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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九天離火(上)

胖子沈修齊在早飯時候,抱著自家的小囡囡笑的歡快。看到挺著大肚子的林雪,早就已經聽聞風聲的胖子邊吃邊樂呵:

“徐清沐,這是誰的種?”

坐在徐清沐身邊寸步不離的曹彤,眼神立馬警戒起來:“胖子,吃你的飯!”

可又瞥見胖子懷中的小囡囡因聲音太大,而有些害怕的哭起來時,少女那獨有的母性便爆發出來。

“小囡囡,來嬸嬸抱抱,不哭不哭。”

林雪一直蹲在另一張離主餐桌並不遠的位置,期間神色並不好,那重傷的徐培的到來,似乎讓她更加有些羞愧。

徐培倒是無所謂,反正如今與那徐清沐已經算是真正的兄弟,雖說在林雪的這件事上,徐培似乎虧欠徐清沐些,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所以從昨晚夜裡開始,這個葉家算是真正年輕一輩的翹楚,就開始鬼哭狼嚎,嚷嚷著要讓林雪過來照顧自己。

當然,林雪至若惘然。

只是從頭到尾,徐清沐的冷眼旁觀,著實讓這個身懷六甲的林雪,傷了心。

已經將小囡囡遞給曹彤的沈修齊,賊兮兮的低聲問道:“看這樣子,估計個把月就要生了,真不是你的種?”胖子純屬於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而且好奇心極重,一副“你抓緊說,我在聽”的欠揍表情。

徐清沐嘆口氣,看著這個昔日的好兄弟,表情有些沉默。

沈修齊一臉期待,看著架勢,是要全盤托出呀!

而下一秒,沈修齊的臉色就變了。

“徐洛,沈修齊問我,伏牛鎮哪兒的勾欄最好,哪兒的姑娘最嫩。”

一時間所有的眼光齊刷刷的投了過來,徐洛公主更是眼神一冷,隨即邁著完全跟“大家閨秀”搭不著邊的步伐,氣勢沖沖衝了過來,一把薅住沈修齊的頭髮:

“死性不改,我讓你死性不改!”

沈修齊哀嚎:“是徐清沐欺我!”

“人家能欺你?多正經的一個人吶,嗯?你別把人家給帶壞了!就這樣還想著再生個兒子?生個屁的生!你等著,沈修齊,今晚上老孃讓你站不起來!”

“......”

周圍一眾吃飯的人差點一口噴出,辛苦的忍著笑。

李誠儒倒是裝了副天真:“站不起來?老夫倒是好奇,怎麼個站不起來?”

徐洛兩眼一瞪:“你也來試試?”

沈修齊連忙打圓場:“媳婦,我錯了,你那套端馬步提尿桶的折磨人法子,我真的不想試了。”

沈修齊,一如既往的圓潤。

徐清沐心中有些溫馨,這般在一起其樂融融的吃早餐,已經好久沒有過了。

尤其是爹孃,在一起的時間,屈指可數。

正在這時,衙役前來稟告,告訴眾人林老爺回來了。

徐清沐神情一窒,林老爺,果然沒死!

隨後眾人連忙放下早餐,迎接出去。徐清沐更是一人當先,走在了眾人前面,率先迎接林老爺而去。

“林老爺。”

徐清沐半跪,對於眼前這林府的老人,即便當年對徐清沐百般苛刻,可要是沒有這老人,徐清沐早已橫屍街頭,根本不可能活著走出伏牛鎮,更別說如今,有了那人間最得意的一劍。

“快起快起,我可承受不住這一跪。”林老爺連忙將半跪在地的徐清沐扶起,看著眼前這少年郎,林勇的心中更是百愧疚。

倒不是因為徐衍王,更無關乎炎帝的威壓,只是當年十二年來,活在自己眼中的徐清沐,真真實實成了他心中的兒子。

所以,當年出伏牛鎮時,他不惜犯死罪,也要告訴徐清沐,小心林雪。

雖然後來因為種種原因,犯了錯,可心中對徐清沐的牽念,不少一分。

“徐清沐,我......”

林老爺那句“對不起你”終究沒說出來,只是眼圈有些微紅,扶著徐清沐臂膀的手有些發抖。

“進來說,林老爺。”

徐清沐將這個似乎一瞬間蒼老了些的林老爺扶進正屋,上座而自己側立於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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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沐,你爹.....他讓我告訴你,未來一年的時間,一定要努力提升實力,這樣在將來的人間大亂時,才能活下去。”林勇平復了些情緒,當初被徐衍王那炎帝身份,壓倒絕望的老人,如今也算是緩和了過來。想來那炎帝,終究是念在了自己幫襯多年的份上,才沒有下死手。不過林勇知道,他徐衍王要是想殺自己,無外乎伸伸手指的事。

“我爹他們......在哪?”

自從從皇宮一戰之後,徐清沐就再也沒有見過徐衍王一眼,包括曹皇后娘娘。

林老爺的眼中有些異動:“這個我還真沒法告訴你,一是我根本不知道你爹孃後來去了哪,二是臨行前,你爹特意囑咐過我,切不可讓你動身前去找他。”

徐清沐的眼神有些暗淡。

雖然少年早就知道,他的父母好像在避開自己一般,否則當初在那伏牛鎮,就不會故意躲著自己不見。

“不過你爹讓我帶了樣東西,讓你滴血之後,交給陳贇。”林老爺隨手從包裹裡取出一枚髮簪,交給徐清沐。

髮簪入手溫潤,卻有些說不出來的質地之感,倒是有些圓潤的像骨頭。徐清沐有些疑惑,可還是將指尖血滴了一滴,隨後交給陳贇。後者握住髮簪的那一刻,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臉上表情極為詫異,隨後,等到陳贇安靜下來後,那枚髮簪已經消失不見,融入了陳贇體內。

之後,陳贇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伏地而拜:

“奴婢見過主人。”

徐清沐更是一臉驚訝,給了她一枚髮簪,就這麼認起了主人?

劍無缺卻直接飄飛了出來,對著跪在地上的陳贇仔細打量了起來,口中唸唸有詞:“真不錯啊,不愧是蘆三寸,這等伏筆用的真是絕了。想不到三十年後的局,都被他盡數算的清楚,嘖嘖嘖。”

果然,又是蘆三寸!

徐清沐將陳贇扶起,看著眼前曾是金陵城中,無數男人做夢都要看上一眼的陳雙冠,縱然是徐清沐,也有些羞赧:“陳姑娘不必如此,若是陳姑娘以後有離開的想法,輕陳姑娘自便,我一定不會阻攔。”

陳贇輕輕搖搖頭,沒有說話,隨後安靜坐回原地,不再言語。

只是眼中的複雜情緒,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住。

尤以思念為重。

劍無缺繼續開口道:“徐清沐,你知道那簪子,是什麼嗎?”

少年瞥了劍無缺一眼,沒有回到。

“那是陳贇的爹孃魂魄,也就是我跟你說的,陳贇能夠覺醒的機遇。”劍無缺有些由衷的佩服:“這個蘆三寸,倒真是讓我發自內心的佩服啊。將那小妮子爹孃的魂魄各自去了一魄,隨後溫養在她哥哥的身體中,煉製了這麼些年。更覺得是,他似乎已經算好了什麼時間、什麼人去收取這碩果,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啊。”

徐清沐也心頭震驚,難道那簪子,就是他爹孃的靈魂所化?

陳贇已經低頭,看不出所思,可在坐的各位,眼中都是震驚。

小女孩靈兒嘴裡塞的滿滿,口齒不清:“大哥哥,我確實在那簪子上,看到了兩個靈魂。”

小女孩的眼含日月,讓徐清沐更加確信,劍無缺的推斷,皆是正確。

少年不由得想起了劍無缺那句“天下有我劍無缺,皆快哉”,如見再看著蘆三寸,誰人能夠喊上一聲:

“天下有他蘆三寸,皆快哉?”

無人應,猶如英烈孤墳。

唯有寂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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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蘭宮。

重傷的許三寧躺在床上,身邊站著許昆和他那剛過門的妻子,司徒靜。

如今的司徒靜已經徹底沒了當年初遇徐清沐時的活潑俏皮,眼中的疲憊,讓這個年僅二十二三的嬌小女人,看起來猶如心事忡忡的幽怨之婦。

“叔,究竟是誰傷的你!”

許昆雙拳緊握,手臂上的青筋暴起,這麼些年來,眼前的胖子雖然平時行為古怪,有些不倫不類,可對他許昆,那是相當的好。如今鬼府鎮殺天下英傑的事,雖然許昆極力反對過,可最終,卻都是為了他一人而已。

“咳......咳咳,昆兒......”

許三寧欲言又止,隨後眼神有些虛弱的瞟向身邊的司徒靜。

一向溫文爾雅的許昆準頭看向那個新婚妻子,眼神中冰冷至極:

“滾出去。”

三個字咬的極重,似乎怨念無數發洩,那司徒靜,倒是成了個宣洩口。可憐的新婚之人,卻連一個字都不敢反抗,默默退出房間,連關門的聲音,幾不可聞。

“叔......”

許三寧再次吐了口鮮血,大限將至的虛弱在臉上越來越重,連著說話,都耗費這生機:

“許昆,三叔錯了,徹底......咳咳......徹底錯了......”

接著便是急劇的咳嗽聲。

許昆伸手握住許三寧抬起的手,感受著手中那異物傳來的冰冷之感,剛想檢視,那有些冰冷的手,便徹底垂了下去。

“三叔......!”

已斷絕呼吸的許三寧,眼睛卻未閉。

從悲痛中緩和過來的許昆,怔怔的看著手心那枚極為熟悉之物。

正是那缺一角的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