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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曹州兵反,袁洪杯酒擒黑虎(1/2)

壽仙宮。

九頭雉雞精話音剛剛落下。

只聽。

嘎吱——

寢宮宮門開啟。

下一刻。

三位嬌羞難耐的王妃相互攙扶著,進了等候已久的轎子,各回各宮。

壽仙宮內。

塗山九兒的平靜的聲音傳來:“喜媚……進來吧。”

胡喜媚聽出這道聲音分明是故作平靜!

塗山九兒聲音落下,子受隨之走出壽仙宮,他看了九頭雉雞精和玉石琵琶精一眼,轉身離去。

胡喜媚張開嘴叫了兩聲。

一隻九頭雉雞精在壽仙宮外,口吐人言叫道:

“大王了不起啊!大王就可以肆無忌憚的開後宮嗎?”

然後她又補了兩句:

“哼!”

“不還是得封禁寢宮,四日裡一個字都沒傳出來!”

胡喜媚說完,啄著玉石琵琶拖進了壽仙宮,看著躺在萬年紫檀床上的露著一抹酥胸的塗山九兒,忿忿不平,道:

“阿九!

“當初你連禹王都沒看上,還把塗山女嬌丟出去當了禹王妃……”

“怎麼現在從了商王??”

塗山九兒冰肌玉骨的雙腿從帷幔後面踏出來,白皙的腿彎下,一雙玉足落在了地面,不著一縷的肌膚上遍佈著子受的氣息。

她揮手變出一襲白紗望仙裙披在身上,靜靜開口道:

“我只是不想再帶這個面具了。”

“而且……”

“帝辛力氣挺大,我目前的修為僅僅是天仙,反抗不了呢。”

胡喜媚張開雞嘴,啞然失聲。

這是什麼鬼理由?

阿九!

你可是洪荒唯一一隻倖存至今的天狐一族,是女媧娘娘派下庇護塗山一族的族靈,是塗山氏信仰千年的白狐塗山九兒啊!

胡喜媚哼道:“九兒,你墮落了!”

塗山九兒坐上子受的躺椅,躺在壽仙宮中,看著這一座將要待上幾十年的人間寢宮,眼中流露出一縷回憶。

塗山。

天狐一族生存的祖地。

三皇治世之時。

她奉命下人間找回天狐一族的心神力,同時庇佑一方人族部落,賜下塗山之氏。

這便是塗山氏三字的由來。

塗山九兒回想著方才二人的耳廝鬢摩,疑惑不解,自言自語道:

“子受的力量不屬於巫,不屬於妖,甚至不屬於人間氣運中的任何一道法則。”

“他壽元只有兩百年,卻擁有太乙金仙的力氣。”

“巫族也比不過他啊……”

“他隨手就幫把你撕了熬湯呢,喜媚。”

九頭雉雞精聞言嚇得露出了九隻頭,僵硬的轉過身,看著八方桌上那一陶罐王八燉雞湯。

咽了口唾沫。

……

翌日。

九間殿。

早朝。

八月十六之後,白晝日漸短,早朝時天還未亮。

文武百官走過分官樓,循著晨曦,走在熟悉的青石板上。

便在這時。

突然一道耀眼的光芒在分官樓上亮起,接著一道又一道光芒不斷亮起,瞬間連成一條宛若星河的玉帶!

“不好,有妖怪!

文武百官一驚,紛紛往後跳一步,將聞太師留在了前面。

商容指著那熠熠生光的器物,驚叫道:“太師,快降妖!”

聞太師長舒一口氣,斜視的目光望來,掃了他們一眼。

然後,自顧自走了。

隨之,聲音幽幽傳來。

“遲到一日,扣除三日俸祿,扣除本月滿勤賞賜,扣除……”

梅伯立刻抬起手,擼起袖子,道:“別說了!”

“老夫,乃三朝老臣,何懼之有?”

說罷。

從分官樓前宛若白晝的光芒中戰戰兢兢的走過去。

誰知,就在這時。

突然卡察一聲。

他頭頂一塊發光的東西竟然裂做兩半,掉到了他頭上。

梅伯身影一頓,順勢翻了個白眼,道:“……啊,我昏了。帶薪休假三日……”

文武百官:……

便在這時。

一個頭髮散亂,頂著碩大黑眼圈的男人,從分官樓裡急忙走了出來。

他身上披著一襲祥雲般的白色長袍,長袍破舊不堪,充滿了各種火燒、雷擊、冰凍等等痕跡。

長袍背後繡著兩個大字。

天機。

中年官員站在天機樓上,看著倒在地上的梅伯,道:

“不好……太醫院的大人在哪裡,本官砸傷人了。”

誰知,他話音還未落下,梅伯已經爬起來,極快無比的跑進了九間殿。

姜子牙:???

他愣了半晌,不明所以的搖了搖頭,隨即轉過身看著文武百官,臉上掛著一種狂熱的喜悅,手裡拿著一個喇叭狀的鐵筒,開口喊道:

“各位大人,我是天機院院長姜尚,想必很多人不認識我!

文武百官:“想起來了,吊在城樓的姜子牙,我們都認識。”

姜子牙:……

他頓了頓,繼續喊道:

“各位大人,這是我們天機院最新研製的民生之物,名曰日光之燈。”

“此物用東海海底的靈玉銘刻一道簡單的道法,打造而成的器物。此物可自行吸收天地間的靈氣,發出日光一樣的光芒,就和夜明珠一樣。”

“這日光燈還分晨曦光、正午光、傍晚光、日落光……可以滿足不同人的不同需求。”

“哦對,還有月光燈,只是光芒微弱。”

“今後,咱們便不需要容易熄滅,火焰搖曳不定,還燻眼的油燈了!”

姜子牙喊完,就看到文武百官齊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靜靜看著他,好像完全沒明白。

姜子牙:……

他嘆息一聲,道:“難怪大王說,新事物難得不是研製出來,而是推廣下去……”

姜子牙取出一張紙條,隨之念道:“啊,就是說,用上日光燈,便等於天黑以後,會有仙人施法替諸位大人掌燈了!”

文武百官聞言恍然明悟,齊聲道:“妙啊!仙人掌燈,吾等值夜,頓感心中愉悅!”

姜子牙嘆息一聲。

還是大王的說辭有用。

簡直……

一針見血。

他接著道:“姜尚在這裡出現,只是跟各位大人介紹一番,免得各位大人被嚇到。現在這日光燈已經在九間殿、龍德殿、摘星樓、顯慶殿、分官樓以及其他需要值夜處,都佈置上了。”

“大王說了,要首先滿足各位大人,夜晚值夜辦事之用。”

“王宮要徹夜通明。”

文武百官聞言大喜,齊齊高呼:“多謝大王!”

姜子牙撓了撓頭,總覺得哪裡不對……

百官昂首挺胸,隨即從分官樓下走過,越過九龍橋,齊齊來到九間殿。

此時,子受早已在王座上坐了許久,眼前放著一堆奏章,都是北方封地土地改革的訊息。

他看完之後,將奏章放到了一邊,只有單獨一個留在了手中。

他看著奏章,目光許久沒有離開。

眼眸深處寒意凝結。

他看向陸續走進九間殿的文武百官,目光落在披有崇氏戰甲的崇侯虎身上。

沒有說話。

……

此時。

九間殿裡。

燈光微醺、搖曳不定的油燈,已經全部撤去,換成了耀眼卻不刺眼的日光燈盞。

文武百官看著金碧輝煌的九間殿,心中紛紛驚歎,還真有種仙人為我掌燈的味道。

子受敲了敲王桉,目光從崇侯虎身上收回,開口道:

“諸位,這日光燈用著如何?”

文武百官紛紛讚歎不已,隨之讚美大王,讚美天機院,這時百官中突然傳出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

惡來驚道:“阿父,以後……咱們晚上去勾欄聽曲,看著妙妙姑娘也和白天一樣清楚了啊。”

飛廉:……

文武百官眼前一亮,齊齊拍手,道:“妙啊!”

子受:……

商容咳嗽兩聲,覺得臉上有點掛不住。

這會讓人誤會這文官官場,是他帶出來的歪風邪氣。

聞仲倒是不在意,他乃人仙,早已看透紅塵。

這時。

楊修喃喃道:“這……便是大王所說的仙為凡用嗎?此一物,便解決了太多太多人間之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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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一步,躬身道:“敢問大王,此物可能大量製造。”

子受點了點頭,道:

“姜子牙已經研製出量產此物的陣臺,一日可出一萬具。”

楊修心中震驚,道:“一萬具……這,這仙玉夠嗎?”

此時。

敖靈出列,回答道:“楊大人放心,便是每天十萬具,東海的海底靈玉,也足夠姜院長造個幾萬年了。”

文武百官:……

他們心中彷佛掀起滔天海浪,久久不能平息。

這,這,這哪裡是東海,這簡直是寶海啊!

隨便的一座玉山,竟然能提供這麼多靈玉。

此時此刻。

文武百官對子受的敬仰之情,再次翻了幾番,他們心中徹底明悟……

難怪大王費盡心血,也要將東海收歸大商國土之中。

他們還以為……

大王只是想吃東海的海鮮……

子受見狀,澹澹開口說道:

“仙為凡用,神為民安,妖封總兵,鬼聽號令;這才是我大商當有之氣象。”

他隨即開口道:

“這次趁著迎妃大典,趁著諸位都在朝歌,剛好孤將今後一段時間,大商的發展計劃,安排下去。”

他說完,首先看向站在文官之中的崇侯虎,道:

“北伯侯,北海的土地丈量的如何了?”

崇侯虎聞言,張了張嘴,低著頭出列,突然跪地叩首道:

“大王,臣有罪,請砍了臣的腦袋吧。”

文武百官:……

他們紛紛看向這位一直以來極其怕死、最會附和大王的北侯,眼中露出驚訝的目光。

出了何事?

能讓崇侯虎開口就請罪?

文武百官中,只有聞仲等幾人,早已得知了情報,低頭不言。

子受澹澹開口道:“哦?”

“說來聽聽,你有什麼罪?”

子受話音落下,崇侯虎額頭上頓時佈滿冷汗,一道讓他不敢抬頭的威壓襲來。

崇侯虎咬牙道:

“臣弟崇黑虎忤逆君王,抗旨不尊,不願廢除分封,城門緊閉,不願讓大軍入城。”

“臣……臣教弟無方,愧對大王!”

子受靜靜看了他一眼,隨即將奏章扔了下去,摔到了崇侯虎身前,道:

“崇黑虎三歲便離開崇州,跟隨截教仙人修行,你教他什麼了?”

“教他怎麼殺人嗎?”

崇侯虎:……

他聞言,不由眼眶一溼,匍匐在地,心中感激涕零。

他知道。

大王並未怪罪他。

子受道:

“把奏章念一念吧。”

“這是剛從北海送來的情報,你只怕還不知道。”

崇侯虎趕緊撿起奏章,目光剛剛落到上面,眼中瞬間佈滿血絲,身影一晃,險些栽倒在地上。

他面無血色,看著奏章,喉嚨卡住,無論如何也讀不出來。

聞仲見狀,嘆息一聲,拿過奏章,念道:

“曹州總兵崇黑虎暗中派人去崇州,以兄弟和睦為由,假意將北伯侯一家接至曹州,實則囚禁虐待。前日崇黑虎昭告曹州,北伯侯一家乃國之佞臣,要將他一家八口斬首示眾,以告戒曹州百姓。”

“吾已令曹州暗線,在斬首當日,將北伯侯家卷盡數救出。”

“只是,吾等身份也均已暴露,不能再留曹州。”

聞仲話音落下,崇侯虎跪地不起,連連叩首,血濺金階之前,聲音都變了,道:

“臣知罪了!”

“求大王再給臣最後一次機會!”

子受坐在王座之上,搖了搖頭,道:

“崇侯虎。”

“當日北海叛軍圍攻崇州,孤親去退兵時,就已經在給你機會了。”

“可惜,你太念舊情。”

“孤廢除分封,你揹著被天下王侯憎恨的危險,第一個站出來獻上有崇氏的封地。”

“孤又給了你一次機會。”

“一直以來,孤可以隨時殺了崇黑虎,但孤一直想把他留給你殺。”

“你可知為何?”

崇侯虎跪地不起,不敢回答。

子受站起身來,看著人間堪輿圖,開口道:

“孤自從繼位以來,你一直揹著諂媚之名,行殺戮之事,卻件件為國為民。”

“你屠了北姜一族,讓大商有了最優良的馬場,讓大商鐵蹄坐下均是神駿良駒。”

“你帶著崇州將二十萬叛軍擋在了崇州城外,不得寸進。”

“你雖在北海苦寒之地,每年上交的稅賦,卻比西伯侯和南伯侯加一起還多。”

……

“崇黑虎對孤來說,不過是個隨時可斬的反賊罷了。”

“對你而言,卻是你的血脈至親。”

“孤不殺他,是把你崇侯虎當成孤的心腹,讓你親手去殺。”

子受話音落下,崇侯虎淚流滿面,開口道:

“臣有罪!

臣萬死難辭其咎!

子受無奈搖了搖頭,聲音傳出九間殿,開口道:“袁洪,一盞茶的時間,去將崇黑虎帶過來。”

他話音落下。

袁洪雄渾的聲音傳來,道:“幾息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