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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涅槃?

逆生陣,左秋涼傳授的禁術,曾多次叮囑,不到萬不得已,切不可隨意動用。

逆死順生,本就有違天道,此術一出,且不說自身的修為會大受影響,就連生命力都會遭到符籙的反噬,若是施術者的自身實力太弱,極有可能造成人沒救活,還折損自己性命的可能。不過徐清沐顧不了這麼多,他絕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徐培死在自己眼前,這個從小便和他爭來爭去的“敵人”,亦不是良師益友?

咒術的符籙升起,血紅色大陣瞬間籠罩兩人,徐培不斷流逝的生命力被囚禁其中,似乎想衝破血紅符陣,可每次,都被重新壓制回來。徐培的生命力不斷在陣內凝聚,良久,已經開始出竅的三魂七魄,漸漸顯露出來。

徐清沐的生命力也在匯聚,依附在血紅的大陣上,用以維持逆生陣。

劍無缺眉頭有些微皺,翻手間握住已經被他作為殘魂容器的虛無劍,默然站在了周雲天和施展禁術的徐清沐之間。若是單獨對上週雲天,別說這一縷殘魂,就算是當時依附在斷劍的昏迷狀態,這周雲天估計也不是對手。只是讓劍無缺有些忌憚的是身後的少年,和已經瀕死,被救治的少年。

少年救少年,與當年兩人持劍的生死對立,倒是多了些時間之外的唏噓。

“呵呵,劍帝,別這麼緊張,我現在,倒是有了些興致,不急著出手。”周雲天瞥了一眼並未破損的劍爐,有些興致盎然。徐培最後的攻擊,盡數被吊在劍爐上方的小十擋了下來。

這才是心魔該做的事!哪怕主人讓她去死,她都不能有一絲反抗之心!

所以,此時的周雲天無比驕傲。說他無情又怎樣?斥他沒有憐憫之心有如何?你們拼死想要救下來的小十,不依舊向著我周雲天?

劍無缺也來了興致:“周雲天,恁是不是想看看,這徐清沐最後,是否會拼了命去救徐培?”

周雲天坐了下來,將手中流血的長劍插在身前地上:“賭一把?”

劍無缺絲毫沒有猶豫,只是依舊沒有放鬆警惕,握著虛無劍的手並沒有鬆開:“好,依你之言,我賭徐清沐即便到了最後,也會拼死救活徐培。”

“正合我意,我賭你那寶貝徒弟,最後的時候,當然會保自己命而捨棄徐培的性命。”周雲天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看著似乎覺得自己必勝的劍無缺,開口譏諷道:“既然你這麼自信,不如我們加個賭注,如何?”

劍無缺眼中的自信不減:“要是你輸了,不如將那小十放了,如何?”

周雲天的神情略微有些疑惑之色,看著眼前曾經站在人道頂端的劍帝,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人只提出這麼個要求:“你確定只讓我放了小十?”

他周雲天好歹活了千萬年,若說實力不足眼前殘魂的十分之一,他認。但是要說人情世故與事情的週轉,曾被順尊誇讚為“有謀”的周雲天,倒真可以說得上拍著胸脯的自信滿滿。可越是這般,他越想不通,不管賭局最後的結果如何,你劍無缺不應該獅子大開口,使勁的加大籌碼?

“沒錯,我只要求你放了小十,甚至你要鑄的那把劍,我幫你。”劍無缺看到對面周雲天眼中的疑惑,便有些鬆懈上心頭,隨後彈開虛無劍,雙手負後閒庭信步般向前踱了踱步:“對於這種你必輸的局,即便我獅子大開口,到時候你翻臉不認,那我豈不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周雲天睥睨了劍無缺上下幾眼:“用不著你多心!”

隨後咬破指尖,按在眉心:“我周雲天以生命起誓,若有違誓言,必將造天道反噬,死無全屍!”隨後,紅色印記旋轉著消失在周雲天的眉心,那刻入神魂的誓言,縱使你能力再強,也不可能違背。

劍無缺伸手鼓了鼓掌:“不錯不錯,這倒是讓老夫,多瞧了恁幾眼。”

然後,只是抱著雙臂,笑吟吟看著周雲天。

“該你了。”周雲天示意。

“什麼該我了?”劍無缺表情懵懂。

周雲天表情漸漸冷了下來:“我起了誓,該你了......”

“哦,這個啊。”劍無缺鬆開環抱的手,指了指自身:“我本身就是個殘魂狀態,你讓我如何起誓?再說了,我也沒有答應你,這番賭注我要起誓吧?”

“你......”周雲天臉色鐵青,看著面前耍無賴的劍無缺,起的猛然站起身,握著長劍的手不住顫抖。是誰說的秀才遇到兵?又是誰做了那土匪之行當?

“怎麼,要打架?”劍無缺收起玩味,看著拔劍的周雲天:“我讓你一隻手,實在不行,兩隻?”

周雲天恨得牙齒癢癢,這般無賴之人,究竟怎麼稱帝的?

也就在這時,一直用生命力支撐逆生陣的徐清沐猛然噴出一口鮮血,血水直接噴在符陣上,使得逆生陣光芒大盛。徐清沐的精神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萎靡下去,可少年依舊咬牙堅持,不斷壓縮著逆生陣,妄圖將遊離出來的徐培的三魂七魄壓回去。

逆生陣,就是透過大陣困住逃逸的生魂,然後不斷壓縮此陣,在將魂魄壓回去。

只是這個壓縮的過程,極為耗費施術者的心神,而且,極其危險。

秋晴站在一旁,渾濁的雙眼漸漸清醒過來,當他看見嘴角流血,卻依舊在不斷耗費生命力去支撐逆生陣的徐清沐時,滿眼擔憂,隨後,直接開啟自帶的天賦技能,就要將生命力轉化給徐清沐。身後一直觀察的周雲天連忙動手,若是有她的參與,那與劍無缺的賭注,可真就有可能輸掉了。

可劍無缺的反應,再次讓他有些發懵。

只見一道劍光閃過,直接將秋晴再次封印起來。

這劍帝莫不是真的傷到了腦子?周雲天實在想不通,這劍無缺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難不成,他真能不顧徐清沐的死活?

別人不瞭解,可他周雲天瞭解的透徹。當初復活劍無缺的殘魂時,整個鬼府的陰氣匯聚有一定的作用,可真正核心的,還是徐清沐主動散去的龍氣,以及那把斷劍殤,融入進徐清沐體內的劍氣。也正因為此,劍無缺的殘魂與徐清沐的生命無形中捆綁在了一起,可以這麼說,若是這徐清沐真的隕落在此,那麼他劍無缺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

一榮俱榮,一辱俱辱,生死與共。

“你真的就這麼自信,他徐清沐一定會做那捨己為人的蠢事?”周雲天徹底懵了圈,有些不確信的再次詢問,卻只換來劍無缺的一個白眼:

“還有一刻鍾,你就該放了小十了。”

周雲天不再言語,盯著再次吐口血的徐清沐,可他的眼神深處,似乎有些動搖。不過很快,便被他搖頭驅除掉。時間哪有這般痴笨之人?寧願放棄自己的生命,也要救一個與自己本就不相關的人?

他不信,也不願意相信!

當年在神界,作為師尊最為得意的弟子,甚至有機會獲得前往神王界鍛鍊。可最後呢,還是被師尊抹掉了名額,替換成了師尊自己的親侄子。後來,不過因為自己洩憤,隨手鎮殺幾名雜役,便被師尊痛斥,還讓自己自封幽冥牢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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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好,神也罷,不過都是一群私心的齷齪囹圄!

可就在這時,明明已經支撐不住的徐清沐,猛然將愁離劍召喚至身前,口中默唸劍訣,隨後,那柄跟隨了少年將近十年的佩劍,顫抖著從心臟前方,斜插進心臟位置。

劍無缺臉色鉅變,再也沒有當初的恬淡,有些緊張的看著徐清沐這種無異於自殺的蠢笨行為。身為劍帝,劍無缺早就發現了徐清沐若是用這種平和的方法,不斷去壓縮逆生陣,是絕對有可能救活徐培,而且讓自己活下來的,再說,他本身就已經在謀劃,之後的事情了。

可眼下徐清沐的這一變故,徹底讓劍無缺內心慌亂了,他究竟要幹什麼?

“徐清沐,你在找死!妄圖用心間血去壓制大陣?你可知道,這般孤獨一擲的行為,會對你造成多大的不可逆轉的傷害?”劍無缺大聲呵斥:“停下!”

可徐清沐至若惘然,那把愁離劍依舊不斷而緩慢的向著心臟處壓下去,大量鮮紅血液順著劍口流出,然後融入大陣中。

比劍無缺更為驚訝的,是周雲天!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過是一群螻蟻罷了,生命百年不足,好好苟活著,不是很好麼?為何要如此不要命的去救一個與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人?

要知道他周雲天,就算在當時的戮神之戰中,看著水柔女帝的隕落,他也依舊沒有出手。

當時面對劍靈碧空的苦苦哀求,周雲天無動於衷,眼睜睜看著水柔女帝在青冥帝君的妖獸大軍攻殺下隕落,從始至終,像是旁觀者。

喜歡我周雲天又如何?

這也是劍靈碧空恨他的主要原因。

愁離劍尖再次下壓一分。

“徐培,給我活過來!”徐清沐一聲怒吼,愁離劍直接貫穿心臟,大量心尖血飛出,落在逆生陣上,隨著紅光大盛,逆生陣終於被壓縮進徐培體內,那逃逸的三魂七魄,也重新歸位。隨著最後一點紅光消散,徐培緩緩睜開眼睛,剛好看見已經閉上眼睛、倒下去的徐清沐。

“徐清沐!”

不顧自身痊癒的傷痛,徐培剛一站起來,直接栽倒在地,隨後踉蹌著爬向徐清沐,妄圖將他扶起來。劍靈呆呆的看著為了救活徐培而犧牲自己的徐清沐,眼中有淚水滑落,徐清沐......死了?

同樣呆滯的,還有面若死灰的周雲天。

他輸了。

徹底輸了。

隨後,周雲天抬手,一劍斬在吊著心魔小十的縛魂繩,一個招手,邊將小十拉至身邊。周雲天看著劍無缺,聲音陰沉道:“你贏了!”

可劍無缺絲毫不理,一個閃身便順至徐清沐身邊,附身下去檢視少年氣息。良久,在眾人期望的眼神中,劍無缺緩緩搖了搖頭。

“死了。”

剛剛復活的徐培徹底失去了心氣,癱軟在地,這個昔日不可一世的太子、被葉家劍主寄與希望的天之驕子,眼神空洞如死灰。看著為了救自己而失去性命的昔日最大敵人,少年的淚,再也止不住。

徐清沐,你可知道,是你,成就了我?

無人應答,唯有周圍悽悽切切與嘆息。

水柔劍靈碧空呆呆站在旁邊,當初失去水柔女帝的悲痛,再次襲來,只不過這次,換成了新主人,那個已經被她從內心認可的主人。

秋晴歲被劍氣禁錮,可絕望的淚水,不斷滑落。

就連已經被周雲天放下來的小十,眼中也多是敬佩與歉意,若不是為了救她,徐培本不至於受傷至此,徐清沐本不至失去性命。

劍無缺突然一掌按在地面,周圍的時間突然禁止,隨後,劍無缺看了眼劍爐方向,然後對著已經被解除禁錮的秋晴開口道:“你有十息做好決定,是否願意為了徐清沐,犧牲自己。”

秋晴絲毫沒有猶豫,剛想開口,劍無缺面色沉重的說道:“仔細考慮,若是以此方法救了徐清沐,那麼從此,你將徹底失去化成人身的機會。”

“還有,關於你的一切記憶,都將被徹底抹除!你還有七息!”

沉默了三息:

“那我還能陪在公子身邊嗎?”

“能!”

還剩四息。

秋晴突然跪下,這個從誕生至今,不過短短幾天的心魔,顯得無比虔誠與尊敬:

“有勞師父了。”

最後一息。

劍無缺嘆息一聲,眼中有光閃過,在時間靜止的最後一息,伸手將那柄散落在地的木劍抓至手中,隨後,又一手按住秋晴肩頭:“可能會痛,忍住!”

接著,在周雲天並未反應過來之際,劍無缺已經帶著秋晴與木劍,來到了那用百萬帝落城居民生魂燃起的劍爐中,將那把木劍念北插入劍爐中,然後,對著秋晴喊道:“散開心神,保護那把木劍!”

秋晴明白了,劍無缺是要煉劍!

以心魔之軀,去練那把木劍!

秋晴沒有絲毫猶豫,一圈圈光暈自腳下升起,那獨有的心魔光暈之環,已經疊加到了四十層。若是這般成長下去,將來,這名秋晴的心魔,必然會是人類中,最強大的心魔,沒有之一。

當最後一層光環升起後,秋晴轉臉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徐清沐,眼中訣別與不捨,清晰可見。

一腳踏入,從此兩相隔。

周雲天也醒悟過來,上當了!

怪不得那劍無缺只要求將小十放下來而不是直接摧毀那劍爐,怪不得從始至終,劍無缺都不與自己魚死網破,從一開始,他就盯上了自己的劍爐!

一瞬間被愚弄的憤怒湧上心頭,周雲天暴起而攻,攜長劍而至:

“劍帝,我要你死!”

劍無缺頭也不回,只是不斷控制著劍爐中木劍的位置,秋晴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分解,隨後不斷融進那把木劍中。

周雲天的攻勢轉瞬即至,可劍無缺只是隨後一揮,一道劍氣便如同青日白煉,裹挾巨大龍氣瞬間將周雲天擊退數百丈。可畢竟也是活了萬載的大能者,受挫的周雲天再次襲來,只是這一次,對面那劍無缺,有些怒意的轉過了臉。

隨後,巨大的法相從劍無缺背後升起,定睛而瞧,竟然是他自己本身!

周雲天心中大驚,居然有人能夠將自身當做法相?要知道,就算他的師尊,也沒有此等本事!那巨大法相的眼睛緩慢睜開,金黃的劍瞳中兩道驚虹射出,直接照耀在周雲天的身上。時間彷彿再次禁止一般,讓那周雲天動彈不得。

“瞳術:定!”

周雲天內心驚恐無比,本應是這座洞府主宰的他,卻彷彿被此方天地拋卻一般,絲毫感應不到與周圍環境的聯絡。更為恐怖的是,連自身的龍氣,也與他徹底斷了聯絡。

太恐怖了。

哪怕曾經與自己師尊切磋,周雲天都未感受到這般壓迫之力,那種高高在上不可觸及的威能,讓周雲天徹底失去了鬥志。

“哼,真以為歷代強者,靠的都是外物?心魔劍也好,上古神王禁術也罷,終究是外物罷了。別說給你練成用小十錘鍊而成的心魔劍,就是給你這把用秋晴錘鍊的心魔劍,你又能如何?口口聲聲談生死,滿眼驕傲皆螻蟻,你可知,在這群小輩的眼中,你連螻蟻,都不如?!”

劍無缺的聲音彷彿洪鐘振聵,直擊周雲天的神魂。

“你師尊也好,十方神王也罷,當真是你想的那般徇私舞弊?錯,大錯!千戶的為人,老夫不提,也是神界那群狗頭掛在腰上都不敢言語一二昭昭公示,真的會因為自己侄子罰你?可笑至極!”

劍無缺的聲音,都嚴肅的拋去了口音方言,滿臉怒容的繼續開口道:

“你周雲天自幼聰慧又如何?百年一遇龍氣加身有如何?心比天高、枉自人倫的畜生罷了!”

周雲天動彈不得,卻依舊憤怒不已:“宋牧之,你說的好聽,可最後,不也趁我之危,騙了我這百萬生魂燒起來的劍爐?”

劍爐中有沉悶聲音傳出,那是秋晴的生魂在燃燒,可這個柔弱的女子,從始至終,沒有喊出一句話。

劍無缺眼中又心疼。

還有十息。

瞳術禁錮周雲天的時間,剛好也是十息。

劍無缺緩步走向躺在地上的徐清沐,眼中有一絲猶豫,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最終,彎腰將少年抱起來,再次緩步走至劍爐旁,心中默數:“九息......”

周雲天還在咒罵,可劍無缺已經置若罔聞。

“八......”

“七......”

“六......”

等到第五息,劍無缺眼中的決絕大定:“徐清沐,成敗與否,皆是你命數,老夫,送你這一程!”

隨後,劍無缺將少年的軀體直接丟進劍爐中,一瞬間,無盡的大火包裹徐清沐身軀,消失在劍爐中。

“四......”

丟出徐清沐的劍無缺隨即捏訣打坐,雖然身在劍爐外,可頭上的汗水還是不停滴落,他與徐清沐同生共死,此時徐清沐接受的煎熬,他劍無缺同樣承受。

“三......”

劍無缺咬牙默數,生魂之火燃燒生魂,卻絲毫不毀壞肉身。劍無缺正是因此,才敢下了這人間最大的豪賭。贏了,那就真有可能贏了;輸了,別說是他這個殘魂從此飛灰湮滅,就戀人間,也要成為陪葬品!

“二......”

“你瘋了!宋牧之,你可知道凡人之軀,根本承受不起涅槃之火!想學鳳凰?怕你是宋牧之沒有命享!”周雲天大叫的同時,卻有一些幸災樂禍,想你宋牧之聰明一世,到死,卻落得個蠢笨的下場!

劍無缺依舊至若惘然,在心中數完最後一息:

“一......!”

毫無動靜。

劍爐內的生魂之火已經熄滅,秋晴也徹底消失不見,唯有那把泛著紅光的木劍,似乎比以前更加堅硬了些,懸在空中,上下起伏。

徐清沐躺在劍爐底,依舊氣息全無。

在周雲天瘋癲似的嘲笑中,劍無缺眉間的生氣消失,行將就木般嘆口氣:

“終究是......失敗了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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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

皇宮。

“廢物!一群廢物!什麼四虎?連個人都找不到!”長陵王徐永,如今端坐龍椅,一身曾經夢寐以求如今卻穿著的龍袍被他甩的清脆:“張寧,你該當何罪!”

青虎張寧跪在大殿,低頭不語。

就在這時,一聲熟悉而令長陵王驚恐不已聲音傳來:

“應當是......死罪了吧。”

大殿內溫度急劇上升,猶如太陽般炙熱的光芒從殿門口照射而來,刺的眾人睜眼不得。

隨後,當那個男人踏進大殿時,有驚恐聲傳來:

“徐......徐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