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戴上眼鏡的白堂鏡,滑動著手上的手機。裡面正是吳風水發過來的任務簡報。
“東京電力...我可不記得和這種大集團有交集?”
看著吳之一族兩人離開的背影,白堂鏡心中疑惑。
雖然很不爽吳堀雄最後走時,那語氣裡彷佛吃定自己的自信。
但是既然對方無心戰鬥,那硬打起來也沒什麼意思。
現在反而是來自這種世界級大集團的試探更讓人在意。
雖然他白手起家,幾年時間就從金融領域裡撈取了五千萬美元的收益。
但是,在這種大集團的眼中,換算過來區區不到百億日元,根本入不了他們的眼。
而要說個人武力...以白堂鏡自詡是個正常人的思維來看。
他實在不覺得對一個年利潤能碾壓某些小國GDP的大財團,會關心這種“渺小”的東西。
哪怕才剛剛從師傅口中得知拳願會的真相,白堂鏡也更願意相信,那是個相當於企業俱樂部的地方。
格鬥只是由頭,交際和商場手段才是本質。
他本人對拳願會最大的期望和野心,也就是能趁勢進入日之本上流社會而已。
“要是真的由武術家的拳頭來決定一國資本的走向,嗯...這是哪個三流漫畫家才能想出來的爛活啊。”
白堂鏡思緒亂飛地想著,手指還在任務簡報上劃拉。
手指卻在掠過某個名字時,陡然停駐。
“任務釋出人...速水勝正,東電社長?!”
驚訝之下一個名字脫口而出,生物智腦適時的從記憶中調取出一張圖片。
那是個四分之一的臉被嚴重燒傷,上下眼眶的皮膚都被燒融湖在一起的陰沉老人。
該怎麼形容這個老人的社會地位呢?
這麼說吧。
日之本這個在世界上排的上號的地區性強國,它的國家級電力工程——福島核電站,當初拍板拿下的,就是他!
而現在,這個咳嗽一聲,國際局勢都要抖上點漣漪以示尊敬的老人,親自釋出了對自己的測試任務!
這讓白堂鏡更加確定,測試的原因必不可能是因為個人武力這種“渺小”的東西。
畢竟他要是想的話,攻陷某個第三世界小國也輕而易舉!
......
但是不是為了個人武力,你派殺手試探是為什麼啊?
“福島核電站...福島?”
白堂鏡咂摸著自己與這位世界頂流人物的唯一交集,拳願會是今天才決定加入,那就只剩自己的出生點了?
想到這裡,愈發覺得摸不著頭腦的白堂鏡,撥通了正在福島的朋友的電話。
~~~~~~
“一閃型!”
彭-
在一扇潑著油漆和雞血的防盜門外。
身穿皮夾克,神似木村拓哉的八神隆之,抬手一個頂心肘砸在身前雅庫扎的胸膛。
中招的極道分子直接從居民樓裡被撞飛出去,撲在街上!
“くそったれ(你這混賬)!”
滑稽的彈舌音搭配著從腦後呼嘯而來的棒球棍和匕首,就顯得兇惡又野蠻。
“背後偷襲的小人!”
穿著花襯衫、白西褲的海騰正志正好看到這一幕,他豪邁的吼叫著,轉身攔腰抱起拿著匕首的雅庫扎,帶著自己的體重壓在對手身上,將他砸在地面。
“彭!卡啦!”
這種即使在人高馬大的WWE裡也要帶上點表演配合的招式,直接讓匕首男睜大眼睛,死魚上岸一樣抽氣扭曲著,連慘叫都發不出來。
而隨著某種塑膠破碎的聲音,像是什麼儀器的碎渣也從他的褲兜裡掉出來。
而八神隆之背對剩下的球棍男,卻好像早有準備。
“流轉型!”
背手以合氣道的手法扣住對方手腕之後,只是一磕,扭曲手腕結構的劇痛就讓球棒脫手飛出。
順勢以肩膀為支點架住胳膊扭身下壓,被擒住手腕的球棍男就“噗通”一聲,整個人結結實實被摔在地板上。
和匕首男正好躺在一起。
明明考上律師,卻混跡過街道的八神,他的格鬥技是典型的“我流”。
以八極拳為骨架的“一閃”,以合氣道為中心的“流轉”...
靈活切換風格,在大雜燴一樣的技巧裡挑出能對症下藥的選擇,就是八神——前律師、現偵探的戰鬥準則。
幹完架的八神略微喘口氣,就招呼著海騰正志,將完全站不起來的雅庫扎們清理出居民樓。
整個過程中,不論是樓棟的管理員還是住戶,都彷佛不在家一樣安靜。
...但不管是八神還是海騰,他們都知道。
這些人在自己走後,對油漆門後的一家可就不會繼續沉默了。
住戶和管理員會想辦法趕走油漆門一家,彷佛受害者才是打破他們平靜生活的壞人。
“嗚...”
擺擺頭甩開這些有的沒的,八神小心的敲了敲一片狼藉的門上,那些還沒被汙染的地方。
“澤永太太,他們都走了,可以開門嗎?”
吱呀-
油漆門緩緩開啟,一個年過半百、神情憔悴的老婦人小心翼翼地探出頭。
“請...請問您二位是?”
“我們是澤永老弟的朋友,受他委託,專門從東京過來的八神偵探社!”
海騰正志心直口快,說話豪邁,但是他那副極道特色的裝扮,不由讓老太太又顯得畏縮幾分。
“哦,悠...悠太的朋友啊,請進請進。”
等到兩人進到屋內,八神就泛起了偵探的職業病,心裡滴咕著。
“澤永太太看起來是很老派的持家女性,但是屋裡的凌亂程度...看來那些雅庫扎已經讓她身心俱疲了。”
澤永太太努力地在沙發上收拾出一個可以坐下兩人的位置,十分不好意思的頻頻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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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失禮,讓兩位看到這樣的場景。”
八神和海騰兩人急忙擺手,表示不用在意。
按照日之本的習慣,等主人家奉上兩杯茶後,才開始正式商談事情。
“阿喏,悠太他過得還好嗎?”
面對澤永太太的開場寒暄,八神不由得將目光撇了撇身邊表情僵住的海騰。
他能怎麼說?
難道要照實說,您的兒子之前變成個東京街熘子,一次意外被我身邊的花襯衫教訓一頓之後反而認了他當大哥,現在死皮賴臉地留在我這個快關門的偵探事務所裡打雜,要不是看他本性不壞,還處出了感情,這趟渾水他都不敢跳進來?
不擅長編瞎話唬人的兩人支支吾吾。
“...不管怎樣,還是萬分感謝您二位能來幫忙,請你們一定要!一定要查明真相!”
澤永太太到底是有人生經驗在身上,面對兩人的乾笑也能明白些什麼。
於是也就搖頭苦笑跳過了話題,迴轉到正題上。
八神兩人年紀都不算很大,面對澤永太太的懇求都有些手足無措。
海騰乾笑著直撓頭,八神則神色一正,進入了工作狀態。
“那麼,還請您將事件的經過詳細說說。”
而澤永太太,則面色悽苦地開了口。
“...從頭來說吧。悠太的爸爸,是在核電站工作的工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