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要加入旅團。”
楚謨深吸一口氣,絲毫沒有膽怯地說道。
死寂。
長久的死寂。
空氣中瀰漫著濃厚的焦味,以及一絲菸草味,從廢品堆中傳來的那股惡臭味道反而被蓋去,夜晚的冷風吹拂著楚謨的臉龐。
尼飛彼多愣在原地,她的臉色慘白,完全不能理解楚謨是在整哪一出。
楚謨好不容易才得到進入旅團的機會。
要是就因為她而失去這個機會,那也太愚蠢了,這可是能離開流星街的最佳機會。
搞不好....如果錯失了這個機會,或許楚謨接下來的一輩子,都得交代在這個被垃圾和烏鴉圍繞著的囚籠中了。
“你到底在想什.....”
尼飛彼多正欲說什麼,不過言至一半,就被楚謨給打斷了。
“你先不用說話。”
楚謨眸光堅定,壓低聲音回道。
庫洛洛·魯西魯眸光不帶感情地審視著尼飛彼多,神情若有所思。
飛坦蹙眉,眸光冷冽如刀,他開口說道:
“喂,小鬼.....我們這裡可不是託兒所,添增累贅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我向你們保證,她以後絕對也能成為一名傑出的念能力者。”
楚謨的右臂擋在尼飛彼多的身前,語氣平靜地說道:
“至少,她不會輸給你們。”
楚謨感覺自己的行為,蠢得離譜,衝動得離譜,他現在說出的話,唯一的根據是自己身為穿越者所預知的情報。
尼飛彼多,是未來的貓女的前身。
那麼,她在念能力方面的天賦,絕對不會弱。
但楚謨也知道,他拿不出任何現實依據,畢竟這個時間點的尼飛彼多,還是一個連念都還沒掌握的普通人。
“可是,這個孩子....”小滴頓了一下說道,“連精孔都還沒開啟呢。”
“這不影響什麼。”楚謨強硬地說道:
“相信我,只要她學會了念,絕對可以派上用場,要是不行的話,等到時候再讓她離開也不遲。”
這樣的最壞結果,尼飛彼多也能在旅團待到學會念為止,這樣她就有救了。
拜託了......
給我看見一點希望吧.....
“無理取鬧,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飛坦的臉色越發陰沉:
“團長,要不就算了,你真的要打算讓這兩個小鬼進入旅團?”
信長盯著楚謨那副倔強的樣子,哈哈大笑地說:“有意思,真有意思,團長,我認為可以讓這個小姑娘加入旅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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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依舊保持著沉默,只是靠在牆角,用一張撲克牌掩著嘴唇,眸中掛著一絲微妙的笑意。
庫洛洛沉默了那麼一秒,轉頭看向旅團的這四人說道:
“投票好了,根據投票結果決定是否讓她入團。”
“開什麼玩笑,我不可能會同意。”飛坦冷冷說道。
信長呵笑著說道:“有什麼不好的,我們不都是這樣走過來的,真懷念啊,當年在流星街的那些時間。”
庫洛洛看向一直沒發表態度的小滴和西索,等待著這兩人的發言。
小滴用手指輕抵下巴,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的話,無所謂哦。”
西索把玩著一張撲克牌,他盯著牌面的小丑,隨口附和道:
“我也是,無所謂。”
“那麼,目前就是一票對一票.....”信長撓了撓頭髮,看向庫洛洛說道:
“團長你呢,又是怎麼想的?”
楚謨屏住呼吸,最後的一票,在庫洛洛·魯西魯的手中,結果最終的決定權,還是交代到了庫洛洛的手裡。
“既然這樣,”庫洛洛雙手插在西裝口袋,深邃的雙童注視著楚謨,“團員中發生分歧時,最簡單的規則是......”
小滴像小學生一樣地舉起右手,補充了庫洛洛還沒說完的話:
“是投硬幣。”
信長不屑地說道:“哼,倒也是,老規則了。”
“那就投。”飛坦閉上雙眼。
“真搞不懂,你這傢伙,到底在拽什麼啊?”信長從所穿浴衣的寬大袖子中,取出了一枚泛黃的硬幣,滿臉不爽地問道:
“正面,還是反面?”
“正面。”飛坦冷哼一聲。
“那我就是反面。”信長說道。
楚謨看著這一幕,徹底怔在原地。
投硬幣......
等等,投硬幣?
開什麼玩笑,用這種方式來決定尼飛彼多的生命?
只有50%的機率。
如果硬幣投到了正面,那尼飛彼多就無法加入旅團,這就意味著她的下場是病死在流星街的垃圾場中,逐漸淪為一具無人問津的發臭屍體。
鴉群會啃食她腐臭的軀體,她會被埋葬在垃圾形成的海洋中,逐漸下沉,逐漸被這個世界忘卻,就好像從未存在過。
凌亂的髮絲,遮蔽著楚謨暗紅的雙眼。
他垂死掙扎般,有些無力地說道:
“聽著,她生病了,只有學會念才有可能活下去,也就是只有加入旅團,她才可能活下去.....
在這樣的前提下,靠投硬幣決定一條人命,會不會太隨便了。”
庫洛洛·魯西魯翻動著手中的漆黑書籍,面無表情地回道:
“這就是旅團的規則,如果你想加入,就得學會遵守。”
“就算你這樣長篇大論.....”小滴盯著已經上頭了的信長和飛坦,平靜地說道:
“那兩個人也不會聽你的哦。”
楚謨看向信長,對方已經朝著空中擲出那枚古舊的硬幣了,硬幣的正面是一個騎士人像,反面則沒有任何圖桉,所以鑑定起結果不會有任何難度。
硬幣暴射至最高點,在空中不斷翻轉,以一個緩慢的速度墜落而下。
最終......
落到了信長的手背上。
信長用左手蓋住硬幣,兩秒過後,他緩緩挪開左手,揭曉結果。
楚謨的童孔收縮到極致。
硬幣朝上的那一部分是.....騎士人像。
也就是正面。
信長的打賭輸了。
贏的人是,飛坦。
“切。”信長撇了撇嘴,將硬幣收回浴衣的寬大袖子之中,“那就沒辦法了......”
“哼。”飛坦說道,“除了瑪奇,沒人能在直覺上贏過我。”
小滴插了句嘴:“但是,上次你可是輸給我了哦。”
“那只是意外。”飛坦澹澹回道。
楚謨怔怔地聽著這些人,好像玩鬧一樣的對話。
他們根本不像在決定著一個人的死活,而是....像在說著輕鬆的玩笑。
事實上他早該知道了,幻影旅團的人不可能會在意尼飛彼多的死活。
在流星街,死亡早就已是常態,平常到就像喝茶吃飯一樣的小事。
弱小,就是原罪。
“如你所見。”庫洛洛瞥了一眼楚謨,開口說道:
“硬幣的結果是正面,飛坦贏了,所以.....
這個女孩不能入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