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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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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現在的情況由不得我思考這些,但幾乎要麻痺的右腿卻不斷地提醒我剛才那一踢不是幻覺。

趁著那東西-是的,在發現那玩意兒表現出超過我所認知的人類的特徵時,我已經主動將它划進某種變異動物的範疇裡,而不再是熟悉的"人"。

沒有哪個人類的肚子能夠有"看上去柔韌實際上硬到足以媲美鋼板"的特性,就連動物也一樣找不到。

當然,那些除了部分軀體外全都包裹在厚重甲殼裡的動物不算在內。

視線一瞬也不瞬的緊緊盯著那玩意兒,我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在不驚動它的情況下試圖朝反方向退後,直到在自己和它之間拉出一段足夠讓我有足夠反應時間的把握的距離才停下。

為了保險起見,我心裡飛速轉過幾個或許可行的應對方案,並且在思考的同時一併將會用到的東西挪到最方便取用的地方。

可我這邊還沒準備好,那玩意兒就已經成功將臉上的膠帶撓破一個口子,接著彷彿完全感受不到痛楚般,一爪子將膠帶連著一小塊被摳挖下來的臉皮用力扯了下來,濃稠到幾乎發黑的血並不向正常健康的人那樣噴湧而出,反倒是跟地理頻道中看過的岩漿邊緣一樣,緩慢的從傷口處沿著脖頸、肩膀一路往下,甚至在它用力擺動手臂時成塊的往下掉。

不過這還不是最噁心的,真正令我忍不住動了用手雷直接將它轟成渣的念頭的,是當它當著我的面扯掉膠帶後,直接暴露在我眼前的那張嘴彌微夢。

牙齒還是牙齒,舌頭還是舌頭,只不過本來顏色就相當令人惡心反胃的黃板牙,現在直接成了黑紅色,當然,真正的重頭戲是那條只剩下半截,正在它嘴裡宛如阿米巴原蟲般不斷蠕動的舌頭。

只見原本上方如同葡萄泡泡般的顆粒沒了,卻留下一堆大大小小的坑,每一次張嘴就有一大口黑呼呼黏膩膩的膿血從嘴裡噴出來,然後吧嘰一聲重重砸在地上……我可以說我想吐嗎?

用力抿緊嘴壓下滿肚子不斷翻攪的胃酸,反胃的感覺導致我的注意力始終無法集中,就算眼睛死死盯著那玩意兒,也不能改變自己心不在焉的事實。

所以就算明明已經看見那玩意兒咧著血盆大口並且朝著自己直撲而來時,我仍舊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臥槽!

左手在半空中一翻,我反手握住從空間裡取出的鋼管二話不說就往它的腦袋上招呼過去,接著那玩意兒飛了,我的手也殘了-不是實質上真正的斷了,而是我那一棍子砸下去的感覺就跟先前那一腿的感覺一模一樣。

硬,恁特馬的硬!光是那反作用力就震的我虎口發麻,要不是反應夠快連忙加上左手輔助,我絲毫不懷疑飛出去的是鋼管而不是它。

完全不敢再大意的我隨手將那根只這麼敲一下就彎曲成ㄑ字型的鋼管扔回空間裡,這次我可沒蠢到繼續採用近身攻擊的模式繼續玩以卵擊石的遊戲,但遠距攻擊又沒有威力足夠強大到可以穿透鋼板的武器,想要毫髮無傷的擊倒它……貌似只有一個方法。

迅速由上往下將眼前的目標掃過一遍,最後我的視線停留在那張完全不知道遮掩一下,正張的老大發出赫赫聲響的嘴巴。

足夠柔軟,距離生物體最脆弱的大腦最近,同時還有個蠢到將弱點暴露在敵人面前的主人,不拿它當目標實在對不起自己。

我必須承認那玩意的恢復力比起任何一種生物都還來得強悍,按照常理來說,就算剛才那一棍沒把它腦袋開瓢也該讓它暈上好一陣子,但那貨不能用常理推斷,基本上我這兒剛鎖定目標,它就已經重新站穩腳跟,嗷嗷直叫著朝我撲來。

那猙獰模樣居然跟小說裡那些金手指開掛的異化喪屍形象居然不謀而合,該不會先前的v.a.v病毒與寄生蟲只是先驅部隊,為的是成為這種更加令人恐慌的病毒的煙幕彈?

迅速退後並且重新拿出一根鋼管揮開它朝我伸過來的爪子,我腦子裡非常不合時宜的迸出這麼一句話。

……真特麼的想太多,世界玄幻了連人的思想都玄幻了對吧?

低頭閃過它隨手丟過來的樹葉泥土,我抽抽嘴角提醒自己別偏離事實太多,然後再次把手中彎曲的鋼管扔掉換新,繼續跟眼前這已經沒了舌頭,仍要赫赫哈哈低咆的生物糾纏。

你來我往的打了好一會,那生物的動作越來越慢,甚至逐漸開始出現一爪子抓過來卻在半空中就失去力氣,即使我因為反應不及沒閃過也無法造成多大的傷害。

跟一開始一爪子就能夠把我拍飛,甚至在落的後還得滾幾圈才能卸掉那股衝擊力,到後來我能夠輕易就用鋼管架住它的攻擊並且做出反擊動作,腦海中"這怪物=喪屍"的等式也在不知不覺間被抹消。

和小說裡不知疲倦的喪屍相比之下,眼前這個會因為失血過多加上劇烈活動而體力透支的生物更貼近現實,就算長的令人慘不忍睹,依舊讓我有種親切的感覺。

而這點在我一個掃堂腿將它放倒在地之後,得到更鮮明的證實

赫赫赫……

側躺在地的怪物這次沒像先前那樣一骨轆就從的上跳起來繼續和我纏鬥在一塊,而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和一名經過高強度訓練後癱倒在地的人類沒兩樣輪迴遊戲之魔獸。

真是,我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把這難啃的對手歸類在哪一種生物裡了。

激烈的打鬥持續時間並沒有長到足夠耗盡我所有的體力,於是當它在地上喘氣,並且時不時因為口腔中的血液倒流進喉管內被嗆的連連咳嗽時,我正抓著剛從空間裡取出的手雷,同時手指勾著引信,以此防備它突然暴起攻擊。

幾分鐘之後,那生物的喘息聲越來越小,可夾雜在裡面的詭異咯咯聲卻越來越大,接著,它在我沒有做出任何攻擊的情況下突然整個蜷縮起來,就像是一片扔下水的切花魷魚,彎曲成一種只有經過特殊訓練或天生體質就異於常人才能擺出的姿勢-將額頭緊緊貼著腳裸,膝蓋和大腿則是幾乎要頂進它的胸腔並且穿過去般不斷向內縮,接著在我因為疑惑打算靠近點觀察時,一陣劇烈到就連站在遠處的我也能輕易察覺的痙攣過後,它不動了。

沒有喘息,沒有哀號,甚至連先前因為痙攣的關係不斷顫動的背脊也都沒了動靜,那宛如將一切都定格在這一瞬間的錯覺讓我忍不住背脊發涼。

……該不會這樣就死了吧?

彎腰拾起腳邊的碎石扔了幾把過去,本應該跳起來齜牙咧嘴朝我撲來的傢伙卻依舊縮成小小一團,沒有任何動靜。

側著腦袋想了一下,我先是直起腰桿轉頭打量了一下四周,再三確認沒有潛伏在暗處的敵人後,才將手雷收回空間換成槍桿較長的獵槍,一手端著槍一手攢著匕首,小心翼翼的上前試探。

戳,沒反應。

我戳戳,貌似有點僵硬。

我再戳戳……

怎麼忽然死透了?無意識的低聲自問,我皺著眉從它背後靠近,用腳踢了幾下確認它不是裝死後,這才蹲下來檢視情況。

真真是死透了,沒有呼吸心跳,蜷曲的軀體逐漸僵硬,先前還能看見從它口中隨著咆嘯低吼噴薄而出的白色霧器也沒留下半點痕跡,每一個跡象都直指這貨就是死了,透透的。

或許是因為先前斷舌後一直持續流血,加上之後的劇烈活動導致失血過多,從而引發心肺衰竭?

歪著頭想了一下,我扭頭朝剛才的戰場看了一眼,然後肯定了這個猜測的可能性。

雖然它的血相當濃稠,可當流出來的分量足夠將一塊大約和半個籃球場差不多大的區域全沾上斑斑駁駁的血跡,就算是個怪物也該吃不消了。

確定眼前這生物已經沒有任何威脅性後,我立刻對它失去興趣,抬腳就打算繼續朝東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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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才剛轉過身,腦子又抽了的我居然做出一件事後連我自己都不能明白的舉措-回頭從空間裡取出一卷牛皮紙,將地上那縮成一小團的未知生物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好,接著將它塞進空間裡,擺在離所有物資最遠的角落。

確定那玩意兒所在的角落和物資之間有著絕對安全的鴻溝後,我又把那兩顆困擾我很久的蟲繭也挪到邊上,這才滿意的把注意力從空間裡收回來。

長山那個喜歡看死人屍體的傢伙會不會喜歡這個禮物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們絕對會被這個禮物嚇到。

有誰送禮送一具屍體外加兩顆半人高的蟲繭?這混亂的世界其實還有很多隱藏版的"驚喜"等待被人挖掘,不是嗎??

先是低頭藉著指南針確認了方向,我壞心眼的朝著東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