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傳》看片會的後續，程臣雞賊的搞了一個不記名投票買片。
給人一種感覺就是，誰出的價格高誰就能拿下這部片子。
可是，程臣也沒給透露個底，到底多少錢能拿下來。
給高了吧擔心賠本，畢竟價格給的高也就意味著創收指標也要提高。
很簡單的道理，你花了這麼多錢買回來這部劇。
播出的時候總要把買片的錢給賺回來吧。
要不然領導那邊也不好交差啊！
如果給低了，那就更簡單了。
錯過一部有潛力大爆的劇，並且也錯過了後續與程臣合作的機會。
這就是程臣雞賊的第二點，他知道各家衛視心裡的想法。
無非是藉著買片的機會搭上自己之後的新劇。
程臣現在只播出了一部自己出資的劇《仙劍一》以及正在製作的《琅琊榜》。
《仙劍一》珠玉在前，成為年度收視冠軍，並且捧紅一大批演員。
市場給予了高度好評，如今正在製作的《琅琊榜》據說也是大製作。
並且演員陣容不容小覷，根據現在透露出的相關報道以及媒體人的分析。
這部劇的成績肯定不亞於《仙劍一》。
在大家一度看好的時候，結果橫空殺出一部《武林外傳》，全部由程臣自己投資的劇。
並且人家已經製作好，公開賣片了，說明什麼？
程臣肯定看好這部劇啊，他不會自己砸自己的招牌。
《琅琊榜》拍攝在即，如果《武林外傳》真的很差，他根本就不會放出來賣。
畢竟這部片是由他獨家出資，就算撤檔不發，也沒誰能說什麼……
“老徐，你那邊準備好多錢拿下這部劇？透露個底嘛，嘿嘿。”
蜀省臺這次來的是一位辦公室主任，張有本。
前幾年蜀省電視臺派人進京學習進修的時候他跟同樣來進學習的豫省徐民相識。
“哎呀，老張我這邊也是一團亂麻，搞不清楚情況。
這個程臣實在是太精明了，搞得我們現在很被動嘛！”
知道對方是來打探訊息的，現如今大家都是競爭對手。
徐民當然不會透露一絲絲情況。
“我們蜀省臺不打算跟你們摻和咯，一個你們中原大省。
還有浙、蘇兩個富的流油的大省在旁邊虎視眈眈，我們窮鄉僻壤的打不過你們哎。”
張有本在電話裡嘆了口氣，無奈道。
信你個鬼！
徐民暗暗吐槽一句，蜀省是位居偏遠，但要說窮……至少他們蜀省臺肯定是富的。
前幾年蜀省臺不斷調整方向，終於找到了適合自己的發展路線。
而後的幾年裡收視率不斷攀升，隱約已經穩居全國前十，收視率就意味著錢啊！
當然明面功夫還是要做的，徐民故作驚訝道：
“真的假的？不會吧！”
“我兒豁！”
張有本在電話裡方言都說出來了，但徐民依舊不信。
彷彿察覺到了徐民的想法，張有本繼續道：
“你看那部劇，沒有一個知名明星，許多戲服是幾個人一起穿的。
比如郭芙蓉剛剛穿過的衣服，換個鏡頭就到了子俊娘身邊丫鬟的身上。
再換一個鏡頭，又到了另外一個人身上，為了區分頂多就多套一件外套變成內搭。
這搞什麼嘛，還有啊我聽說，他們拍攝的時候，劇組預算比較緊張。
客棧裡那些吃飯的戲份全都是真的，因為擺在桌子上的就是演員們的盒飯。
為了省錢吃飯的戲就在飯點的時候拍，等吃完了就拍完了，盒飯也不用再發了……
聽說這部劇投資一千萬，一千萬居然拍出了八十集！這能拍出什麼優質作品？”
張有本那邊滔滔不絕的說著，把《武林外傳》貶的一文不值。
最終，他總結道：
“這部劇雖然故事情節新穎，但新穎意味著不一定會有人買單。
而且現在都是大製作了，連電影的成本都上億了，再看這部電視劇呢？
反正我們蜀省臺決定退出這次的買片會，我就是跟老徐你發點牢騷。
咱們會後再約，好久不見了，得好好喝兩杯。”
結束了跟張有本的電話，徐民背著手在房間裡踱來踱去。
徐啟明看著徐民欲言又止，剛才徐民打電話的時候並沒有揹著他。
現階段的國產手機嘛，不開外放就能聽得清清楚楚。
如果開外放再放點音樂，直接可以拉著大爺大媽過來跳廣場舞了。
張有本的話徐啟明一字不落的聽著，確實，張有本說的句句在理。
敷衍的服化道！
不一定有人買單的創新！
沒有任何名氣的演員！
劇情雖然有趣，但真的能征服電視機旁邊的那些人麼？
這一刻，徐啟明原本堅定的心也動搖了。
他看著筆記本上寫了又劃，劃了又寫，反覆修改，最終確定25萬一集的數字。
說實話，有點扎眼！
如果賠本的話……
徐民終於停下了腳步，他坐下來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將原本已經確定的好的價錢劃掉，重新寫了個數字。
……
第二天，所有人起了個大早參加票選會。
大部分的人都頂著一雙熊貓眼。
要知道這些可都是上了年紀的部門領導。
體制內的安逸生活已經讓他們很少熬夜。
結果程臣這個不記名的票選，搞得他們大半夜無法入睡。
不斷的跟手下人研究該花多少錢買劇合適。
一邊商量一邊大罵程臣雞賊……
“辛苦各位了，現在我手裡拿的就是這次入選名單。”
程臣穿著一襲休閒裝，整個人神采奕奕，精神頭十足。
看著程臣手裡的檔桉袋，臺下的眾人心裡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決定《武林外傳》歸屬權，就在那個檔桉袋裡！
程臣環視臺下，這次一共參與買片的共有三十多家電視臺。
說實話，這個成績的確有些出乎意料。
不過轉念一想，這部劇絕對配得上這三十家電視臺爭奪。
程臣微微一笑，道：
“也不跟大家兜圈子吊胃口了，我直接宣佈吧，落選電視臺報的價格我就不說了。
但是入選的單位我還是想報一下價格，各位沒問題吧？”
臺下的人都表示沒問題，其實也沒啥不能說的。
畢竟電視劇採購回去之後臺裡也要向社會公示，只要一查就都能知道。
開啟檔桉袋，程臣看了眼裡面的內容，臉色微微一怔，旋即朝眾人道：
“不好意思，出了點小差錯。”
聞言，臺下的人彷彿覺得自己坐上高速小汽車，結果司機來了一個急剎。
你忽悠人呢！
“大家稍安勿躁，之前跟大家說過，一輪放映權肯定只有一家電視臺，這點我可以保證，就是這次的出價嘛……”
“蜀省電視臺和豫省電視臺出價是最高的，而且價格一樣，都是30萬一集！”
聽到程臣的話，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30萬一集！
而且還是兩家電視臺都出了這個價！
媽耶，這兩家電視臺瘋了？！
擱這哄抬……電視劇價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豫省臺的徐民和蜀省臺的張有本。
看不出來啊，這兩家不顯山不露水的，居然敢出這麼高的價格。
其他省份的電視臺一看自家報的價格，那肯定跟這兩家沒法比。
張有本又驚又怒的看向張有本，他沒想到的是。
他那通電話非但沒有打消徐民降低價格的心思，反而讓他有了提價的決心。
注意到張有本的眼神，徐民微微一笑，朝著他做了個口型：
“我兒豁~”
張有本臉色一黑，當然在體制裡面混的人養氣功夫還是到位的。
張有本很快就調整了狀態，當兒子就當兒子嘛。
他早年間在體制裡混，孫子都當過，當兒子又有啥子關係嘛！
徐啟明則是還未從蜀省臺的報價裡走出來。
倒不是驚訝對方的報價這麼高，而是張有本張主任這變臉的功夫真的厲害啊。
昨天晚上還把《武林外傳》貶的一文不值，現在居然出了跟自家一樣高的價格。
可以說是精通蜀省的傳統藝能了！
倘若沒用昨天那通電話，那……後果徐啟明不敢想象。
當然，這也側面說明了他還要加強修煉啊。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敬佩的看了眼徐民。
“咳咳咳，出現了這麼一個尷尬的局面也是我們沒想到的。
總不能讓大家重新投票，那對蜀省臺和豫省臺不公平。
當然也不能讓兩家直接打擂各自出價，價高者得，這不地道啊。”
程臣乾咳了一聲，笑著說道。
臺下人聽到程臣的話，心裡大呼程臣臉皮厚。
地道？你搞這個不記名投價就地道了？
這不放屁嘛！
“所以，咱們直接開始第二輪比對，很簡單，就是看看在版權問題上大家是否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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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臣看了眼檔桉袋裡的內容，繼續道：
“蜀省臺出價30萬一集，買斷版權！”
聽到這裡，大家都無可厚非的笑了笑，30萬一集當然要把版權買斷了。
你80集的電視劇投資才一千萬，如今30萬一集，總價直接來到了兩千四百萬。
直接翻了一倍還多，把版權買斷一點都不過分……
臺下豫省臺的徐民聽到程臣的宣佈，臉上的神情不由得放鬆下來。
注意到徐民的表情變化，張有本一顆心徹底跌入谷底……
“豫省臺出價30萬一集，版權分成！”
“根據咱們之前的約定，《武林外傳》的一輪放映權，歸豫省電視臺所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