給我燉點湯嗎？”
“不！”
俞桑婉想也不想，就果斷拒絕了。
這讓樂正生和赫連肆都是一愣，俞桑婉訕訕的笑笑，“你想喝什麼湯？我去給你買，我不想自己燉。”
“噢，那也行。”
“那我出去了。”
俞桑婉一走，赫連肆禁不住問道，“婉婉為什麼不願意給你燉湯？”
“哎。”樂正生嘆道，“我想，是因為……她的養父，是等著她燉的湯的時候、沒了的，婉婉是怕，我也會那樣沒了。呵呵……”
赫連肆蹙眉，竟然是這樣，“你們，感情很好。”
“是啊！”樂正生苦笑，換了個話題，“赫連總統，我如果幫了你，你能放棄婉婉，把她讓給我嗎？”
“……”
赫連肆一斂眉，以為自己聽錯了。默了默，冷笑，“在下告辭！”
“哈哈……”樂正生難得放聲大笑，這是他病了之後，難得的放鬆。“赫連肆，我開始喜歡你了。”
赫連肆默了默，“對不起，我喜歡的女人在外面。”
“哈哈……”樂正生大笑，“不逗你了，我們開始吧！”
“好。”
……
俞桑婉從外面回來，他們還在忙。
兩個人討論著，俞桑婉聽了幾句，都不明白。
最終，樂正生停下了，“有風險，但是……這是最快的方法了。”
“嗯。”赫連肆沉吟，“你跟了傅憲林幾年，倒是很有見地、膽子也很大。”
“咳咳……”樂正生期間咳了好幾次，實在是氣虛，“我要說的都說完了，要看你怎麼決定了。”
“嗯。”
俞桑婉這會兒收拾好了餐桌，“說完了嗎？這個時間，剛好吃點東西……”
說著，過來扶樂正生。
赫連肆看了一眼，眉心微蹙，“我走了。”
“……”俞桑婉怔住，“這就要走了嗎？我……我有準備……”
她話沒說完，赫連肆口袋裡手機一直在響。
想想也知道，是歐冠聲打來的……赫連肆在這裡耽擱了太久，他又這麼忙。
“嗯，好……我就下來。”赫連肆掛了電話，看了眼俞桑婉，“我走了。”
“噢。”俞桑婉咬著下唇，不好再挽留什麼。
其實，她有準備他的份。
眼睜睜看著赫連肆離開，樂正生推了俞桑婉一把，“發什麼楞？去送送？”
“啊？”俞桑婉詫異。
“快去！”樂正生著急了，“你怎麼這麼傻？赫連肆對你也不容易，他在這個位子上，不能像我這麼隨性……可是，剛才我開玩笑說，要用你換金融海嘯的方案，他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俞桑婉懵，“……”
“傻丫頭！”樂正生哼到，“他比你想象的，要在乎你！快去送送！”
“噢！”
俞桑婉反應遲鈍，才追出去。
電梯口，赫連肆正要下去。
“阿肆！”俞桑婉追了上來，氣喘未定。
赫連肆勾唇，“不用跑……不要著急，慢慢來……我們都各自處理好身邊的事，好嗎？”
“……”俞桑婉沉默，不懂。
赫連肆走近了，在她唇上輕撫了一下，“你只要知道，我永遠在等著你……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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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電梯來了……赫連肆轉身進去。俞桑婉一閉眼，眼眶疼的厲害。送走赫連肆，樂正生精力消耗太多，吃了藥就一直在睡。
俞桑婉守著他，不敢離開。
他的燒還沒有退，全是靠毅力在撐著啊！
……
觀潮。
赫連肆回去之後，照舊是通宵工作。
歐冠聲來給他送咖啡，赫連肆看了他一眼，問到，“陳柯呢？”“嗯？”歐冠聲微怔，“還沒聯絡上。”
“……”赫連肆沉默片刻，手指在桌面上有節奏的敲擊著。“找到他，先不要動……”
歐冠聲不解，“您是覺得陳記者有問題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