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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二章 左招姨

招姨的飯館就叫做土懇飯店,除了常見的臺省菜色,也有原住民的特色菜餚,更是這條街上生意最好的一間飯店。

招呼林昊等人落座後,又親手給他們沏了茶水,招姨才問道:“想吃點什麼?”

蔡丁在這兒吃了好幾年,早已對這裡的菜色熟記於心,所以也不用看菜譜,直接道:“招姨,給我來一份三杯雞,一份臺式滷肉,一份花生豬腳,一份菜圃煎蛋,一份蚵仔煎,一份時蔬拼盤,嗯,再來個鮮魚湯!好了,暫時就這麼多,不夠吃我們再叫!”

這麼多還不夠吃?撐都撐死你呢!吳若藍心裡忍不住嘟噥。

林昊卻彷彿還嫌不夠,又讓上了兩瓶原住民自醞的小米酒。

招姨笑著答應一聲,這就去廚房下單了。

看著她苗條豐盈的背景,蔡丁不停的連咽唾沫,半天也回不過神來。

這人雖然摳縮,而且愛佔便宜,但他的口味和眼光卻是挺符合林昊口胃的,菜是這樣,女人也是一樣。

招姨雖然已經三十出頭,模樣也沒有柳思思那麼好看,可是那身段是沒法兒挑的,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若不是有傾城絕美的吳若藍在,說不定他也會多看幾眼呢!

只是吳若藍在,萬般姿色皆下品,所以林昊什麼都不看,只是看菜譜上還有別的什麼菜是自己沒吃過的,準備明兒好好嘗一下。

招姨的飯店並不大,所以並沒有請人,廚子,服務員,收銀員,清潔工,招姨通通一個人兼了,不過她的手腳極為麻利,僅僅只是十來二十分鍾,菜餚就一個接一個的端上來了。

臺省的菜餚樣式精緻,主料除了常用的肉類,還以海鮮配搭,又融入閩菜,粵菜,客家菜等烹飪手法,非常適合林昊與吳若藍的口味,不過就算不合適他們也不挑了,折騰了這麼一整天,他們早就餓得能吃下一頭牛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已經吃飽喝足的蔡丁的話便多了起來,給兩人說起土懇的一些風土人情,不過目光卻時不時瞟向那邊忙活的招姨,一副垂涎已久的樣子。

說了一通不等吃不等喝的東西後,他才恍然記起林昊兩人此行的目的,問道:“哎,林先生,你要找的那人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找到地方,又沒見到人,人不在家嗎?”

“我不知道!”林昊搖頭道:“也許在家,也許不在家?”

“呃?”蔡丁摸不著腦門的道:“什麼意思?”

吳若藍插嘴道:“我們還沒進門,就被一個人給攔住了!”

蔡丁道:“是他的家人嗎?”

林昊道:“應該是,我們去的時候,他正在院子裡劈柴!”

吳若藍補充道:“那個人長得醜死了,嘴巴裂了一條大縫,而且野蠻得不得了,不管我們怎麼說,就是不聽,也不肯讓我們進屋,最後不但用斧頭劈我們,還把獵槍都端出來嚇唬我們呢?”

“嘴巴裂了一條大縫?”蔡丁聽見吳若藍形容起這人的外貌特點後,忙問道:“你們說的這人是不是個白種人?相當的高大,差不多有兩米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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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對啊!”吳若藍忙點頭道:“你認識他嗎?”

“我知道他,但不認識!”蔡丁說著突然一拍腦門問道:“你們找的那人姓左是不是?暈死,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林昊疑惑的問:“什麼事?”

“招姨就姓左,她就是甲第村的人!”蔡丁指著在那邊忙著收拾碗筷的招姨道:“你們要找姓左的人,向她打聽準沒錯的!”

招姨之所以被人叫做姨,並不是她的年齡和輩分有多大,而是她的名字就叫做招姨,全名:左招姨!

“招姨,招姨!”喝得有些微燻的蔡丁向招姨連聲叫喚道:“過來,你快過來一下!”

儘管是兩對門,招姨明顯不太喜歡蔡丁,不過也能理解,像蔡丁這種德行的男人,哪個女人會喜歡呢?

好半天,招姨才過來問道:“怎麼了?”

“招姨!”林昊不等蔡丁出聲,便搶先道:“聽丁老闆說你以前是甲第村的人,我想向你打聽你們村的一個人行嗎?”

招姨疑惑的道:“誰?”

林昊道:“你認識一個叫左坎的人嗎?”

招姨微愣一下,問道:“在半山腰上,房子很舊的那個?”

“對!”林昊忙點頭道:“就是他!”

“認識啊!”招姨點頭道:“說起來我跟他還有親戚關係,論輩分我得叫他堂哥,他的爺爺和我的爺爺是同胞兄弟。”

在這兒竟然遇到左坎的親戚,無疑是個意外收穫,吳若藍大喜過望,忙起身讓座道:“招姨,你坐,你坐,我們有事問你!”

招姨坐了下來,得知他們是不遠千里,專誠從內地過來找左坎之後,輕嘆一口氣道:“你們來晚了呢!”

“啊?”聽見她這樣的語氣,吳若藍被嚇了一跳,忙問道:“怎麼了,左坎伯伯不在人世了嗎?”

“人倒是在的!”招姨搖頭道:“不過他現在這個樣子,在和不在已經沒有兩樣了!”

林昊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招姨你能跟我們詳細說說嗎?”

招姨道:“左坎一直都在外面打工,平時比較少回家的,但前兩年的時候,他突然回來了,而且氣色很差,我問了才知道他是生病了!在外面幹不動,回來養病的。”

林昊吃了一驚,急聲問道:“然後呢?”

招姨道:“因為我們是親戚,他精神頭好的話,隔三差五也會來我這裡坐一下,聊聊天什麼的,但這半年來,他的情況越來越差,上兩個月就已經臥床不起了!”

林昊問道:“他得的是什麼病?”

招姨道:“說是癌症!”

林昊又問道:“什麼癌?”

招姨道:“我也不知道什麼癌,只聽說是癌症中晚期!”

吳若藍插嘴問道:“他不是結了婚嗎?他的老婆呢?”

招姨道:“已經過世好多年了!”

吳若藍又問:“那個在他家裡劈柴的又是什麼人?”

“哦,那個人啊!”招姨解釋道:“他叫左立,是左坎收養的義子!說來這個左立也是個可憐人,還沒滿月就被父母遺棄了,就扔在這個街口的馬路邊上,當時知道的人不少,可是他長成那個樣子,又是個外國血統,沒有人願意收養,左坎兩公婆正好來街上買東西,看到左立之後,猶豫好幾次,終於還是把他給抱回家了。後來辦了正式領養手續。”

可憐歸可憐,吳若藍想起白天的情景,仍是有些憤慨的道:“可他也太野蠻了吧,我們僅僅只是想見左坎伯伯一面罷了,他不讓我們見也就罷了,還拿斧頭劈我們,拿槍嚇唬我們!”

“左立因為相貌的緣故,非常自卑,性格也比較孤僻,國中沒唸完就退學回家了,想去當兵人家又不要他,也找不到女朋友,就一直呆在家裡搞耕種。現在則是一心一意的照顧左坎,倒也算是個孝順孩子,不枉左坎收養他一場。”招姨說著又嘆口氣道:“他那樣的身世,你們就多擔待一些吧!”

吳若藍想了想,便央求道:“招姨,既然你跟左坎伯伯是親戚,能不能麻煩你,明天帶我們去見一下左坎伯伯,我們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想詢問他。”

招姨猶豫一下,終於還是搖頭。

見招姨搖頭,林昊與吳若藍均是十分失望。

吳若藍苦聲道:“招姨,連你也不肯幫幫我們嗎?我們這一路真的很辛苦過來的!”

招姨為難的道:“不是我不幫……”

林昊以為臺省土懇人都那麼現實的,沒有錢就說不了話,辦不了事,便從兜裡掏出一張2000元大鈔遞過去,“招姨,請你幫幫忙好嗎?這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

“不不不!”招姨連忙推拒道:“這不是錢的問題!”

林昊道:“那是什麼問題?”

招姨苦聲道:“真不是我不肯帶你們去,左坎是我的堂哥,他生病從臺省回來後,你們是頭一批來看他的人,我心裡真的很高興的。可是你們見了他也沒用,他現在不但臥病在床,而且已經人事不省了!我前兩天回村的時候,還順道去看望了他一下,他除了一口氣還吊著外,對外界已經沒有任何反應了。”

“招姨!”林昊忙道:“不瞞你說,我是個醫生,她是護士,你帶我們去看看他吧,或許有辦法可想也不一定呢!”

吳若藍也跟著道:“對啊,林昊的醫術很厲害的,在我們那邊可有名氣了,每天找他看病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

“沒有辦法的,他都已經那個樣子了!”招姨嘆氣道:“左立雖然那個樣子,可是也攢了一點錢的,左坎生病後,左立帶著去了省裡很多大醫院看病,最後甚至連外國的專家都請來了,可都沒有辦法,你們……”

招姨是個做生意的,而且明顯是個很會做生意的人,得罪人的話自然不會說出來,所以後面的話她就省了!

蔡丁聽了林昊的話後,神色卻是一亮,問道:“林先生,你真的是醫生?”

林昊道:“是的!”

蔡丁趕緊脫了鞋子和襪子,把腳放到凳子上道:“林先生,你看看我這腳有沒有得治?”

吳若藍坐得比較近,所以目光首先落到他的腳上,可是這一看,差點連年夜飯都給吐出來,忙捏著鼻子閃到一邊去了。

不但她,就連招姨也躲到一邊,嫌惡的數落道:“阿丁,你怎麼這樣,大家都在吃飯呢,惡不噁心啊?”

“沒事沒事,讓林先生給我看看嘛!”蔡丁則是厚臉皮的道:“反正我已經吃飽了!”

你吃飽了,別人呢?招姨與吳若藍十分氣憤的在心裡道,見過自私的人,可真沒見過這麼自私的!

林昊雖然沒吃飽,但勾頭看了一眼蔡丁的腳後,也已經完全沒有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