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以後,張平再次恢復了往日的生活節奏,再次變得特立獨行起來。
向麗麗倒是好幾次想要找張平,可張平似乎什麼都沒注意到,該去圖書館就去圖書館,下午放學立馬回宿舍放下課本就直接出門。
她還悄悄跟過兩次,的確看到張平是被一輛轎車接走了,心裡也是不由的狐疑起來。
此前張平跟他說自己是開廠子做生意的,她並不太相信,可這麼忙碌,似乎的確不像是一個普通學生應該有的情況。
就算張平是家裡的事情,可哪有三天兩頭都這麼忙的。
不由得他對張平此前說過的話有些相信了。
一下子,她忽然就有些自卑起來。
他只是一個小幹部家庭的姑娘,而且家裡對她也不是太過在意,也就是她現在靠上了重點大學才讓家裡對她另眼相待了。
可這一切,真能配得上張平這個企業老闆的身份嗎?
她畢竟是出身小幹部家庭,對於社會上的資訊瞭解相比一些普通人還是要多很多的,知道如今民營企業發展勢頭很猛,很多民營企業老闆都非常有錢,除了名聲沒那麼好聽之外,身份、地位、財富,在各自的地方上都很有勢力的。
如果張平說的一切是真的,真的是那個女人衣櫥的老闆,那……
她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能搞出那麼大的活動的企業,實力肯定小不了。
他如今唯獨存疑的就是這女人衣櫥應該是張平家裡開的企業,而不是張平自己,畢竟張平年紀太小了,她很難相信這是張平個人的企業。
從驪山回來之後的好幾天,向麗麗從興奮到黯然,心情就跟過山車一般起伏不定。
但因為她一向都面上比較清冷,倒是沒讓人太懷疑什麼。
不過有一點不太正常,就是同宿舍的人發現她現在時不時就會開始發呆,而且動不動就很長時間,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張平依舊在學校忙碌,他倒是沒忘記跟班主任陳洪生的約定,在星期三下午,他就打電話給姜毅,讓他在東亞飯店定了一桌普通酒宴。
等到下午下課,張平直接走進了陳洪生的辦公室。
“陳老師,今晚有空沒?沒事的話我們聊聊!”
對於陳洪生,他很淡然,完全沒有正常學生對於老師的那種敬畏感。
陳洪生還以為張平忘記這件事了,沒想到會真的來請他。
“哦,那行,今晚我正好沒事。
我請你吧,也不用走遠,就門口的小飯館吧!”
陳洪生雖然是大學老師,可如今的工資就那麼一點,他也不是一個人過日子,還是要省著花的。
張平笑道:“那裡每天都有學生去吃飯,干擾太多。
我已經在東亞飯店定了一桌,要是沒事的話,咱們這就走吧,我的車就在校門口等著!”
陳洪生心裡嘆息,這就是差距。
有一個這麼豪橫的學生,的確讓老師很挫敗的。
“那……好吧,我就恭敬不容從命了!”
陳洪生對於張平也沒有絲毫的俯視感,完全是平等對待。
張平點點頭,伸出一隻手道:“陳老師,請!”
兩人步行走向校門,而此刻向麗麗正準備找張平聊聊,可看到這個情況,只能默默的看著他們走遠。
而在另外一邊,潘清玲也看到了張平,本想上前找張平搭訕,可看到有老師跟在身邊,也只能在一棵樹下停住腳步,目送兩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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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二女的視線就碰撞在了一起。
潘清玲倒是有種愈挫愈勇的樣子,她怕張平,可不怕向麗麗,直接迎了過去。
“你喜歡他,對嗎?”
潘清玲首先開口。
向麗麗冷冷的看著她道:“潘清玲,對吧,你問這句話就有些多餘了。
我是不是喜歡他跟你有什麼關係?”
潘清玲冷笑道:“就你啊,雖然模樣不錯,可我敢說,你沒什麼希望的。
張平這種紈絝子弟,最多就是找人玩玩而已,你可不要抱太大希望。”
向麗麗頓時嗤笑道:“這麼說,你就是想著被人家玩弄了?”
不過她並不擅長跟人爭風吃醋,這讓她有種羞恥感。
此刻臉上有些脹紅。
可這句話的殺傷力還是很大的,這個時代下,幾乎就等於說罵她是破鞋了。
潘清玲頓時柳眉倒豎道:“臭丫頭,我告訴你,你最好離他遠點,他遲早是我的。”
向麗麗輕哼了一聲道:“你說是你是就是你的?一個大活人並不是你一句話說是你的就成了你的私人物品的。
張平對你可沒什麼好感,你還是不要再這裡發春了。
另外,我告訴你一件事,他已經是我物件了,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騷擾他了!”
說完,向麗麗轉身就走。
這是她唯獨一次說出這樣的話,感覺讓她都變得不要臉了一樣。
總之很丟臉。
她不想再跟這個女人有什麼交流了。
潘清玲頓時有些發愣。
她一下子想起了那天在驪山時看到張平主動拉著這個女人的手離開的情景,臉色一下子變得很是難看。
就因為上次被張平呵斥了幾句,她覺得生氣許久沒有主動找機會,竟然就讓人捷足先登了,她覺得很憤怒,好像一座金山被人從自己面前搶走了一樣。
她看著向麗麗走遠,目光開始變得陰狠起來。
她一定要做點事情,就算自己暫時得不到張平,也不能讓其他人佔據。
必須!
東亞飯店二樓一間小包廂裡。
張平和陳洪生相對而坐。
隨著一道道精美的飯菜送上來,陳洪生徹底感覺到了憋屈。
他覺得張平是在給自己示威,金錢的實力!
張平笑著道:“陳老師,承蒙關照,一直沒有表示過,這次就當是感謝一些你的教導之恩吧!”
陳洪生微微笑了一下道:“張總太謙虛了。
其實以你的能力,上不上這個學都沒什麼關係。
至於教導之恩,別人或許可以這麼說,但你完全不必。”
張平聞言輕笑道:“哈哈,陳老師客氣了,先不說這些客套話了,先吃菜吧,咱們邊吃邊聊!”
隨即給兩人倒上一杯酒,喝完就吃菜。
反正人都坐在這裡了,談事情也不急於一時。
兩人都沉得住氣,慢條斯理的吃了足足半個多小時,陳洪生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放下筷子說道:“張總,想必你又不少問題詢問我,今晚你可以直接問,能回答的我會如實相告。”
張平點點頭,馬上就問道:“那陳老師能先說說為什麼當初非要我做班長嗎?”
陳洪生沒想到張平第一個問題是這個。
“這個啊,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有人希望你能專心一些,這四年裡專心學業。”
張平盯著他的眼睛問道:“就這麼簡單?”
陳洪生目光微微閃躲,他感覺張平的目光太犀利了,讓他懼怕。
他真想不明白張平小小年紀怎麼會有這種目光的,這是經歷了什麼事情才能鍛鍊出來的。
可他從瞭解到的張平生平來看,怎麼也看不出有這樣的事情。
張平頓時失笑:“看來陳老師還是不願意說實話啊。
算了,不說也無所謂,世上的事情並非什麼都要弄清楚的。
那陳老師能說說讓你這麼做的人是誰嗎?”
陳洪生再次沉默起來。
張平往後一靠,自顧自點上一支煙,攤攤手道:“陳老師,你這就有些打自己臉了,剛剛不是還說能說的都會說嗎?
現在我就問了兩個問題,你都不肯回答,那我就好奇你能告訴我什麼東西?”
短暫的交鋒,陳洪生立刻意識到張瓶子真的很難對付,難怪那一位一直要求他以懷柔的方式接近張平,不要引起張平太大的反感。
他沉吟了片刻道:“張平,我能告訴你的東西不多,但有一點可以明確告訴你。
有大人物看上你了,若是你能聽從安排,你將來的路會非常順利。
別人需要費盡千辛萬苦得到的機會,你直接就能拿到!”
張平不屑的問道:“那我要付出的東西呢?只怕不小吧?
我年齡不大,但我懂一個道理,任何人想要得到一些東西,那願意付出的代價一定比付出的代價小。
對方能給我這麼多,那他要得到的東西我真想不出來會是什麼?
不會是要我整個人一輩子供人驅使吧?”
聽聞這句話,陳洪生的瞳孔瞬間就是猛然一縮。
張平這話語太犀利了,一語中的。
雖然那一位沒直接說這話,可他的感覺就是這個意思。
沒想到張平竟然直接說了出來,他有些想不通,這小子腦袋裡到底是怎麼長的?
“張平,你不要亂想,具體為什麼,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我也就是個傳話的,告訴你的不多!”
張平搖搖頭:“陳老師,你讓我很失望啊。
你也算是知識分子了,你應該知道歷史上的五四運動吧?那些青年,何等的豪邁,一腔熱血,只求為國家貢獻自己的力量。
傲然正氣,浩蕩人間。
他們鐵骨錚錚,不卑不亢,不對權貴低頭彎腰,阿諛奉承。
你也算是高階知識分子中的一員了,我想問一句,你的風骨呢?”
陳洪生的臉色頓時變的很精彩,一陣白一陣紅的,臉上閃現羞惱之色。
“張平,我們今天可不是談這個的!”
張平卻是淡笑道:“說的沒錯,可我想談的你不願意談啊。
你倒是說說看,我們今天應該談什麼?”
陳洪生臉色脹紅,他被張平質問的啞口無言。
張平看著陳洪生道:“這樣吧,我另外問你幾個問題,要是你還是不回答,那我也就沒必要再跟你聊了!”
程洪生幾乎被逼到了牆角,只能點點頭:“好,你問吧!”
張平馬上問道:“你結婚了麼?”
陳洪生一愣,這是個什麼鬼問題,不過還是回答道:“結了!”
張平繼續問:“你家裡幾口人?”
“呃……七口!”
“你畢業於那個大學?”
“京都師範大學!”
“你大一班主任姓什麼?”
張平完全就是隨意的提問,想到哪裡聞到哪裡,一點邏輯性都沒有,搞的陳洪生一臉懵逼。
“你到底要問什麼?”陳洪生終於受不了了。
張平馬上問出了一個問題:“讓你接近我的人叫什麼名字?”
“葉……”
陳洪生呆住了,他……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