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芙拉獨身一人回到上條家客廳的時候。
就發現客廳中的氣氛相當沉重,無論是普通人食蜂操祈、上條當麻,或者是魔法師,都保持著沉默。
他們大概意識到芙拉拖著殺人犯火野出去後做了什麼,即便感情上能勉強認同,但理智上卻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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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拉皺了皺眉,忽然用力拍了下手掌,大聲說道:“全部都打起精神來,‘天使墜落’的問題還沒解決,現在一分一秒都十分寶貴,等事情結束後再怎麼發呆都可以。”
這句話如同初春的陽光打破了堅冰冰封的世界,原本僵硬不變的氣氛緩緩紓解開。
“咦?”
眼神四處亂掃的上條偶然間對視野中的某樣東西感到了些許的不對勁。但是上條也不明白那種感覺是什麼。
上條朝著視線的方向也就是自家置物櫃走去。
置物櫃上雜七雜八的東西非常多。經常到海外出差的刀夜,似乎把他從世界各地蒐集來的紀念品都雜亂無章地往這裡擺。
其中唯一一樣並非蒐集品的東西,是一個相框。雖然上條已經失憶,但他似乎是在幼稚園畢業的時候搬進學園都市的,所以照片裡的人應該就是小時候的上條及年輕的雙親。
“這是……”
‘替換’的現象並非只有肉體而已,包含照片也一樣。藍髮耳環能夠非常合身地穿著茵蒂克絲的修道服,也是這個道理。衣服及鞋子的尺寸、指紋及血液等情報、照片或影片等,跟那個人有關的一切都會被替換。
這個相框裡的照片也因天使墜落的關係而變得怪模怪樣。雖然上條因幻想殺手的效果而逃過一劫,照片中的上條依然是自己小時候的模樣,但照片中的母親已經變成了茵蒂克絲,而照片中的父親
照片中的父親......
“等等......”
上條不禁喃喃自語。沿著上條的視線看去的魔法師們也漸漸察覺到一個事實。
刀夜呢?
上條刀夜為什麼沒被替換?就算是魔法師,就算是那些魔法世界的專家,也絕大部分難逃「天使墜落」的魔掌。
“難道......老爸......”
上條不禁脫口而出的這句話,讓神裂皺起了眉頭。
“你說什麼?難道那個人沒有被替換,還是原本的模樣?”
對於神裂的這個問題,上條反而一時間會意不過來。
但是仔細想來,神裂的反問也是合理的,既然‘天使墜落’會替換掉所有照片及紀錄,那就算在替換發生後想要蒐集人物a的資料,也只會蒐集到替換成人物b的資料而已。所以就算上條刀夜的資料沒被替換,神裂等人可能也會認為這應該是已經替換過的另一個人。
這時,站在上條身邊的莎夏冷冷地嘆了一口氣。
“解答一,自己找到答案,鎖定目標,只剩下證明答案的正確性……私人看法一,真是無聊的答案。”
一說完,她便從敞開的窗戶跳到庭院。
“糟糕!”原本靜靜站在門口的芙拉立刻反應過來,衝到窗戶邊,將頭探了出去,可莎夏已經不知蹤影。
“......土御門!”上條深呼吸之後問道:“在這場‘天使墜落’之中,像我這樣沒有受到影響的人,真的那麼稀奇嗎?”
土御門隔著藍色墨鏡盯著照片看,“除了逆天的像師匠這樣的人物,就算像我這樣張設魔法陣,或是像大姊頭這樣剛好在聖喬治大聖堂或是聖米歇爾山修道院的最深處,也沒有辦法完全擺脫‘天使墜落’的影響。好比我雖然知道自己是土御門元春,但在外人眼中我卻是緋聞偶像男星。”
“但是作為一個普通人,上條刀夜卻沒有被替換。在這場人為的‘天使墜落’中,能夠安全擺脫影響的,不得不讓人懷疑他就是始作俑者。”食蜂操祈的語氣十分冷淡,她將從現有的證據推斷而出的殘酷事實直接放在上條的面前。
“可惡......”
上條當麻一點也不想承認。
但是,這已經是唯一的可能性。
“可惡!”
“你還在猶豫什麼,趕緊走了!”從窗戶邊走回來的芙拉強硬地拽住還在發愣的上條的領子,向著走廊的方向拖去,她看了土御門一眼,“接下來的檢查就交給土御門你了。神裂還有操祈趕緊跟上。”
‘天使墜落’是一場大規模的魔法,需要架設結界或魔法陣。既然如此,只要破壞那個魔法陣,就可以阻止‘天使墜落’。可芙拉卻還沒來得及檢查上條的家中是否有魔法陣,就準備離開。
“這裡交給我來檢查吧。阿上你快跟師匠和大姊頭回去保護刀夜先生。”土御門說。
‘保護?’這樣的字眼讓上條感到不解,因而皺起眉頭。
芙拉頭也不回地說:“當麻君還不明白嗎?現在的莎夏十分危險,只想著阻止‘天使墜落’。如果確認刀夜就是犯人,她會毫不留情地發動攻擊。所以我們必須先找到刀夜。”
“可惡......開什麼玩笑......”上條大吼著。
但上條明白,莎夏.克洛伊潔芙絕對不會有絲毫遲疑,她從一開始就是為了這個目的而來的。她原本就打算藉由殺死發動‘天使墜落’的元兇來解決這個問題。
芙拉放開了上條的領子,冷靜地說道:“那就跑起來!土御門,一有任何發現就發郵件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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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拉一行人終於先一步找到了在海灘上的上條刀夜。
神裂按照芙拉的囑咐,半途就離開隊伍,負責起四周的警戒,查詢莎夏的蹤跡。
路上一言不發的上條,看見沙灘上那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毫不猶豫地加快步伐朝著夕陽落下的方向走去。
芙拉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同時伸出左手阻擋下操祈的前進,“等下。”
操祈強烈質疑的視線落在芙拉的臉上,“為什麼要攔著我?”
“你還想找麻煩吧。”再次確認郵箱中沒有新到的郵件,芙拉合上了自己的手機,“但是已經沒有意義了,如果我的猜想沒錯,這僅僅是一件完全偶然發生的事件,它其實完全是起自於善意。”
“善意,什麼意思?”面對芙拉莫名其妙的回答,操祈本來覺得十分心煩,但她偶然瞥見芙拉左手上纏繞的白色紗布,語氣不自覺間有了一絲軟化。
芙拉平淡地說道:“現在的你還不能瞭解。食蜂,你能掌握人心,卻不瞭解人心。”
芙拉不再說話,留下迷惑無解的操祈。
沙灘上,一對靜靜對峙的父子。
一個是對父親介入‘非現實’氣憤不解的兒子,另一個是一心一意想要改變兒子‘不幸’的父親。
在他們兩個之間,不存在外人介入的餘地。
父子倆的對話持續了很久,遲鈍的上條才發現自己的父親根本沒有發現外界的變化,換而言之,他不知道‘天使墜落’。難道說有別的原因?
上條的思緒被突然踏在沙上的腳步聲打斷。
上條拾起了臉。
“……莎夏.克洛伊潔芙!”
她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在這個完全無處藏身的沙灘上,突然站著一名身穿紅色襯衣,外面罩著紅色披風,全身到處都纏著黑色皮帶,脖子上甚至套著項圈的金髮少女。
對於上條的呼喊,莎夏完全沒有回應。
雙方的距離大約一百公尺。上條回想起昨晚遇襲時的狀況,不禁背脊凍結。那麼可怕的火野神作,都被莎夏以壓倒性的實力像趕野貓一樣地趕走。一百公尺的距離,對莎夏來說根本不算距離。
但是上條依然相信大家可以溝通。依然如此相信著。他輕描淡寫地往前踏出一步,擋在刀夜前面,開口說道:“等一下,情況不太對勁。我爸確實是沒有被別人替換,但是他也沒有察覺周圍的人被替換了。這表示他也受了天使墜落的影響。雖然我不知道原因是什麼……”
話還沒說完,上條的喉嚨凍結了。
全身顫抖。
從莎夏那嬌小的身體中,似乎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正在向外噴出。上條的兩隻腳被釘在地面,胃袋感受到沉重壓力,呼吸紊亂,心跳急促,腦袋深處感覺到一陣一陣像火花一般的疼痛感,思考完全停止。
難道莎夏全身的毛細孔都噴出了毒瓦斯?當然不是。莎夏什麼都沒有做。她雖然什麼都沒有做,但光是站在那邊就讓上條的全身動彈不得。
殺氣。
光靠殺氣,就讓上條宛如變成了石頭。
轟然發出的壓迫感傳到上條身上,讓他感覺周圍的重力宛如增加了十倍。
慢慢地,莎夏舉起纖細的手,伸向腰際的皮帶。她抽出了l形釘拔。看著那頑鈍而不銳利的尖端,上條可以感覺到刀夜在背後嚇得忘了呼吸。沒錯,粗劣鈍重的尖端,看起來反而比尖銳的刀子還可怕。
“等一下……莎夏……聽我說!”
上條依然嘗試想要與莎夏溝通,但莎夏完全沒有回應。
ps:本來想合成一章的,想想還是散成兩章k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