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幾個熟悉的保安，不過換了幾個新的警察。
他們沒有穿警服，只一身背上印有“police”的黑色短袖，在門口維持著秩序。
“各位考生不要亂，請有序排隊，進入校園，參加面試！”
“進入校園時，請出示考生號及個人身份證！”，一個年輕的保安，拿著一個喇叭，站在門口喊道。
鍾小虎在和父親道別後，安安靜靜地進入排隊，進入了學校。
還是和體檢當天，一模一樣的流程。
在進入警校後，以十人為一組，有序進入考試地點。
不同的是，這次的十人，都是嶄新的面孔。
在這支隊伍裡，沒有什麼活躍的人，每個人都在低頭玩著手機。
儘管有交流的慾望，鍾小虎也還是沒好意思，先開這個口。
只是低頭，點進了QQ，看著群裡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一身黑色短袖，背面印著“police”的警察小哥，來到了這支隊伍跟前。
清了清嗓門，警察小哥自我介紹，道：“大家好，我叫章益達。”
“章是立早章，不是弓長張。”
“你們小隊今天的面試，將由我帶領，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問我。”
鍾小虎隊伍裡的人，紛紛看了他一眼，收起了手機，但一個說話的都沒有。
章益達有點尷尬，笑了兩聲，沒有多說。
直接道：“好吧，那我們閒話也不多說，直接去1002教室吧。”
說完，帶頭走向教學樓。
眾人跟了上去。
一行人到達1002教室門口時，門口有好幾支小隊，在那裡等候。
眼尖的鍾小虎，一下就看到了老熟人——林驚。
林驚當然，同樣看到了鍾小虎。
兩人熱情地打了個招呼，在寒暄了幾句後，便各自歸了小隊。
其實，這種感情，真的挺奇怪的。
能在體檢當天碰見，又在面試時碰見，這不失為一種緣分。
這種場合下，能看見熟人，鍾小虎是打心底裡的高興。
可他們二人，畢竟沒有多熟。
或許是由於，社交經驗的缺乏，兩人在打了個招呼後，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故而，只是簡單地淺談了一會，就各自回了，所在的隊伍。
林驚的隊伍還好，隊裡幾個人聚集在一塊，在教室門口，有說有笑地討論著什麼。
似乎一點兒而也感受不到，面試即將來臨的壓力。
但鍾小虎這邊，就不一樣了。
全在低頭玩手機。
包括帶隊的章益達，在見到沒人理他過後，也走到一邊的角落，蹲下來看起了新聞。
見狀，鍾小虎只能默默地拿出手機，搜尋“面試技巧”，看看能不能找到，別人分享的心得、技巧。
隨便看了幾篇。
在鍾小虎看來，這些內容，都是千篇一律的東西。
要麼是讓考生放鬆心態、不要緊張，要麼是說要對考官有禮貌，爭取拿到形象分。
這些內容，他早就看膩了。
思考了一下，還是退出手機瀏覽器，點進了QQ。
這時候，與其再給自己壓力，倒不如轉移注意力，放鬆一下。
“請問大家都看過《水滸傳》嗎？”
在“一戰到底”群裡，突然有一個暱稱為“梁軒轅”的人，提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當然看過！”，劉念用秒回的速度，在群裡答道。
“廢話，四大名著之《水滸傳》都沒讀過，還算是華夏人麼？”，跟在劉念後面回覆的人，暱稱叫做“馬勇輝”。
“是的，高中畢業了，要是連《水滸傳》都沒讀過，那這九年義務教育，十有八九是白念了！”
“不如讓灑家，一拳給你轟上天！”，一個暱稱為“王智韓”的傢伙，跟在後面表態。
“讀過就好，我有一道面試題目，不太能想明白，希望得到各位的幫助！”
“還望大家不吝賜教！”，“梁軒轅”說道。
“你儘管問！”，“馬勇輝”答得豪氣幹雲！
“能答上來算我輸！”，劉念跟在後面，活躍氣氛道。
“梁軒轅”也不和大家客氣，提出了自己的問題：“既然大家都看過《水滸傳》，那麼想來對潘金蓮和武大郎這兩個角色，應該不陌生。”
“假如，題目裡問的是假如。”
“假如潘金蓮，誤將白糖當砒霜，給武大郎吃，排除偶然拿錯的情形。”
“又恰好，武大郎有重度的糖尿病，潘金蓮對此沒有特別認知。”
“武大郎在服用後死亡，請問按照當今的法律來說，潘金蓮有沒有罪？”
“梁軒轅”問題問完，群裡一片安靜。
半晌，劉念才打出了一串省略號。
“馬勇輝”彷彿就喜歡，跟在劉念後面說話，在群裡發道：“你這確定是面試題嗎？”
“怎麼看看這那麼像，法律考試的題目？”
“是的，這是一道水木大學，自主招生面試題！”，“梁軒轅”肯定地回道：“但我沒有答案，所以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又是一片死寂……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個暱稱為“周航”的人，用比較專業的語氣，回答道：
“這個問題，如果真的在面試題裡出現，也不算太難。”
“考查的就是一個人的基本判斷能力，和法律常識能力。”
“我認為，潘金蓮既然認識到手裡的東西，能毒害武大郎，並將其致死。”
“實際行為上，也造成了武大郎的死亡。”
“所以，這個故意犯罪，就是妥妥的。”
“但是，她本想用砒霜毒死武大郎，最後卻因為武大郎的特殊體質，用糖毒死了武大郎。”
“是狹義的因果關係認識錯誤，被害人的體制，並非介入因素，不影響故意殺人罪既遂的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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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從法律的角度上看，潘金蓮這就是故意殺人，而且是既遂！”
“周航”一番話說完，劉念馬上叫好。
好幾個人跟在後面，刷：
“六六六！”
“話不多說，送你一句乘法口訣：三六一十八！”
“真六啊，兄弟！”
“……”
儘管高中三年，很少接觸網際網路。
但鍾小虎還是知道一些，常見的網路用語的。
“六”，就是在今年，剛興起來的一個網路用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