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終於無盡的黑暗中，李素感受到了光芒，意識開始波動。
嘶！
一清醒，首先倒吸一口冷氣，李素小臉直接就綠了。
好痛！
“天明大師，小和尚醒了！”
“師弟，師弟！”
隨即，吵鬧的聲音響起。
勉強睜開眼睛，卻見玄慈等人守在床前。
不過...，活下來了啊。
吸一口氣，李素想要起身，結果一動全身疼痛更加劇烈，那種感覺如同鋼針穿插著每一根神經一般，匯聚起來的力量瞬間就潰散了開來。
靠...。
怎麼會這麼疼？？？
戰鬥的記憶還是有的，的確拼的有點猛了，可也就是雙手與對方碰撞而已，怎麼過後了全身上下都在疼？
“別動。”
天明和尚的聲音，走過來道。
“即便說防禦住了，你面對可是一名真正的二流級別的高手，金剛不壞神功即便在厲害，你也只是修成了第一關，傷害還是透過反覆堆疊的方式打進了你的身體裡面，這一次可以說很兇險，在晚一點恐怕就不是他死，而是你了。”
李素聞言，倒也不意外，事實上第一刀的時候他就已經見血了，不過還好砍他人並不厲害，只是破了皮。
對上後面那個傢伙的時候，別看李素在和對方硬碰硬，事實上他的攻擊都是橫向的，不是正面硬碰，而是開啟了對方的刀刃，可即便如此雙手依舊承受了很嚴重的傷...。
很突然的，李素一陣痙攣，卻是不顧疼痛的猛然起身，推開一旁的玄慈，下一刻直接嘔吐了起來。
嘔~~~！
很慘烈，明明很痛，但就是忍不住。
殺人，是啊，殺人。
一開始因為緊張自己的生命，因為不想死，他忽略了一切，可當回神過來後，他那裡還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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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吐了個昏天黑地，暗無日月。
哪怕明明知道這只是世界碎片，裡面的人都不是真的，和遊戲裡面的NPC差不多。可那扁掉的頭顱，穿堂而過的利刃，那迸濺的血液，無疑不在告訴他，他殺了人。
那些穿越過去就大殺特殺的傢伙，怎麼做到的？
吐好了好半天，其實也就是一些水，胃早都空了，實在吐不出來，加上身體太過劇痛，李素躺了回去，不停喘息。
看著玄空，天明和尚臉上露出了心疼有欣慰的眼神。
心疼自然是玄空的模樣，本不該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應該承受的重擔。
欣慰則是玄空雖然殺了人，卻不意味著他沒感覺，這很好。三觀正常的人都不會對殺人，或者死人無動於衷。
天明柔聲道：“玄空，你安靜修煉，真氣恢復後，全身性的劇痛就會逐漸消。”
好一會兒，李素冷靜了下來，實在太痛了，噁心感都被壓下去了，忍不住轉動目光，看向天明和尚。
全身性劇痛？幾個意思？
“金剛不壞神功，哪怕只是第一關，都能夠做到正面抵抗刀刃斬擊不被無法破壞，究其根本是兩個理由，一，罡氣附體。二，力道均攤。”
天明和尚道：“當攻擊打中你的時候，力量會均攤到你身體所有的部位，也就是說看似一點承受攻擊，事實上不論斬在你什麼地方，力量都會被均攤到全身。這也是為什麼金剛護體神功一旦修煉成功就會這般強大，即便二流級別的高手使用普通武器也很難斬開的理由。”
好伐，感受著連腳拇指內側都疼得受不了痛楚，李素總算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疼，以及為什麼這些明顯沒和對手碰撞過的位置也能痛。
不過，特麼真不愧是神功級別，所有的打擊都會被全身氣勁均攤？靠，難怪金剛不壞神會那麼變態。
關卡上去了，豈不是說等同於全身都如同拳頭位置一樣？
若是在配合甲子級別的內力，還打個錘子。
幸好，學會這功法的人是自己，若是對上擁有這樣功法的人，那可才真是要胃疼了。
天明和尚起身，直接提起玄慈道：“好了，你們幾個都出去吧，讓玄空好好休息一會兒。”
很快，眾人陸續出去。
被天明和尚提著的玄慈一直到門口，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玄空，下次可不會讓你一個人這樣了。”
李素聞言，嘴角勾了勾，是嗎？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聽著房門關閉的聲音，他緩緩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雖然全身都在劇痛，不過既然還活著，看師傅的表情也比較輕鬆，應該是進入渭州了，也就是說起碼暫時沒什麼危險了。
先恢復真氣，然後想辦法解決掉這渾身的劇痛。
不僅如此，金剛不壞神功第二關也要抓緊了，儘快大成。
這次的事件，真正讓李素頭皮發麻，毛骨悚然。
差點點啊，真的只是差一點點啊。
若是天明和尚把那碗水給喝進肚子裡面，恐怕他李素就真的涼了。
世界碎片裡，一旦被殺，那就真的會死，不開玩笑。
修煉修煉。
李素很快的沉寂了進去，開始默默運轉周天。
變強，快速變強。
深山老林帶上幾十年獲得甲子內力，輕輕鬆鬆出去什麼的，他完全就不去想了，沒機會了，下輩子吧...。
實力，強悍無比的實力，才是在世界碎片裡面活下去最大的本錢。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呼~！
呼吸的聲音...。
帶著點點香味，打在了李素的臉頰上，讓人無比安逸，那香氣怎麼形容呢？彷彿麝香，一點點宛若雲朵在鼻尖化開，每次呼吸都能感受到心神透涼...。
某種藥物嗎？李素有些詫異。
不過當感受到那均勻吐在自己臉龐上，如同有人在近處呼吸一般的氣息後，李素表情不由的僵了起來，緩緩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入眼的是一雙大眼睛兒，俏皮又活潑，喜悅中又混淆著點點的不開心，然後是一張讓人見了就難忘的瓜子臉，此刻還有些肉嘟嘟的，沒有嬌媚，而是可愛。
幾乎都不用去問，也知道它的主人屬於誰。
上清玄女，明鈺瓏。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對方的鼻子距離自己。
有多近呢？
大概李素轉個頭，自己的鼻子應該就能碰到對方鼻子，不是鼻尖。
好近，好近，好近！
李素連忙戰術後仰，隨即立刻被疼得咧嘴呲牙，不過他卻沒敢停下，而是有些驚魂不定的看著眼前這個姑娘。
啥情況？
唐朝還能理解，大宋時期，這種青春少女不應該趨於保守了嗎？
不對，那萬惡的朱理時代還沒到呢..，這個時期的大宋女子性情應該和唐朝時期相當接近，可即便如此，這女孩兒什麼情況？這開放程度太過了吧，即便在現代女性裡，也應該屬於奇葩產物了吧？
“潔潔！”
女孩發出了清脆而明快的笑聲，“小和尚，等你好了之後，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李素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這姑娘在約他嗎？
約一個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