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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鰲堅強醒了

站在一旁的郎中也看出了異常,從現場的狀況來看,怎麼都像是自己割的。

可問題是本來就高燒不退,眼看著要死了。

幹嘛又要割自己的臉?

看著地上那幾塊肉,郎中胃裡一陣翻滾。

還沒少割。

正發愣見,聽到了衛齊的吩咐。趕緊湊上前去處理鰲拜的新傷口。

雖然看起來很可怕,事實上傷勢倒是真的不太嚴重。郎中給他上了藥,拿出乾淨的棉布包裹了起來,傷口就算處理好了。

這次,傷口,處理的很及時。

“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看著郎中忙完,衛齊衝他問道。

“小的也說不準,一切都要看他的造化了。”

郎中很是無語,還什麼時候醒過來,你應該祈禱他能不能活過來吧。病成這樣還能給自己動刀的還是頭一回見。當自己是關二爺啊!?

衛齊沒說話,默默地走了出去。

第二日,鰲拜削臉的壯舉傳遍了整個赫圖阿拉。

什麼!?

自己來?

威勐啊!

狠起來臉都不要了,無愧女真第一勇士的稱號!

這是所有人聽了這個訊息的第一反應。

連黃臺吉聽了都有些不敢置信,想不到鰲拜能做出如此壯舉。

整個赫圖阿拉都在流傳鰲拜的傳說,但這位威勐先生卻一直處於昏迷狀態。

一天、兩天、三天,鰲拜除了能無意識地吞嚥一些水之外,基本上沒吃任何東西。

體溫也是起起伏伏,連郎中都有些感慨。

命真大,這都死不了。娘的,老天不開眼。

這郎中是個遼人,前幾天因為處理傷口的時候弄疼了鰲拜,被他揍了一頓,此刻巴不得他早點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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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床上躺著的鰲拜動了動。

“水...”

郎中見狀,走到跟前摸了摸鰲拜的腦門,涼涼的。

得!

老天開眼了,不過開錯了。竟然真讓他狗日的熬過來了。

“你去通知大人們去吧,想來應該是無礙了。”郎中悶悶地對下人說道。

等衛齊到來的時候,鰲拜已經有了甦醒的跡象。

衛齊走上前,輕輕喚了兩聲,鰲拜慢慢睜開了眼睛。

“阿瑪,水...“

“有有,來喝吧。”衛齊驚喜地從下人手中接過碗,用勺子舀了一勺送到了鰲拜的嘴邊。

鰲拜不死,以大汗對他的重視,家族的地位依然可以高高在上。

黃臺吉知道鰲拜醒了後,第一時間過來探望了他。

“你為何要自己割自己的臉?這是從哪學來的醫術嗎?”

“不是,郎中不是說因為傷口發炎了我才發燒嗎。我想著,要是把發炎的傷口割掉了不就不發燒了嗎?我不想死,我還想繼續跟隨大汗征戰。”

黃臺吉聽了是又好笑又感動。這鰲拜也算是福大命大,竟然誤打誤撞地活了過來。想到他對自己的一片忠心,黃臺吉內心有些被觸動。

“好好修養,過些日子,等你好了,咱們就出征。讓你殺個痛快!”

“是!大汗!”

鰲拜的聲音大了些,言語中帶著欣喜。

赫圖阿拉發生的一切,朱可貞等人自然是不知道。他向朱由檢稟報了戰況,得到了朱由檢的嘉獎。

對於朱可貞能取得這樣的勝利,朱由檢毫不意外。

首先,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只不過這次殲敵的人數多了些。

再者來說,現在的遼寧軍隊幾乎沒有老弱病殘,士兵糧餉充足且及時,訓練也得法。雖然只有六萬多人,但戰鬥力卻相較原來有了極大的提升。

朱可貞曾多次向朱由檢申請征討建奴,都被朱由檢拒絕了。收復遼東到現在不過一年多,無論是遷移過去的農民還是剛建立的鋼廠,都才剛剛步入正軌。現在最需要的是穩定,換句話說,百姓只有生活安穩了才會飽暖思**,繼而增加人口數量。

至於京營的先進裝備,朱由檢一直沒往遼東發放,說白了就是對那些軍閥勢力不信任。就拿現在的祖大壽來說,誰知道這傢伙擁有一支萬人米涅步槍的軍隊後會不會出什麼亂子?

要麼有更先進的武器,要麼就完全掌握軍隊。

不然這些東西流出去,只會變成禍端。

不過好在由於鋼鐵的質量和產量都有很大的提高,所以遼東的部隊全部換裝了滑膛燧發槍,已經有了很大的提升了。

畢懋康和孫元化也沒停止研發的腳步,不斷嘗試著威力更大、操作更方便的熱武器。

七月二十

朱由檢收到了周奎從臺灣傳回來的奏疏。

事情是這樣的。

周奎自從到了臺灣竹塹以來,可謂是吃盡了沒吃過的苦。他本就對這裡的生活沒抱希望,但現實是更令他失望!

想著就算不繁華,自己帶著一群美嬌娘,在溫暖陽光的照射下,聽著海浪的激盪出的美妙音符,踩在潔白的沙灘上嬉戲。

想來也別有一番風味。

可事實是,陽光有,海浪有,沙灘也有。

但陽光會被烏雲遮蓋,海浪會變成波濤。沙灘上要修建鹽池。美好的感覺立刻消失殆盡。但無論生活怎麼樣,活還是要幹的。在朱由檢的指揮下,他不斷招募工人,全力修建鹽場。亞熱帶氣候熱辣的陽光讓曬鹽變得無比簡單。

一石石的鹽被曬了出來,運往臺灣各處的鹽鋪銷售。說是鹽鋪,實際上都是施邦耀給他安排的銷售點。周奎的廠家直銷,一下讓島上的食鹽價格跌落下來。

不到兩三個月時間,忙碌的周奎已經被曬黑了一大圈,活脫脫的像個原住民。

這天,周奎迎來了一位客人。

蕭全的管家蕭五。

“國丈爺,你瘦了,看著疲憊啊。”蕭全一見周奎此時的樣子,簡直要認不出來了。

“別提了。來來來,先吃個菠蘿。甜的很。”說著,從桌子上拿出一個菠蘿扔到蕭五懷裡。

蕭五沒吃,不知道怎麼吃。

“你來幹什麼?”

“國丈爺真是貴人多忘事,您不是跟老爺商議好了在臺灣和遼寧兩地販鹽麼?”蕭五笑眯眯地說。

“這事兒啊!我當然記得。你來的路上看了沒有?”

“看人啊!”

“什麼人。”

“活人。”

“這個肯定看了。”

“多嗎?”

“不多。”

“你看我這鹽場大嗎?”

“大。”

“你看那邊堆的是什麼?”

“鹽?”

“正是!島上就這麼點兒人,我曬出來的都賣不完,你們來這開店賣給誰去?”

蕭五愣了愣,好像是這麼回事。

說起來好像是這麼回事兒,但實際上卻不是會這麼回事兒。現在島上人不多,不代表以後人不多。必須要早做準備才是。不然等將來人多起來的時候,拿什麼與別人競爭?

“國丈爺,您看這樣行不行。來的時候我們老爺說了,先把店鋪開起來。賣不賣的出去不要緊,所需要的鹽全部從國姓爺這進貨,權當是支援國丈爺的生意了。

娘的,說得比唱的好聽,不就是想搶市場麼?

“行啊,沒問題。回頭我派人跟你一起到各地看看,我有店的地方你都可以開。”

店你隨便開,賣出去算我輸。

“國丈爺真是信人。明日出發?”

“急什麼?咱先說說這個事兒。”說著,伸出手指向了堆成大堆的鹽山。

“國丈爺這是何意?”蕭五疑惑地問道。

“太多了,賣不出去了。你拉走吧。”

“這,國丈爺,此事我做不了主啊。”

“你做的了主,以你們鹽價成本的九成賣給你們。”

“這,從這到內陸路途遙遠,划不來啊。”

“八成。”

“這,過往的船隻每年都要向鄭總兵繳納過海費,這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啊。”

“七成,鄭總兵那的錢我出。再不願意就滾蛋!”周奎咬了咬牙。

“我立刻派人向老爺彙報此事。”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這些日子,周奎已經發現了。這裡的鹽池出鹽率特別的高,氣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規模化生產降低了成本。漫長的海岸線,他想怎麼建怎麼建。再加上水泥鹽池的高效率,讓出鹽的成本基本上只有內地鹽場的六七成。

再說了,這東西除了前期建造鹽池和工人的工錢外,別的哪有什麼成本?別說七成,只要蕭五不鬆口,六成都行。

陛下不是說了麼,這就搶佔源頭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