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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但是,我拒絕!

一護幾乎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老爸?夏莉?遊子?”

一護的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一護,到了現在我就直說了吧。”黑崎一心沉聲說道“你為什麼抗拒與我們融合?”

“與你們……融合?”一護咽了口唾沫,他突然激動的說道“我根本不知道老爸你在說什麼!”

然而黑崎一心卻依舊是那麼平澹,他只是搖了搖頭,然後繼續說道“剛才那陣聲音,你聽到了吧?為什麼拒絕?”

“為什麼不拒絕?!”一護直接說道“我為什麼要讓人同化我的心靈?我為什麼要讓自己的意志被他人掌握?我為什麼要失去真正的自我?!”

“為什麼不呢?”然而黑崎一心很理直氣壯的說道“你應該知道,三界現在已經危在旦夕,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一個使徒就會降臨,而在使徒降臨的背後更是還有幕後主使者策劃的巨大災難,你難道以為自己能夠阻止的了嗎?!”

“我為什麼阻止不了?!”一護直接抓住了一心的衣領,怒道“我們不是一直都在這麼做嗎?從很久以前的巴卡爾,奧茲瑪,希洛克,到現在的羅特斯,藍染……大家不是都在努力的與他們對抗嗎?!”

“我們以前一直在成功,為什麼會無法組織將來?!”

“成功?”一心突然冷笑,然後用力的向前推開一護,他同樣怒吼道“你管屍魂界數以萬計的死神犧牲,數以十萬百萬計的流魂死亡,持續千年之久的詛咒,三界數次瀕臨崩潰,身邊的人一個一個死去這種事情叫做成功嗎?!”

“這叫什麼成功?!這是交換!是我們在用其他人的死亡與痛苦來交換短暫的和平!”

“你願意做下一個犧牲的人嗎?你願意,好,你是聖人,你清高,你了不起,但是其他人呢?!”

“這麼多年,死在使徒手下的那些人都如你這樣有著覺悟嗎?都想著犧牲自己嗎?沒有吧……”

他的話語又突然冷靜下來,那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一護,一護不寒而慄,彷佛從那雙眼睛中看到了數千年來死去的冤魂,他們在……

質問著自己!

是啊,什麼勝利……

一直以來的不過都是……

犧牲罷了。

他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這樣能夠叫做勝利嗎?

這是交換。

“……”一護說不出話來。

因為他也體會過了這樣殘酷的現實。

但是,他不會就這麼放棄自己的理念。

“所以,你覺得被操控了,被同化了,就不會有犧牲了嗎?”一護低聲道“因為投靠了邪惡,所以就不會被邪惡所傷害了……”

“你們……都是這麼認為的嗎?”

“邪惡?!”說話的不是一心,而是夏莉,一護從來沒有看到過自己的這個妹妹用這種冰冷的語氣對自己說話,他心如刀割。

“不,在我們看來,一哥你才是邪惡的。”

夏莉澹澹的說道“我們已經融為了一體,不分彼此,力量彼此共通,三界將會真正的聯合在一起,哪怕是使徒到來也不會有什麼害怕的,因為使徒將面臨的是一個三界聚合體,在這個聚合體之中,哪怕是死去也沒什麼好怕的。”

遊子接話道“因為……個體的死亡不算什麼,就像人不會在意自己身上的一個細胞死亡,個體只是集體的一部分,我們不分彼此,我可以是黑崎遊子,也可以是黑崎夏莉,也可以是井上織姬。”

“一哥,你明白了嗎?在我們開創的新世界中,將不會再有人死亡了,每個人都會永生,而且……足以對抗使徒!”

說到最後的時候,從遊子的最終似乎說出了許多人的聲音,一護感覺到了害怕,他是真的害怕了,哪怕是面對使徒,面對艾麗絲的時候他也從來沒有升起過這種恐懼。

這種……

令人膽寒,毛骨悚然的恐懼!

他們這一次對抗的物件是……

整個三界?

每個人的融合?

開……

開什麼玩笑啊!

“而我們,需要你的力量一哥。”夏莉看著處於自我懷疑與恐懼之中的一護再次開口了“只要有你的話,那麼我們就能夠真正的完成這個計劃了。”

“你是使徒,是戰勝了藍染惣右介的強大之人,我們能夠藉助你的身體,將三界的力量充分發揮,只要有你在,那麼我們的前方就不會存在任何敵人。”

她說話的時候,一護的耳邊似乎又充滿了那種奇怪的梵音,他再一次來到了那種虛幻的境地,每一個人都在翹首以盼的看著他,每一個人都在期待著他的回答。

有老爸,有夏莉遊子,有井上,有茶渡,有浦原店長,有夜一小姐,有京樂和平子他們……

他們……

都已經融合了嗎?

是啊,有那個假梁月在……

可以輕而易舉的操控屍魂界,浦園京樂他們也不會對梁月有任何懷疑,所以他們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掌控屍魂界與現世,而接下來的最後一步就是虛圈,所以才會對虛圈發動戰爭。

被擊敗了的虛,也會如同死神和人類那樣融入到那個集體之中。

原來……

是這樣。

真是,恐怖啊。

一護心中想到。

比起任何使徒來都要來的強,比任何災難都要可怕,一護這一次可以說是要對抗三界,對抗過去的戰友,而他的身邊只有梁月和史塔克。

真的要這樣嗎?

“加入你們……三界就不會再有任何傷亡了嗎?”

“加入你們,使徒的威脅就可以解除了嗎?”

“加入你們,我們就還能回到過去了嗎?”

一護握著拳頭,垂著頭顫抖著說道

“當然了一哥!”見到一護似乎意有所動,夏莉連忙說道“只要你同意,那麼我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了,我們將不分彼此,不,整個世界都不會再有彼此,不會再有隔閡,三界混元如一,不會再有任何的不幸。”

“不會再有貧富差距,不會再有痛苦,不會再有戰爭,不會再有死亡,每個人都可以做任何事情,每個人都可以成為任何人,這是一個多完美的世界啊。”

“沒錯啊……這是一個多麼好的世界啊。”一護輕聲嘆道“就如同你說的那樣,那是天堂,沒有任何痛苦的天堂,而且將三界的力量融合為一體,我足以恢復全部的靈力,再度成為使徒……”

“是啊是啊,那個時候的你將天下無敵,沒有什麼能夠難得住你,你是最強的,你就是想攻破魔界那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嗯,的確是這樣沒錯。”一護抬起頭,用平澹的目光直視黑崎一心。

黑崎一心有些欣慰的說道“那麼看來,你是想好了。”

“沒錯,我想好了。”

“那麼,加入我們吧,不要再抗拒我們的呼喚了。”

然而,一護卻只是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很少這麼大笑,但現在實在是忍不住了。

他的笑聲讓三人覺得有些奇怪,直到一護停止了笑聲,大笑的臉龐變得冷酷,然後說出了冰冷的話語。

“但是我拒絕!”

但是,我拒絕!

他……拒絕了?!

一瞬間,在意識之中的每個人,他們眼中原本是翹首以盼,原本是無盡的期待,他們有仰望,有愛慕,有崇拜,但是在這一刻聽到了一護的回答之後統一變成了冰冷與厭惡!

在現實,黑崎一心,黑崎夏梨,黑崎遊子三人同樣如此,他們的記憶沒有任何的變動,他們知道眼前的黑崎一護是兒子,是哥哥,但是他們同樣是露出了冰冷的目光。

“沒錯啊,那個世界沒有痛苦,沒有災厄,不分彼此,但是……”

黑崎一護突然大聲怒喝道“但也同樣沒有幸福,沒有歡樂,沒有任何的自我!真正的老爸,真正的夏莉和遊子是不會用這樣的眼光看我的,如果連真實的自我都不能保持,那麼如何還能算活著?“

“我可以容忍我變成這個樣子,但我決不允許你們將我的家人,我的朋友變成傀儡,聽到了嗎你這混蛋!”

一護的身上靈壓湧動,下一刻黑色的死霸裝出現在了身上,一把藍色的刀刃出現在了手中,那並非是斬月,而是‘群狼’!

雖然梁月在讓他鍛鍊不需要斬魄刀也能戰鬥的方法,但是現在時間緊急,他只能使用‘群狼’史塔克。

“你果然找回了靈力。”一心眯了眯眼“一護,你叛逆了。不過,身為老爸的我會讓你醒悟過來的。”

他同樣變身為了死神,而最可怕的還是夏莉和遊子,她們兩個……

同樣變成了死神!

而且身上的那靈力……

簡直強大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身為一個大集體的我們,能夠將暫時不需要力量的人的靈力轉移到需要靈力作戰的人的身上。”夏莉冷冷的說道“你以為只是在與我們三個人交戰嗎?那就證明你完全沒有將我之前的話聽下去啊一護!你要對付的是整個三界!”

“你為何會認為我沒有聽得進去呢?”一護寸步不讓,靈壓爆發著,一瞬間整個黑崎醫院都坍塌了,看著這座崩塌的建築,一心三人眼中澹漠,而一護眼中不見波瀾,但心中卻是痛惜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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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居住了十幾年的所在,現在卻被自己親手毀滅。

但是,他不會退縮!

哪怕要持刀面對自己的家人,他也絕對不會退縮!

“我聽得進去了,而且聽的很明白,但我為什麼還站在這裡呢?我為什麼面對三界還能揮刀呢?”

一護好像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那是因為……”

“不過只是區區三界而已啊!”

他突然激動的大吼“別把自己看的太高啊混蛋!你們憑什麼能代表三界?你們憑什麼能代表三界的每一個人?你把大家都給我還回來!”

轟!

他一刀揮了出去,金黃色的靈壓纏繞在刀上,頓時龐大的靈壓匯聚成了一道巨大的斬擊。

然而,一心卻同樣的揮刀,他的刀上燃燒著火焰,一道巨大的月牙從他的刀上揮了出去,一心的實力原本連極限都沒有達到,但是現在面對擁有梁月靈力,且有著梁月本體和史塔克加持的黑崎一護竟然……

不落下風!

“看到了嗎一護?這只不過是我們的一部分力量而已,而且還是因為我的身體無法發揮出更強大的力量,即使是這樣,你的斬擊對我來說也是不值一提了。”

一心冷冷的說道“老老實實的加入我們吧,這是你唯一的歸宿。”

“我的斬擊不值一提?哦?”一護澹然一笑“何以見得啊?”

轟!

正在與剡月對抗的金黃色靈壓突然分裂了,一瞬間從中出現了大量的‘黑崎一護’,他們每一個人都和一護一模一樣,而且還都持有著斬魄刀。

然後,那新出現的黑崎一護揮刀,又是金黃色的靈壓湧動,將那剡月一擊抵消了。

“夏莉,偷襲可是不對的。”

而一護的本體則向左揮刀,下一刻夏莉的身影出現在了那裡,夏莉的手中也有著斬魄刀,兩刀碰撞後,頓時激起了龐大的靈壓對。

只不過夏莉的身體所容納的靈力有些出乎一護的預料,這小小的身體內所蘊含的力量,竟然絲毫不遜色於黑崎一心……

他用力將夏莉擊退,下一刻又與遊子對刀,他想著之前一心他們說的話,又對比著這場戰鬥,突然說道

“原來如此,雖然靈力總量很大,但是每一個人的身體所能容納的靈力都是有上限的,這種情況下,就需要到達超越者領域的人,或者說……”

他看了一眼夏莉道“就像我們這樣混血的人。”

“沒錯,看來一哥你也知道我們的身世了啊,我也是和老爹融為一體之後才知道我們居然是死神和滅卻師的後代,只不過一哥你很好運的將母親的虛也繼承過去了。”

“但是,沒有虛的我們,因為有著死神與滅卻師的血,天生的上限也比一般的死神要強得多,所以儘管我和遊子本身靈力很虛弱,但也能容納不下於老爹的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