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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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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場景太過於讓人難以置信,東與南無措地站在那兒,木愣愣看著仍舊保持坐姿的格溫多琳屍身,完全無法做出反應。

格溫多琳是位三階大戰士,個人武力在辛克萊營地三千強者中也能排到前一百,這是讓她頗為驕傲、也經常掛在嘴邊吹噓的事;而現在,她坐在自己的房間裡、在被艾米麗長|槍包下的、上下左右的房間都住著自己團員的地方,被人奪走了性命。

“……天父在上……”東先反應過來,他猛眨了幾下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眼花,低聲喘息著慢慢走過去,哆嗦著伸出手在格溫多琳鼻息下一探,隨即閃電般收回。

“她死了……南……她死了。”東有些茫然地半側著身,對僵硬在門前的弟弟喃聲說道;他對這位女士談不上有好感,但這畢竟是……活生生的人命啊!十個小時前他們還坐在一塊兒飲酒談天!

南的面色蒼白得有些駭人,“怎麼可能……”他低聲呢喃了一句,腦中一片混亂——這位女士有多麼強悍,他要比東體會更深;強壯有力的手臂、看似平常實質上迅猛如風的動作、高階強者特有的精悍氣勢……這樣的人物,居然會……被殺?!

他們兄弟並非沒有見過死人,但實在很難將這樣一位女士與死亡結合到一塊兒……挪動腳步走到東所站位置的另一邊,南低下頭盯著雙目已經失去神采的格溫多琳看了好一會,將手伸向她的脖頸上按了按……

“啊!”

短促的、變了調的一聲尖叫,消失了一天的韋伯站在房門口,頗有些英俊的面孔因過度驚駭而有些猙獰;託萊兄弟沒注意到他是什麼時候來的,但顯然這個傢伙被房間中的場景嚇壞了,眼神都有些不對勁——

往日見了格溫多琳總會調侃地戲稱她為“多琳大嬸”的韋伯,雙目發直地盯著格溫多琳失去血色的臉,眼眶中漸漸浮現血絲;他僵硬地、一點一點地挪動目光,看了東一眼,又轉向南,視線黏在南提著的那把滴血的長劍上,勃然變色,發出一聲憤怒到了極致的、飽含恨意與殺氣的嘶吼,“納命來!!”

“等等——”

東還來不及制止,這個雙刀鬥士就像瘋了一般抽出腰間兵刃、猛劈向南;仍處於恍惚狀態的南沒有及時作出反應,直到雙刀快要降落到頭上時才下意識地橫起手中滴血長劍;刺耳的金鐵交鳴之聲後緊接著“轟!”地一聲,南被韋伯撞飛出去,重重砸在牆壁上。

“怎麼了?”

“什麼事?”

艾米麗長|槍的團員紛紛走出房間,匯聚到走廊,格溫多琳房間裡的場景讓她們不住發出驚叫聲,這些女士們一邊哭叫一邊撲向她的屍身。

“等等、別動她!”

東阻止不了韋伯,返身回來攔住女士們,“別動她、別破壞現場!她是被殺害的!”

“誰、誰殺了大姐!”被東攔住的女傭兵恨極大叫。

“我叫東·託萊,我和我弟弟是颶風女士的追隨者,我們兄弟是格溫多琳女士的朋友!你們昨天見過我們!”東明白這種時候要求死者親友冷靜是不太可能的,只能先抬出颶風女士的身份來壓人,而後大聲表明他的來歷,“我做過戒衛隊總長、解決過許多案件!我們兄弟會抓出殺害格溫多琳女士的兇手!”

東的表態讓女傭兵們稍稍定神了少許,總算沒再拼命往前衝;東知道這種時候必須先控制場面,指向混戰中的韋伯和南衝她們叫到,“韋伯誤會了我的弟弟,女士們,請幫忙讓他冷靜下來,我們兄弟不可能是殺害格溫多琳女士的兇手!”

託萊兄弟確實沒有必要、跟壓根就跟格溫多琳沒有任何利益上的糾葛,這種事兒點明了以後是很淺顯的事。連託萊兄弟乍然看見格溫多琳女士的屍首都陷入了短暫迷茫狀態,何況是與格溫多琳相熟的女傭兵們?人在忽逢變故的時候會因過度震驚、悲慟而失控,但同時也比平時更容易受到他人影響;東看似底氣十足的喊話、毫不遲疑的態度,一時間竟驅動了桀驁不馴的女傭兵們,她們一擁而上,按住了發狂的韋伯,把南解救出來。

“放開我!安娜、茱莉婭……你們在幹什麼?”韋伯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靜,被按在地上了仍舊梗著脖子大喊大叫;東扶起弟弟,南狼狽抹了一把汗,顧不上發洩被人誤會的惱火,手上聖光閃爍,釋放出聖光迴響。

聖光之力在南身前形成豎立的圓環,並漸漸暈開;被淡淡光環掃過的眾人皆精神一振,躁動的精神狀態稍稍穩定。

“你誤會了,韋伯先生。這把劍是我們在走廊上發現的,我沒有傷害格溫多琳女士的理由。”南自己也冷靜了些,喘息著對韋伯以及女士們解釋,“我是一名神聖騎士,以騎士的榮譽起誓,我會竭盡全力抓捕殺害格溫多琳女士的兇手……我想你們也跟我一樣因格溫多琳女士的遭遇而悲慟、憤怒,希望我們可以攜手合作。”

韋伯狠狠瞪著南,又稍稍偏過頭看向格溫多琳;初來乍到的託萊兄弟確實沒有殺害格溫多琳的理由,他們這對出身神聖騎士、武技上並不出色的兄弟即使聯手也不是格溫多琳這種大戰士的對手;韋伯眼中的憤恨漸漸化為痛苦,緊咬著嘴唇閉目不語。

按住韋伯的女傭兵們鬆開了手站起身,一位昨天見過託萊兄弟的女行者雙手掩面,猛彎下腰後站直,手指偷偷擦掉眼角的淚水,眼神堅定地看向南,“……請幫助我們,神聖騎士。”

“……願天父護佑。”南將手按在胸前,向女士們微微躬身。

託萊兄弟開始搜尋勘查現場,女行者打起精神讓大夥兒退到走廊外把場地讓給他們;韋伯不願意讓格溫多琳離開他的視線,站到牆邊抱胸而立;女傭兵們看了看他,沒有去勸,艾米麗長|槍與紅色知更鳥多年糾纏下來,內部的成員們早就或多或少知道了兩位團長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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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副團長的女行者茱莉婭指派幾人去召集沒來的團員,沒多久後剩下的團員陸續趕來,走廊上漸漸響起哭聲;外人眼中的格溫多琳有著這樣那樣的毛病,但對於這個傭兵團的團員來說,她是最大的庇佑提供者、是給所有人提供所歸之處的大姐,是她們密不可分的家人……

“不……不可能!”與凱麗前後腳趕到的埃林娜聽到剛發生的事兒,整個人都懵神了,連聲大叫著要往房間裡闖;茱莉婭與凱麗合力抱住她,費了不少勁兒才讓這頭母豹子冷靜下來。

走廊上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讓房間中的氣氛更為壓抑,韋伯已經不能保持站立,抱著頭蹲到了地上。託萊兄弟互相對視,都覺得挺不是滋味……受害者是熟識的人,這種感覺非常之糟糕。

“是這個吧。”東蹲到格溫多琳坐著的椅子後方,用手指輕輕摸過上面的劍痕。

南把撿到的滴血長劍對比了一下椅背上的痕跡,點了點頭。

將團員們請進來,南讓她們看椅背後面的痕跡,“劍是從這兒刺進去的,透過椅背、直接穿過格溫多琳的心臟,一擊斃命。”

茱莉婭臉色微變,“隔著椅背命中心臟……還是在大姐並未察覺的情況下?辛克萊有幾個人能做到?”

南與東對視一眼,有些難以啟齒,“……即使武技高超,想要偷襲格溫多琳女士也是件很難的事兒;首先,若是發生了打鬥,必然會驚動你們和隔壁的鄰居、附近的強者們……我們認為,動手的人或許在武力上並不一定有多麼高強……而是,是與格溫多琳女士相熟……且關係不菲的人下的手。”

“什麼?!”茱莉婭與另幾名團員都是一驚,蹲在牆角的韋伯也看了過來,目光兇厲。

“這棟小樓外牆是磚石結構,內部的牆板、地板、包括傢俱,大多由竹子編制。”南說道,並踩了踩腳下的竹板,“男性不必說,比如茱莉婭女士你,體重不到百斤的瘦小女性踩在房間地板上都有吱呀聲響,再加上毫髮無損的門窗……兇手潛入作案、並在不被格溫多琳女士發現的情況下繞到她身後的可能性太低,頂尖的刺客都難以做到這一點。而且……即使是頂尖刺客的暗殺,也絕不可能選擇在四面環繞強者的情況下動手,當格溫多琳女士出行的時候,機會比在她本人的住所裡大得多。”

“那到底是誰對大姐下的手?”一名團員急切地問道,茱莉婭稍稍制止她,“冷靜點,親愛的,聽託萊先生說完。”

南衝茱莉婭點點頭,繼續說道,“格溫多琳女士穿著睡衣、披著家居外袍,茶几上的杯子有兩個,她面前的這個有喝了一半的茶水……我們猜測,兇手應當是在今早……我們來之前一個小時左右光明正大地上門拜訪,格溫多琳女士為對方開了門、並給對方準備了茶水。”

茱莉婭眼神一動,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她的表情在瞬間變得極為可怕,以一種難言的恐怖、仇恨,逼視牆角的韋伯;而韋伯也緩緩地站起了身,神色中滿是迷惘。

“應該不是韋伯先生。”南趕緊在事兒變得不可控制前出聲,“看椅背後的劍痕,劍是以水平角度刺入的,沒有用鬥氣——用了的話格溫多琳女士就會察覺了——這把劍只是普通的長劍,本身並無任何出色之處;椅背與後面牆壁的間隔也不足以擺出太大的動作……”繞著格溫多琳坐著的椅子踱步,南以手比劃椅背與牆壁的距離,“兇手一邊與格溫多琳女士談話,一邊故作無意地慢慢走到格溫多琳女士身後;格溫多琳女士的腦袋下垂的角度很自然,也就是說,直到兇手暴起出手,格溫多琳都沒有產生防備、沒有意識到危險、扭頭去看身後——而使用這種普通的長劍、靠腕力從這個角度發力的話,兇手的手臂自然舉起的情況下腕部應該與劍痕高度接近,也就是說,兇手身高應該在一米七以下、一米五以上;韋伯先生比我們兄弟矮一些,大約也有一米八,他出手的話,椅背上的劍痕應該是從上而下。”

東補充,“劍術高手或許在半蹲情況下也能出劍如此乾脆利落……但這把兇器的長度超過一米,椅背與牆壁間的空間沒有這麼大的騰挪餘地。”

茱莉婭兇惡的表情緩和下來。

“這樣的話不就等於什麼都沒發現嗎?個頭不算太高、懂得一定劍術、與大姐關係好的傢伙……怎麼數得清?”一直沉悶不語的埃林娜忍不住說道。

“呃……”託萊兄弟對視了一眼,雙雙蠕動了下嘴唇,但是沒有出聲;若受害的人是陌生人,他們或許可以直言,但是……

“我來說吧。”韋伯突兀地出聲了,“你們是想說……對多琳下手的人有可能是她的團員,是吧?”

“什麼?!”

女傭兵們頓時就炸了,七嘴八舌地嚷嚷起來,南連忙抬起手讓大夥兒安靜,“冷靜、冷靜,請大家聽我說——只是有這個可能而已。”

“請你們直說吧,託萊先生,你不是說要幫助我們嗎?”茱莉婭低吼著叫道,看似冷靜下來的她其實是最激動的一個,拳頭鬆開了又握緊、雙臂微微顫抖,眼中血絲紅得滲人。

“……我們來的時候,踏上二樓一眼就看見了走道上的滴血長劍。”南嘆息了一聲,把他們兄弟的結論說了出來,“地上有一把滴血的劍、而格溫多琳女士的房間……房門大開。任何走上樓來的人看見了劍,都會撿起來看一看,然後跑去格溫多琳的房間看看是怎麼回事……”

“就像韋伯先生看到我弟弟拿著劍站在房間裡就想要殺了他一樣……這是很明顯的栽贓。”東接過話,“但是這個局明顯不是針對我們兄弟,首先椅背後的劍痕就與我們的身高嚴重不符,且我們兄弟也不符合‘格溫多琳女士會穿著睡衣接待的客人’這一型別……我們猜想,佈局的人或許並沒有想到我們兄弟會忽然來訪,畢竟原本我們是跟格溫多琳女士約好了午後來的。”

南再度嘆息一聲,“所以,這個局針對的人是:會在今天早上、在大部分人沒有起床前到格溫多琳女士的房間找她……身高低於一米七的人。”

超過半數的團員面色劇變,十幾雙目光齊刷刷看向埃林娜——

託萊兄弟交換一個明悟的眼神,南繼續說道,“看來你們知道這個應該被栽贓的人是誰……埃林娜女士,你昨夜並沒有住在這棟小樓裡、或者說早上你因什麼理由而離開,並且在之後會回來見格溫多琳女士,不少人都知道這一點?”

埃林娜徹底地傻眼了,瞠目結舌了半天,才發出貓叫一般輕微的聲音,“怎、怎麼會……?我、我……我?!因為我、大姐才被……?”

“不是的,女士。”南連忙說道,“並不是你的錯。只是動手的人想要一次性除掉格溫多琳女士跟你,與你沒有關係。”

“啊——!啊!!”埃林娜發出讓人揪心的、沉悶的哭嚎聲,嬌小的身軀搖搖欲墜。凱麗伸手抱住她,沉默了半響後悶聲道,“大姐昨天讓埃林娜早上去一趟獵人協會……這事兒我們都知道。”

一時間,沒有人出聲,只有粗重的呼吸聲與隱隱約約的低泣在房間中迴盪。女傭兵們盡皆低著頭,沒有人去看同伴……要懷疑同伴是件讓人痛苦的事,她們現在的心情可想而知。

空氣中的壓抑讓人難受,南艱難地出聲打破寧靜,“……那麼,埃林娜女士在更早之前離開……兇手趁虛而入……埃林娜女士回來時被什麼事兒絆住,結果我們兄弟貿貿然闖了進來……嗯?不對!”藍色瞳孔中閃過一絲光亮,南目光一凝,緊緊盯到埃林娜腰間的佩劍上,忽然大吼出聲,“等等,不是你們內部的人!”

團員們驚詫抬頭,看到的是南凝重的臉色,“女士們,我知道這很冒昧,不過你們作為團員的話,應該知道埃林娜女士真正的職業,對吧?”

茱莉婭先是一愣,而後露出恍然大悟神色;其他的團員也紛紛反應過來,凱麗當即叫道,“對啊,埃林娜戴的一階劍鬥士徽章是大姐弄來的,埃林娜並不是劍鬥士、她也不擅長用劍的!”

託萊兄弟不約而同轉頭去看獨自站在一旁的韋伯,他的神色裡沒有驚訝之色,看來也是知道這一點的——畢竟他與格溫多琳十分親密。

“我記得前天晚上,我和東離開臨時營地的期間並沒有使用過聖光,那麼遇到我們的埃林娜女士為何斷定我們是神聖騎士呢?不同系是無法判定對方的,就像武者不看職業徽章的話弄不明白施法者的體系。”南又急又快地說道,“我們並沒有戴上神聖騎士徽章,埃林娜卻能一眼認出我們;獸人族的她當然不會是神官,那就只能說她明是同樣屬於信奉異教神祗的信徒……埃林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薩滿祭司,是吧?”

“是的!”凱麗替她回答。

“你們內部的人都知道埃林娜的真實身份的話,當然不會在用劍殺害格溫多琳女士之後想到去栽贓埃林娜。”南肯定地說道。薩滿祭司等同於教廷神官,屬於受人尊敬、受團體保護的存在,精神力上有可取之處,但絕不可能會去舞刀弄劍。若非這兒屬於神權籠罩區域,埃林娜也不必偽裝身份。

女傭兵們齊齊松了一口氣,團長遇害本就讓人難受,內部再互相猜疑的話,艾米麗長|槍就得分崩離析了。

“讓我們去找獵人協會協助吧,然後分配人手在夜貓的住客中走訪詢問。”南也感覺心裡稍稍輕鬆了些,“我們來時庭院中的人雖少,但也有一些人在散步、聊天。一一詢問過去的話,或許有人看見過……在我們兄弟之前進入過這棟小樓的人,或者是在這附近出現過的人。”

“又或者,調取庭院中安裝的光影石,檢索今早出現在庭院裡過的人,從中挑選出身材符合、使用劍或者擁有一定劍術、並且與格溫多琳女士相熟……並且也認識埃林娜的傢伙。”東進行補充。

所有人都精神一振,格溫多琳交遊廣闊、朋友非常多,但若是限定了特定條件,也並非不可查到。茱莉婭眼中再次浮現兇厲之色,復仇的怒火讓她振作了起來,她衝託萊兄弟微微頷首,“兩位先生,現在我們可以……看一下大姐了嗎?”

託萊兄弟讓開位置做了個手勢,女傭兵們再也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衝上去圍著格溫多琳的屍身或壓抑或發洩地哭嚎;不到三十名團員的艾米麗長|槍在辛克萊營地混出名堂,格溫多琳居功甚偉,再加上她對團員們的內護、庇佑……失去她不僅僅是失去了首領,更多地是……失去了親密的家人。

南不忍去看她們,別過了頭。東拍拍弟弟的肩膀,也沒有出聲。

韋伯站在人群外,哀傷的眼神無法離開人群中那抹鮮活的、靚麗的金色;他不能像女士們那樣衝動地、毫無顧忌地發洩自己的情緒,只能深深地低下頭,將逝去愛人的痛苦死死地拽在手心裡,暗自落淚。

兩大協會對於發生在自家大本營裡的刺殺時間極為震怒,坐鎮於此的兩位金牌獵人、冒險者協會的分會長得知訊息後第一時間趕到,對艾米麗長|槍與託萊兄弟提出的協作申請無一不允。格溫多琳的朋友們知道了這個訊息後更是震驚,一早上的功夫足足有上百位不同種族的各職業強者前來探望、哀弔,並紛紛表示一定要抓到那個卑鄙無恥的混蛋——託萊兄弟與女傭兵們一起接待了這些人,觀察了半早上後,他們失望地發現想要從這些人人找出嫌疑人是很困難的事;誰都知道格溫多琳交遊廣闊,但當她的朋友們絡繹不絕地接連而來後,他們才真正知道了這四個字的分量。

兩大協會提供的、從幾個方向監控庭院的光影石裡,在託萊兄弟踏入之前出現在附近的人也有好幾十位,這些人大多與格溫多琳有這樣那樣的交情;而讓託萊兄弟頭疼的是,協會對於內部監控的光影石覆蓋並不全面——對於心懷不軌者而言,這個住下了十多個傭兵團、好幾個冒險者小隊的大本營裡不亞於龍潭虎穴,誰能想到居然會發生刺殺事件?

“時光回溯魔法?”

睡到下午才起床的格洛麗亞盤腿坐在自個兒房間起居室的沙發裡,對跑來搬救兵的託萊兄弟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你們幻想小說看多了吧?”格洛麗亞很不客氣地說道,“空間能力是四階以上大魔法師、五階以上的武道強者才能碰觸的領域,時光之力更是非神明不可觸及……你們能對我有信心是很好,但別說咱們艾美卡斯大陸,本界最強也就是幾位半神而已,你們是否仍舊沉於睡夢中沒有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