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生來接九九時，顧嫂還沒回來。
他是自己摁了密碼進去的。
往裡面走，聽見顧筱寧和九九說話的聲音。
“九九，ma……ma……”顧筱寧在教九九喊媽媽。
“嗯啊……”九九唧唧噥噥的，終於憋出來一句，“ma……ma……”
雖然很小聲，喊的也不清楚，可是卻把顧筱寧高興壞了。
顧筱寧一把抱住女兒，猛親了兩口，“九九真聰明，這麼快會了！九九啊，要記得媽媽啊，我是九九的媽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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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眨著大眼睛，笑了，“咯咯，ma、ma……”
樂正生看著這畫面，竟然挪不動步子。
這本來該是他的生活，他的妻子和女兒。
顧筱寧一轉頭，看到了樂正生，神色有剎那的惶惑，“你，你來了。”
“嗯。”樂正生微一頷首，走過來，朝九九伸出手，“九九，回家了。”
可是，九九肉嘟嘟的胳膊環著顧筱寧，搖著頭，“媽媽。”
小家夥，剛學會的喊媽媽，倒是越喊越順溜了。
樂正生勾唇，這就是天性吧，無論是誰，都沒法代替九九的親生母親啊！
“九九，來。”樂正生還是將女兒抱了過來。
那麼一瞬，顧筱寧眼神暗了下去。
樂正生看看她，“明天沒法帶來，我休息……九九得在家裡陪著爺爺。”
“……噢。”顧筱寧點點頭，明顯是很失落。
樂正生指了指邊上裝了九九東西的包，“你幫我拿著包，我抱著九九不方便。”
“噢，好。”顧筱寧慌忙拿起來，心裡竟然有一絲雀躍。
還可以再看九九一會兒，多一會兒，都是好的。
她卻沒有注意到，樂正生怎麼會不方便拿？他完全可以一隻手抱著九九，另一手拎包，一直以來，他也是這麼做的。
樂正生抱著九九走在前面，顧筱寧拎著包走在後面。
“那個。”樂正生站在車邊，停下了。
顧筱寧捏緊了拎包的帶子，遞給他，“給。”
“嗯。”樂正生接過，隨後往車後座一扔。“我有個問題問你。”
“嗯？”顧筱寧微怔，點點頭，“噢，你問。”
樂正生極力讓自己看起來滿不在乎，乜眼道，“你和那個凌宇，是什麼關係？你們，睡過了？”
“……”顧筱寧驚愕的張大了嘴巴，慌忙搖頭擺手，“沒、沒有！”
“沒有？”樂正生不信，“那麼那天，他抱著你幹什麼去了？顧筱寧，你不是少女了，難道還要裝純情？你曾經不是很奔放嗎？需要在我面前掩蓋嗎？”
“我真的沒有啊！”
顧筱寧急的，眼睛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手心不自覺的攥緊，果然……她曾經的‘背叛’已經在他心裡，為自己打上了不良印記！
顧筱寧委屈的想哭，卻拼命忍著，“我不知道凌少是怎麼回事，他只是拿我做擋箭牌的……我和他什麼也沒有，是真的。”
“噢？”樂正生揚聲，語氣透著一絲薄涼，“那樣最好。”
他話鋒一轉，“顧筱寧，我不是想干涉你的生活，但是……你既然要見九九，還讓她喊你媽媽，你就必須對得起這個稱呼！不要讓你的女兒，見到你做出什麼不知羞恥的事情來！”
他頓了頓，“還有，如果你再婚，我也將禁止你和九九見面……聽見了嗎？”
再婚？
顧筱寧微怔，旋即搖頭，“我不會再婚的！你放心，我只要能見到九九，就滿足了，我不會……”
“那樣最好。”樂正生打斷她，拉開車門，“記住你說過的話。”
顧筱寧咬著下唇，十指不安的絞動著。
驀地，樂正生突然轉身，箍住顧筱寧的腰身，壓在了車上。
“……”顧筱寧輕呼，詫異的看著他，“阿生？”
“為什麼不再婚？”樂正生垂眸，“因為那個男人拋棄了你，在你心裡造成了創傷嗎？這麼痛？以至於你寧願以後都一個人？”
嫉妒，讓他的手不自覺的收緊。
“啊……”顧筱寧吃痛，眼眶越來越紅，“阿生，疼。”
疼？樂正生想笑，她會比他還疼嗎？
樂正生手一鬆，不再看她，心裡終究是有疙瘩的。
“我會隨時給你電話，記著……你要配合九九的時間，不要讓我遷就你！想要當媽媽，就要付出！”
“嗯，我知道。”
‘嘭’的一聲，樂正生將車門關上了，車子發動，揚長而去。
顧筱寧在原地站了很久，樂正生的車子，早就看不見了。
轉身，手機響起。
看了看螢幕，顧筱寧笑著接起，“喂，蘇杭。”
蘇杭那邊聽起來很吵，“怎麼樣，寧寧，過的好嗎？”
“嗯，挺好的。”顧筱寧笑著回答。
“好？”蘇杭完全不信，“如果好的話，我怎麼還沒有聽到訊息？樂正家如果有喜事，相信全世界都瞞不住……寧寧，你真的好嗎？”
顧筱寧沉默，不說話了。
蘇杭猜到了什麼，“你是不是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啊？”
顧筱寧仍舊沉默，蘇杭明白了，“你怎麼這麼傻啊！為什麼不說呢？你不說，他永遠不會知道的！開不了口是不是？那我來，我告訴他！”
“不要啊！”顧筱寧慌忙拒絕了，“蘇杭，阿生有女朋友了……他有自己的生活了！我不想破壞他現在的生活！那兩年，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我不能因為這樣，就毀了他現在的生活啊！”
蘇杭怔忪，好半天才說道，“你，真是太傻了。這樣做，不會後悔嗎？”
顧筱寧搖搖頭，“拜託你，蘇杭，我只想他好好的。”
“哎……好。”蘇杭嘆息著掛了電話。
顧筱寧收了手機，怔怔的發呆。
後悔嗎？怎麼後悔呢？即使當年的事情再來一次，她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外人永遠不會知道，現在看著健康的阿生，她有多滿足、多高興。
再婚？她不會再婚的。
她用那樣的熱情愛過阿生，再沒有能力去愛別人了。不管將來樂正生和誰結婚了，她只要能見到九九……這輩子，就夠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