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李先勇的這句玩笑之後車上的氣氛倒是活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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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被古晉招待來上海，李先勇的工作一直可以說都是勤勤懇懇，之前唐高程晉升的時候，他也出了不少力。
只是這個人少言寡語，是個悶葫蘆，不喜歡與人交流。
沒想到內在裡也有這麼歡脫的性格，這個有些出乎眾人的預料。
不過楊浦漓軍情處雖然距離比較遠，可同在上海再遠也沒有遠處多長的距離，很快車就開進了軍情處。
此時何西勁正在自己的辦公室內整理著檔案，這時候一名手下突然敲門而入。
“隊長，古隊長讓你下去一趟！”
聽到這句話，何西勁心中一陣不舒服，怎麼感覺口氣像是在命令自己。
“他讓我下去我就下去嗎？他是我什麼人？”
何西勁的語氣極為不善。
“隊長，你還是下去一趟吧！古隊長他把徐樹益給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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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徐樹益這三個字何西勁差點就跳了起來，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抓到紅黨在學生內部的線人。
可是就這麼被古晉昭抓來了，這也由不得他不惱怒。
“他怎麼敢……”
說完就起身離開辦公桌衝向了樓下。
不過等他真正跑到古晉昭身前的時候，又冷靜了下來，畢竟上次被古晉昭抓住脖子掉了，起來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古隊長，你是什麼意思？抓我的線人幹什麼？”
何西勁強壓下怒火，低聲問道。
這倒不是因為他慫了，而是如果把這事情鬧得太大的話，被軍情處的其他人注意到徐樹益，然後怕是也會給徐樹益的工作帶來些麻煩。
看著徐樹益並沒有帶下車，何西勁還想爭取爭取，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徐樹益放了，還能照樣為自己工作。
“看來他真的是何隊長的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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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晉昭做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著面色不太好看的何西勁，也同樣壓低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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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隊長，不要誤會！昨天我去177師公幹，正好碰上這小子，被177師的人抓住，據抓住他的士兵說，他一直在順著黃浦江向南走，明顯是想離開上海啊！抓住他，我問了一下，他聲稱是你的線人，這不我這就給你帶來了！”
聽到古晉昭的解釋，何西勁先是愣了一下，但隨即臉上的憤怒之色又重新浮現。
“這小子竟然敢逃跑，真是好大的膽子！”
何西勁咬牙切齒的說道。
此時何西勁的幾名手下也跟了上來。
何西勁指著車內的徐樹益對手下吩咐道。
“把這小子給我帶到審訊科，我要讓他見識見識我們的手段，還有誰負責盯著他的，把人也一併給我帶來！”
手下立刻拉開車門，將被綁著的徐樹益拉了下來，何西勁也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在拉下徐樹益的一瞬間，就把他的頭給蒙了起來。
他這個動作讓古晉昭心中瞭然，看來何西勁還是打算繼續利用此人，這番舉動也是為了讓盡少的人看到徐樹益的面容，減少他暴露的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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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何西勁他們遠去的身影，古晉昭關上了剛剛被他們拉開的後車座的門，又走到汽車的主駕駛門邊，開啟了門，對唐高程幾人吩咐到。
“你們先各忙各的去吧！我回家拿些東西！”
幾人立刻點頭，也就結伴走進了辦公樓。
而古晉昭則是上車之後直接將車又開出了軍情處。
徐樹益在何西勁那邊會受到什麼樣的教訓他不管，不過關於徐樹益的情況也要儘快的向組織稟明。
等這個徐樹益被重新放出來的時候，也就是他要付出代價的時候。
古晉昭開車到巷口的時候看了一下之前約定的那面牆上，果然畫了一個差號。
其實不用看，他知道徐樹益根本就沒有遭受過刑，所以按照之前自己給出的方法，根本就不會找到人。
不過這一次古晉昭並沒有驅車前往閘北，而是直接將車開進了法租界自己的房子。
停好車之後，他沿著街道開始尋找，很快就找到了一個頭戴氈帽的擦鞋匠，不過令古晉昭感到驚訝的是對方好像最多十五六的樣子，這真的是組織給自己派來的情報員？年齡也太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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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想之前伍衛東說的，這個同志年齡雖然小，但是已經是多年的老地下了。
抱著懷疑的心情古晉昭走上前去，將鞋踩到了對方的箱子上。
“喂！小孩，把我的鞋擦一擦！”
說著看向了他手邊的一個紙袋，裡面有一堆菸頭，這也就對上了。
“哎，好的！先生你稍等。”
說著，又拿出了工具開始工作起來。
“你倒是勤奮，擦著皮鞋還撿這些菸頭！”
古晉昭貌似無意地說道，但這句話才是重點，從這裡開始是在對暗號。
在民國時代，撿菸頭也確實是一份工作，不過大多是路邊的流浪兒童做的事，當然，窮困潦倒的成年人做也不稀奇。
這個時候的煙草市場剛剛起步，中國能做菸草的公司雖然有不少，但是總體來說還是供不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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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就催生了二手菸製作這個市場，一般來說一些社會底層人員，會滿街尋找二手菸頭，甚至是跟著那些抽菸的大佬，只為了在對方扔掉菸頭的時候能夠順利撿起來。
以此來換一些微薄的收入，在後世的動畫片《三毛流浪記》中，主角三毛就做過這項工作。
可以說這並不是一份體面的工作，但是夠勤快的話也能養活自己，有點類似於後世拾荒者滿街尋找塑料瓶。
“貼補一些家用嗎！我擦皮鞋也不是每時每刻都有活的，有時碰見一些菸頭就順手撿起來唄！”
少年抬頭看了看古晉昭的臉說道。
“可惜我不吸菸啊！不然我的菸頭可以丟給你！”
古晉昭微微一笑，眼睛也直勾勾的跟少年對視。
“客人也可以買包煙給我啊！或者我皮鞋擦得好的話，多給些賞金！”
少年人一臉真誠的模樣。
“你倒是滑頭！放心，鞋擦的好的話賞錢是少不了的！”
說完這句話古晉昭四處看了看，並沒有人在附近，其實這也是他謹慎起見，多此一舉，以他的聽力附近有人的話，他絕對可以聽得到。
“古晉昭！同志，很高興見到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