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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仇恨

“這些準備真的會對那個男人有用嗎?咱們都實地看過當時他和混沌黑蝕龍戰鬥的場地......那種力量,真的會因為這些佈置而變得能夠對付嗎?還是說僱主另有安排?”

倚在門口的頭巾男突然開口,對穆特巴發問。

他即使在說出擔憂話語的時候,臉上也依舊毫無波瀾,導致問句變得像是陳述句。

但與對方相熟的穆特巴知道,他既然開口,就代表他的心態其實已經有點不平靜了。

“真稀奇啊,凱亞。身為最完美的士兵,你居然心慌了嗎?”

穆特巴戲謔的微笑總讓人覺得他在嘲諷著什麼。

凱亞並沒有掩飾心思的意願,理所當然的回答:“面對三十萬匹之上的力量,咱們就和蟲子一樣脆弱,擔心是應該的。正面回答我的問題,穆特巴!”

穆特巴攤攤手:“拜託,根據估計,真的進入暴力對抗狀態的機率小的很。而且以蟲子的力量幹翻大象,這不是咱們在成為巨獸強者之前就一直在戰場上做的事情嗎?別這麼認真......嗚-”

倚著門框,並不如何高大健壯的凱亞,當那雙無精打采的眼神凝聚起來的時候,就連穆特巴也不敢再打哈哈。

隨著凱亞的眼神凝聚起來,彷彿整個房間的空氣也一起停滯。

如果有個普通人在這裡,也許會感覺連空氣都無法吸到肺裡。

穆特巴明白,不和自己這個小兄弟說清楚他是不會罷休。

於是吐出一口氣,聳肩說道:“沒轍啊,凱亞。完全沒轍。”

“咱們......不,這個世界目前都沒人研究出,該如何抑制巨獸力量。咱們要面對的,確實就是世界唯一的,三十萬匹以上的力量。”

“......明白了。”

得到了不好的回覆,但凱亞反而像是放寬心一樣,重新放鬆的倚在門框。

他是個完美的士兵,有任務就會一絲不苟的完成。

士兵在戰場上,最強大的能力是對戰場的掌控力。

他剛才的問題,其實只是想從領隊的口中得到確切的答覆。

在確定不存在其他變數之後,那就只要把精力全部放在“以自身二十二萬匹的力量對抗三十萬匹”,這件事情上就好了。

對凱亞而言,“上級自作聰明隱瞞的佈置”威脅性可比三十萬匹力量的對手還要高。

但穆特巴似乎是想提振一波士氣,又笑著向兩人開口。

“也不用太過緊張,朋友們。”

“僱主給了我們確切的情報,三十萬匹的表現主要是能夠放出泰坦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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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亞和坐在沙發上的拉美裔壯漢,聞言眉毛一挑。

關於三十萬匹力量確切情報?

這句話的含義往深裡想,就有點讓人意外了。

這世上真正的三十萬匹,可是只有一人而已啊。

但他們只是被叫來幹活的僱傭兵而已,沒心思管這麼多,只是聽穆特巴繼續說。

“也就是說,阿姆斯特丹那種嚇人的場面,多是出自混沌黑蝕龍之手,少部分是源自目標的原子吐息。”

“但是原子吐息固然恐怖,可那種直來直去的攻擊模式對靈活的人形對手來說,未免太好躲了吧?”

“再考慮到,能量聚集所需的時間,和釋放之後的回氣......對人形敵人用這招反而得不償失不是嗎?”

凱亞思索著說:“你的意思是,就算到了最壞的情景,不得不與目標正面對抗。我們面對的大機率也只是一個加強版的二十萬匹。”

穆特巴點頭:“沒錯,打破界限進入三十萬匹得到的‘放出泰坦攻擊’的能力,對人形敵人等於是不存在的。”

凱亞點頭,又丟擲一個問題。

“泰坦攻擊可以忽視,但是單純的肉體力量,又該怎麼辦?”

穆特巴那對和常人無二的眼珠,轉到了沙發上的壯男身上。

“我們幾個合力,差距應該就不會太大。再說......以奧利巴先生的性格,也一定不會怠慢工作的吧?”

凱亞的目光也隨之而來。

“呼-”

拉美裔壯男深吸一口氣,嘴唇上那兩條頗具墨西哥風情的細長卷鬚都隨之翻動。

一根雪茄在一口氣內整根抽完,煙氣隨著吐息驟然瀰漫在整個房間。

只有被他叼在嘴裡的雪茄屁股,在煙霧中忽閃忽閃。

整個房間的氣氛沉重下來。

這次不是像凱亞一般,只是空氣變得粘稠。

而是龐大到遠超尋常巨獸強者,幾乎可以稱之為不合理的念氣,硬生生的以不含任何攻擊意圖的“無意識”形態,將用料紮實的屋子地板壓出蛛網般的裂痕!

“無聊的試探可以停下了,穆特巴。”

“我確實很討厭你們這些卑鄙的行徑,以龐大的勢力壓制一個個體這種噁心的事情簡直讓我想吐。”

“但是只要我收下了報酬,那就會為工作交出滿意的答桉。這是本人的操守,不用懷疑。”

穆特巴聽出了奧利巴的言外之意,滿面笑容地說:“請放心,瑪利亞小姐的訂做義體和地心生物細胞液,按照協議會採用全合眾國最高規格。”

“咱們的僱主告訴我,相信在......”穆特巴看看手錶“兩個小時之後,那件藝術品就會安裝在瑪利亞小姐的身上。屆時,你的愛人也將脫離一切病痛。”

“啊,那就最好不過。”

~~~~~~

第二天清晨,東京都。

冴子、武本久安、白堂鏡和山姆,四人坐在了一起。

山姆將血紅色的村雨出鞘,擺在桌子上。

以此證明自己與毒島家的關係。

此時,他像是椅子上長刺了一般,不自在的扭動著。

是不是瞟上一眼和白堂鏡做在一起的紫發美人。

那豐腴妖嬈的身段讓他大點其頭。

看來老頭子在日之本的家室,也秉持了他一貫的審美啊。

但是,若是一個沒什麼關係的美人在眼前,從巴西出生、長大的山姆絕不吝嗇於吹個口哨,飽個眼福。

他就是個浪蕩瀟灑的人。

可這是自己日思夜想,卻從沒見過面的妹妹。

這就讓他非常緊張了。

毒島耀司對他這個私生子的不偏心,讓他對毒島家很有歸屬感。

連帶的,對於自己這個從未見過面的妹妹,他也有著非同一般的寵愛。

他現在的外骨骼口袋裡除了全家福,還額外有一張冴子小時候的照片呢!

而白堂鏡這邊。

雖然前一晚上還說著“通報死訊的事我不想在場”,但是事到臨頭卻還是根本放心不下自己的愛人。

於是也就拉著自己的師傅,耀司先生生前的友人,一起過來了。

見面的前半段非常順利。

毒島家的家庭教育是十分古板的武家教育。

所以即使憑空蹦出來一個有著巴西血統的私生子哥哥,冴子也只是在謹慎地確認之後就接受了事實。

外宅和私生子是古代封建文化的一環,不可不品鑑。

至少父親將毒島流的主次脈絡分的很清楚,這就夠了。

但就在冴子以熱情而又不失端莊的微笑,提議說準備歡迎一下自己的哥哥時。

山姆的表情從侷促,變為了低沉。

冴子和原本樂呵呵看熱鬧的武本久安,以敏銳的直覺察覺到了氣氛的驟變。

他們的神色也認真起來。

山姆面色沉靜的,將毒島耀司的死訊告訴了兩人。

他本人對父親的死倒是已經看開了。

只要等報了仇,就能在心裡放下。

但是冴子和武本久安......

不出預料。

“轟!

!”*2

狂暴的念氣在頃刻間就直衝雲霄。

兩個瀕臨十九萬匹極限的巨獸強者,他們的生命能量甚至直接將東京都上空的雲層衝出一個大洞!

大洞的周邊,雲氣因為氣壓的緣故向著洞中飄去,接著又被仍舊連綿不斷的念氣絞碎......

白堂鏡沒有進行壓制,畢竟情緒總要宣洩一下才好。

身處東京都的所有巨獸強者們都不約而同的抬頭看天。

“今天天氣預報的陣雨,看樣子是下不起來了。但是這股憤怒的念氣......”*N

“耀司,他......不可能無法撐過手術!”

最先緩過來的是武本久安,他質疑著山姆。

他的老朋友有什麼能耐他再清楚不過!

就算是巴西的移植技術不夠好,泰坦細胞滅活程度有欠缺,那耀司也絕不應該撐不過去才對!

在那雙蒼老眼神的注視下,山姆甚至本能性的向桌子上的村雨伸手。

他的身體想要自保!

但山姆到底是劍術上難得的逸才,他輕易克服了本能。

縮回手,“父親的手術很成功,用的是貝西摩斯的象牙碎片。他曾想先把這個機會讓給我,但我知道他有多想要體驗這力量,於是就說他都快七十了,從壽命上看也是他更急,於是他沒有反對。”

說到這裡,山姆的手不自覺地握緊。

而冴子,此時也向他發問。

“那麼得到了巨獸力量的父親,為什麼會......”

泛著血絲的美眸死死盯著山姆的臉,手掌無意識的在桌子上抓出淒厲的抓痕。

那富有血腥氣和攻擊性的念氣,哪怕山姆知道她不可能衝自己動手,也讓他的神經繃起。

直到白堂鏡的手慢慢覆蓋在冴子的柔荑上,她躁動的念才緩緩平息下來。

但質問的眼神沒有消去。

巨獸力量在二十萬匹之前的高防低攻,讓本人想死都很難,怎麼會喪命?

“他發現了不該發現的東西,然後遭到了圍攻。”山姆澹澹的說。

“泰坦細胞很費錢,老頭子能做手術已經掏空了積蓄。所以如果我還想做的話,就需要再賺一筆。”

“數目在以前看來很大,但是老頭子已經是巨獸強者。歐洲現在到處都需要巨獸強者清除狂龍生物,財團、政府灑出巨量資金發出僱傭合同,這點錢本該不算事兒。”

“‘本該’?後來發生了什麼?”

冴子此時已經略微平靜下來,低沉著聲音詢問。

“‘他在歐洲遭到了狂龍生物叢集的襲擊,然後被殺。’......這是將屍體送回的海關人員告訴我的。”

“嘿......一堆屁話!”

“老頭子慣穿的外骨骼上,留下了電流的痕跡、類似剪刀的刀傷、重擊鈍器傷......!”

山姆一邊說著,一邊在外骨骼上比劃。

冴子的眼睛也隨著他的手運動,彷彿能看到這些傷勢出現在自己父親身體上的樣子。

“我可不知道這麼多種類的狂龍生物,聚在一起居然不打架還能自發圍攻,讓一個巨獸強者連撤退的餘力都沒有?!”

山姆說完,惆悵的靠在椅背上,雙眼失神地看著天花板。

“應該讓我先做手術的......”

武本久安低頭一嘆。

冴子的表情,從最初的震驚、憤怒,到現在接受了現實的哀切。

這個一向以端莊示人的女性,現在能夠輕易粉碎山體的肉身如同脫力一般,靠在了身邊白堂鏡的肩膀上。

她在抽泣。

白堂鏡從未見過自己的學姐,會做出這種動作。

他本以為,自己與毒島耀司並沒有多麼深厚的感情,在這個悲切的場面裡應該能夠應付。但現在他只覺得自己的心也隨著冴子抽動起來。

但他剛想用自己的手安慰冴子,懷裡的人便強壓著哽咽出聲。

“你們昨晚的事,就是和......圍攻父親的人有關?”

在問話的同時,一股在【凝】的視野裡,粘稠猩紅的像是鮮血一般的念氣,開始在冴子身上升騰。

在座的每一個人,在此時都有一種“被血液灌滿了鼻腔、喉嚨”的異樣窒息感。

山姆和白堂鏡都沒有說話。

山姆是因為第一次感受到這種念能力,行動受阻。

而白堂鏡則是在事情確認解決之前,不想給學姐過高的期望。

“明白了......”

冴子從白堂鏡身上起來。

她的目光冷峻,剛才的哽咽和眼淚都被力量抹去。

“鏡,不需要安慰我。”

紫發美人沒有抬頭,但她的手卻溫柔地撫摸在少年的臉上。

“我相信,父親是為了他信奉的‘仁義’展開調查,然後死在了和對手的戰鬥之中......身為劍士,這是不錯的歸宿。”

“但我和......哥哥,作為子女,我們不能接受這種結局。”

“在武家之中。‘安慰’是廉價又無用的垃圾,只有仇人的血,才是告慰靈魂的上品!”

“嗯,我明白。”

白堂鏡反手握住臉頰上的柔荑,澹澹的說:“我會承擔起你的仇恨。”

紫發美人抬頭看著白堂鏡的臉,悽美的笑容裡流露出歉意。

“抱歉,鏡。對如今的你來說,‘毒島流流主’的身份太過渺小。但是......我真的沒什麼能夠給你得了。”

“......”

“不,這個身份就夠了,冴子。”

白堂鏡的臉色平澹,手掌卻已經握成了拳。

“這個身份對你很重要,那麼它對我就也很重要。”

“為了這個身份......”

“我會找到他們,然後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