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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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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存稿君很邪惡的~~定時定點散發文章~但作者卻閉關搗鼓其他文章去鳥~~  瘋狂不知疲憊的群眾、武裝到牙齒面無表情堅守大門的軍警,以及躲在軍警後方,因為政治地位、身家雄厚或是其他名目而被保護起來,仍然驕傲而看不清現實的高官富人們。

用混亂形容已經是相當客觀的說法,可若真要用直白的話來敘述,我會說現在的醫院和診所已經不是救死扶傷的地方,而是供給那些有錢有權有勢的人作為安全休憩的場所。

等等,又跑題了。

發現自己的思緒又不小心來了個漫無天際的胡思亂想之旅,我連忙收了收心神,試著扭頭察看除了天花板以外的景色。

還好不幸中的大幸是頸椎似乎沒有受到衝擊,起碼在轉動的時候相當順利,除了因為動作而再次牽動已經被我快要遺忘的腦仁疼以外。

唔……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為毛這個人會在這裡?

當我終於齜著牙強迫自己在完全靜音的狀態下將頭往左邊扭了十五度,還來不及確認自己所處的環境到底是不是一路上被政府和所謂的權貴人士獨佔的醫院或診所,就被映入眼簾,正支著下巴靠在離我不遠處的窗邊打盹的男人身影整個佔據了我所有的視線。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的名字是冬……冬琅,對吧?嘛~就算錯了也無所謂,真正有所謂的是雖然當初在民宿那兒分開的時候他說過他是個現役軍人,但為什麼在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再轉悠什麼的時候居然還能湊巧的遇到他?該不會這就是……呃……

「好……好久不見?」有些猶豫的,我帶著疑惑的抬起爪子朝醒來後就悶聲不響的看著我的男人揮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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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應該沒問題吧?禮貌上是該打招呼,問題是到底要用"好久不見"還是"最近過得好嗎",抑或是應該晃兩下爪子然後再加上一個"唷"字當作招呼?其實我更想直接問梯這裡到底是哪,我怎麼會在這裡,真是……真是tmd糾結啊……

興許是我在心底的糾結全糾結到臉上去,過於猙獰的表情讓男人誤會了什麼,於是在我還沒在問他在這裡幹嘛還是先敘舊這兩個選項之間作出決定時,對方那讓我聽了就腿軟的嗓音就在房間裡響起。

「醒了?除了頭痛以外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男人沒對我的招呼做出回應,而是板著臉好像誰惹了他似的看著我。

要不是他眼底有著不容錯認的擔憂,說不定我還真會以為自己是不是欠了他多少債務,現在這位債主已經找上了門,等著要跟我討要他的東西。

既然已經察覺對方的擔憂,所以雖然語調顯得有些僵硬,但我仍看出他應該是個不太會說話,對於表達關心相當不習慣的一個人。

至於不習慣什麼……

瞇起眼仔細地將對方那張剛毅的臉打量了一遍,我立刻將眼前這名從頭到腳除了那張面癱臉有些缺陷外無一不符合我審美觀念的男人划進"刻板老男人"的屬性底下-也就是欣賞YY可以,但絕不將其視為可相處物件。

這種人依照小說作者編撰人設時的慣例,通常都有著在面癱臉之下藏著一顆認準了就是一輩子的潛在特質,而我雖然秉持著要就牽手一輩子的觀念,但也還沒從先前那個混帳留下的後遺症中走出來。

總而言之就是對方雖然是我的菜,可我還沒準備好坐上餐桌細細品嚐。

「……沒有。」抬抬手抖腳,我相當肯定的給出答覆。

嘛,自己除了頭上破了個洞外一切都好,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吧?

「那就好。」

只見過幾次面的陌生人之間果然沒有話題啊。

看著眼前再次恢復當初在牧場外碰面時的沉默,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終於肯定了一件事-如果我想弄清楚自己怎麼會在這裡,那就得自立自強點。

「請問……」就算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從每次開口時喉嚨間婉如砂紙般粗糙,令人有種彷彿在火裡過了幾趟的灼燒感裡都能察覺這段時間絕對不短。

確定自己的聲音再次將男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後,我才瞥了一眼擺在他手邊的水杯,然後客氣的詢問。

「我能先喝點水嗎?」

「水?」順著我的視線側頭看了一眼,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把抓起水杯就想遞過來,但遞了一半又縮回去,再次將水杯放到我嘴邊的時候已經插了根吸管。「請用。」

默默的在心裡為他那過份禮貌客氣的語氣抽了抽嘴角,我一手扶著只要輕微晃動就能產生十二級大地震的錯覺的腦袋,一手撐著床搖搖晃晃地坐起身,然後在搖搖晃晃的視線中抖著手接過杯子,又搖搖晃晃的花了比平常多幾倍的時間才將吸管正確無誤的含進嘴裡小心翼翼地喝了幾口。

對方極有耐心(其實我比較想問他難道不會幫一把嗎?看著一名傷患光為了喝口水就得耗掉十多分鍾,還真閒。)的等我將杯子放下後,才再次打破房間裡的寂靜。

「這裡是軍隊專屬醫院,那天執行任務時不小心砸到你,真的很抱歉。」男人繃直著腰板用小學生背誦課文的語氣死板板的道了歉之後,突然整個人從椅子上站起來,接著讓我跌破眼鏡的事情發生了。

這人的身高有多高早在當初他開車去牧場接我回民宿時我心裡就有了底,但那時只覺得他身上的軍人氣息相當濃厚,壓根沒想過這麼大”叢”的男人會在自己面前出現孩子害怕被家長責罵時會有的表情。

……我想我這頭果真是被砸得夠嗆,才會出現這樣的幻覺。

瞪大了眼看著男人蹲在床邊,一手搭在床沿,另一只手則小心翼翼地湊到我的額頭上摸了摸,力道輕的彷彿只要多出一分力就能把我給碰碎似的。

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重點是為毛他看著我的眼神就好像是已經做好會被責罵的心理準備但仍顯緊張呢?你說他這麼一個大個子,論個頭比我高,論體格比我壯,就算是我真動手打下去,依照目測那一身的肌肉大概痛的也不是他吧?

藉著轉頭打量房間的動作掩飾,我抽了抽嘴角,然後假意咳了一聲,儘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淡定些-雖然從嘴裡吐出的字裡行間連我自己都能聽出話語中所隱含的恐懼與不安。

「可……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不等男人做出回應,我舔了舔因為緊張與先前的昏迷而顯得相當乾燥的嘴唇。「我昏迷了幾天?外面……外面現在恢復平靜了沒?我能……」能回家嗎?

最後一個問題沒有說出口,因為答案就已經寫在男人看向我的眼神裡-無奈、擔心與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困擾,所有生於過去那個明面上光鮮亮麗民風開放,實則背地裡卻隱藏著**骯髒與保守固執的社會的人,從小最常在四周的大人身上看見,代表著事有隱情卻無法告知,只能隱諱地借由眼神表達歉意的眼神。

所以不是我不想問,而是看就知道即使問了,也不一定能夠得到最真實的答案。

室內只剩下我和他兩人平緩的呼吸以及遠處的交談聲,許久之後才聽見他嘆了口氣,起身從旁邊拉來一張椅子靠著床沿坐好,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又等了幾分鐘之後,才聽到那放在和平年代能夠讓我腰痠腿軟,現在聽起來卻彷彿是喪鐘鐘聲的嗓子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靜。

「你昏迷了一個禮拜,上級原本指示若在明天凌晨十二點前你仍無法清醒,部隊無條件立刻撤退。」說到這裡男人停頓了幾秒,接著彎腰從床底下拉出一隻體積相當大的軍用揹包。「這裡是部隊裡目前能夠撥出來的物資,雖然數量不多,但起碼能夠讓你短時間內不需要擔心安全問題。」